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昆山玉
时间:2018-10-05 09:16:07

  只是,她的肚子是无底洞做的吗????都要了半筐糖,居然还挺着肚子不让路!
  当然不是。
  但这半筐糖她不厌其烦地用舌头全舔了一遍——这马标记物品时一向用这手恶心人。
  舔完之后,她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摇着尾巴转身要糖!
  为了不节外生枝,秦牧……秦牧当然是咬牙从了。
  最后要了一筐又一筐,那蠢马喜得甩着尾巴,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竟是不愿走了!
  这TM到底是谁的马……
  定必是被喜事冲昏了头,给糖的时候,他一定忘了,什么叫养虎为患,什么叫得寸进尺!就是这匹恶马现在干的事了!
  还好,此马的嚣张无忌连他丈母娘林阳公主都看不下去了,叫来左右:“我记得左邻昨日做法事的和尚师父还没走吧,去请两个来,陪枣将军来玩!”
  这蠢马才吓得脖子一缩,夹着尾巴赶紧溜了。
  此乃一。
  秦牧历尽万难终于成功抱得美人归,红绡帐暖,美人在怀,秦牧正欲挑开盖头一亲芳泽,突然觉得不对,一转身,晕黄的窗纸上果然印着一颗硕大的马头。
  这贼马耳朵竖得高高的,紧紧贴在墙纸上,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秦牧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正经养了一匹战马,为什么这匹马会越来越猥琐?扒墙头,听壁角还听上瘾了它!
  秦牧望一眼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强按下心头热燥燥的感觉。新娘子旁边是个簇新的铜盆,他抄起铜盆,猫下腰潜行到窗边,就着手上的秤杆“当”的敲了一下铜盆!
  那蠢马惊得马蹄子一阵得得乱动,居然还贴在窗纸上不肯走,秦牧索性挑开窗户,秤杆啪哒敲到马头上:“莫不是你皮又痒了?”
  那蠢马这才知道自己被发现,惊嘶一声,扭身夹着尾巴得得跑远了。
  小小扳回一城,秦牧挥了下拳头,转着秤杆转身,却见他新娶的夫人半揭开喜帕,一脸惊诧地瞪着她。
  那么,他刚刚猫腰潜行,像个浮浪子一样耍着棍子,全被早早看到眼里了?!
  秦牧一张冰块儿脸顿时又冷了一层。
  宋早尴尬地放下手,讪讪道:“我是看你——”
  话音未落,一双小手被握住,眼前一亮,喜帕已被挑开。但耳边是她相公冰冷的声音:“夜了,睡吧。”
  一夜和谐不必细说。
  第二天一早,宋早腰酸背疼地起了床,一摸被衾,身边早已冷了。
  荷花和兰花听见动静赶紧服侍她起床,她不免要问起秦牧。
  荷花闷闷道:“姑爷早起了半个时辰,不知现在去哪了。”
  宋早心想,肯定是练剑去了,这人还真是一天都不愿意歇。
  她当然不好跟荷花说,我知道你们姑爷在哪。
  只好叫两个花先服侍她洗脸上妆,收拾停当之后,见时间不早,自己一个人去了老夫人住的春萱堂。
  待秦牧沐浴完毕回房时,新房里早已人去屋空。
  匆忙赶去春萱堂,宋早和她娘已经说说笑笑地围坐在一起打起了双陆,她娘笑得一脸菊花开,见他来后,那菊花瞬间收起来:“你还知道来啊!”
  好吧,他的确也有不对之处,秦牧沉默着,任老娘说了几句,以为这事便算过去了。
  秦老夫人留宋早打了两盘双陆,见她悄悄按着后背揉了两回,便知定是她这儿子没有顾怜新妇,暗瞪他一眼,对宋早道:“你先回去吧,把家里人都认认。”
  秦牧跟了宋早要往外走,被他娘叫住:“阿大,你留下来,帮我把那个大花瓶挪挪。”
  秦牧不疑有他,停下来就要往墙角去,被他娘板着脸叫住:“阿大,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新妇不满?”
  这是从何说起?
  秦牧纳闷着:“没有,娘你多想了。”
  新媳妇娶着,却把人一撇一早上,说没有事,秦老夫人当然不信,但秦牧坚称不认,也只好将信将疑地放了他,心道:儿子这个孤拐性子,难得儿媳妇不嫌弃,往后可要对她好一点,让她不能在这家里觉得受到了冷待。
  于是,在秦牧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和他媳妇到他娘这里,情况就变成了——
  她娘亲亲热热地招呼着他媳妇:“早早啊,这个大盘柿饼是昨儿个庄子里送来的,可甜了,你多吃一点,”瞟一眼他儿子:“你不是有公务的吗?还不快去做?”
  秦牧:“……”
  此其二。
  在书房里奋战一上午,秦牧搁下笔,正预备挥剑两百下,赤霄幽幽看他:“将军,您该回房了吧?”
  秦牧拒绝:“不了。”伏案一上午,正需要活动一下。
  他起身取剑,剑架上,空空如也。只好回身问赤霄:“剑呢?”
  赤霄仍是幽幽看他:“将军,别管剑了,您该回房了。”又加一句:“您才新婚,让夫人独守空房不好。”
  心里不确定:这样,算是完成兰花姑娘的交代了吧?嗯,得找个机会问问她。
  秦牧板了脸:“剑给我拿来。”娶了夫人,他就不能练剑了吗?万没有这个道理!
  嗯,此其三。
  赤霄谴责地看他,不情不愿地把手从身后伸了出来。
  秦牧有心发脾气,但想起自己毕竟新婚,若传了出去,只怕不知情的人得编排新娘子了。
  不过,想起新娘子,秦牧的浑身有些燥热,握着手中的剑,有些心猿意马:这剑嘛,一时不练,好像也没什么,赤霄难得说句话,听他的,还是回房吧。
  回了房,宋早正对镜试新妆,她笑着回头问:“这个颜色怎么样?”
  秦牧深深望着她:鹅腻胭脂,腮边红云栽,伸指蘸一下胭脂,在她唇间轻轻一捺,认真道:“不如你。”
  不如你?什么意思?
  宋早一愕,却见眼前这人已俯下身来,轻轻含住那樱色双唇……
  又是好一阵风急雨疏狂。
  宋早喘匀了气,见秦牧面上似有不解之色,便问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秦牧还不知道他现在这个状态叫贤者时间,听宋早动问,便把这些天身边人的怪异之处说了一二。
  宋早一听便笑了:“这还不好猜?他们定是想你快些有个孩儿,巴不得你我整日在一起。”
  秦牧恍然大悟,意味深长一笑:“夫人说得极是,看来,为了让大家不失望,为夫还得更加努力才是啊。”
  宋早“啊”地尖叫一声,后知后觉地要逃出床榻:还来?!再来的话,她的腰是真会断的!
  只是,她这点小身板怎么可能会是秦某人的对手?
  秦牧轻松擒下两条乱动的小胳膊,正要心满意足地俯下身子,窗子边黑影一晃,他抬目望去,又是那颗马头印在窗纸上!
  不是吩咐过,他在的时候,不许它进院子吗?!它什么时候又溜进来的????
 
 
第67章 番外之枣奶妈上任记
  春光正好, 太阳烤得马暖烘烘的昏昏欲睡。
  枣儿甩甩篷松的马尾巴,赶走天一暖和就闲不住的金毛, 趴在草地上,准备好好歇个午觉。
  “太好了, 夫人怀孕了, 这下咱们侯爷真的有后了!”
  “是啊, 真是天大的喜事, 我们快去老夫人那贺喜,说不定还能得些赏呢!”两个丫鬟嘻笑着远去, 没看见花丛里一双陡然竖起来的马耳朵。
  夫人怀孕了?夫人?那不就是早儿吗?
  这是说, 早儿和秦大魔头要生小人了吗?
  这些人类都好无聊,一个个那么喜欢造人, 小芬和紫郢是, 早儿和秦大魔头也是!可是, 造小人有什么好玩的, 她真的好好奇啊!
  讨厌的秦大魔头为什么不许她看嘛!
  不对!早儿要生小人了,秦大魔头现在肯定在家, 他们一高兴就会……嘿嘿嘿嘿。
  枣儿的瞌睡虫一下全飞走了,她翻身跃起,蹬蹬蹬撒着欢的直奔二人住的正院!
  远远地看见正院前的那株玉兰树,枣儿陡然降下步速, 看四下无人,她轻轻,轻轻地绕过正院门口, 熟门熟路地朝院墙摸去。
  一走到地方,顿时傻了眼:院墙旁边的那株李子树呢?!!!没树她怎么攀墙头嘛!
  一墙之隔,宋早气喘吁吁地:“别,大白天的……”
  秦牧一声轻笑:“怕什么,这里是我们房,没人的。”
  “枣~枣儿,”宋早挣扎着喊了一声,随即又软成了一滩水:“呜,坏死了你!”
  “放心吧,我今天叫人把院子旁边栽的树都移走了,她除非会飞,否则——”
  啊啊啊啊,原来是大坏蛋大魔头干得好事!
  哼,以为它这就没办法了吗?
  枣儿左右转了两圈,不一刻,便来了主意。
  屋里,听了秦牧的话,宋早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推拒:“别,大夫说日子还浅,不要——”
  秦牧吻吻媳妇那微翘的唇角,手掌贴在她腹上,目中暖意无限,他轻声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说完,捧了宋早的脸就要——
  啊啊啊啊!快亲上了亲上了!
  枣儿眼睛越瞪越大,她聚精汇神地盯着那两片快要合到一起去的嘴唇,突然,“咔”地一声!
  糟了!
  秦牧慢慢顿住,不敢置信回头:果然是那颗马头在墙头上一晃而过!
  她是怎么又爬上来的?!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这无法无天的瘟马,不好好教训真要上天了!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冲出了门外。
  宋早见秦牧脸上挂不住,直到他出了门,才扑进被子里笑了个痛快:这一人一马,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秦牧握着鸡毛掸子出门时,院外早就马去无踪,只剩一只红木圆凳倒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
  这瘟马,竟然还学会用工具了!
  那以后还防得住她吗?
  想到这里,秦牧两眼一黑:现在把这恶马还给那马贩子还来得及吗?
  一年后
  一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颠颠地迈着马步,在花丛中穿梭来去。如果忽略掉它脖子下吊着的小布褡的话,该是多么潇洒恣意的《神骏春游图》啊!
  忽然,小布褡动了动,“哇哇”一声婴啼从布褡中传来。
  枣红马倒还没怎么样,数米外的墙头上,有人急了:“孩子哭了,快放我下去!”
  另一人不急不慌地搂住她:“急什么,往下看会儿。”
  只见枣红马低下头,望着布褡里粉扑扑的小娃娃,仿佛有些困惑地眨眨眼:“咴?”你怎么了?
  娃娃撇着小嘴“哇哇”大哭,好不委屈:不靠谱的爹娘把她丢给马妈妈,自己溜出去玩,宝宝委屈,宝宝就是要哭!
  眼看小娃娃哭得小脸都挣红了,还打起了嗝,枣红马终于被吓住了。它撒开蹄子朝园子外跑:“咴昂昂!”早儿快救命啊!
  小娃娃在布褡里被颠过来甩过去,刚开始还哇哇哭得很厉害,渐渐地,在颠来颠去的过程中他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新奇地睁大眼睛,渐渐停止了哭声,新奇地看着快速移动的风景,咯咯笑着挥舞起了胖胳膊,好玩,这个游戏太好玩啦!
  等枣红马终于找到人时,小娃娃已经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见马儿不跑了,还有些困惑地伸出小手拍拍枣红马的脖子,说起了婴儿语:怎么不玩了?好好玩,还要玩!
  然而他被迅速地抱回一个熟悉又厚实的怀抱:“枣将军别着急,小世子是尿了,等奴婢给世子换个尿布就好了。”
  哦?尿了!
  枣儿扬起眉毛,一脸恍然大悟:这个她知道的!在小娃娃的摇篮边蹲了好几个月,尿了就是不舒服了,不舒服了就是要找奶妈换尿布了!
  奶妈熟练地换完尿布,把小娃娃在怀里颠了颠,预备将他抱走哄睡。小娃娃立刻发现了不对,哇哇叫着朝枣儿伸出了胳膊:不走,还要玩游戏!
  枣儿也不干了,身子一横:“咴!”你这个人类是怎么回事,明明大魔王和早儿都说今天我来带小娃娃的,你别想耍赖!我求了好多天呢!
  奶妈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枣儿一站直,比她还高半个头,两只眼睛一瞪,眉毛一吊,看起来吓人极了。她干笑两声,忙不迭将小娃娃塞进布褡里:“枣将军,您可千万小心些啊。”
  枣儿不满意:“咴!”我可小心了!
  说完,她也不管身后的人脸色多奇怪,带着布褡颠颠地小跑起来。
  她刚刚跑步时听见小娃娃咯咯的声音了,他们都说那声音是笑,笑就表示高兴。小娃娃肯定高兴她跑来跑去哒!
  “咯咯咯”的笑声果然又响了起来,小娃娃在布褡里手舞足蹈,笑得整个粉粉的牙床都露出来,可开心了。
  枣儿又低下头看这娃娃弯弯的笑眼:哎呀,怎么感觉心像塞了蜜一样,那么那么甜呢?小娃娃是蜂蜜做的吗?她疑惑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小娃娃只觉脸痒痒的,顿时笑得更欢了。
  墙头上两个人看了半晌,只看这一大一小越玩越开心,身边也有其他人看护,并没有半分不妥,总算都放了心。
  秦牧揽着佳人跃下墙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枣儿很懂,心很细的。”
  宋早眉头微蹙,仍有些顾虑的模样:“可——”
  一根手指按上嫣红的小嘴:“自从那臭小子出生之后,你我就再没有好好地……如今总算有法子把那恶马支走,你就不想我吗?”
  宋早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嗔道:“谁,谁想你了。”
  头顶上,半晌没人答话。
  生气了?
  宋早忍了忍,却不见这人再出声,悄悄抬了头,只见面前这人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看她,仿佛她做了多伤天害理之事一般。
  想一想,自从她身怀有孕,加上枣儿时不时捣乱,他又去了边关几月,这一年多来,他们竟再没有同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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