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夫人——眯眼笑笑
时间:2018-10-06 08:07:51

  她只从秀衣信中略知晓小娇花的家族是北方首富,却意外小娇花身有如此巨财。
  “酒楼是你在经营?”
  卓婉不知道她自己给了小老太怎样的冲击,只摇头道:“不是,我手头店铺太多了,管不过来,都是掌柜在经营,我定时听听他们自夸就行。”
  小老太太失笑,把豆子从她手上拿走,“快去练武,我还等着你学有所成后认我做师傅,给我养老。”
  卓婉安慰,“没事儿,我有钱,即使学无所成认不了师傅,也可以给你养老的。”
  小老太太大笑出声,怜爱道:“今早给你蒸好吃的绿豆糕。”
  卓婉眼神晶亮,“多放糖。”
  小老太太想起秀衣在信里反复的叮嘱,“不放糖也会很美味。”
  “好。”卓婉乖萌。
  侍卫身披短褂坐在房顶吹着北风,寒冷能让他被嫉妒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
  真的,他武学悟性大,他定会学有所成,他也愿意给老太养老。
  卓婉继续甩了两套鞭,自己去厨房烧了热水端到屋里洗漱。
  小老太太看的心中更是喜爱。
  侍卫从房顶下来,余光看到小老太太看肥崽子的眼神,心里多了一层忧虑,主子该怎么把肥崽子从这群人中扒拉到手?
  难关重重,路途遥远。
  绿豆糕出笼的香气盈满整个院落,卓婉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捏着烫手的绿豆糕,吹着气掰下来一块放嘴里。
  小老太太用手帕把她的长发简单地拢到背后,问道:“好吃吗?”
  卓婉连连点头,“有槐花蜜?”
  “尝尝还有什么?”
  “有莲子和芝麻。”
  侍卫闻着香气走过来,学着卓婉的样子,用手从蒸笼中拿出来一个绿团子,不怕烫地直接扔到嘴里,囫囵地吞完一个又伸向下一个,“好吃。”
  “里面放了啥糖?挺香的。”
  小老太太打开他的手,又给了小花一块后,关上了蒸笼的竹盖。
  侍卫意犹未尽地看了两眼肥崽子手上的绿团子,起身离开。
  他很清楚,在她们眼里,面前这只肥崽子是大明珠,他这个外人是土坷垃。
  “要不要给秀衣她们送一点?”卓婉坐在小板凳上,啃着绿豆糕烧火,含糊不清地继续道:“秀衣说,外面乱,不要随便出门。”
  小老太太洗完小米,揉了揉炉前的小脑瓜,“让严侍卫送过去。”
  “他胆小,不敢回去。”卓婉揭短。
  小老太太笑道:“那你不要跟他学,我的小花应该不畏惧任何人开开心心地肆无忌惮地绽放。”
  卓婉眼神闪烁,脸色通红,小老太太这么溺爱黏糊的表白说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我送!”
  一时的冲动后,卓婉抱着竹篮坐在门口台阶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小老太太,“可不可以不去?”
  小老太太慈笑着摇摇头。
  “可以让印择天速去速回。”卓婉给予完美的建议。
  “秀衣更喜欢看见你。”
  卓婉再次提醒道:“秀衣说,外面乱,我这样的是个累赘。”
  “你是宝贝,不是累赘。”
  卓婉捂脸,小老太太又说这种粘糊糊的话。
  裹紧身上的棉袍,把帽子戴上,用大毛领捂住脸。
  做好了准备工作的卓婉抱紧竹篮,满眼萧瑟道:“师叔,你让印择天别把我落在了军营里。”
  小老太太忍笑,看向印择天,严厉道:“听见没!别把我的小花落在军营里。小花没回来,你也不准回来。”
  卓婉稍稍安心,她速去速回说不定就碰不到他了,毕竟他那么忙。
  印择天脚上运功,一手抓住卓婉背后的衣服,拎着她飞快地去往军营。
  像叼狗崽子一样被拎着的卓婉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是个模具。
  来到军营,印择天哼笑一声,把她直接扔到了主帐中。
  帐内,勒安谦慵懒地倚躺在床榻上,缓缓地扔掉了手中的奏折,坐起身,两只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捂着嘴巴,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卓婉眨眨眼,挤出小酒窝,奶萌奶萌地甜笑着。
  “严宁?”
  “师叔做饭好吃,他留下来蹭饭。”
  “佛珠。”
  “有灵性的佛珠不能随随便便地更换主人,我正跟它进行交流,务必让它得到心灵上的安慰。”
  “何时?”
  “九九八十一天。”
  “嗯?”
  “七七四十九天。”
  勒安谦凝视她良久。
  卓婉挤笑,眼神无辜,眼睫毛却不停地微微颤动。
  勒安谦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弯腰,与她面对面,呼吸交缠。
  卓婉眼神一晃,小心肝开始荡漾。
  呀!他好好看。
 
 
第44章 回信
  凉凉北风卷起帘角,勒安谦直勾勾地看着她软嫩白皙的小耳垂,眼中的疯狂欲脱牢笼。
  卓婉触及他的眼神,颤巍巍地伸手捂住的他的眼睛。
  勒安谦伸手压在她的手背上,平息心底的躁动。
  平静后,勒安谦轻勾手腕上的发丝,清浅道:“你看见了什么?”
  “烤乳猪。”卓婉舔舔嘴唇,她也想吃。
  勒安谦嘴角微翘,撩起她的长发放在手心,嗅香。
  卓婉伸出一根圆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小梨涡。
  “我长的是不是特别迷人?”卓婉趁着他恍惚的时候追问。
  勒安谦放下发丝,淡淡地扫了下她的脸,“差强人意。”
  卓婉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推开,转身离开。
  卓婉提着竹篮找到秀衣的时候,她正给墨衣处理伤口。
  “怎么受伤的?”
  卓婉掏出手帕给墨衣擦汗。
  墨衣躲开,“一股子的甜味。”
  卓婉看看手帕,羞赧地笑了笑,这是用来包糖块的手帕,来的太急拿错了。
  卓婉将功补过,拧干毛巾给墨衣擦汗。
  等秀衣取出了倒刺箭头,卓婉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跟着倒吸了口凉气。
  “你没穿软甲?疼不疼?”卓婉从荷包中拿出一块奶酪塞到墨衣的嘴里。
  墨衣本已习惯了这种不经意间的小伤,听她这样急促的关心,突然不想再重复往日里脱口而出的话。
  “疼!”墨衣硬声硬气道。
  卓婉在墨衣的伤口上吹气,“有没有凉丝丝的感觉?舒服不舒服?”
  “舒服。”
  卓婉站直腰,摸摸墨衣的头,“这是心理作用,该上药了。”
  秀衣忍笑给墨衣腰侧的伤口洒药粉。
  卓婉蹲下来,两手扒着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衣的伤口,迟疑道:“伤到肠子了吗?”
  秀衣低头看她,笑着点点头。
  卓婉可纠结,眉头紧紧地皱着。
  墨衣的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愁什么?”
  卓婉看看伤口,再看看秀衣,软糯道:“伤了肠子,会影响上厕所吗?”
  墨衣浑身一僵。
  秀衣低头转身,肩膀颤抖。
  卓婉满是怜悯地看着墨衣,建议道:“青衣有营养丸,吃一粒能顶一天。嗯……能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墨衣黑气沉沉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小!姐!”
  “嗯?”卓婉悄悄躲到秀衣身后,苦口婆心,“千万别讳疾忌医,我们都不会笑话你的。”
  墨衣撑着胳膊作势起身,卓婉机灵地跑出帐篷。
  秀衣压住墨衣的肩膀,笑道:“她在气你不穿软甲受伤。”
  墨衣泄力,清冷道:“小骏比我更需要。”
  秀衣摇头,“在小姐眼里,小骏是陌生人,你比他重要。”
  墨衣默然,心暖。
  印择天把卓婉再次拎到大宅时,卓婉跟小老太太告状了,“他没有把我放在秀衣面前,直接把我扔到半路不管了。”
  小老太太拿着扫把在印择天背上狠拍了一下。
  印择天不痛不痒,不屑地瞟了一眼萝卜头,去火炉房捶铁。
  卓婉紧跟上去,把自己商队花大价钱买来的铸剑方法说给印择天。
  方法有大量的注意细节,卓婉一条一条地细说,印择天认真听。
  卓婉说了三遍,印择天还是没有全部记住。
  卓婉没有急,耐心地在纸上写下关键字,“这个跟练武一样,脑子里要想象着铸剑过程中的整个画面。”
  印择天粗声道:“太杂,记不住。”
  卓婉抿抿嘴,认真地教育道:“所以说,人各有所长,你不能拿自己的长处跟别人的短处比。比如早晨练鞭子的时候你不能要求我像你一样快速精准地记住那一套鞭法动作。”
  这副严厉训戒的老夫子模样,把站在门口看两人说话的小老太太逗的直不起腰。
  卓婉听到大笑声,扭头看着小老太太,皱眉严肃道:“不要闹,态度端正点,这是关乎人格修养的正事儿。”
  小老太太收敛,忍着笑把态度放端正。
  卓婉重新看向印择天,教育道:“你有一门擅长的,这是件幸事,也是件让别人高看一眼的本事,但是你自己要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能自大不能有骄傲的情绪。”
  “人所知的是一个圆,圆越大,你会发现自己不懂的东西越多。如果你没有发现这一点,那就说明你一叶蔽目两豆塞耳。你如果发现了这一点,你还怎么会那么浮躁。”
  “针对你上午的不恰当行为,我要对你进行严厉的批评。”
  瞧着她正义凛然的厉害样,印择天用荷叶扇敲了下她的头,戏谑道:“怎么的,萝卜头要教训我。”
  卓婉斩钉截铁:“对!”
  卓婉把她老爹教训二哥的话,完完整整地抛给了印择天,心情巨爽。
  不等印择天任何反应,她直接起身离开,去书房给家里回信。
  她已经给老祖宗唠叨妥了,接下来就是她老爹的信,这一次她要夸夸老爹。
  这是老爹给了她灵感。
  小老太太目送着小娇花一蹦一跳地进入书房,直到房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才收回目光。
  “就连小花都看出了你这几日的心神不定。练武不可激进!”
  小老太太训斥后,双手压散印择天体内两股紊乱的内气。
  印择天慎重地点点头,片刻后又豪爽地笑道:“萝卜头什么都没看出来,她就是恼我把她扔到主帐,自个为自个报仇来着。”
  小老太太想起刚才小花那一转身的小得意,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书房中,卓婉用眉笔给老爹写信。
  写完,卓婉详细地读了一遍,甚是满意。
  卓婉把给老祖宗和老爹的回信折叠起来塞入各自的信封中,又拿出二婶二叔和堂姐堂兄的信看。
  二叔在抱怨儿子女儿不接地气不贴心十分思念她这个小侄女。
  二婶千篇一律地担心她掉肉又在信纸背后贴了一张银票。
  堂姐堂兄诗一般的信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懂。
  卓婉抓着眉笔,埋头写。
  终于写完了,卓婉呼了一口气,瘫在红木椅上。
  写信不累,累的是看信。
  京都的读书人写字讲究风骨,不讲究清晰平整。
  一个一笔顺下来的字,她就得扣半天的偏旁部首,半蒙半猜地读着,心累。
  卓婉以己度人,想着,难怪普通老百姓不认识字,字体流派那么多,哪是学一个字。她自认为识字,照样看不懂刘派和草派之人写的艺术字。
  还是看刻印的话本更容易。
  想到这里,卓婉又翻出写给老祖宗的信。
  呼……完工。
  卓婉把信放到包裹中,又放进去她攒的奶酪和糖块。
  “师叔,我可不可以把你做的酱菜给家里捎带上一份。”卓婉对着暖房中的小老太太大声地问道。
  “可以,各种口味的都带上。”小老太太怕她不会弄,放下水壶从暖房出来。
  卓婉在吃的方面的敏锐度超乎寻常,小老太太还没走过来,她就已经按照口味和腌制月份给打包妥当。
  “真能干。”小老太太揉揉她的头。
  “嗯~~”卓婉已经习惯了小老太太时不时的溺爱式表白,并与时俱进地学会了配合。
  把信交给印择天送到驿站,卓婉一口作气,开始写她的十二小兵传奇。
  翻开首页,小伙伴的字跃入眼中。
  卓婉撑着下巴美滋滋地欣赏着,“比起摄政王的字,还是小伙伴写的更好看。”
  严宁坐在屋顶,沉思。他不是故意听的,练武之人,听觉本就灵敏。
  他在揣测,主子是先把肥崽子叼到嘴里再揭穿身份,还是揭穿了身份再把肥崽子叼到嘴里。
  他觉的,第一个比较简单,起码肥崽子闹腾起来后那也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儿,跟他这个侍卫无关,他避嫌。
  看到远处瞭望台上的浓烟,严宁翻入屋内,直接偷走了卓婉梳妆盒中的佛珠。
  勒安谦一身黑革铜铁盔甲,整装待发。
  严宁紧急上前,单膝跪地,手托佛珠。
  勒安谦冷笑一声,把佛珠戴在手腕上。
  在一阵鼓声中,勒安谦率领精锐,骑马离营。
  老军师忧心忡忡地目送铁骑离营。
  “主子不会杀红眼。”严宁胸有成竹。
  老军师眼神突地精亮,期待道:“小财主?”
  “对!主子陷入疯魔,还能带着她平平静静地从悬崖下走出来。我保证,这一次主子绝对不会杀红眼。说不定主子压根不会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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