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有绯
时间:2018-10-06 08:09:25

  如果孙权和刘表联合起来,同时又有天时、地利、人和的话,还是有一些胜算的。
  那么问题来了,敌强我弱,如何对敌?
  周瑜冷静道:“须出奇制胜,否则绝无胜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除非天降瘟疫把曹军搞得病怏怏,不然他们就这么打的话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
  刘表带人回了襄阳,但他却发现襄阳还好好的,守军也没少。
  ——不可能啊?
  刘表绝对不相信曹初真的什么都没干。
  很快他就知道曹初干了什么,因为刘表一回家发现自家夫人不见了。
  不仅如此,刘琦和刘琮也被他夫人一并带走了。
  桌上留书一封——“州牧亲启”,字迹熟悉,显然是曹初的。
  一看这些熟悉的字,刘表立即忆起自己被气晕过去的那三回,捏在手里的信跟烫手山芋似的。
  犹豫良久,他还是把信拆开。
  反正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嘛,至少这回绝对不会气晕了。
  有时候刘表甚至觉得曹初早就料到他会被气晕,才故意写信气他。
  抱着这样的心态和想法,刘表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开始翻看信的内容。
  这里面并不是诸如“你媳妇/儿子跟我跑了”之类的话,而是一封正儿八经的劝降信。
  刘表的夫人出身蔡氏,本身就亲近母家多于亲近刘表,这会儿已经在去往许都的路上了。
  刘表深深叹了口气,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
  远处,他听到荆州守军正在议论着什么。
  “这边的城墙怎么也坏了啊。”
  “是啊,昨天还好好的。”
  “不如去找曹将军过来修一下?”
  “好主意!”
  刘表:“……”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厢曹操正和众人议着事,忽然收到了刘表孤身一人前来投降的消息。
  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带的,因为他的夫人和儿子都跑了。
  ……
  刘表一家子都迁往了许都,曹初还非常友好地给刘表推荐许都医馆,说是能去去他的火气。
  可惜幽州牧刘虞在许多年前就被公孙瓒杀了,否则刘荆州、刘豫州、刘益州、刘幽州这些老刘家的人还能凑一桌麻将呢。
  于是正准备和刘表联合抗曹的孙权就收到了对面曹操送来的信。
  ——荆州降啦!
  孙权:“???”
  坑货!
 
 
第99章 祸福相依
  这厢,曹操刚派兵在荆州驻扎。
  如今只剩扬州和交州还没有平定, 交州的士燮常年被刘表消耗实力, 之所以没被刘表拿下只是因为地势占优而已。
  这意味着曹操不必担心士燮打过来,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至于拿不拿交州, 对曹操和孙权的这一战其实没多大影响, 即使士燮脑瓜一热支持孙权去了, 造成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更何况在如今这种情势下他不会跟曹操对着干。
  士燮是个识相的人,自从荆州被曹操拿下之后,他就一直很安静。
  而且扬州距离北边比交州更近, 故而曹操下一个想拿下的就是扬州,也就是孙权的地盘。
  在曹操看来, 他拿下扬州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最多有一点小挫折, 不过曹初知道周瑜没那么好对付。
  上回送来和曹彰联姻的孙氏是孙贲的女儿,看见曹操要南下,作为儿女亲家的孙贲甚至还产生了投降的念头,只不过他被孙权派去的人劝服了。
  甭管队友有多坑, 孙权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靠谱的。
  在曹军具有压倒性实力的情况下,干等敌人打过来着实不太明智,孙权听取了周瑜的建议,决定主动出击。
  ……
  就在曹操准备率领主力中军南下的时候, 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他得到了刘表的荆州水师, 再加上他自己训练的水军, 在数量上很能唬人。可打仗拼的不是人数,战场永远是变化最多也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曹军南下,和上回打乌桓一样,又有一批人因水土不服而倒下了。最要命的是,伴随着水土不服而来的还有疫病。
  疫病,一直是军中杀伤力最大的东西,足以使一个百战百胜的虎狼之师失去战斗力。
  好在张机对此早有防备,加之他对研究疫病这方面颇有心得,这次的疫病没有激起多大水花。
  华佗自知他在这方面比不上张机,揪着唇边乌亮的小须须,不情不愿地跑去给张机打下手。
  虽说疫病在张机和华佗的控制下闹得没那么严重,可曹初这里到底还是受到了些许影响。
  曹昂率先带前军去了江夏郡,不在中军之中,而且他的军中并没有遇上疫病。
  郭奕和曹叡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被曹操一并送去了许都,与刘表同行。
  “都裹一下,掩住口鼻。”
  何晏吧嗒吧嗒跑过来,手里抱着一捆干净的布条。
  曹彰拎起一块布条,两条眉毛皱在一起:“怎么裹?”
  何晏一指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脸,含混不清道:“就这么裹啊。”
  曹彰有点嫌弃:“不是说只要掩住口鼻吗?”
  全裹多难看!
  这些布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尽数抽走,率先裹好的是眼疾手快的曹丕,他的反应堪称神速。
  曹彰又一个转头,看见边上的曹植已经乖乖拿起布条开始系了。
  曹初手里抓着布条,踮起脚尖,拼命想把布条糊在郭嘉的脸上。
  “你先裹!”
  “你先裹!”
  “我给你裹。”
  “我先给你裹!”
  曹彰:“……”
  阿姊怎么不来给他裹!
  他决定找何晏的不痛快:“别人都裹得那么好看,为啥你这只花孔雀裹得这么丑?”
  何晏气得跳脚:“我怕死,不行吗?”
  见他果真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曹彰施施然拎起布条,慢悠悠地开始系布条。
  谁知乐极生悲,曹彰沉浸在欺负何晏的乐趣中,发现自己系布条系得太紧了。
  当曹彰伸手想要把布条解下来重新系一遍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才不留神打了个死结。
  于是曹彰就龇牙咧嘴地跟这个死结较上劲了。
  何晏狂笑。
  曹初默默地抽出青釭剑,银白的剑光一闪,布条齐整断开。
  曹彰咧嘴一笑,乐了。
  ……
  曹初检查完这群人的布条,担忧地扯着郭嘉的袖子:“撑得住吗?”
  郭嘉握住她的手,笑道:“嘉并无大碍,速速行军便是。”
  曹初点点头:“待这批染上疫病士卒被抬回去,我们就能继续行军了。”
  曹操派遣曹昂率领前军由泊湖攻九江,刚好能沿着长江顺流而下,而他则是率着中军的主力由江夏攻豫章。
  可就在此时,急报突然传来。
  “报——”
  报信的信使甫一勒马就径自滚了下去,他不顾身上沾上的泥土,匆匆爬起,又一个踉跄扑倒在曹操面前。
  “大公子率军行至蕲春,忽遭敌袭,两军正于江上激战!”
 
 
第100章 狭路相逢
  对于曹昂来说, 这是一场遭遇战。
  在他原本制定的作战计划中, 曹昂率领前军,从荆州的江夏郡开始, 顺长江东下,攻打扬州的九江郡。
  而曹操则是率领曹军主力通过江夏郡攻扬州的豫章郡, 一鼓作气把这两个战略要地拿下。
  这是基于曹军兵多才这么做的,曹操有这个底气分兵, 一旦同时拿下九江和豫章两郡, 距离打下扬州也就不远了。
  在原本得到的信息所作出的判断中,孙权应当是与曹操短兵相接才对。换句话说, 即使曹昂要跟孙权打,也绝不应该是在信使来报的蕲春。
  蕲春毗邻青山, 属于长江流域,的确可以藏匿军队或是仰仗对地势的熟悉秘密转移军队而不被发觉。
  虽然曹昂带的兵不少,可若当真被打个措手不及, 很有可能会陷入危险之境。
  这正是曹初听闻消息后所担心的。
  事实上, 在进入蕲春的时候, 作战经验丰富的曹昂就已经根据地势开始防备了。
  战船不紧不慢地移动, 船头微微翘起, 划破前方并不平静的江面, 漾起一圈圈涟漪。
  浪花拍打在船身上。由于时间是早晨的缘故,江面上甚至还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斥候已经被派出去探路。
  水军也有和陆军一样的斥候, 负责探查敌情之用。
  曹昂一袭银甲, 神色渐肃, 望见前方几十米后皆是模糊,冷静吩咐道:“架弩。”
  不管如何,有备无患总是无错。
  这些连弩就是根据诸葛亮的图纸做的,在诸葛亮出仕之后更是被加以改良,直接安在了战船上,不仅能守城,还能进攻。
  平日里诸葛亮不仅干着军师中郎将的事,而且还非常熟悉将军府的内政,曹昂见状就放心把内务慢慢交给了他,继曹初离开将军府之后,总算恢复了原先的那种万事皆安的感觉。
  再加上诸葛亮那里从未断过的新图纸……
  劳模啊有没有!
  每天的工作量能顶三个夏侯充,会的东西还特别多,除了经常要为诸葛亮的身体健康担忧之外,曹昂觉得他这个友人简直棒棒哒。
  夏侯充本来想暗戳戳偷个懒,结果第二天就被诸葛亮揪住了小辫子,被坑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此老实了许多。
  此时,斥候来报,说是前方有敌军徘徊,且数量不明。
  毕竟这是大雾天,老天不给面子谁也没办法,斥候能探到前面有敌军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看得清数量。
  夏侯充眨眼:“前况不明,江面时而起风,可要将船只连结,以保稳妥?”
  的确,光这几天,曹昂在江中遇上的风浪就有很多次,尽管多有防备,水军还是稍稍折损了一些。
  曹昂偏头望了一眼后方的水军,摇头道:“仅连结楼船即可,其余不动。”
  夏侯充挠头:“为什么只连楼船?”
  诸葛亮挑眉:“若我是敌人,正愁无法将敌方一网打尽,船只连结固然稳妥,却能给敌人创造便利,况且艨艟等舟便是长于灵活多变,岂可禁锢之?”
  艨艟是一种战船,形状狭长,航速极快,是谓机动性强。以生牛皮蒙背,是谓防御性强。船头尖,可用作冲突敌船,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是谓攻击性强。
  这种集许多优点于一身的战船,自然而然成了水军的主力之一。
  而曹昂决定连结的楼船体型高大且笨重,行动并不灵活,属于专门载人用的大船,很容易被江风掀翻。
  曹昂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就在此时,前面来了一艘小船,说是孙权那边的信使。
  曹军这边都在备战了,孙权怎么还有闲心派信使过来?
  很快曹昂就知道了,因为信使非常友好地告诉他——
  他们不是来打架的,他们是来投降哒!
  平日里不怎么出声的司马懿率先提出了质疑:“若要降,为何不寻丞相?反倒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寻将军,岂非有欺诈之嫌?”
  “主公当然是想北上去投降丞相啊。”
  信使眼珠子滴溜一转,随即摊开手,看上去十分委屈:“可我等观曹将军似有开战之意,为了避免误会,主公只能派我前来讲明实情。”
  夏侯充大怒:“你是在说将军凶吗!?”
  “子真,稍安勿躁。”曹昂开口制止,随即温和一笑,“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你不是诈降?”
  信使胸有成竹:“孙将军正要上船与将军一叙,为了表示诚意,他孤身一人,并未带随从前来。”
  此话一出,就连曹昂都不禁有些困惑了。
  如果孙权真的如信使所说的这么做,的确可以洗清诈降的嫌疑,而且还表示了极大的诚意,可曹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即便如此,他依旧态度坚决,分毫不让:“既如此,还请孙将军前来一叙,你等再降不迟。”
  信使满口答应,信誓旦旦。
  司马懿眯眼看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待信使走后,方才始终不出声、且悠悠然立在船舱外看风景的诸葛亮走了进来。
  “青山碧水,固然赏心悦目,却能隐匿危机。”
  诸葛亮神色微凛:“依亮之见,此事有疑。”
  刚才曹昂和司马懿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
  蕲春这个地方有山,青山环绕,毗邻长江,平日里不施笔墨就能自成一副优美的画卷,可美景的背后却隐藏着危险,因为许多伏击就是依靠这样的地势来隐藏军队的。
  兵行诡道,出其不意者而胜。
  不过这只是诸葛亮的一个猜测,他也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真正做决断的是身为主帅的曹昂。
  平日里跟他不怎么对付的司马懿罕见地支持了诸葛亮的观点。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任何决定都耽搁不得,曹昂自然明白这一点,很快做出了决断:“全军备战!”
  这等于是默认了诸葛亮的说法。
  诸葛亮闻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此时,江面刮起了阵阵东风。
  雾霭被风吹散,略略显露出前方的画面。
  数千艘船只急速行进,水流湍急,在不宽的河道内呈鱼贯之势,有条不紊地向曹军冲来!
  敌军战鼓整天般响起,震得耳膜都有些发疼。
  近在咫尺!
  夏侯充的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敌军艨艟之上隐有火光,他们……他们要烧船!”
  可前面的那些船只冲得极快,如果曹昂这边仓促后退的话,必然会中了敌人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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