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敢想你——千荧
时间:2018-10-09 09:50:26

 
 
第5章 
  小眼睛学长这边还在坚定自已的立场,但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马上就要放弃立场了。
  两人正僵持着,顾深亮推了推眼镜:“这是太极社吗?”
  初晚回头看见了跟在顾深亮后头慢悠悠的钟景,神色淡漠。
  “诶,我来给你们介绍!”小眼睛学长正愁脱不了身。
  “学长,你就告诉我吧,舞蹈社为什么会闭社?”初晚垂下眼,薄如蝶翼的长睫毛轻轻颤动着,一脸的执着。
  钟景抬眼看过去,初晚还抓着小眼睛学长的一丁点衣袖,葱白的手指,修剪干净的指甲。
  “学长,那你给我们示范下。”钟景不动声色的说
  “行,你们看着,不要被我们中国传统的招术给吓着了。”
  五分钟后,顾深亮一干人等离去,连带还在原地发呆的初晚也被钟景扯走了。
  小眼睛学长冲着他们的背影不甘心地喊道:“有需要再来啊!”
  半天下来,顾深亮加入了三个社团,陈嘉加入了一个,其他人两个人为零。陈嘉加入国画社的原因只有一个——怡情养性。
  江山川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是看学姐怡情养性吧。”
  其实接触下来,大家发现,陈嘉就是一个外表粗糙内心有着粉色少女心的汉子,相处时间长了,有时候顾深亮都敢开他玩笑了。
  晚上近十一点,夜空上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离城大停电停网还有十分钟。
  操场上无论是在夜跑的学生,还是在情人坡偷偷腻歪的情侣都被保安探照灯搬的手电轰回了寝室。
  初晚站在宿舍区外的围墙下急得直冒汗,晚上她出去了市区一趟办点事儿,本来能提前回来的,无奈回学校那条公交线堵车,一不小心就折腾到这个点了。
  学校大门早已关闭,初晚绕着学校外墙走了好久也没找到一个缺口。
  她忽然想起在学校贴吧上看到的一个帖子,因为这边是老校区,很多东西因为年份的原因需要不定时翻新。
  体院那栋楼外的围墙有两根铁柱是被人弄开了两个口子的,方便晚归的同学们进出。
  只是不到一段时间,学校会把铁柱构成的大门圈好,体院学生又把它弄开一个缺口,如此循环往复。
  初晚一路寻过去来到体院宿舍楼附近,看着眼前完好不损的铁门,欲哭无泪。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室友时,发现了一旁垒成楼梯状的泥砖。
  初晚咬了咬,顺着泥砖梯往上爬。
  这片围墙里面栽了一棵洋槐树,大面积的枝叶散开,树叶摇曳。
  晚风吹过,发出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双重奏渗人得腿软,好容易趴在围墙边上,初晚却听到了一阵谈话声。
  隔着大片的叶子,初晚循声望过去。看了没两秒钟,那个人居然是钟景。
  他站在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面前,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没事我就不能叫你出来了吗?”女生咬唇。话音刚落,女生主动去挽钟景的胳膊,后者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初晚看两人亲密的态度,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刘慧说过钟景有个女朋友,叫什么褚经薇。她猜了一下应该就是眼前这女生。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褚经薇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在打游戏,”钟景说道,他垂眼望着死死挽住自己手臂的褚经薇,语气颇冷:“能松开了吗?”
  “游戏居然比我重要?”褚经薇装作没听见钟景刚才那句话,继续逼问道。
  钟景忽地扯着嘴角笑了,笑意达不到眼底,语气透露着一股冷漠:“讲道理,褚经薇,你我男女朋友关系早该解除了吧,我们都已经上大学了,那群人渣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所以我们的关系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可是除了我,也没有懂你知道你的内心是吗,你装得玩世不恭,你在大学还要继续扮演别人眼中的废物吗?钟景,面具戴久了,会累的。”褚若薇吼道,眼眶泛红。
  钟景闭了闭眼睛,真正的烦躁从心底腾起直接蹿了出来。
  本以为,他本以为所以的事情就像盲人渡海一样,无论他真的是盲人,还是用一块黑布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自己一个人走,总能好好渡到对岸。
  他用力掰开褚若薇的手,露出一个冷笑:“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清楚吗?你收起那颗自以为看透一切想要拯救别人的心,我就是废物。”
  “还有,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从来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比我清楚。”钟灵一字一句地说,眉梢间透露着一股冷淡。
  “混蛋。”褚若薇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捂住脸跑开了。
  初晚看得无比惊讶,她实在是无意偷听别人的谈话,只是凑巧她翻墙翻到一半,谁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她只能等钟景走了再想方法下去。
  可是钟景非但没走,还一屁股坐在椅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景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根烟,却翻遍全身没找到打火机,忽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钟景抽出来一看,是一盒火柴,他扯了扯嘴角。
  火柴划动咖啡条发出一种蓬松的声音,他嘴里含着烟低头凑了上去。
  暗夜中,他指尖冒着猩红的火光,半张脸陷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初晚匍在墙上腿都匍麻了,钟景还没离开。
  他有一搭没搭地抽着烟,直到细微的火光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才想起来弹掉那截烟灰,继续吸两口。
  突然,一只小奶猫扒拉着从对面的墙飞过,冒出来的黑影吓得初晚直接喊了出声。
  钟景听到后掐灭了烟,向声音来源走去。
  钟景往那颗洋槐树下看了好几眼才发现那根豆芽菜的,他走过去仰头看着初晚。
  明明是仰头的姿势,初晚却觉得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受到猫惊吓的初晚不再是匍的姿势,而是不偏不依地骑在墙上。钟景就那样直接眼神冷淡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初晚一阵心虚。
  她不打自招,声音结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正要翻墙就听见你们说话,不是……我什么也没听见。”
  “你先下来。”钟景开口。
  初晚扶住墙沿往下看,结果里侧的墙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说好的泥砖墙呢!只管上去不管不下来!
  此刻的初晚,真的吓破了胆子,她的脸色煞白,她看向钟景,发现后者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她放弃了。
  初晚再往下看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她感觉自己多看两眼就会两眼发黑。初晚咬了咬牙,打算慢慢挪着墙挪到一半再往下跳。
  钟景看着她手脚并用,紧闭着双眼不往往下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他勾了勾唇角:“你这人,不知道求人的吗?”
  “啊……”初晚看着钟景。她心想求一下人好像也不会少块肉吧。
  初晚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一点惊吓,让人想到了桂花糕。
  “求求你。”初晚的声音细如蚊呐。说完她就闭紧嘴巴,看着钟景,眼神带着渴求。
  钟景揉了揉肩膀,他往前走两步,摊开手臂看着她:“跳吧。”
  “我有自己的原因,不太习惯别人接触我,你能不能去找架梯子?”初晚小心地想着措辞。
  钟景挑了挑眉毛,这个动作显得他整脸更加冷峭,他抬眼:“上次你扑到我身上?”
  “那个是不小心。”
  “啧,”钟景摸了摸唇角,他兀自垂下眼皮,语气认真:“要不要我去买层保鲜膜贴好身上再来接你下来?”
  初晚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时间点超市也打烊了吧。”
  “你倒想得挺美。”钟景唇角讥笑,他摊了摊两只手,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道冷光来来回回地扫了过来,钟景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眼都快特么扫瞎了。
  保安在远处吼道:“那边的同学赶紧回宿舍睡觉了,我警告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怎么办?”初晚问。
  钟景折了回来,声音清冷:“你往我肩膀跳,然后再踩住我肩膀往下跳。”
  初晚跳下去的时候崴了一下脚,眼看保安大叔的声音越来越近。
  钟景拎住初晚的衣袖示意她往下蹲,两个人蹲在灌丛里看着保安的身影渐渐变远。
  蹲在地上,初晚好像闻到了一种草根的清香,她低头去找香味的来源。钟景垂眼看着眼前的豆芽菜,鼻子都快皱到一起了。
  路灯亮起,几只飞蛾冲进去转瞬被燃断翅膀。
  昏暗的灯光照在初晚两侧的鼻翼上,有着细碎的光斑。忽然,钟景凑到她面前,近得可以看清对方的睫毛。
  钟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发现初晚她秀挺的鼻子边上有颗小小的痣。初晚有些紧张,看着他漆黑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身影。
  一个皮相好的男生这么看着你,任谁都会心跳加速,初晚也不例外。
  她的脸一寸寸变红,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第6章 
  钟景却抓住她的肩膀晃了两下又快速移开,他用手指了指:“刚才你鼻子上有蚊子。”
  “啊……”初晚点头,她又问,“保安走了吧?幸好。”
  “是啊,多亏了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在。”钟景勾了勾嘴角。
  倾刻,一道强光灯横照在两人中间,保安的声音震得钟景耳朵都快聋了:“你们两个瓜娃子不去睡觉,在这比聪明呢!再聪明还不栽我手里!!”
  保安继续噼里啪啦地说话:“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在这干嘛?学习还是讨论事宜,我还是更相信你们在这约会,你说你这一小伙子,约会带人来这么磕碜的地方,喂蚊子啊?”
  “不是的,我……”初晚想解释。
  钟景倏地起身,踢了踢她脚尖,打断她:“走了。”
  保安把他们两人移交到宿管中心哼着歌走了,宿管阿姨一边看《情深深雨蒙蒙》一边吃着芒果干,两个学生进来眼睛都没眨一下。
  “啪”地一声,宿管阿姨把一叠白纸放到两人面前:“值班老师不在,写份检讨,八百字或者扣学分,你们选。”
  钟景眉梢一挑,用手按住桌面上的纸。初晚抢先说:“检讨,我们选检讨。”
  “啧。”钟景看着眼前低着头的脑袋。
  初晚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得跟宿管阿姨一起看《情深深雨蒙蒙》,假装被里面的情节吸引。电视里恰好有一个场景:雪姨去敲依萍家的门,在外面吼得撕心裂肺。
  初晚被电视里雪姨的声音给震得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却还得装作专心致志的样子。
  钟景看着眼前这棵豆芽菜垂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觉得好笑,他屈起如骨节般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懒散又带着懒散:“那你替我写?”
  初晚继续装死。
  钟景扯了扯嘴角,拿起笔就准备写检讨。曾经有人发过贴,在城大宿管中心写检讨是大学生涯难忘的事情之一。变态之处在于学检讨没有凳子,也不能靠着墙写,只能半蹲着写。
  初晚趴在桌上写检讨时,她偷偷瞥一眼钟景的检讨。发现字如其人这四个字不是没有道理的,钟景的字冷峻有力,铁化银勾,透露着锋芒。
  钟景忽地抬头看向初晚,将小姑娘捉了个正着,嘴角弯起:“怎么,看到我的字羞愧得不敢往下写了?”
  初晚下意识地用两只胳膊去挡自己的信纸,却发现这是多此一举。他是看到了才会嘲笑的吧。
  初晚的字确实是,从小到达无论是老师还是亲朋友好友,说这孩子长得这么乖巧,怎么字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写了不到十五分钟,初晚半蹲着有点受不了,加上她晚上什么都没有吃,两腿发软,有些吃力。
  钟景瞥见她揉腿的动作,又抬眼看了看边看电视边打瞌睡的阿姨,站起身大刺刺地走了。
  不一会儿,钟景就从隔壁储物室搬来一叠书堆在初晚身后,她垂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钟景,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睫毛浓密,认真地把书堆上去。
  钟景起身,双手插兜示意她坐上去。初晚内心有些感动,虽然刚开始钟景恶劣地指错路,之后又让她送水,可是刚撞见他的私事,钟景非但没有走掉,还走来试图想办法接她下来,现在又看她腿酸……
  初晚乱七八糟的想着,一道冷冽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十分钟,我们轮流坐。”
  ???初晚脸上的惊讶被钟景捕捉到,他挑眉:“怎么,不愿意?那我一个人坐也行,我腿都快折了。”
  “不是,我想跟你说谢谢。”初晚马上坐下去。
  初晚成绩优异,在校又表现得规矩,从来写的都是获奖心得,检讨还是第一次写。因此,初晚特别注意措辞,在她写到一半的时候,钟景已经刷刷写完了,一脸自得。
  钟景把笔帽合上,对初晚说:“等会帮我交了。”
  “好。”初晚乖乖点头。
  钟景走到一半,似想起了什么,他回头叫初晚,眯着眼睛,清冷白炽灯从头顶照下来,造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的语气夹着一点危险:“初晚,今晚的帐我们还没算。”
  钟景第一次喊初晚的名字,咬字清晰,像是叩在竹板上。初晚迅速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行。”钟景抬手揉了揉肩膀。
  说完钟景就离开了,那道高瘦的身影随即与黑幕融为一体。
  最后一次社团招新的时间临近,急得初晚有些上火,嘴角起了一个泡。姚遥看到她一张干净白嫩的脸长了一个水泡,每次都忍不住想要用手戳破它。
  姚遥逼着初晚喝了两天的蜂蜜柚子茶才好转一些。
  初晚一个人去学管会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没底的。学管会设在逸夫楼的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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