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曹盼出现时那身打扮,额,还有曹盼说过的一个侍女,夏侯惇丢了话就让手下的人去找。
“将军,那是找男的,还是女的?”打扮得跟小叫花那样的人到处都是,找起来好难呐!
“男的女的都找。”夏侯惇说了一句,颇觉头痛。
“走,走,走,先在许都转一圈,兴许,她已经到许都了没准!”夏侯惇自己都不信这话,却还是得去找。找啊!
而那头,真跟个叫花一样的静姝拖着曹盼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丞相府的位置,她高兴地一笑。
烈阳高照,太阳大得像是要把人烧焦。她跟曹盼认了些字,当看到那写着的丞相府时,静姝落下了一滴泪,将曹盼放到一边,静姝冲到侍卫的面前,直接让人给拦下了,“小叫化,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
静姝连忙地掏出了曹盼给她的血玉,捧着想让这些人看。
“这什么东西,我们不收贿,快走吧,若有冤屈,就往县衙去。”侍卫看了静姝掏出来的东西又说一句。
静姝摇着脑袋,她不来来丞相府喊屈的,不是!
“咦,莫不是个哑巴?”侍卫见静姝发不出声来,问了一句。静姝点了点头,又指了上头的丞相府那三个大字,那侍卫道:“你的意思莫不是想见我们丞相?”
静姝大喜地点头,另一个侍卫已经出声道:“跟一个哑巴你嘀咕半天做什么,快把人赶走,夏侯将军回来了。”
远远地听到了马蹄声,还有那浩荡的军队仗势,这不赶紧的催促着将静姝赶走。
那和善的侍卫也看到了,立刻推开了静姝,“丞相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
静姝硬扒着侍卫,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地将她挥开了,直把静姝推倒在地,静姝双手都见血了。
“夏侯将军!”这会儿夏侯惇已经停马在丞相府门前,静姝一下子认出了夏侯惇来,急切地要扑过来,叫那侍卫拦住了。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走了吗?”侍卫拼死拦着静姝,静姝却急切地想要捉住夏侯惇。
夏侯惇正下马,看着静姝道:“这是何人?”
“不知道,她拿了个东西要找丞相,小的正要赶她走。”侍卫被夏侯惇那么一问,额头急出了一层汗,夏侯惇原本要走的脚步一顿,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曹盼闯入军营里的场景。
“把她放开!”夏侯惇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
“将军,他一个叫花子!”侍卫嘀咕了一句,夏侯惇横了他一眼,“让你把他放开你就放开。”
侍卫被他那么一看,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松开了手,静姝大喜,急急地拉过夏侯惇,夏侯惇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很快夏侯惇就知道静姝是做什么了,她将夏侯惇拉到了曹盼的旁边,掀开了盖住曹盼的粗布,露出了曹盼的脸,哪怕曹盼脸色发白,夏侯惇也绝不会认不出曹盼来。
“阿盼!”夏侯惇剩下的那只眼都要凸出来了,急忙地将曹盼身上的粗布都解开,冲着静姝就问,“阿盼是怎么了?”
静姝哪里答得出来,直掉眼泪,还是一旁的侍卫道:“夏侯将军,她是个哑巴!”
夏侯惇横了静姝一眼,连忙将曹盼抱起,“快去禀告丞相,小娘子回来了,再去请太医!”
这会儿的功夫,夏侯惇能感觉到曹盼全身都在发烫,看曹盼的脸色,难看得吓死人了!
他这抱着曹盼往曹操的书房去,曹操得了消息已经走到半路,“盼盼怎么了?”
“末将不知,看情形不太好!”夏侯惇实话实说。
曹操原是头痛得厉害,从早上痛到如今都没停过,而此时看到曹盼的脸色,满脸怒意,“谁,是谁!”
卞氏一直都陪着曹操的身侧,如今只吩咐侍女将床榻整理好,让夏侯惇将曹盼安置下。
她这一摸曹盼的脸,“好烫啊,这是烧了多久了?”
静姝追着小跑进来听到这话直摇头,夏侯惇道:“就是她送的盼盼回来。可惜却是个哑巴。”
哑巴又不是傻瓜,静姝指着曹盼的后背,卞氏道:“你让我看盼盼的后背?”
静姝连忙点头,卞氏听着将曹盼扶了起来,见到那自肩至腰间发脓的伤口倒抽了一口气,“太医,快叫太医,快!”
曹操原本不以为然,听到卞氏那一叫,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看到曹盼的伤,转头将一旁的桌子都给砸了。
“太医,太医!”曹操那样一声怒吼,吓得人止不住地发颤,“丞相,丞相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被赶着来的太医急急地跑了进去,曹操捉住当头的一个,“你们快,快啊!”
直接把人往床榻边扔,那太医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夏侯惇道:“丞相,还是让他们专心为小娘子诊治才是。”
曹操大吼了一声,终还是走出了房间,卞氏招呼太医们上前,“你们快,快给小娘子看看。”
能叫曹操如此盛怒,来的太医哪个也不敢怠慢呐!一个个上去给曹盼把脉,再看了曹盼那后背已经发脓的伤口,颤颤地唤了一声夫人。
“小娘子是伤口感染了加上伤风,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小娘子温度降下来,依小臣所见,小娘子高烧已有数日。”
卞氏看向静姝,静姝点点头,比划了一通,直伸出十个手指。
“十日啊。难怪这伤口如此严重。”说话的一直都是一个青年,卞氏道:“戴太医,你要想想法子。”
此人,正是多年前救过曹盼一命的戴图,戴图道:“小娘子先时染了风寒,随后伤口感染,才会一直高烧不退,想要退烧。伤口一定要处理,否则,就算退了也会再烧。”
“伤口,要怎么处理?”卞氏颤颤地问,戴图轻道:“刮脓。”
刮脓,那就是要在伤口上将那些脓刮掉。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卞氏看着那伤口都怕,在伤口上再刮,那得有多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虐女主什么的,一定会被你们骂的,但是,虐是要虐啊,不虐,哪能让我们盼盼把重心转移!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
你们都说诸葛渣,诸葛渣吗?你们知道在我心里的诸葛是何等高风亮节的人吗?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至忠至诚!如果诸葛亮因为喜欢盼盼而改其志,那,他就不是我心目中的诸葛亮了!一如盼盼也不会为了诸葛亮而放弃曹操。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之放弃一切?那就不是三国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诸葛亮,我写出来的是我心中的那一个,重申,不喜勿喷!)
第092章 刮脓救命
“夫人,不能再犹豫了,小娘子的伤已不是一两日,如今小娘子已是气若游丝,再晚一些,更难!”痛过之后或许能救一命,若是不痛,曹盼是必死无疑。
“而且,小娘子……”戴图似有难言之隐,卞氏道:“有什么你只管直说。”
戴图道:“小娘子似有了身孕。”
卞氏大惊,一眼扫过其他的太医,一个个都低着个头,哪敢迎对卞氏一眼呐!
如今最是清楚曹盼情形的莫过于静姝了,偏偏静姝又是个哑巴。
“先救盼盼的性命,旁的,再议!”事有轻重缓急,卞氏还是能做得了这个主的。
“下臣明白!”戴图应下,卞氏之意他也清楚了。
立刻安排人给曹盼煎药的煎药,该怎么处理曹盼伤口就怎么处理。
卞氏寻着曹操去,将戴图适才之言一五一十地告诉曹操,曹盼瞪大了眼睛,“该死的!”
骂的当然不是曹盼,而是那个欺负曹盼的人。
卞氏道:“当务之急还是盼盼的性命要紧,盼盼背后那伤口实在太吓人了。”
“告诉他们,一定要把盼盼救回来,否则,我让他们都陪葬!”曹操放了话,卞氏拉住他的手,“有戴太医在,你放心!我进去看着盼盼!”
“帮我看住盼盼!”曹操紧紧地捉住卞氏的手带着几分哀求地说。
“不会有事的!”卞氏反握了曹操的手,宽慰着他。
戴图说要将曹盼伤口上的脓都刮下来,卞氏知道会很痛,亲眼看到那一幕依然让卞氏心惊。
那带着血的肉一层一层地刮下,昏迷中的曹盼痛得醒来,卞氏紧紧地握住曹盼的手,“盼盼,你要忍住,你要忍住。”
曹盼迷茫地看了一眼,随着戴图用着刀刮起,整个人绷紧了,死死地攒住卞氏的手,戴图提醒道:“夫人,看好小娘子,莫让她咬了舌头!”
卞氏手被曹盼捉着生痛,还是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曹盼,果然随着戴图刮的伤口越深,曹盼再也撑不住,捉过自己的手就要咬下去,一只手却比她更快地塞到曹盼的口中,是静姝!
卞氏亲眼看着曹盼咬着静姝的手,血染了静姝的整个手,静姝死死地忍着,她是哑巴发不出声音,然而满头的冷汗,也没有挣扎过一下……
待戴图将曹盼伤口上的脓都刮干净,天已经黑了,曹盼痛得醒过来,再次地晕了过去,卞氏的手已经动弹不得,静姝更是。
“戴太医,你给她看看伤!”卞氏见戴图将曹盼的伤口都处理好了,这才指着静姝说话。
静姝摇了摇头想说没关系,卞氏道:“你还要照顾盼盼,养好你手上的伤,你才能照顾好盼盼。”
原本不想治伤的静姝听到这话连忙点了头,卞氏瞧着她那一身破烂的衣裳,想到刚刚静姝叫曹盼咬着手的模样,目光闪了闪。
伤口虽然处理好了,然而曹盼的危险期并没有过,高烧了近十日,曹盼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丞相府连着十数日都由一群太医时刻地守着曹盼的身旁,直到半个月后,并没有真正清醒过的曹盼睁开了眼,迷蒙地看到榻边的妇人,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娘!
卞氏这些天守在曹盼的身边,但凡听到动静就会醒来,曹盼这一声虽然不大,她还是听见了,立刻转过了头看着曹盼,“盼盼!”
曹盼原以为是丁氏,听到卞氏的声音,整个人都清明了,“卞夫人!”
卞氏并不在意曹盼如何叫唤的她,只高兴曹盼终于醒了,“盼盼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快去告诉丞相,小娘子清醒了!”
想这半个月来丞相的情况,曹操忧心曹盼,连个笑脸都见不得。这几天尤显得暴躁,就因为看到一群侍女说笑,直把人都赶出府去。
曹盼一醒,一切都好了。
虽然离家许久,丞相府她再不熟悉也不陌生,她回到了丞相府。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曹盼迎对卞氏欢喜的笑脸问了一句,卞氏说了日子,曹盼面露惊讶,“竟快一个月了。”
“你伤得重,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你多少次死里逃生,真是吓坏人了。”卞氏轻轻地道。
“静姝呢?”曹盼一听立刻想到了是何人送她回来,卞氏刚要说却看到静姝小跑了进来,直接地跪在曹盼的面前,泪满盈眶。
“莫哭,你看我不是没事醒过来了吗?”曹盼想伸手为静姝拭过眼珠,才一动后背火辣辣地痛。
卞氏一看曹盼动就连忙地道:“别动,别动,快好好躺着,伤口好不容易才结的疤。”
“盼盼,盼盼!”才说着话,曹操一边喊着曹盼的名字,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卞氏起身迎着曹操,曹操直奔曹盼的榻前,喜极而道:“醒来了,真是醒了,醒了!”
“阿爹!”曹盼见到曹操也高兴,唤了一声。曹操高兴地伸手抚过她的头,“阿爹在这儿。”
差点啊,他就见不到他的盼盼了。想到丁氏临死前交代他要好好护着的女儿却伤成这样,曹操咬着牙口直响。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觉得我就是个大祸害,所以阿爹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活得很久很久的。”曹盼宽慰着曹操,曹操直瞪着她道:“还说。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谁给你的胆子?”
“我都回来了,你才算我离家出走的账,这是打算把我再吓走吗?”曹盼摇头晃脑地问着曹操,曹操被一堵,打不得骂不得吓不得,他就没那么为难过。
“阿爹,我伤口痛得着,你还生我的气?”曹盼硬气完了之后又跟曹操撒娇,“看在我这么多年在外头也给你挣了不少好处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气了嘛!”
曹操瞪大眼睛,“好处,比起你来,那些好处算什么?”
“这话我爱听!”曹盼毫不避讳地直言,曹操一堵。
“那你跟我说,你这伤是谁伤的?”曹操一点没忘自己看到曹盼的伤时暗暗立下的誓言,敢伤曹盼的人,他一个不放过。
曹盼道:“张飞!”
一点没藏着掖着的意思,曹操却一愣,“竟是他们。”
“还有关羽和赵云,若不是他们三人联手,又趁我病时。”说到后面又止住了话,曹操更是有心想问问曹盼当日和夏侯惇所言的女婿,毕竟看曹盼的神情,并没有为情所伤的模样。
“戴太医来了,还是先让他给盼盼看看。”卞氏见到同样得了消息赶来的戴图,只觉得再没有比曹盼的身体更重要的事。
曹操也觉得事情不能急,一切都等曹盼的身体养好了再说。
戴图已经上前见了礼,曹操道:“不必多礼,号脉吧。”
“是!”曹操对于曹盼的看重也不是一两的事,戴图早已感同身受,规规矩矩地曹盼号脉,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娘子的身体只要好生将养,不会再有什么事。”
曹操和卞氏可见松了一口气,卞氏又追问了一句,“盼盼背上的伤?”
“伤口已经在愈合,只是伤口太大,哪怕用再好的药,将来也会留下疤痕!”戴图补了一句,卞氏道:“女儿家的留了那么大的疤,烦请戴太医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