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蹭着秀衣的腰,笑嘻嘻道:“我想你们了。”
墨衣嗤笑了一声,“你是想辣火锅了。”
卓婉语重心长:“别这么说,说透了多伤感情。”
秀衣笑着点点她的鼻尖,轻柔地给她按摩。
卓婉闭上眼睛,舒服的浑身都瘫软下来。
“秀衣,我想把佛珠给小伙伴。”
“不可。”秀衣拂开她脖颈上的发丝,温和道:“你的贴身物件不可以随便送人。”
“这就有点不好办了。”卓婉决定听秀衣的话不送他了,“已经答应了却再反悔,他估计会很难过。”
墨衣凉凉道:“反正已经送过手帕了,也不怕再多这一两件。”
“你这样不讲究,秀衣会骂你的。”卓婉眼巴巴地看着秀衣。
秀衣笑着瞪向墨衣,训斥道:“不可胡言乱语。”
卓婉心满意足,躺在床上,翘着两条小腿,满脸的灿烂。
墨衣坐到床尾,把卓婉的脚放到腿上,脱掉她的袜子露出她光溜溜的胖脚丫子,皱眉道:“你脚底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墨衣给她压脚底的穴位。
“故事前因:小牙带我去它地盘玩;**:小伙伴来它地盘找禅珠;结果:我们结伴走出深林。”
墨衣瞥她一眼,手上用力。
卓婉“嗷”的一声,半个身子都疼的弹了一下,脚趾头紧紧地蜷缩到了一块。
墨衣压散一块淤肿,又压向下一个淤块。
卓婉用力,想要从墨衣手里夺回她的脚。
“青衣说,我的脚会慢慢好起来的,已经用了最好的药膏。”
“太慢。”
“慢点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地等着好起来。”
“不行。”
卓婉泪眼婆娑地看向秀衣。
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的秀衣笑了起来,心想,小姐水润清亮的眼睛确如墨衣所说,漂亮的勾人心痒。
求救无望。
卓婉的泪花眨眼间就没了,忍着痛跟墨衣打商量,“十块奶酪。”
墨衣揉散淤肿,“一块。”
卓婉配合地脱下左脚的袜子,卖可怜道:“我把攒起来的糖都给了小牙和黑熊。”
“两块。”
“你不在我身边,我这几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
“三块。”
“我昨天试了一下以前的衣服,完全穿的下,今年的新衣服不用改尺寸了。”
“四块。”
“我可乖,每天都拉筋抻腿。”
墨衣放下她的脚,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别得寸进尺。”
卓婉连连点头,笑的可甜,“五块~”
墨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卓婉笑的欢快,墨衣这是默认了。
秀衣摇头笑道:“明明给你在宅子里留了一食盒,你还要逗墨衣,小心把她惹恼了不理你。”
卓婉在床垫上花式打滚,“不怕,墨衣恼了,我还能把她哄好。”
“看把你能耐的。”
红衣大笑着闯入帐篷,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垫,一把捞起卓婉,向上抛了抛,“轻了。”
卓婉满眼沧桑地任红衣又揉又亲。
“秀衣说了,你们不能随随便便地亲我。这样影响不好。”
红衣才不管这些,抱着她亲的更狠的。
“我没洗脸。”卓婉试图拯救她被亲变形的脸蛋。
“不洗脸也是香香软软的。”红衣大笑着,下巴在她暖暖软软的颈窝蹭了几下。
卓婉无奈了,拍拍红衣的肩膀,“那你随意。等秀衣生气了,我可不管你了。”
红衣很是节制地停了下来,对着她挤眉弄眼示意着。
卓婉看看秀衣黑气沉沉的脸色,耸耸肩,她爱莫能助。
红衣赔笑着被秀衣撵出了帐篷。
红衣一身泥里打滚的样子,脏兮兮地回来,又脏兮兮地离开,连个脸都没得洗。
卓婉扒在门帘处,跟红衣挥挥手,致以幸灾乐祸的眼神。
卓婉身上的衣衫被红衣蹭上大片湿泥,秀衣从随身行李中找出一件深色长衫。
卓婉的骨架比秀衣小上几分,换上宽大的外袍,更显娇小。
秀衣笑着给她系紧腰带,把袖口和裤脚给她扎紧。
“以后要多做几件深色衣服,显瘦。”卓婉对自己身上的这套深衫特别满意,视觉效果少十斤。
“小姐适合鲜艳的色彩。”秀衣给她腰上缠上彩鞭,又在她手腕和脚上缠上了浅蓝色的小铃铛。
秀衣给她拆开盘发,用五颜六色的丝带给她扎上小辫。
“墨衣不在你身边,不能让人碰你,如果有人拉你的手,你就对着他的手摇一摇铃铛。”
“好。”卓婉乖乖点头,她知道小铃铛里肯定有青衣洒的药粉。
秀衣还是不放心道:“如果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又出现对你不利的人,你应该怎么做?”
“跑!”卓婉想都不想,答案脱口而出。
秀衣皱眉,严厉道:“你跑的过他吗?后背能留给不信任的人吗?”
卓婉摇头,使劲憋出凶狠的目光,“我拿鞭子抽他!”
秀衣点头,走到桌前,拿出信纸快速地写了几笔,把信口封住,递给卓婉。
“把这个给师叔和大师兄看。”
卓婉把信折叠到荷包中。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在家听师叔的话,尽量不要外出。”
卓婉闻弦知雅意,“现在很乱?”
秀衣微微点了点头,并不瞒着她,给她详细地解释道:“敌军穷途末路,他们现如今已开始不计成本得失地胡乱攀咬。”
卓婉托着腮想了想,“从现在起,我要闭关修炼。”
秀衣好笑地问道:“修炼什么?”
“修炼书法,我的旷世巨作,刻不容缓。”
卓婉抓紧时间在嘴里放上一块奶酪,又被墨衣用外袍裹的严严实实地带出了军队。
路上,卓婉耍赖,不想走路,被墨衣一脸黑沉地拎回了大宅,把她扔给小老太太,甩身走人。
卓婉回到宅子里,哪里也不去,乖觉地趴在床上写回信。
小老太太端着紫米粥放到床头,问道:“脚又疼了?”
卓婉从被子中伸出两只红通通的胖脚丫子给小老太太看,“本来走路不碍事,墨衣给按了按,能快点好。”
“是不是一碰就痒。”小老太太压了下她的脚背。
卓婉连连点头,也不忙着喝粥了,满眼期待地看着小老太太。
“你惹墨衣生气了?”小老太太好笑地给她解开脚底的痒穴。
“没有。”卓婉回答的斩钉截铁。
小老太太慈笑着,不揭穿她颤巍巍的眼睫毛。
“秀衣给的。”卓婉从荷包中掏出书信。
小老太太拆信,看完里面的内容,笑出了声。
她揉揉卓婉的头,笑道:“被秀衣逮住了,以后不能睡懒觉了。从明天开始,你要早早地起来学甩鞭。”
“师叔,”卓婉皱着眉头,认真道:“我骨骼清奇,不是习武的料。”
小老太太忍笑道:“秀衣特别注释,不是习武,是强身健体。”
卓婉一下子扑到床上,感觉外面的天都昏暗了下来。
小老太太笑着离开,思忖着在秀衣不在的日子里如何把这朵小花养的更加地茁壮。
踩着饭点,侍卫把话本还给她,顺便蹭一顿饭,他需要吃点好的养养嗓子。
饭后,卓婉接过话本,看着签字,“青山居士?”
“嗯。”侍卫心虚,眼神有些闪烁,“这是摄政王的字。”
半个小时前刚有的。
“我觉得签摄政王更霸气一些,你觉得呢?”卓婉继续道:“我认识六十七个笔者,有十二个叫青山居士。”
“对。”侍卫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太普通了。”
面对不可更改的事实,卓婉自个就圆了回来,“也许在二十年前,这个名字还很稀少。”
卓婉拿着话本,转身,准备回书房。
侍卫挡在了她的身前,他还有未完成的任务,“佛珠。”
卓婉无辜,“找不到了。”
侍卫默默地看着她,一动不动,“主子会生闷气。”
“我知道。”卓婉叹息。
“你去跟他解释。”侍卫不敢想象主子拿不到佛珠后的眼神。
“不。”卓婉也怕小伙伴生气的样子,像要吃了她一样。
“那我不走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七点更新。
第43章 护崽
天不亮,印择天就喊醒了卓婉。
卓婉揉着眼,乖悄悄地站在他的面前,这甜甜绵绵的娇模样让印择天不知从何训起。
“秀衣说,强身健体。”卓婉软软糯糯地提醒着,她的目标不是绝世高手,可以轻拿轻放。
印择天沉默不语,直接摆出一套鞭法。
卓婉眼花缭乱,动作太快,什么都没看清,但不耽误她用力鼓掌。
“记住了吗?”印择天问。
卓婉懵了懵,谨慎道:“你让我记了?”
印择天硬声道:“我再走一遍,你记住。”
卓婉自信地点点头,“你慢一点,我一定使劲记。”
印择天走了三遍,看着两眼仍在迷茫中的卓婉,有些的恨铁不成钢,“秀衣看一遍就能记住。”
卓婉与有荣焉,“对,秀衣超级棒。”
“对什么对!”印择天终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呵斥道:“甩鞭一千下!”
小老太太老当益壮,跑过来就是飞脚一踹,“凶什么凶!不会教还瞎嚷嚷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侍卫看戏看到这里,摸摸鼻子,默默地走远。
肥兔子窝里的雌性一个比一个护崽。
“乖,咱不管他那乱七八糟的玩意,他自个都还没练明白。”小老太太把外人争抢的隐影鞭贬的一文不值。
“师叔给你耍几招,你练着玩。”小老太太的动作跟播放慢镜头一般,慢的给了她看清并记住的时间。
更懂门道的侍卫看着违反正常轨迹的鞭影,心中一惊。
内力仿若流水绵延不绝,这已是无形无气无意的武学大境界,与主子不相上下。
但是……
侍卫看向花拳绣腿的肥崽子。
这样惯着肥崽子真的没关系?他一个大男人都看的嫉妒不已。
动作看起来特别简单,卓婉很容易地记住了,一边耍一边感到别扭,大声问道:“师叔,身上的力气都在别着劲儿,我是不是哪里错了?”
小老太太端着簸箕,捡着豆子看她耍,慈笑道:“没有错,练的很好。”
卓婉被夸的起劲,又练了一遍,擦擦脸上的汗,实话道:“师叔的鞭子像活的一样,威风凛凛。我的鞭子也像活的一样,怎么都不听话。”
小老太太笑道:“多跟鞭子玩就听你话了。累了的话,过来歇一歇。”
卓婉坐到对面,一块捡豆子。
板凳低矮,卓婉垂在背后的长发铺在了地上。
小老太太放下绿豆,枯老的手指拂过她柔顺的长发,“发质很好,很少有这么柔顺水亮的。”
卓婉摸摸小老太太的头发,“你头发底子比我的好,我小时候头发跟小杂草似的又黄又少,青衣和秀衣给我头抹了很长时间的药膏,直到墨衣来了才改成了食补。”
卓婉研究了下小老太太的发质,颇有久病成良医的架势道:“你的缺水,每次洗完头抹点补水滋润发膏就好了。这个滋润型发膏是我和青衣一块琢磨的,有清清淡淡的橘香味,抹上,一整天的心情都是好的。”
小老太太看着自己灰白色的头发,笑道,“老了就不折腾这些了。”
卓婉摇头,“你可别这么说,要是我老祖宗听见了,铁定说你活的不明白。”
“我老祖宗一头花白的头发,还觉的自己很美,每天都要照镜欣赏很长时间。不是化妆,老祖宗从来都是素颜,她能从镜子里看出她又比昨天多了哪些气质。”
“我觉的吧,老祖宗是对的,我每次看她都觉的她比上一次更迷人了。”
小老太太被她她的形容词逗的开怀大笑,“有机会一定要与你的老祖宗相识一番。”
“那你要吃胖点,我老祖宗喜欢肉嘟嘟的人。”
小老太太笑道:“年纪大了,吃不动喽。”
“千金难买老来瘦,正正好。”
小老太太被这含了蜜的话说的心坎儿甜,“小道理一套套的,从哪儿学来的?”
卓婉回忆这话的出处,肯定道:“我从掌柜那里学的。”
“我在京都的东西南北角,各有一栋酒楼,每栋酒楼都有自己的经营主题,有一栋最是热闹,里面的掌柜和店小二特别会说话。”
“京都的好多纨绔请他们到家里摆戏台说话本。”
小老太太以往并不在意身外之物,现如今印择天为了喝到极品酒开始了攒钱,看着他每次得来意外之财后浑身压制的高兴,她也对钱财在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