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宝石山——Judy侠
时间:2018-10-04 08:23:17

 
王新蕾当时皱着眉一直听王金战说她傻,看这些没营养不健康的书,听他一直攻击她,她没有辩驳,就说了一句话:“好呐,不看了呐,不要骂了,没必要这么生气,我明白你说的了。”
 
等王金战走了之后,王新蕾还无奈和辛赏说:“你看呐,我爸就是这样的,有什么事情就想先发泄自己的情绪和不满。他和我妈经常吵架,不停埋怨指责我妈做不对,我妈其实很单纯的,就每天被他的情绪带着走。”
 
辛赏当时觉得王新蕾很像她平时爱看的那些书,比如夏目漱石的那本《我是猫》。
 
辛赏曾一度认为她和王新蕾之间不会产生任何矛盾,所以当她妈妈许冬盈自杀的事情夹在两人之间的时候,她差点崩溃了。她想不通是非对错,想不通到底该怪谁,但必须得怪点什么,不然怎么去承受。
 
那时的心情,辛赏现在也有一些,她不想再像从前一样去处理,她也收拾了书包,拉着金莹去追上了王新蕾,她喊住了王新蕾。
 
王新蕾回头看着辛赏,她看到辛赏笑说道:“我也不太能接受弗洛伊德,承受不了他的学说。”
王新蕾一愣,随即她笑了。
 
金莹有点发懵,她倒没有她们俩的感觉,对她来说这些学说的学习都是为了考试和学分服务的,不用太较真在意。金莹很纯粹,不过看到两人笑,她也笑了,说道:“哎,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
 
“好。”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
 
辛赏和王新蕾吃饭的时候在聊天,辛赏说她为什么不喜欢弗洛伊德,她说了她一直在找的那部纪录片。
 
辛赏说:“那头母鹿感知到自己可能活不久,她竟然带了一个人去看自己的孩子,把孩子的藏身之处告诉人,她会担心会托付会信赖。我感觉更重要的还是情感。性学说把人动物化了,却没有看到动物的感情。”
 
王新蕾听着辛赏说的话不由笑了笑,两人就这么不知不觉和好了,心情上好像从未离开过对方。王新蕾有点红了眼眶,金莹正不小心打翻了汤,许致良刚从食堂外走进来,他一眼看到辛赏,喊了声悉悉。
 
辛赏抬起头,看到正午的太阳照的每一分秒都很清晰。
 
许致良的餐厅终于开业了,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许致良如今已经很习惯掌控热闹了,他在食堂里说自己要什么开业大酬宾,让大家都去捧场,他还现场给人发代金券,很多人都围了上去。
 
王新蕾低声和辛赏说:“许致良变了很多啊。”
 
“自信了是吗?”辛赏无奈笑道。
 
王新蕾似点非点,到底是点了点头。
 
许致良没有把手上的代金券发完,他特意留了四张,等人散去,他转身回头给了金莹,他说道:“你一定得来啊,金莹,我说话算话了,你也是。”
 
金莹刚擦完衣服上的汤,接过代金券连声说好,还立马问辛赏:“你去吗,辛赏?”
 
“我开餐厅她敢不去?”许致良替辛赏回答道。
 
辛赏笑了声。
 
“那我们明天去吗?”金莹很开心兴奋立马提议道。
 
辛赏和王新蕾面面相视,一起笑对金莹点了点头。
 
许致良也笑了笑,但他看着辛赏有点欲言又止,最终他把双手往口袋里一插对辛赏说道:“记得叫哥一起嘿,我就不自己请他了,你叫上他。”说罢,他就走了。
 
而辛赏听到说叫许钦平,她的脸色微变开始泛红,上次李文捷的托付她的事还没有去办。如果和许钦平见了面都不问,辛赏心里实在是过不去。
 
“你怎么了?”王新蕾注意到辛赏的脸色变化。
 
辛赏摇摇头。
 
王新蕾好奇问了一个问题:“对了,你哥结婚了吗,辛赏?我记得他比我们大很多。”
 
“还没呢。”辛赏低了低头。
 
王新蕾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舅舅和你舅妈还挺开明的,都不催你哥。”
 
“嗯。”辛赏应道,仿佛有些事情是必然要发生要去做的。
 
下午下课,辛赏回到宿舍和许钦平约了明天去许致良餐厅吃饭之后,她去了天台。晚饭的时间,王新蕾给她发信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辛赏说她在天台。
 
王新蕾便上去天台找辛赏,她看到她在捣弄浇花的水壶,那个不锈钢的水壶是公用的,不知道谁把壶盖给摔扁了,辛赏找了块鹅卵石蹲在地上敲。
 
王新蕾过去围观,她也蹲在一边看了会,她说:“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辛赏闻言,二话不说把鹅卵石和壶盖都笑递给了王新蕾,因为她手都要敲麻敲疼了。
 
王新蕾接了过去敲起来,换辛赏看她敲。
 
敲完第一次,两个人试了下壶盖发现还是盖不上,便又修改微调继续敲。
 
王新蕾敲的很卖力,她还说:“我想给这水壶画点画。”
 
“画呗。”辛赏笑说道。
 
“算不算破坏公物?”王新蕾问道。
 
辛赏笑说道:“我反正不会去举报你的。”
 
王新蕾笑了声,说真的可以画,而她想画什么都想好了,她和辛赏分享她的想法。
 
辛赏听着听着,好一会望着王新蕾。
 
王新蕾感受到辛赏的目光,她停了停手,抬起头问辛赏:“你怎么了?”
 
毫不设防,辛赏叹了口气说道:“哎,新蕾,我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为什么?哪里不正常?”王新蕾问辛赏。
 
辛赏开始嗫嚅,双唇抿了又抿,思想斗争了许久,才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我喜欢我哥。”如释重负。
 
王新蕾闻言是有些意外的,停下了敲水壶盖的手,随即她应了一声,很平静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或许很早之前,或许是从——”辛赏话至一半,抬起头忽然又说了另外一件事情,“我哥,有可能不是我舅舅亲生的。”
 
“是吗?那是从你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吗?”王新蕾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辛赏叹气,说道,“我已经被这件事情弄得昏头昏脑的了,反正想起来就是好像,喜欢我哥很久了——”
 
“你觉得这样很不好吗?”王新蕾觉得有点蹲麻了,移动了下脚,抬眼看着辛赏。
 
“嗯。”
 
“我觉得吧,不能说是不正常,”王新蕾又移了移脚,说道,“弗洛伊德说都是正常的。”
 
“但,我们不喜欢弗洛伊德。”辛赏好笑说道,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是另一回事,”王新蕾笑说道,“真的不是不正常,一件事情之所以不正常,是因为它发生之后,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是事件不正常的实质原因。”
 
辛赏听着沉默以对,她是认为王新蕾说的很对。
 
“你哥哥,是你舅舅的亲儿子吗?”王新蕾问道。
 
“不知道,好奇怪,哥哥他自己也没办没法去证明自己是谁,怀疑这种事情也是挺伤感情的。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舅和我舅妈要抱养一个孩子——”辛赏其实也有很多困惑。
 
“你哥没有想去弄明白吗?”
 
“我不知道,我感觉其实他也挺苦恼的,只是他不会跟我说。”辛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那你希望怎么样?”王新蕾看着辛赏问道。
 
“我就希望,希望,希望哥哥幸福吧,他幸福开心就好,能找到合适的对象,我都会祝福他的。”辛赏徐徐说道。
 
王新蕾闻言,彻底停下了敲水壶盖的手,放下了鹅卵石,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她说了一大串:“我一直在想一个人要怎么治疗心理疾病,为什么有的人特别的乐观积极,有的人就是很消极,到底是什么在控制人的思维和思考模式,是不是知道了是什么在操控的就能跳出和改变。我也不知道我们难过的到底是事件本身还是存在在我们心里一些思维。我觉得人的思维真的很狡猾,它会不停不停地在变,弄得你也没法认识你自己。”
 
辛赏频频点头,但她是懵着的,迟疑了会,她问道:“所以,你说的这些,和我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你让我觉得很温暖,让我觉得放大思维空间,事情都没有那么难,哪怕别人给了很多的定义,什么恋父情结恋母情结恋兄情结,归根结底,纯真的爱都可以化解。”王新蕾笑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辛赏还是不太懂。
 
“意思就是,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你对你哥的感情的。”王新蕾愉悦说道。
 
王新蕾的轻松带着辛赏轻松,她笑了声,她仔细又想了想王新蕾刚才说的话,她说道:“我之前告诉我哥说你学了心理学,你知道我哥怎么说吗?”
 
“怎么说?”
 
“他说很好,你以后可以帮助很多人。”辛赏笑道。
 
王新蕾也笑了笑,她说道:“我男朋友还说我泥菩萨过江。”
 
辛赏笑摇摇头,她拿过鹅卵石替换王新蕾继续敲水壶盖说道:“不会啊,我觉得你的性格特别坚定,和你在一起都很安心。”
 
辛赏敲完壶盖递给王新蕾,王新蕾又试了一下,盖子合适了。
 
隔天晚上,许钦平来学校接辛赏她们去许致良的餐厅吃饭。
 
王新蕾上车的时候,她和许钦平打招呼说:“辛赏哥哥,好久不见。”
 
许钦平回头笑道:“你好,新蕾。”显得很愉悦。
 
金莹也在后座打量许钦平,她听过许钦平很多次,从辛赏口中还有从许致良口中,见面倒是第一次。而见到了许钦平之后,金莹才知道为什么许致良说他自己总是活在哥哥的阴影下,因为这个哥哥看上去就非常优秀,比许致良英俊的长相,比许致良优雅成熟的气质,没说什么话,却能让人深刻感受到他的存在。
 
辛赏在前座系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扯了半天没扯出来,她说:“哥,安全带坏了。”
 
许钦平探过身去帮她拉出来,他说:“没坏。”话落他顺手帮辛赏扣上。
 
“谢谢哥。”辛赏抬头说了一句。
 
“不客气。”许钦平回道,收回来的手摸了摸辛赏的脑袋。
 
辛赏就脸红了。
 
许致良的餐厅在一个金融商区,工作日来往很多上班族,可以说地理位置不错,只是他的店铺不算太显眼。许致良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在外打广告。而除了打广告,其他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店铺装修上,许致良的餐厅还是颇有格调的,有些小奢华。
 
许致良喜气洋洋亲自帮辛赏他们领位,人手不够,点单的还是张卫。这是许致良刻意安排的,他是想让许钦平看看他“兄弟”好不好。
 
张卫对辛赏还是有殷勤一些的,点个单都很关心她,也记得她的喜好,比如辛赏点了一个麻辣锅,他一边记一边说:“你吃不了那么辣,给你少辣吧?”
 
辛赏抬起头说道:“不是,我点给我哥的。”
 
张卫闻言对许钦平笑了笑。
 
点完单,许致良端了饮料过来,他想揶揄辛赏,对许钦平说道:“哥,你看刚才那个是我好朋友张卫,你觉得怎么样,他对悉悉很深情。”
 
辛赏面红耳赤叫许致良闭嘴。
 
“我和哥说话,你害羞什么?”许致良笑话辛赏。
 
“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辛赏气道。
 
“哥,他是不是不错?不错的话,我就给悉悉做媒。”许致良笑嘻嘻。
 
许钦平看了眼许致良,问道:“你很闲吗?”不怒自威。
 
许致良一下识趣,耸了耸肩,但还是对辛赏说:“他真的还喜欢你啦,悉悉,搞不懂你干嘛不喜欢他——”
 
辛赏哼了声。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许致良忽然灵光一闪。
 
辛赏无意被说中了心事,抬起头愣了。
 
“被我说中了?”许致良一喜,随即一慌,他问辛赏,“你喜欢谁?可别是那个方则衡。我看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啊。”
 
“都跟你说了别胡说了!”辛赏真的生气了,大声说道。
 
许致良被震住了,打看了眼辛赏,还要对许钦平说了一句:“你看她恼羞成怒,心虚了,哥。”说罢,他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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