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将军和太子同时失踪,彭季同抬手捡起那块染血的百子福,心里觉得一阵糟糕,忙带人到山涧下寻找。
传到甄明玉这里的消息就只剩下那块百子福的锦帕和一句周大将军在山涧遇伏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 走完这个剧情,驸马基本快到尾声了,感谢大家的关爱,使劲儿亲吻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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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篇开《妻奴》,大约9月中旬开,有感兴趣的小可爱,戳戳收藏呀,么么哒~~~MUA~~~
第89章
每年宫里都会给西唐的皇亲孤寡发钱粮, 可是这次的款项却是户部联合其他五部发出来的,甄明玉放下手里的针线, 看着匆匆赶来的皇叔,“明玉丫头,如今你父皇很不好,气喘乏力,似乎大限将到……”
“太医院的院判可是日夜守着?”
皇叔听到甄明玉这般问, 不由的叹了口气, “如今太医院的院判还有吏目都轮番上了三轮, 如今已经发皇榜招天下名医了。”说了一会子话,皇叔便匆匆进了宫。
到了黄昏,刚喝一口汤, 就听见了父皇病重的消息, 连大氅也没来得及披上,就乘着马车进了宫, 只见宫门口站着几个礼部的官员,甄明玉不由的敛眉下了马车, 尽管父皇那个样对待自己, 可是血缘便是血缘,听到病重的消息, 心里还是一揪,
到了内宫,只见几个太医焦灼的给皇上诊脉,查看皇帝口舌后, 被酸臭的口气噎了一记,便抿着唇急匆匆的开方子。皇叔看了看甄明玉低低道:“病势很凶。”
“已经十天没有大解了,心肺的火气也重,本来就用人参叼着,如今粪便积实,怕是难引出……”
甄明玉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发酸。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三人也是满脸的恭肃阴沉,他们守在殿外,见到甄明玉后,一下跪在地上,“公主,太子作乱,皇帝病重……如今眼瞎只有公主能辅政,还望公主在皇上大愈前,摄理国政。”
他们纷纷扣头,甄明玉有些为难,皇叔看看众人,沉沉道,“三公主曾做过女帝,暂理国政期间国泰民安,如今国不能一日无君,文武百官已有七成支持公主摄政。”
那些王爷大臣听后点了点头,默然到静安殿候着了,皇叔握着甄明玉的手,“明玉,叔知道你为难,可是如今这个局势,没有人能掌控住,你驸马虽说失踪,可是他手下的人占朝廷的七成,他们不会任由任何人登基,除了你。西唐的江山,断断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明玉,当叔求你。”
转头看了看床帘内脸色发青的父皇,甄明玉捂着肚子点了点头。才过凌晨,鸾仪便到了别殿,王公百官立在左右掖门,正德门的钟鼓被敲的贯彻寰宇,声声洪钟中,上都摄政公主坐在了正中的龙椅上。
因着皇帝病重,宫里的礼乐是停滞的,举着孔雀仪仗的工笔庄严的立在三公主身后,三公主穿着紫红色绣着四爪蟒的朝服,一脸沉静的看着文武百官。
这好端端的威仪还未散去,就见布政使司文琪跪在地上,说青州灾民之事,一些外省的响声还专门道青州贱买灾民做奴仆……
听到这些,甄明玉觉得脑仁儿一挑,正要传旨安抚灾民,就见都督威远站出来,愁眉苦脸的说赈灾的米粮仅仅撑半个月,皇帝在位时,那些县令早就把赈灾的银两贪污了,现在光安抚五州的灾民,就需要八十万两,再加上春荒,足足需要一百二十万两。
甄明玉微微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金灿灿的龙椅上,看到满朝的臣工道:“如今本宫摄政,要宽和为证,清吏治,安万民、和天下,文武百官若是玩忽职守,粉饰太平,一律斩首,无端抬高米粮价格,抄家流放三千里!”说完,顿了顿看了长孙捷一眼,温和道:“长孙大人为官清明多智,本宫将五州灾民之事交由长孙大人,并赐尚方宝剑一柄,上斩佞臣,下斩乱民!”
长孙捷跪在地上领旨,百官看到心思清明的三公主,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有她在,西唐的江山就不愁清明。甄明玉看到百官敬重的眼神,便尽力挺直了脊梁,听着江浙一带报告水路大坝的修缮情况……
这些日子甄明玉忙的顾不上身子,如今朝政稳妥了些,孕吐却益发的严重了,前天竟是吃什么吐什么。唐莲花看着甄明玉消瘦的身子,绞尽脑汁的煮一些补身养气的药膳。
甄明玉一勺勺的喝着药粥,可是监国的这两个月却深感懊恼,先前只在民间,不懂朝政,如今一接触才知道西唐江山被自家父皇败的没了边儿,若非自家驸马撑着,这江山怕是早就垮了。
倒是长孙捷,这些日子倒是格外关照自己,无论自己在朝堂上说什么,都是宽和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下处理灾民问题上更是扒心扒肺。
甄明玉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翻看着长孙捷递上来的折子。
“公主似乎清减了许多,还是要好好注意身子。”长孙捷看了看她的脸,像个长辈一般提醒了一句。
“多谢长孙大人关心,”她合上折子,“横竖驸马在山涧乐的清闲,等长孙大人有时间,带本宫和肚里的孩儿去山涧走一圈,人多了也热闹。”甄明玉闲闲的套着长孙捷嘴里的话。
她早就瞧出长孙捷最近有些不对劲,先前愁眉苦脸的,这几日倒是喜上眉梢,上朝没事儿总爱笑笑。
长孙捷听到甄明玉这般问话,不由的垂下了眉眼,淡淡道:“阿璟是下官的学生,下官也为他着急。”
甄明玉见没逃出什么消息,便苦苦一笑,将江浙水坝的折子递给他,“你且看看本宫批复的内容,明儿个继续商讨此事。”长孙捷应诺下去了。
黑色的背影渐行渐远,甄明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都将近五个月了,也不知驸马的下落,她缓缓叹了口气,“我这孩儿怕是生下来便没了父亲……”
这一夜甄明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蒙蒙亮时,才睡着,可是刚一睡着就噩梦连连,每次醒来都是大喊着周璟的名字。长孙捷早就找到了周璟,可是因着摔伤太重,腰上还被人砍了一刀,足足两个月才清醒过来,他心里有了着落,所以上朝时没太注意收敛面部表情。
甄明玉最近忙着处理积压的朝政,再加上还怀着身孕,竟丝毫没看出破绽,每次看到长孙捷递上来的折子,都会褒奖一番。
可是从朝堂上回来,看着满桌的菜肴,甄明玉就觉得闷闷不乐,脑中总是浮现出周璟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可是想到就觉得心里憋闷的钝疼难受,便将自己关在紫宸殿里,没日没夜的处理奏折。
唐莲花走过来,叹了一口气,将奏折整理了一番,“天子的责任在于抚育万民,如今公主已经仁德懿范,须知道劳逸结合才是,更何况身子也益发显怀了。”
“我不是不想休息……只是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驸马。”甄明玉昂头拉住了唐莲花的手,“我是怕他真的死了……他若真的死了……”
看到甄明玉眼底的泪,唐莲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道:“公主,周将军在豫王府。”
朱雀大街上的百姓稀稀疏疏,小摊贩叫卖着阳春面,甄明玉下了马车,一双眸子定定落在豫王府,心里砰砰的跳着,她满心着急,生怕一个不经意,就错过他。
待进了第三进院落,她看到那个男人一身黑袍依靠在一颗梧桐树上。
周璟缓缓闭着眼,一双手垂在身旁,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狼狈枯槁,明明穿着黑袍可是袍子上却是血迹斑斑,让人瞧见不由的心里一揪。
甄明玉穿着一身紫金绣着四爪巨蟒的朝服,平日里娴静温吞的三公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半晌见他不说话,便淡淡道:“驸马真的这般不顾惜本宫?”
周璟没有回话,甄明玉心里却是一慌,忙疾步走到梧桐树下,颤抖着伸手往他鼻息间探去,指尖传来温润的鼻息,心头的恐惧骤然变成了恼怒。
他猛地伸手,一把将她紧圈在怀里。
“明玉……”
她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的恼怒委屈一下就冲上了脑门,她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他推在树上,扬起手一掌狠狠打在了他的颊上。
“啪”清脆又决绝。
一巴掌挥出,甄明玉的手顿在半空,唐莲花和叶正清却惊呆的一哆嗦。
可是,甄明玉却不解气的狠狠踢翻了桌上的兵书。
不料那桌子却是百年的紫檀木,甄明玉的脚趾一下僵麻起来,十指连心,这一脚,疼的甄明玉眼眶一下犯了红。这一红,满心的伤心委屈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眼泪一串串的落。
自己好端端的三公主,自打嫁给这臭男人之后,整日都是操心,父皇病重、太子造反,西唐的江山又千疮百孔的,天知道这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越想心头的委屈便像是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她捂着脚,哭的眼眶通红,“你倒是给我一句准话,至少我知道你活着,我怀着身孕,每日腿肿的要命,还要处理朝政……每夜每夜的还怕你死在外面……”
甄明玉的眼泪流的很凶,唐莲花和叶正清对视一眼,忙退了出去,周璟站在原地看着哭的满心懊恼的甄明玉,心疼不已,他用尽力气,靠在树上,朝着甄明玉伸手,“明玉……你起来些,我腰被太子砍了,没力气抱你……”
甄明玉看着他腰间渗出的血,走到他的身边,哭着扎进了他怀里,“我看看你的伤。”
她扶着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将纱布从伤口解开,只见长长的裂口上翻着血,她见了都疼的要痉挛,周璟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无妨,就是怕回去吓到你。”
甄明玉看了看他,手下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待换好了药,甄明玉掏出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看到他微肿的脸颊,甄明玉心里一阵后悔,方才也是上了脾气,还当着外人的面儿,这次让他多丢人?
周璟搂着甄明玉,低头亲着她的头发,低低安慰她:“没事儿……大老爷们谁还不挨自家媳妇儿锤两下?!没事儿,结实着呢!”
甄明玉心疼的要命,脑中那些三纲五常全都抛了,伸手将他紧紧抱住,“周璟,你个臭蛋!”
周璟听到这句,不由的仰天大笑,把自家小金枝揽的紧了些,手指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随后又低头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唇。
两个月后,他的伤好了许多,先前小心翼翼的亲吻搂抱,也一发不可收拾的成了求欢……
甄明玉蹙着眉将三五本女戒一下仍在他身上,“你个不正经的,安分些,若是生的孩子也想你这般该如何?”
周璟笑了笑,“若是像为夫,那便能娶回一房小娇娘!”
“那若是女儿家呢?荒.淫的要纳上一千个面首,驸马也接受?”甄明玉起身,任由他将软枕垫在她的腰下。
“嘶……”周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的确……有些为难……一千个,不太行。”
到了仲夏,在位二十年的睿宗皇帝崩在霖织宫,六部九卿一身缟素的跪在宫门前,请求三公主甄明玉登基为女帝。
***
此时的睿宗已经崩逝了三年,国丧已过,民间已经开始张红挂彩,朱雀大街上的走马灯、琉璃宫灯争艳斗彩,满街都是繁华的人流和熙熙攘攘的卖小玩意儿的摊贩。
老皇叔恭敬的立在朝堂上,“皇上为女帝,身边定要多几个皇夫,现在国丧已过,望皇上早日选秀纳皇夫。”一半儿的朝臣纷纷跪在地上,表示附议泽。
“唰”的一声,一旁的摄政王猛地将尚方宝剑挥了过去,那些跪下的朝臣吓的抱起了自己的乌纱,没有一个人敢再八八要纳皇夫,只有老皇叔义正言辞的指着周璟的鼻梁,“你有那么多女人,明玉凭什么不能有男人,三年了,你们膝下只有一个小公主,我瞧着摄政王是体力不济……”
周璟猛地劈下去,只见甄明玉起身一嗓子道:“驸马请克制泽!”
只见“嘎巴”一声,老皇叔那镶着宝珠的乌纱一下断成两半。
待下了朝,周璟一脸阴沉的坐在龙椅上,甄明玉哄睡了小公主,笑了笑捧着他的脸,“你是我甄明玉的男人,永远的驸马,本宫这辈子都不会纳皇夫,只是吃醋这点儿,驸马还是要克制泽。”
管他克制不克制,总归如今的周璟是克制不了,翻身一下把小金枝压在身下,体力不济?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正文部分基本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留言支持,很感动。
番外部分是驸马和明玉生的小包子公主,小可爱们如果有还想看的番外,留言哦。
么么哒。
第90章
当时, 朝廷里下了和亲的诏书,自家父王心中不满, 口气也是极为强硬,“我们衡王府,也算是皇上的姑表亲,从未有姑表亲代替公主和亲的道理。便是英宗时,和亲的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 这是在本王头上架刀呢!”
衡王气势汹汹的说着, 当时僖宁听了还满心的欢喜, 一边在荷花池钓鱼,一边安抚她父王道:“听闻吐蕃赞普是个温润秀雅的,女儿去了定会收拾死他的。”
衡王老眼一挑, 颇为气势高昂的拒绝。谁料僖宁晚上溜圈儿时, 竟听到父王和母妃两人在凉亭里饮酒,父王高兴的斟了一大杯, “这出戏唱的怎么样?气势汹汹的。”
“嘘,你小点儿声, 明雁那丫头好不容易答应了要去吐蕃。”母妃叹了一口气。这也怪不得这做父母的, 僖宁实在太能闹了,府里的奴婢和小厮没有待足一个月的, 全都被自家宝贵珠子给用小鞭子抽跑了……
上个月, 还刚把厨房给烧了……先前的娃娃亲还有世交,全都吓的退避三舍了,就连找媒人商议婚事, 那些满嘴跑火车的媒婆子都为难的皱眉。
如今也就吐蕃那边儿远些,听不到自家女儿这些劣迹,要不就要留在闺阁做老姑娘了。
父王一笑,笑中又带了些静默,“这般,皇上早就应下吐蕃和亲的请求了,只是远嫁吐蕃就要守吐蕃的大礼,咱们僖宁自幼骄纵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