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游乐园，苏瑞带程雨茉回了公寓。
程雨茉坐在餐桌上，桌子上是刚刚外卖送来的菜和红酒，她内心还是有点小期盼的，这应该是改变他们关系的一顿饭吧。
她小心翼翼地吃着，等待苏瑞的有所表示。
果然，在喝完一杯葡萄酒后，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条项链走过来，他修长的手指拢起她肩上的长发，冰凉和温热的触感交叠，程雨茉醉心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他环住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喃，“很适合你。”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坐回去了，程雨茉有些失望，她以为他会说喜欢她，或者说在一起吧，但是除了苍白的几个字，再无其他。
这顿饭程雨茉吃的食之无味，苏瑞显然也并不在状态，他喝了很多的酒，一杯接一杯，像是想要把自己灌醉。
吃完饭，程雨茉起身收拾桌子，苏瑞走过来，拉过她的手，“不用收拾，陪我坐会儿。”
他已经微醺，精神变的亢奋，眼前的女人也变的明艳动人了。
程雨茉跟着他坐到沙发上，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氛围很微妙。
苏瑞勾住她的腰，吐着温热的气息凑近她，他把脸埋进她的脖颈，轻轻摩擦着。
程雨茉微微挣扎了几下，很快被苏瑞的主动瓦解了，他火热的唇瓣在她的脖颈间游走，手也缓缓上滑。
“不要。”程雨茉抓住他快要得逞的手拒绝着。
苏瑞只当她是故作矜持，加大了嘴上的动作，伸出舌尖轻轻舔她的耳垂。
程雨茉感觉到耳朵上的湿热，她在努力克制身体上的异样反应，她“噔”的一下站起来，因为速度太快，腿碰到了茶几，桌面上的矿泉水瓶晃了几下滚下桌子。
苏瑞还以为她会乖乖束手就擒等待他的采摘，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是拒绝，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她不会还是个处吧？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打消了，她自己亲口承认过她有很多男人，她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欲擒故纵吊他的胃口。
他站起来，捧起她的脸轻声问，“怎么了？”
程雨茉觉得发展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有确立关系，他就做这样的事，难道他之前的种种仅仅是为了睡她？
她垂下头，不愿再多想。
苏瑞看出她的落寞，安慰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程雨茉听到他的道歉又心软了，但是她不想再待下去，拿起包说：“我先走了。”说着就往门口走。
苏瑞酒劲上头，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他不相信她的反应，几步追过去，把她按到墙上。
她穿了件宽松的上衣，领口很大，他用力往下扯，她圆润光滑的肩膀露了出来。
他埋头用牙齿撕咬，他不再控制，也不管她的反应，只是拼命的从她身上索取，他要她露出真面目，她本就是个放荡的女人，干嘛要在这里装纯。
程雨茉看着在身上啃咬的男人，他果然还是个禽兽，她真的后悔了，后悔相信他。
她死死咬着嘴唇，胳膊拼命推他，但他的力气太大了，加上他已经疯狂了，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抵抗过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呢。
苏瑞把她的上衣褪尽，只剩下白色的蕾丝内衣，他的唇慢慢往下滑，手隔着内衣揉搓着。
她已经把嘴唇都咬破了，她无助地转头，看到了旁边柜子上的水果刀，她伸手够着刀子。
苏瑞还在忘情的索取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程雨茉已经把刀握在了手里。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就死给你看。”
她不忍心用利刃伤害他，只能把刀锋对准自己。
苏瑞从欲望中惊醒，从她身上移开，看到她抵在手腕上的刀，刀刃已经陷进皮肉，只要她稍微用力，手腕上的生命枢纽就会断裂。
他拧紧眉头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眼中满是惊恐，他没想到她会以死相逼，她怎么会？他心里一直回避的答案又浮现出来。
原来，真的是他错了。
程雨茉浑身颤抖，连同握着刀的手都在疯狂的抖动着。
眼前的男人已经原形毕露，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如此心痛，可是偏偏却要在她最坚信时撕破真相，她的心已经溃不成军，她恨他的虚情假意。
苏瑞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后悔答应什么狗屁赌局，他企图靠近拿下她手中的刀，但是刚往前移了一点，她手下的刀刃就往深切了一分。
看到她手腕流出的血珠，他慌了，冲她喊，“我不会碰你的，你把刀放下。”
程雨茉已经不再相信他了，她绝望地看着他。
苏瑞把她的衣服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把衣服穿上。”说完，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程雨茉稍微松了口气，把刀移开手腕，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已经形成，她快速把衣服穿上，握着刀开门走了出去。
苏瑞听到关门声，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地板上的一片血迹，他默默点燃一根烟，走到窗前一口一口用力吸着。
程雨茉无助地走在大街上，远处是喧闹的广场，满是欢声笑语，可是她只能听到心里呼啸而过的瑟瑟寒风，她人生中第一次心动，就这样被无情的戏弄了。
不怨谁，只怨她太天真，天真的以为恶魔其实是天使，她真是太可笑了。
***
程雨茉休整了一周，苏瑞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才彻底消散。下课后，她决定去舞剧团，她不想再逃避了，她还有梦想需要去浇灌。
一周没到舞剧团报道，她忐忑地走进排练厅，没走几步，就听到陈芳训斥的声音。
她从后面绕到队伍里，小声问旁边的女生，“怎么回事？”
“陈团发怒呢，不知道谁把剧本泄露给死对头了，他们直接照搬着用了咱们的剧情。”
“是过段时间去国家大剧院参赛的舞剧吗？”
“应该是，不过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根本轮不到咱们上场。”
程雨茉点点头，转身往更衣室走，刚开门走进去，迎面撞上个冒冒失失的女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抱着手里的册子跑了出去。
更衣室里只有一个人在换衣服，程雨茉认识她，是大二舞蹈系的何茜，也是舞剧女主候选人之一。
她跟何茜没说过话，也就没打招呼。
她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刚露出头就被陈芳叫了过去，她往过走，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后排，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苏瑞。
程雨茉对上了苏瑞的视线，短暂的碰撞，她面无表情地把头撇向一边。
陈芳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目光炯炯，厉声质问，“这剧本你是从哪拿的？”她晃了晃手里的册子。
程雨茉看了眼，摇摇头说：“我没见过这个剧本。”
陈芳皱眉，“这是刚刚在你柜子里翻出来的。”
“不可能。”
陈芳把剧本摔到桌子上，厉声说：“证据都在这了，你还狡辩。”
程雨茉咬着嘴唇不吭声，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陈芳已经认定了她是叛徒。
“为个破剧本，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苏瑞慵懒地声音从后排传来。
他站起来，双手插兜悠哉地走到陈芳身边，瞟了眼桌上的剧本，“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写的那个剧本吗？”
陈芳侧头，“你愿意拿出来？”
“拿出来可以，但我要让她当女主。”他抬手指了指程雨茉。
☆、第十二章
陈芳面露难色，这个刚进团没几天的丫头片子，怎么能胜任女主角。
她思索了一会儿，“让她当女主不现实，不过我可以给她安排个角色，保证让她上台。”
苏瑞没兴趣跟她谈条件，说了句，“那你再找别的剧本吧。”说完，双手插兜往出走。
“等等，你看这样行不？”陈芳追过去，“我可以给她个机会，只要她能转三十二周，我就让她当女主。”
苏瑞回头，“成交。”
他答应的轻松，是因为他觉得三十二周很容易，当初陈诗缪参加比赛，准备了两周就成功了，他觉得再笨的人一个月也应该可以了吧。
但只有懂得的人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赌局，程雨茉已经没戏了。
不过整件事情的主人公关注点不在这里，她在看完这出博弈后，义正严辞地说：“剧本不是我拿的。”
陈芳有自己的算盘，她的心思都在那部渴望已久的剧本上，她转头问程雨茉，“如果你同意挑战，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众人看着程雨茉，他们知道她即使最后没转三十二周，也能继续留在舞剧团，如果这事继续追究下去，八成她会被踢出去。
程雨茉看着陈芳，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们查出真相。”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查出真相，她在舞剧团将再也抬不起头。
苏瑞冷哼一声扭头走了，他没心情再管她的破事。
程雨茉被陈芳留下了。
等人群散去，陈芳缓缓开口，“能当女主，这么好的机会你真不要？”
她当然想当女主，但绝不想这样得到，她果断回答，“不要。”
陈芳见惯了为一个重要角色明争暗斗的人，如今机会送到眼前还推出去的，还真少见。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想想，虽然你顶上了泄露剧本的罪名，但是你能有机会当女主，这么一比，你不亏。”
程雨茉不愿为没做过的事情买单，她又强调了一遍，“我根本没见过剧本。”
陈芳叹了口气，“那好，你回去等着吧，舞剧团就先不用来了。”
程雨茉盯着陈芳的眼睛，她的眼神像探照灯，直抵灵魂深处，仿佛把陈芳从内到外审视了一遍。
陈芳撇开头，“能不能还你清白，我没把握。”
程雨茉觉得她的话真是好笑，堂堂舞剧团团长，竟然连真相都查不出来。
她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提着包走出排练厅，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每一步仿佛都在控诉这个荒谬的世界。
***
程雨茉没吃晚饭，一回寝室就躺到了床上，她看着天花板思考，实在是想不通，坐起来问对面的陈琳琳。
“琳琳，你说真相到底重不重要？”
“什么真相？”
“如果你被人诬陷了，会保持沉默吗？”
陈琳琳坐起来举起拳头，“当然不会，我会揪出害我的人痛扁他。”
“那如果给你一个很诱人的机会，让你妥协，你会吗？”
陈琳琳想了一会儿，“那得看是什么机会了，如果是百年一遇的，我估计会妥协吧，毕竟真相这东西只有自己在乎，其他人没准过两天就忘了，但机会失去了可就没有了。”
“哦。”程雨茉低下头思索。
“怎么，你遇到什么事啦？”
“没有。”她不打算说出来，转过身躺在床上权衡利弊。她想明白了，她既要查出真相，也要争取当上女主。
***
程雨茉站在保安室门口，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去，因为力道有点大，惊到了坐在椅子上吃面的保安大哥。
她尴尬地笑笑说：“您好，我是程雨茉，我想看看近期排练厅的监控。”
保安大哥狠吸了口面，全部咽下去才说：“排练厅的监控被借走了。”
程雨茉赶忙问，“能告诉我是谁借走的吗？”
“给，登记在这儿了。”保安大哥递过来一个小本子。
程雨茉看到签名栏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苏瑞”，深吸一口气，合上本子走出保安室，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那边传来苏瑞充满磁性的声音，“干嘛？”
程雨茉晃了下神，重新整理好情绪，语气冷淡地说：“我要看排练厅的监控。”
“想看来三食堂。”苏瑞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程雨茉握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往食堂走。
十分钟后，她走进三食堂，已经过了饭点，食堂的人不是很多，她很快就在窗边找到了他，因为她已经很熟悉他的背影了。
她正要往过走，被刘飞铭拦住了。
刘飞铭笑着问，“吃了没？”
程雨茉如实回答，“还没。”
“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程雨茉忙摆手，“不用，谢谢。”
刘飞铭也没听她的话，跑开买饭去了。
程雨茉走到苏瑞桌边，看他低头吃饭，敲了敲桌子。
苏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坐吧。”
她没打算多待，开口说：“把监控给我。”
苏瑞看她臭着一张脸，真是影响食欲，他不悦地说：“给你也没用，我都看了，监控里什么线索也没有。”
听完他的话，她原本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苏瑞看她眼神黯淡，开口问，“要是查出真相，你会竞选女主吗？”
“会。”她毫不遮掩地回答。
苏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埋头继续吃饭。
刘飞铭端着一碗冷面走过来，“来，坐下吃吧。”
程雨茉看着冷面，虽然很想吃，但是刚好亲戚来串门，小声说：“我怕凉，不吃了。”
刘飞铭把冷面放到桌子上，“不是很凉，吃点吧，我排队买的。”
程雨茉被他按到座位上，看着一大碗冷面，拿起筷子夹起上面的西瓜。
“不怕疼死就吃。”苏瑞丢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程雨茉脸一红，把西瓜放下了。
“为什么吃了会疼死？”刘飞铭满脸疑问，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苏瑞慢悠悠地抬起头，“你没上过生物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