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出铁骨美感[快穿]——不言归
时间:2018-10-12 09:44:44

  嗯,还有,要保护好自己。
  林夕冲到了动静最大,距离外界也最近的医学楼,她躲在楼梯口的转角处,看到手持枪械的医生和护士从楼上飞奔而下。大概是情况太过危机,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伪装拙劣的林夕,以至于让林夕捏在掌心早已被汗水泌湿的麻醉枪派上用场。
  躲过一劫的林夕还想继续前进,可是推车撸着撸着撸到一间小黑屋前时,一双手却突然从暗中伸出,捂住了她的口鼻。
  呀卖呆啊禽兽!
  林夕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可是她手腕还未抬起,站在她背后的人已经干脆果断的拧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林夕立时觉得手腕酸麻,枪支“咔”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眼看着自己要彻底地凉了,背后却传来大佬的声音,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我顶着”的平静语气:“下次如果被制住,记得用脚以及头部来进行反击,手是敌人关注的重点,很容易失去主动权。”
  面对着这种时候都还有心情讲课的大佬,林夕几乎要泪目了。陈独秀同志请你坐下,这手撩妹的技巧牛逼到爆,我收下你的橘子了!
  西里尔放开了林夕,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微微皱眉,问道:“温妮呢?”
  林夕安静如鸡地指了指推车,表示一下自己没有辜负党的信任,成功将他的白月光偷渡了出来。
  西里尔一手握住推车的推手,一手推了一把林夕,利落地道:“走,地面已经不安全了,往高处去。”
  林夕有点小忐忑地看着大佬打开推车的匣门,将温妮从里头拽了出来。这个身形看着高挑清瘦的亚裔男子单手便将温妮扛在了肩上,那轻描淡写的姿态愣是看得林夕目瞪口呆,大佬一手扛着温妮一手拽着林夕,朝着楼梯口跑去。
  “等、等一下!”林夕被拽得一个踉跄,立时喊停。她抓着推车来到楼梯口,将推车打横放,用力一推,便恰好卡死了楼梯口。
  这样或许能拖延些许时间,西里尔见她如此举动,也不反对。等她赶上来之后才往上跑,笔直的背影几乎要将人完全笼罩。
  他们爬上了天台,林夕听见喧哗嘈杂的声响,下方的空地上似乎围满了人。高塔上的探光灯四处扫射,刺目的光就像一只白惨惨的眼球,令人无端心慌。晚间的风很冷,呼哨的声响和其他散碎的声音交融成一团,如同黏腻的胶水倒进了逼仄压抑的空气里,让人烦躁而又窒息。
  林夕的声音有点抖,她磕磕巴巴地道:“为什么,动静会这么大?”
  西里尔闻言微微偏首,他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下更显剔透,平和中又藏着三分晚风凌冽的冷。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我炸了他们的军火库,砸了他们关押病人的特殊病房匣门总开关。”
  林夕闻言立时闭上了嘴,改口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逃出去。”西里尔将温妮放下,让她靠坐在墙壁边,他抬手往腰间一抹,林夕便看见他手上多了一捆黑绳,绳子上头系着一只寒光凛凛的铁爪,四只爪子尖角如刀,关节活动自如。林夕只看见大佬走到天台的边缘,微微估量了距离,便甩着飞爪一把丢了出去。之后他将黑绳稳稳当当地捆扎在栏杆边上,对林夕招了招手,道:“恐高吗?”
  “不恐高,只是我的臂力可能不够支撑我这么吊着。”林夕实话实说,怂得很坦诚。
  大佬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从口袋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工具,刚好是一个巴掌的大小和长度,长方形,表面上有四个凹起,握在手中十分契合。工具的内部是滑轮,大佬将这个工具往绳索上一扣,工具就十分平顺地在绷紧的绳索上滑动了起来。
  “你握着这个,滑过去。”西里尔确认了绳索的承重力,才转头低声道,“我带着温妮过去,你别担心。”
  林夕抿了抿唇,额角沁出了冷汗,她张了张嘴,道:“……西里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四下明明无人,但是却有鼓点一样密集的脚步声敲打在她的心口,让她张惶失措,惴惴不安。
  “别怕。”西里尔温和而又不容拒绝地拉过林夕的手,他冷静的神情像一幅画,每一笔都刻在她的心中,“别怕,莉拉,勇敢一点。”
  ——“如果绝望,请你勇敢。”
  林夕穆然间冷静了下来,她翻身爬上天台的边缘,握紧了绳索。
  西里尔转身去抱温妮,林夕正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矮楼,她要借助工具滑到那一栋矮楼的楼顶,然后……
  “嘶——!”倒抽冷气的声响唤醒了林夕的理智,她猛然扭头,却看见西里尔一把甩开了温妮,有些痛苦的弯腰捂住了自己的腰侧。
  温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她被摔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柄军用匕首,脸上似哭似笑,神情癫痫。而西里尔则倒退了几步远离了温妮,林夕能看见他霎时冷硬的眉眼,那从容平和的表象被揭开,底下藏着三尺玄冰,冷入肺腑,锋芒毕露。
  他用力地捂住自己腰间的伤口试图止血,但是不断涌出的鲜血还是泌出了他的指缝,濡湿了他深色的衣袖。
  林夕:“……”
  林夕整个人都凹凸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温妮居然捅了大佬的肾!看我的嘴型!她.捅.了.大.佬.的.肾!
  仇杀?情杀?报社必杀?
  失去一块肝的我如何配得上还拥有两个肾的你?连一颗肾都不给我你好坏好坏的?每个人都是只有一颗肾的天使,只为寻找到自己的另一颗肾,然后彼此拥抱一起飞翔?我的一块肝你的一颗肾,放进装满福尔马林的保温杯,你一杯我一杯,从此别分谁和谁?
  晚风吹,战鼓擂,猪队友报社谁来赔?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欢迎收看下一期《法治在线》!
  脑海中飞快刷过一大片弹幕的林夕孤独无助的站在天台的边缘,在风中默默地凌乱石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大佬:我不是你亲儿子吗?
  作者:……剧情需要……
  大佬:剧情需要你就捅了我的肾?
  作者:……憋说了!我不会吃药的!别说是你了,剧情需要,我疯起来连我男神都捅,阿西吧!送客!
 
 
第二十二章 人格分裂(7)
  欢迎收看新一期《法治在线》,我是主持人林夕,上一集我们说到猪队友温妮捅了大佬的肾……
  好了谢谢这一段掐了别播。
  林夕也不知道温妮是发什么神经,更不清楚她哪里得到的一把军用匕首,但是大佬现在可是她们这两只弱鸡的顶梁柱保命符,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她看到西里尔痛极了一般弯下腰去,显然失去一颗肾会给人带来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双重打击。
  林夕跳下了栏杆,可是那作妖的温妮姑娘也不知道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是真的一心要置他们于死地,猛地一站起身,攥着匕首又是一刀朝着西里尔捅了过去。林夕心中咆哮的羊驼几乎要脱缸而出,以至于她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一把将大佬扑倒在地。
  林夕只来得及用手掌给大佬垫一垫后脑勺,自己就宛如一只一百多斤的狗子一样压到了大佬的身上。
  林夕摔得有些懵逼,还没反应过来,西里尔已经干脆果断的一把搂住她的腰,猛一翻身,直接拖着林夕就滚了两滚。林夕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温妮的匕首已经扎在了他们方才躺着的地面上,这姑娘哆嗦着捡起了匕首,居然还敢哭。
  靠得太近,林夕能听见西里尔粗重的呼吸,他的气息是干净的、清爽的,倒也不令人生厌。但是林夕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这个仿佛浑身上下都开满了外挂的大佬向来是从容的、淡然的、面无表情的,哪怕是身陷囫囵,他也能平静的说我去当吸引火力的董存瑞,你就去救我心中挚爱吧。但是现在这位大佬薄唇微抿,神色肃穆,就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他挚爱的软妹子,而是刚吃了凹凸曼的哥斯拉一样。
  大、大佬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等萌新觉得很方啊!
  害怕温妮扑上来玩叠叠乐的林夕立时翻身滚起,将西里尔的手臂圈过自己的脖颈,撑着被捅了刀的大佬,迅速离温妮远了一点。当一个人握着利器的时候,她会本能地拥有一定的底气,而同理,面对她的人也会感到忌惮,因为大脑神经对疼痛与生俱来的恐惧。
  西里尔身量高挑,即便此时因为受伤而弯了腰,他也仍然需要低头才能附到林夕的耳边:“……不要被那柄匕首刺到。”
  林夕来不及深思大佬话中的含义,温妮已经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莉拉!你不要这样!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点!我们一起去死吧,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我真是受够了!莉拉,西里尔,我求求你们了,一起走吧,让我解脱吧!”
  林夕怀疑温妮估计是受刺激太过而导致脑子不清不楚还想着报社,对于这种殉情宣言她只能表示十分感动并且拒绝,道:“对不起,我想活着。而且你找西里尔跟你殉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我?男女通吃是不行的。”
  西里尔默默的斜晲了林夕一眼,没有说话:“……”
  林夕的冷幽默并没有让温妮冷静下来,她痴痴地笑着,哭得梨花带雨唯美异常:“我爱你啊,我爱你才想让你们去死啊。莉拉!我的痛苦你怎么能明白?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走到了我这一步,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的,尊严也好,幸福也罢,都是不值一提的。”
  说到这里,温妮几乎是有些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尖叫着道:“还有爸爸妈妈,不!我不能让他们也变成这样!我得杀了他们!我得杀了他们!”她像是疯魔了一般开始暴躁地踱步,但是她的尖叫声凄厉得刺耳,让林夕瞬间就凉了。
  这嗓门,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四处扫射的探照灯直接定位到了这个天台上,在白炽灼亮的灯光中,三人几乎是被照得纤毫毕露了。
  “不——!!!”温妮绝望而竭嘶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在林夕愕然惊惧的眼神中,温妮不管不顾地举起刀朝他们扑了过来。林夕下意识的挡在西里尔身前,想要阻挡温妮疯狂的举止,但是温妮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疯狂,无比凶狠地一刀就直直地扎在了林夕的肩膀上。
  林夕总算知道,西里尔为什么会特意叮嘱她那么一句话了。
  刀刃如吸血蛭,吸附在皮肉之上,几乎要将人榨成人干。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一股冷意在体内弥漫,似乎体内的热度和力量都被一点点地抽走,那种身体和灵魂被逐渐切割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
  林夕想要反抗,但是她做不到。
  她看到西里尔的手轻轻抬起,握住了温妮的手腕,轻描淡写的一扭,那细白如琼玉般的手腕便被扭脱臼了。
  温妮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因为疼痛,她的面色霎时惨白。灯光下,她抬起那双蓝盈盈的眼眸,那里藏着一种带着疯意的绝望,森然可怕。
  林夕倒在西里尔的怀里,她看到温妮毫无留恋的转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西里尔想要阻止,但是来不及,他的手微微一动,却抱紧了林夕。
  他说:“别怕,都结束了。”
  下一秒,林夕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都碎成了万千碎片。
  刀削斧砍,烈火烹油,火烧针刺,扒皮抽骨——那些残酷的刑罚历历在目,那种疼痛几乎让人绝望,林夕终于知道,为什么温妮会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因为太痛苦了,连多活一秒都是煎熬,哪怕明知道未来还有希望,也不想去等了。
  林夕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感觉到了绝望。
  西里尔替她承担了疼痛,她接收了温妮所有的绝望。
  林夕睁开眼,就看见了蓝得几乎要滴水的天空。她看见不远处天台的栏杆,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她满怀欢喜的,带着兴奋和解脱,释然地跳下了天台,她面朝蓝天,看见自己被狂风吹拂而起的金发,含笑闭上了双眼。
  莉拉死了,林夕醒了。
  林夕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盖着一床薄薄的空调被躺在新买的沙发上,宋雯那个狗比就拿她的腿当靠垫,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也不知道看到什么让她开心的剧情,嗑着瓜子都笑得没牙没眼,茶几上零食袋子散了一桌,那干物死宅的德行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林夕恍恍惚惚还未回身,微微偏首看了一眼数字电视机,上头一姑娘正抡起椅子对一男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顿时满屏狗血,一地菊花残。
  林夕:“……”所以这狗比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林夕梦境中的绝望和心惊最终都化为了淡淡的无力,因为那狗比嗑着瓜子扭头看她,哟了一声:“醒了?真特么能睡,眼睛一闭一睁,天都黑了。晚餐我煮了肉粥,看你没醒就干脆当夜宵吃了,哈哈,要不你去叫个外卖或者泡个泡面?”
  说到吃饭,林夕就想起自己没吃上的那一顿晚饭,顿时虚脱地道:“随便什么都好,给我来点吃的吧。”
  宋雯瞥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的饿了,于是特别好心地暂停了电视,去给她闷了一碗泡面,道:“你这一脸生无可恋精/尽/人/亡是怎么回事?又做梦了?”显然对林夕先前的那个梦印象深刻。
  林夕一听见“梦”字就吃不下饭,泡面的味道充盈在口腔,让她无端想吐。
  她想到那个因为绝望而选择死亡的温妮,想到一路护持她最后还替她熬过了那些残酷刑法的西里尔,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想吐。
  她灌了一口柠檬汁,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在看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宋雯嘿嘿一笑:“是新出的电影《无望牢笼》,题材挺老套的,一个男人一个闺蜜和一朵白莲花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林夕:“……”
  宋雯:“简单来说就是男主爱慕白莲花,闺蜜暗恋男主不敢说,有一天白莲花成了实验室的试验品,受尽折磨,想要逃走。”
  林夕:“……”
  宋雯:“反正中间颠来倒去发生了很多事,男人想尽办法要救白莲花,闺蜜也拿着苦情女配的剧本尽心尽力的帮忙,在两人的努力之下,白莲花终于成功逃出生天。但是在那群实验室的变态找上门来得时候,闺蜜因为恐惧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她被迫成了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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