悯之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这么久,反正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厨房熬的粥都冷了。
他去重新热了。
悯之就捧着发烧的脸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险些哭出来。
好疼哇!
亲得嘴巴都破掉了。吃了好多口水。结束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可惜。
什么毛病……
当然更可惜的时候宋易,他只想当场把她哄床上去。
但似乎那真的就太变态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已经没了理智,后来还是按捺住了躁动的心。
刚刚两个人在沙发上闹腾,不小心把眼镜扫地上了,摔碎了,他这会儿眯着眼靠在厨房的台子上隔着玻璃看悯之,她在客厅坐着,手捧着小脸,好像在回味,又似乎在懊恼,他眼睛不好,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不过大概能想象得出来。
他从没觉得有一个人,该死的惹人疼惹人爱。
他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他热好了饭菜去叫她,悯之在看手机,想找家附近的店给他买副眼镜。
他低头瞄了一眼,顿时笑了,“隔条街就有一家眼镜店,待会儿你陪我去一趟?”
悯之忙点头,“好哇!”
她真是他见过最善良的人。
他矮身去抱她,鼻尖蹭过她的脸,伏在她脖颈里舔了舔她耳垂,沉沉喘着气问她,“做我女朋友吧?”
悯之起了鸡皮疙瘩,后背都是麻的,他的舌头卷上她耳垂的时候,她狠狠吞了口唾沫。
以至于他说什么她都没听太清,下意识地“嗯”了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被自己羞死了。不过这也算是她心里话。
她确实……愿意。
都到这份上了,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宋易笑,“我想现在就跟你求婚,你明白吗?”
悯之“啊?”了声。
这……太快了吧!
宋易再次舔了舔她耳朵,贪婪地亲吻她的脖颈,往上亲她下巴,然后落在她的唇瓣,他意犹未尽,占有欲极强地吞吻她。
那一瞬间的强势差点吓到悯之,她戳了下他的腰,声音小小地问他怎么了。他倏忽就笑了,驱散了身上那股略显狠戾的气势,手指蹭了蹭她脸颊,依旧和她脸贴着脸,他的呼吸落在她耳朵边,他说:“今晚留在这儿吧!我一辈子对你好。”
这话里甚至带着点儿低弱的恳求,这让刚刚还一副毁天灭地的架势的他显得十足的变态。
悯之沉默着,沉默着……
沉默是金。
她吞了口口水。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立马反驳他。
她冷静地思考了下原因之后,得出结论:她沦陷了。
她喜欢他,是那种冲动的不计一切的喜欢,她像个冒险者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美景,哪怕前面藏着刀山火海,她也想过去瞧一瞧。
她不小了,上学晚又留级,考上大学的今年都二十岁了。
她虽然单纯,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至少表姐教她的成人世界三大规则之一她还是知道的:留宿就是间接同意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悯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后别了过头,“我好饿,先吃饭好不好?”
宋易眯了眯眼,有些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他忽然就灵机一动开了窍,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没拒绝,就是有得商量。
他已经开始预想晚上的场景了,构思着如何才能不垮场。
待会儿去配眼镜的时候顺便逛一逛沃尔玛吧!买件睡衣给她……哦,不,穿他的T恤好了,或者衬衣……日用品要买,牙刷毛巾洗护品,买全了最好,好哄她以后过来……晚餐吃什么呢?买些牛排回来煎,最好喝点红酒,不知道她酒量怎么样……
他眯了眯眼,夹了一筷子鱼肉递到她嘴边,悯之刚张嘴碰到,他又拿回去塞进自己嘴里。
悯之:“……”
悯之无语得翻白眼。
而宋易觉得她翻白眼都是可爱的。
……
周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陆一鸣干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就纳闷了,宋易到底做了什么,把人妹子唬得到现在都没能从他家里出来。
他虽然对他的无耻和不要脸深有了解,但还是好奇他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他抓心挠肺地猜测了好一会儿,然后终于看见48号的门开了。
手牵着手。
沃日?他猛地拍了一下陆一鸣,“我靠,你看呀!丫不要脸的。”
陆一鸣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也“艹”了声。
“没看出来,老宋泡妹子竟然还是个高手。”
隔着宽阔的江面,那股恋爱的酸臭味已经扑面而来了。
恋爱不稀奇,宋易恋爱才稀奇,更稀奇的是,他竟然三级跳,直接越过了互相了解试探的阶段,直接把妹子泡到手了。
“艹,不看了,生气,老子在这边困得要死,他在那边温香软玉,我不要虐自己了。”
宋易现在的确是春风得意。
他仗着自己腿脚“不方便”,又是搂又是抱的,反正悯之现在对他的各种接触都习以为常,体贴地抱着他的胳膊扶着他走路,两个人像小情侣散步一样,晃到了眼镜店。
验光,配镜,磨蹭了二十分钟才搞定。
因为悯之很挑剔,一会儿嫌弃这个不好看,一会儿嫌弃那个太丑,好不容易才挑了一个,依旧是金属框,架在他鼻梁上,莫名有一种斯文败类的独特气质。
悯之笑了笑,戳他脸,“你看起来好变态呀!”
宋易眯了眯眼,“这话不要随便说。”
“嗯?”
宋易笑了笑,没回答。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两个人逛了会儿超市,回去悯之去睡了个午觉,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的光景了。
宋易在准备晚餐。
悯之就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
晚餐是牛排,宋易开了瓶红酒。
然后困扰宋易的一个世纪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他一直在想,如何让夜晚来得自然一点。
然后悯之就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
一个你有病我有药的故事。
特殊背景的两个特殊的男女主。
千万不要代入现实。
现实中遇见这种人,请打死不要客气。
以后改为晚上八点更新哈~
谢谢大佬们投喂,破费了~
Crush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9-04 21:38:15
Crush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9-04 21:38:28
22337039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9-06 15:10:02
第11章 滨江路48号六
悯之酒量很浅很浅,大概是随了妈妈吧!正宗的一杯倒。
今天喝了有小半瓶,还是空腹时候灌下去的,甜甜的桃红起泡酒,喝起来跟果汁一样,但即便酒精含量很低,她也承受不了。
她从前没喝过酒,所以对自己的酒量一无所知。
她喝醉了倒是不哭不闹,看起来也很正常,逻辑思维乍一看也是清晰的。
但仔细盯一会儿,会发现她其实问题大了,
反应变得特别慢,说话清晰,但显然前言不搭后语。
意识还是有的,就是人迟钝了很多。
悯之把一整块牛排都吃了,吃了一勺土豆泥,啃了半块小蛋糕,她很少吃这么多,大概喝醉了脑子不太清醒,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易终于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是起身拿饮料,回来倒了一杯草莓汁给她,她端起来轻轻舔了一口,动作慢吞吞的,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他觉得有点儿好笑,就把她的杯子抽走了,她就楞楞地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反应,他低头亲她,她也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一下,像一只猫在试探鱼缸里的鱼,然后回身捧着脸笑起来。
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宋易眯了眯眼,笑了。
活这么久,让他觉得有趣的东西不多,陆悯之算一个,尽管第一眼的时候他对她这种生物极其抗拒,但或许那也是他沦陷的前兆,从未有一种东西让他如此失控过。
吃完饭他收了餐具去洗碗,出神的时候想,觉得这时候如果把她这样那样简直易如反掌。
悯之捧着脸趴在桌子上看手机,二哥哥在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做什么,她手指点了好几下,都点错了键盘字母,人好像飘得很,找不着方位,她懊恼地戳了好几下,最后打了视频过去。逸之在学校参加一个入职前的讲座,本来想顺便去看看她,又觉得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教公开课,其中包括她的班级,到时候她看见他一定惊讶得很,他还想看他傻妹妹的反应呢!于是强自忍下了,但想到她,难免要和她说说话,这小不点长大了,以前多黏她,现在都不大理他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听讲座开小差呢,接视频是不能接的,于是他摁掉了,说:“这会儿不方便,待会儿再打给你。”
然后悯之就没再理他了。
事实上她转头就忘了她的哥哥。
她现在觉得宋易更新奇点。
她觉得自己好想和他亲近,碰一碰他,亲一下,或者只是单纯地抓他的手,都能让她好开心。那种没来由的开心像是吃了一大碗香草巧克力冰激凌。
甜甜的,是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悯之起身去找宋易,他还在洗碗,侧头看见她走进来,眯了眯眼——眼睛不好使,想要看东西清晰一点必须要眯着眼,这让他看起来更是十足的斯文败类。
悯之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但走路已经飘了,就是那种头重脚轻找不到重心的感觉。她走路很难,甚至会刻意踩重步子,呆呆的,很可爱。
她在离他一米远的时候,猛地往前扑了过来,他下意识转身张开双臂,悯之刚刚好扑进他怀里,他手还是湿的,没去扶她,只低头问她,“怎么了?”喉咙却仿佛起了火,烧得他声音都嘶哑了。
悯之摇摇头,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起初碎碎念说头好晕,她想睡觉,她其实是个小话痨,不熟的时候看不出来,熟了就知道她其实话特别多,喝醉了更甚,宋易知道她醉了,就一边顺着她的话说着,一边把碗草草洗了,比起那些琐事,他觉得抱她更重要些。
人生苦短,他更倾向于及时行乐。
洗碗的时候悯之抱他腰抱的很紧,起初在他怀里,后来趴到他背上,他走到哪,她就挪到哪,像个长在树上的树懒熊。
宋易觉得好笑,逗她,问她:我去卫生间,你要不要去?
悯之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似乎大脑终于转动了一下,她郑重点头,“要!”
她刚刚喝多了水,也想去厕所。
她现在脑子很直,根本不带转弯的。
宋易挑眉,看她那仿佛被施了慢动作魔法的呆萌样子,不禁露出了一丝稍显变态的的笑容,“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等你明天醒了别说我过分。”
于是宋易也不管她了,他去卫生间,任她跟着他过去,他脱裤子,她还趴在他背上。虽然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觉得这场景也很无耻了。
“我去洗澡,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帮你一起洗了。洗澡你懂吗?就是把你脱光了,然后发生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道德底线。”他扭头和她对视,认真而严肃地警告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冲动,自私,占有欲强到病态,喜欢我,你考虑好了吗?”
她是真的喜欢他,他感受得到。
悯之慢慢地凑近他,踮着脚去吻她眼睛,甜甜一笑,“嗯!”仿佛没思考似的,事实上她现在能思考什么东西。
他搂了搂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声音沉哑,“没考虑好也晚了。”
悯之好久不说话,他把她扳过来看,才发现靠在他脑袋旁睡着了,手还抓着他的胳膊,攥得紧紧的。
喝多了就睡,酒品倒是不错。
宋易抱着她去床上的时候,她也没有醒。悯之喜欢抱着东西睡,小时候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会买各种玩偶给她,她像皇帝临幸妃子一样,每晚都会郑重地挑一个玩偶陪自己睡,她喜欢大玩偶,最大的一只高达五米,宽三米,她放在墙角,当沙发用,有时候就躺在玩偶的肚子上睡觉,抱着它的胳膊,不过妈妈说躺在太软的地方睡对小孩子脊椎不好,每次见了都要责怪她的,但她很喜欢,偷偷地睡,不过第二天醒来一定在床上,那肯定是爸爸把她抱上床的。
今晚的“玩偶”很不舒服,太硬了,不够柔软,她一会儿这样抱着,一会儿那样抱着,最后似乎还是不满意,手臂穿过他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似乎折腾累了妥协了,终于蜷缩着睡了。
临睡前还不地“哼”了声。
黑夜里,宋易长长地喟叹了一声,脑海里各种限制级画面。
他低头亲了她的嘴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气味,沉沉喘了口气,最终却没动作。
她可千万祈祷有一天别落到他手里,他这人记仇,睚眦必报,铁定要加倍成倍地还她以……颜色。
·
这个夜晚有人温香软玉,虽水深火热,却也算便宜占尽。有人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在疑惑不解担心纠结愤懑失眠连夜让人找自己联系不上的妹妹的煎熬中度过。
当他通过一番不那么容易的波折后查到他妹妹所在的地方,并且得知房子主人身份,甚至和妹妹之间的联系的时候,愤怒几乎把他的理智烧成灰。
该死!
他出门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
下楼的时候,家里阿姨闻声从房间出来问:“这么早逸之就出门吗?”
他“嗯”了声,声音冷得掉冰渣子。
被家里所有人护着哄着宠着爱着的妹妹,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男人给哄骗着在家里过夜。
过夜,哦,去他的,该死!
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他就想打人,不,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