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刘恒沉默了片刻，好似回味道。
良久之后，才对贾谊说道：
“我们今天晚上喝点酒，谈谈这蔬菜沙拉是怎么弄成的。朕吃过，似乎还颇有饱足感的。你知道，朕在宫里也有一片菜园子，朕和皇后、妃子们，每天都下田亲自耕种。蔬菜这种东西，一年多熟，更有些，半个月就能成熟一批。不过一直以来，朕都不把它太当回事，它不能填饱肚子。贾卿认为，蔬菜沙拉能取代部分的粮食吗？不过蔬菜不耐储存。倒是一个大问题。“
贾谊没想到皇帝想那么多，顿时感到有点愧疚，老实回答道：”微臣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微臣食用过蔬菜沙拉两日之后，发觉身体非常舒适，排……遗也畅通许多。整个人精神变得非常好，出门前，微臣还完成了一篇咏菜赋。像这样能让身体健康的东西，怎么能不送上来给皇上享用？微臣还希望皇上万岁，能永远带领我们大汉……“
”停……你的心意我懂。不过，我觉得富贵人家，把几餐饭，用蔬菜沙拉替代也不错。你说，这菜是什么菜？对了，上面淋的酱是沙拉酱吧？沙拉酱又是怎么做出来的？能大量供应吗？”
皇帝心想，太医时常说，多吃蔬果有益健康，如果蔬果能够这样子当饭吃。对后宫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又可以省下许多饭钱。
贾谊没想到，皇帝对蔬菜沙拉的兴趣这么大，要他每天供应皇帝蔬菜沙拉倒没问题，但要推广出去，对他而言，问但就很大了。不说蔬菜，关健的沙拉酱，就是一大问题。钱汝君那小娃子说过了，她每天能制作出的沙拉酱有限。
”陛下，微臣不知沙拉酱的做法，这些问题，恐怕只有那位叫钱汝君女娃娃，能够回答你了！至于菜和沙拉酱，微臣家里还有一些。“
第九十三章 问话
听到贾谊那么说，皇帝刘恒提起了兴致，叫宦官把宫中负责掌厨的御厨叫来宫中很大，为了让皇帝能吃上热菜，都会有轮值的御厨，带着处理过半的食物，跟着皇帝行动。刘恒又是一个时常四处走动的皇帝。基本轮值厨师，待在大厨房做菜的机率不高。很快地，厨师来到皇帝面前跪下。
厨师虽然有品级，但地位不能跟朝臣比，朝臣可以作揖，他们却必须跪着，非经允许，不得抬头。
皇帝刘恒，将残余的沙拉酱拿过去，问道：“你看看，这东西是如何做成的？如果你看不出，那就拿去厨房问问，能做出同样东西的，朕重重有赏。”
御厨一喜，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有，他早就听说，有人献上新的菜色给皇帝享用。正担心以后皇帝想吃，却做不出来。可惜他虽然知道模样，但不知道口味如何，难以复制。
即然皇帝有令，他当然要用心破解，可惜沙拉剩下不多，可能不能找更多人研究。但他对自己有信心，相信只要他尝过的食物，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他将沙拉酱接了过来，向皇帝告罪一声，沾了点沙拉酱，放到舌头，开始品尝。但很快，他的眉头皱起，他没有嚐过这个味道。
不得已，他只有跟皇帝告罪，下去找帮手了。但他此刻心中充满忧愁。剩下的沙拉酱并不多，他能找的人有限。
皇帝看向贾谊，说道：“别为难御厨了，朕派个宦官到你家取沙拉酱来吧？你家里还有沙拉酱吧！”
“有，但不多了。今天会有人再送沙拉酱过来。”贾谊说道。
“哦？你是说那个女娃娃会到你家？”皇帝颇感兴趣，如果能遇上，到是能把人直接请过来，现场演示一遍，他自信她需要的东西，宫里大致上都有。没有的话，出宫买就可以了。
“不，我是在右扶风鄠县县城遇到她，我去替小儿看儿媳妇，订一门亲事时，刚好遇到……“贾谊也不隐瞒，将他遇到钱汝君的前后始末都交待个一清二楚。不然，还真没有办法说明他跟胡说的关系。
像贾谊这种非权贵出身的“平民子弟”，想要留在长安城，一开始机乎与商人脱离不关系，商人也会对年轻的士人加以投资，以期他们高升之后，能得到回报。
当然，贾谊在朝廷挂上名号之后，胡说的姿态放得更软，甚至将他最疼爱的小女儿，送给贾谊当儿媳妇，到时候出嫁的嫁妆，只怕会让贾家的财富暴增一半。
对于这些情形，皇帝刘恒，略有耳闻，不过他不会太加以管控。
“你说这女娃儿年仅七岁，并且能背诵并书写出贾爱卿的文章？而且这沙拉，还是这女孩一手所创？对了…‥她种的蔬菜，与朕种得口味也不同，不只是蔬菜……贾爱卿，你可知道你放得水果叫什么名字？”
“呃……恕微臣不知。”贾谊还真的是五谷不分的人。他虽觉得那水果好吃，但懒得去考究它究竟是什么名字，甚至它以前有没有看过，他都懒得理会。让皇帝怎么问之后，贾谊才羞愧地发现，这水果以前还真没看过。他虽然不关心，但记忆力很好，稍为回忆一下，就能记清楚了。
“呵呵！这东西叫苹婆，之前西域有国家曾经进献过。朕把种子种在御花园里，长出几棵树。不过，朕院子里的苹婆，貌似没有你今天进献的好吃。贾爱卿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皇帝刘恒，这时候觉得精力充沛。特别他的身体不好，吃空间蔬菜得到的效果更明显。
“竟然是西域边荒之地所产，那钱家小娃，如何能得到苹婆，难道是到未央宫或上林苑偷的吗？”
贾谊之道，一些特殊物种，除了宫里的御花园有栽种之外，上林苑中有会有栽种。
“难说，不过你提到她交给胡说一团看不出是何物的白色絮状物，我倒是有了些兴趣。其实，不知道贾卿家有没有注意到你给我吃的绿色菜叶里，也有我以前没看过的物种。基本上，平常我们常吃的葵菜，都没有在里面，反倒是一些吃都没吃过的东西。朕反而不能确定这些东西，以前有没有见过了。看来，朕的观察力还不如一个女娃儿。你说她今年七岁？”
“微臣惭愧。”贾谊低下头道。
“何需惭愧，她思考政事，写曲赋又怎么比得上贾爱卿。”皇帝本身，本来就不是对贾谊有意见。身为一个皇帝，许多时候，要追求一个平衡。而贾谊这个爱将，在许多时候，只能成为一个牺牲者。但也就是这个牺牲，让那些功臣之后，没有对贾谊动刀。
贾谊很多政治意见，其实很不错，能做为一个政治前进的方向。但不适合现在拿起大刀，就开始进行。毕竟，他取得皇帝位置的原因，不够正统。所以在应付这些阻力时，力有未逮。只能将贾谊雪藏起来。也正好磨磨他的棱角。
今天见到贾谊，他其实有点失望，又有点欣慰三年时间过去，长沙太傅的经历，并没有让贾谊的锋芒雪藏起来啊！
可惜，如今政治环境虽然有些变化。但大汉皇权，还不是独一无二。至少诸侯国对他这个皇帝，有很多并不认可。
吴国一带的诸侯，甚至组成联盟，对朝廷不怎么礼敬。不过每几年他们都必须回朝庭晋见。那时，他得好好跟他们谈谈兄弟之情了。
至于贾谊，要不要让他去刘楫的封国再历练看看呢？
以他的才华，放在封国，的确是浪费了。不过政治就是这样，浪费着浪费那，取得一定的妥协，才能把事情办好。
要是老天能显灵，站在他这边支持他，事情就会好办多了。天子，若能代天而言，就能名正言顺了。
他对贾谊说道：“朕，倒是想把那位名叫钱汝君小娃娃，叫过来问问看。你说，要到哪里找她呢？”
“商人胡说，或许能找得到。钱家小娘子，如今是微臣儿媳妇的老师。”贾谊回答道。
第九十四章 招募
两人的谈话，本来有点半开玩笑。召见钱汝君与否，皇帝并没有坚决的意志。
皇帝本身很忙，每天需要召见的臣子很多，吃的东西，一般交给内廷处理就可以了。但蔬菜能当饭吃一事，确实触动了皇帝，平民百姓需要粮食来吃饱肚子，因为他们从事比较重的劳动，而一般臣子、富贵人家，每天劳动不多，吃的脑满肠肥，就很需要蔬菜沙拉这种东西。
不过，替他们省粮食，又很没有意思，因为一般臣子、富贵人家，家里的粮食又吃不完，省粮食有必要吗？只是帮他们又找到一道美食而已。
倒是他的后宫，还用得上。不过，前提是能用得上自己种得菜。看来，还是需要找来钱家小娘，指导一下如何种出适合做为蔬菜沙拉的菜。
谈蔬菜沙拉一事，本就是皇帝一时兴起，哪里有国家大事重要，不知不觉，他又和贾谊谈论起原本的话题。
鬼神之道，在后世虽然是小道。但在此时，确实关系到国运的“国家大事”，不可轻乎。
在他们看来，国家灾难，甚至皇宫火灾都是不敬鬼神带来的。偏偏，地方不时发生一下流行雨、地震，天空的星辰运转，也时常出现不好的征兆，让皇帝感到非常头痛。
每当这时候，他就得去应对。应对不好，平民百姓就不会安份守己，就有不利皇帝的谣言。
他对贾谊请教的，正是解决之道。也就是他跟鬼神的相处方式。
贾谊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两人很快地又谈得忘我了起来。
偏偏这时，宦官跑来禀报先前讨要沙拉去别的厨房请教的御厨回来了。
皇帝才想起蔬菜沙拉的事，这一想起，连蔬菜沙拉的美味都一起想起来。那种被打扰的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示意让人进殿，然后对贾谊说道：“看来谜底已经揭晓，我们就看看沙拉是怎么做出来的吧！”
这段话，自然让正在入殿的御厨听到了，他不禁苦笑起来。
于是他不仅是跪拜，而是伏地请罪了：“臣有负官家所讬，臣未曾发现沙拉主料是由何物所制作，只发现辅料含有醋、还有不明甜分。”
皇帝刘恒，自然不会因为这样而降罪，只是挥挥手让御厨下去，对蔬菜沙拉一事，变得甚重。
能做出一样别人，甚至是专家都看不出来的简单东西的人。就不是一个简单地人。
直到这时，皇帝才下令道：“让人跟你亲家说，我要见见这个小女孩。看来我的菜园子要拜讬她了。七岁女孩，倒还适合入宫当个女官。专门替朕种田，贾卿你以为如何？”
贾谊苦着脸道：“微臣遵旨。但微臣至此之后，就没有如此鲜美的蔬菜可以享用了。”
贾谊了解皇帝，也大略了解那个小女孩。而对他来说，不能吃到钱汝君的菜，那也是一大遗憾。他将蔬菜沙拉呈上来，可不是想把钱汝君送进宫。他如此说，皇帝不会不加考虑。一直以来，皇帝对人民百姓的福祉，都会加以重视。除非违反了他政治上的利益，不然，他都会加以斟酌。
“这，倒是也是。若专门帮我种田，她自己的田也将废弃，对国家百姓，倒是一见坏事。要不是她年纪小，封她个农稷官，指导百姓种田也是很好。”
汉文帝时期，征辟人当官，有很多人推辞不就，博得了名声。对那些人来说，家族庇荫力量本来就很大，可以让他们一辈子不愁吃穿，帮皇帝做事，要担很多责任，如果没有需要，他们是能推则推。
还有一些，就是要尽孝道，再家行孝。不过，行孝时间有长有短，若是短了，等家里老人过逝，再出来当官，声誉上就能博得好评。
即使是个小女孩，汉文帝也觉得，她会想出个古怪的理由来拒绝。这大概是被拒绝怕了的反射反应。不过想来，一个民间小女孩，倒是不愁她拒绝，然而太不适合。
宫中女官就没有年龄，不过她或许会不愿意伺候那么多主子吧！
此时，钱汝君正在牙行里挑捡女孩。
这间牙行，比起钱汝君曾经待过的弘农牙行，显得富丽堂皇多了。看来，在接近长安城的地方，对奴婢的需求量大很多。对此，钱汝君并没有太多意见。比起待在家里被饿死，能够让牙行看中，卖给富贵人家，起码可以混个温饱。她讨厌的是不把人当人看的行为。即使是薪水制的工作，也多的是黑心的老板。钱汝君自问，她不是个黑心人，也不会变成黑心的主人。或许，这就是她曾在孤苦中受到许多好心人帮助下，所产生的良心吧！
良心，就是她生命的准则。不过，她的良心可不是烂发好心。比如她就不会烂发好心，把所有人都买下。那样……养不活大家。也不符合经济效益。
胡茬的眼光不错，她看过的女孩，钱汝君基本满意没什么意见。而且钱汝君发现，这些女孩眼神比较灵动，估计智商发展，也比较好。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拍扳定案，而是让萧阳过去看看。
因为没把王鑫带来，她也不能确定女孩的根骨适不适合练武，让萧阳过目，倒是要试试他有没有自己看人的方法。另外，就是要竖立他的权威。
萧阳一进去，有点茫然，听钱汝君要他从眼前十个人里，挑出四个人。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听钱汝君说，以后这四个女孩，就是他的跟班，他可不希望找来太烦人的女孩。
没办法，以前他在乡间，时常受到女孩的捉弄欺负。对于那样的女孩，很反感。只会逞口舌之利，结果他的拳头才刚竖起，就哭哭啼啼的回家找娘。她的娘就找上门，让他老爹好好教训他一顿。
所以他对现在看起来柔弱的小女孩，防范心很强。
他试验的方式很简单，他请钱汝君让牙行帮他安排一间房间，然后把拳头举起，作势要打人。
第九十五章 人串串
看到萧阳的身材，第一个小女娃，没等到萧阳举起拳头，就哭叫起娘亲来。听着声音令人鼻酸，可惜小女孩的娘亲不会出现了。于是小女孩被淘汰出局。
第二个女孩，总算等到萧阳抬起拳头，斗大的汗珠才掉下来。但女孩咬着牙，死死地不张嘴，一双拳头也握了起来，看起来准备反抗的样子。萧阳很满意，跟钱汝君说道，就要这样子的。
钱汝君没竟见，事实上，让她看十个小女孩，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更不知道如何进一步选择。萧阳能找出一个方法，钱汝君立码认同了。
最后，萧阳选出了五个。虽然钱汝君开口要的人是四个，但五个也无所谓。五个人，要价七贯钱，钱汝君觉得，长安城附近的牙行果然不同，比她们那里贵多了。把下次能跟薄阳收得钱，都用掉了。严重超支。
钱汝君心想，要不要多做点沙拉酱赚钱。毕竟，这生意的价钱随她订，而且做沙拉没有他们想像中难。至少，在空间里，用意念操作，她一点力气都不花。
只是现在花生等油脂作物种的数量不够多，才限制了沙拉。除此之外，糖虽然用得也不多。但空间里的甘蔗也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