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绅,禀告主子,已发现璃主子行踪。”青凰三言两语便把拉响信号弹的目的告知了青绅。
“什么?找到了?”青绅面上一喜,随即左顾右盼着想要找找季琉璃的身影却发现这里只是暗巷,并无人烟。“璃主子在哪儿呢?”
“别废话了,你快回去让主子过来一趟,在主子过来之前,我会先跟着璃主子。”青凰着急忙慌地催促青绅回卿王府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耶律卿,而他青凰则必须快点儿回到刚才熙攘的人群之中守着季琉璃的踪迹才行。
青绅微微颔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青凰。“那你跟住了,别让璃主子发现咯。”
“废话!快去!”青凰没好气地朝着青绅翻了个白眼儿,这个青绅废话那么多,万一璃主子若是趁青绅废话的这段时间不见了怎么办?
“好好好。”青绅飞快地点点头,然后便飞身跃上了一旁并不高的屋檐。
而在青绅离开后,青凰也迅速走出了暗巷回到了济世堂喧嚷的人群之中继续守着人群中的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半炷香的时间后,回到了卿王府的青绅飞快地掠进了雷霆院,远远儿看见凉亭之中的耶律卿时便忍不住大呼小叫着。“主子,主子,主子!”
耶律卿有些受不了地颦起了眉头。“何事如此惊慌?”
“主子。”青绅飞身至凉亭之下,嘴角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找到璃主子了!”
“找到了?”耶律卿迅速自圆凳上站起来闪身到青绅身旁,厉声询问着青绅。“她现在人在何处?”
“还不知道。”青绅摇了摇头,在看见了耶律卿的脸色一黑之后赶紧补上了一句。“不过主子放心,青凰这会儿正跟着呢。”
耶律卿一听有青凰跟着季琉璃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下起码不担心找不到小璃儿了,不过他还是想快些见到小璃儿。“快带本王去。”
“是,主子!”青绅双手抱拳领命道,接着便运起内力想要一跃而起,但下一瞬他的余光却瞄到了一旁疾驰而来的青讳,便停下了动作。
“等等!主子!”青讳高声阻止了想要随青绅离开的耶律卿,他不能就这么让耶律卿离开,他有急事儿要禀告耶律卿。
不过在耶律卿的心里,天大的事儿都没他的小璃儿重要,于是耶律卿略显不耐地道。“青讳,有什么事儿等本王回来再说!”
来到了耶律卿面前的青讳一听耶律卿的话立马单膝跪地,面色凝重地吼道。“不行,主子!事关重大!”
无奈之下,耶律卿只好按捺下想要立刻到季琉璃身边拥住她且向她解释的欲念,双眸垂视着青讳。“长话短说。”
“主子,有三件事儿。”青讳毕恭毕敬地双手抱拳道。“第一件,前两日带领御林军夜袭卿王府的是御林军统领叶承。”
对于这件事儿耶律卿其实早已就猜测道,因此并不意外。“然后呢?”
“第二件,叶承与安贵妃暗中苟合且育有一女,此女便是那国舅府嫡小姐安秋语。”青讳将前两日夜里在安贵妃宫外所听到的动静儿如实告知了耶律卿。
耶律卿忍住喉咙间差点儿就要翻涌而上的恶心感,紧握着拳头怒骂道。“****!”
“第三件。”青讳说到这里犹豫了片刻才在耶律卿不耐烦的双眸下说道。“属下无意得知大王爷与二王爷密谋毒害君主准备造反。”
“……”耶律卿顿时一愣,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耶律智、耶律克这二人竟然会想要弑父夺位。“该死,那两个白眼儿狼!”
青讳见自家主子耶律卿火冒三丈的这副模样便请示着下一步有何打算。“主子,现下该如何是好?”
耶律卿轻抿唇角,眼底满是沉重与纠结,好半晌才朝着青讳挥了挥手。“先容本王想想再说,你先退下,并且去联络一下负责监督智王府的青野及克王府的青宗,让他们盯紧耶律智、耶律克的一举一动。”
“是,主子。”青讳站起身后便飞身离去。
青绅见青讳离去,于是询问道。“主子,那璃主子那儿您还去吗?”
“恐怕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璃儿待在外面反而更加安全。”耶律卿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耶律智、耶律克若真的开始谋朝篡位,那么他的身边也将会变得极其危险,因此现在绝不能接回季琉璃。“青绅,先召回千凰所有人,然后让青卯去接着暗中保护璃儿,不对,青卯一个人肯定不行,青绅,你让青狐、青舒也同样负责暗中保护璃儿,另外,你再去本王的别院一趟见一个叫秀儿的姑娘,告诉她璃儿的位置并让她自己想个办法留在璃儿身边。”
第二百七十六章 反转
将耶律卿一脸吩咐的几件事情都记在心底,“是,主子,属下告退。”
这一方,耶律卿在几经沉淀之后终于压下了想要出府去寻找季琉璃的念头,而另一方,济世堂门前仍是有那么一群人围着看热闹。
替小女孩儿号脉的季琉璃在从脉象中得知小女孩儿的情况之后睁开了双眼,撤回了搭在小女孩儿手腕上的两根手指,随即轻笑着看向了一旁那满面愁容的夫人,安慰道。“大婶儿,别担心了,她本身没什么事儿,吃个几帖药就好了。”
“丫头真的没事儿么?”妇人喜出望外地想要再次自眼前的小姑娘口中听到一次让她能够真正放心的答案。
“嗯,没事儿,不过……”季琉璃说到这里之时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济世堂高阶之上的张耀祖一眼,毫不隐藏着心中的怒气道。“丫头由于从高处坠下而导致了后脑勺破损出血,若不是我立马用银针替丫头止血,只怕丫头现在就会因为血亏殒命!”
听了眼前小姑娘的一番话,妇人再也忍不住地扑在女儿身旁的地面上嚎啕大哭着。“丫头啊,娘错了,娘本以为开医馆的人皆是心地善良之人才带你来这济世堂求医,没想到求医不成却险些让你送命,娘错了,娘真的错了啊,丫头,呜呜呜……”
季琉璃那充满怒气的话与夫人撕心裂肺的嚎哭声让周围围观的人也不禁对着济世堂有了不好的印象,但并没有帮腔的打算。
见状,人群之中的青凰便想要助自家璃主子一臂之力,于是高声呵斥着济世堂的枉顾人命。“偌大的济世堂不仅见死不救还差些害得求医之人殒命,实在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有了一人的打抱不平,围观群众里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许多助力之声。
“对啊!丧尽天良!”
“本来没什么事儿的小姑娘竟然被济世堂堂主害得差点死掉,真是太过分了!”
“老子也看不下去了!济世堂的人都给老子听着,老子以后就算病死也绝对不会到再到济世堂求医!”
“我也是!”
“我也是!”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两个月,我看见济世堂堂主让几个医馆的下人围着一个老乞丐打呢,好像老乞丐被活生生打死了诶。”
“什么?竟有这事儿?”
“听你说起,我好像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但当时济世堂堂主不是说是因为老乞丐偷了济世堂的药材才被打的么?”
“我看这事儿摆明了又是济世堂在作怪了,一个老乞丐能有多大能力闯过济世堂众多下人的阻拦跑进里边儿抢药材?”
“这话我赞同。”
“哎哎哎,你们想起来济世堂还没开张之前咱们经常去的那家医馆?”
“你是说薛老伯的医馆?”
“没错,就是薛老伯的医馆,薛老伯的医馆是从祖辈那里继承的,百年以来从来未出现过开错药方及抓错药的情况,可好像就是自济世堂开张之后没几天就有一群人到薛老伯医馆门前闹事儿说薛老伯开的药吃死了人。”
“对对对,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时我还纳闷儿薛老伯的医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去过薛老伯的医馆,现在想来,不会就是这济世堂派人栽赃陷害的吧?”
“不无可能。”
“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薛老伯。”
“我也是。”
“……我也是。”
“我!我也是!对不住薛老伯啊!”
“谁?谁在说话?听着怎么都快哭了?”
一个瘦不成形的颓废男子自人群最外围挤到了包围圈的正中央,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我,是我在说话。”
此男子一出现,济世堂高阶上的张耀祖霎时瞪大了双眼,心底也不由得一沉,这人不是三年前那个……
颓废男子无视了张耀祖那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径自将内心暗藏已久的陈年旧事告知了在场众人。“我便是三年前在薛老伯门前闹事的几人之一,这么多年了,我每日每夜寝食难安,就是因为心中有着对薛老伯的亏欠,今天,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儿将济世堂当时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公之于众。”
“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就是就是,有屁快放!老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那我就直说了!”颓废男子在扫视了一圈围观群众之后,转过身用手指着高阶上的张耀祖吼道。“三年前,就是你,是你给了我及另外几个闹事的人每人五十两银子让我们在薛老伯的医馆外造谣生事的!张耀祖!”
颓废男子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围观群众皆是大吃一惊。
“什么?!!”
“!!!”
“果然是这济世堂干的好事儿!”
“妈蛋!”
……
“终于……终于……终于……”隐匿在人群之中的薛老伯不禁喜极而泣。“老夫的医馆终于沉冤昭雪了。”
薛老伯身旁的一年轻男子在听到了边儿上几不可闻的声音后偏过头寻找着什么,但在看到眼前这个已满头白发的小老头时,难以置信地惊呼着。“你是……薛老伯!”
“薛老伯?”
“哪儿呢?哪儿呢?”
“薛老伯还活着?我还以为……”
“以为个毛!你别咒人家薛老伯!人家薛老伯活得好好的!”
“薛老伯,我不知道您现在在哪儿站着呢,但我想对您说一声……抱歉!”颓废男子又是高吼了一声,吼出了他这么多年来心中日积月累下来的沉重歉疚感。
随着颓废男子的道歉,周围围观群众也均是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心中也有着对薛老伯的歉疚。
说起来,他们之中有几个体弱多病的人可以说是被薛老伯的药给喂大的,可他们却在薛老伯的医馆遭到诬陷之时选择了断绝了与薛老伯的来往,甚至还在毫不知情地任意议论且落井下石。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多宝
包围圈正中央的季琉璃看出了围观群众心底对薛老伯的歉疚,心想此时正是宣传济民堂的好时机,于是便一眼找准了薛老伯所在的位置,“薛爷爷,您出来吧,干孙女儿我想借此机会宣布一件事儿。”
围观群众听到身穿男袍的小姑娘竟唤薛老伯为薛爷爷且自称为薛老伯的干孙女儿便皆是愣了一愣,敢情眼前这个敢明目张胆与济世堂叫板的小姑娘是薛老伯的干孙女儿?
“怪不得啊,小小年纪医术便如此出众,原来是得了薛老伯的真传啊。”
“不对啊,薛老伯不会施针是众所周知的,这小姑娘出神入化的施针手法显然不是薛老伯传授的吧?”
“此话有理。”
“我说,是不是薛老伯传授的压根与我们无关,我更好奇的是这小姑娘想要宣布的事情是什么。”
“对哦,我都忘了这一茬了,薛老伯呢?薛老伯怎么还没出来?”
“薛老伯呀,快出来啊。”
“薛老伯!”
“薛老伯!”
“薛老伯啊!!!”
一时间,整条街道上此起彼伏的皆是唤薛老伯的声音,而先前就已发现了薛老伯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年轻男子见薛老伯好像是中邪一般地僵在原地,因此大发善心地直接双手架着薛老伯的身子将他搬到了人群正中央,然后自个儿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呀,是薛老伯!”
“薛老伯怎么了?”
“不知道。”
季琉璃见薛老伯这副呆愣模样嘴角狠狠一抽,随机快步走到了薛老伯的身旁,面对着围观群众径自开口。“各位,各位,我是薛爷爷的干孙女儿季六梨,一二三四五六的六,苹果橘子柿子梨的梨。”
季琉璃的主动开口让围观众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认真倾听她的话。
“今日,薛爷爷的医馆终于洗刷了三年前的冤屈,我很开心,还有,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三日后的早晨九时,薛爷爷的医馆在原来的位置重新开张,且医馆正式更名为济民堂,意为救济天下平民百姓之意。”季琉璃接着说道。
“济民堂?”
“这小姑娘果然是来叫板济世堂的。”
“为了替薛老伯一雪前耻竟然公然挑衅济世堂,多么孝顺的小姑娘啊,值得赞许。”
“小姑娘!我支持你!我以后就到济民堂求医了!”
“我也是,我也是!”
“就冲着小姑娘这脾性,老子就算没病也会经常去济民堂串门儿的!”
“滚蛋!你那叫耽误人家正事儿!”
“哈哈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啊。”
“老子就要去串门儿,怎么着?这世上有谁规定没病就不能去医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