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惊梦——僵尸嬷嬷
时间:2018-10-13 09:11:23

  “待会儿就在这里吃饭吧,反正我爸妈今晚也不回来。”
  江铎继续收拾书包:“不了,我还得给我妈送饭。”
  邱漫点点头,犹豫数秒,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那个,8月20号有演唱会,在清安,我爸给我抢了两张内场的票,要不一起去看吧。”
  江铎动作停住,回头望着她:“是悲霖的演唱会吗?”
  邱漫清脆地应一声,双眸微动,笑问:“怎么样,一起去好不好?”
  他随手接过,想了想,说:“要不你把这张票卖给我吧。”
  “啊?”邱漫愣怔,蹙眉打量他,忍不住嗔道:“我拿你当朋友,你怎么和我分这么清呀,真不够意思。”
  “不是,”江铎说:“我替别人买的。”
  听到这话,邱漫又愣了会儿:“是9班的许亦欢吗?我常看见你们在一起,好像很熟的样子。”
  江铎默认:“她很想看这场演唱会,之前一直存钱,但没买到票,难得你这里还有内场的。”
  邱漫脸色不大自然,张张嘴:“那你呢?”
  “我本来就不想去。”他挑眉浅笑:“按原价卖给我,你不介意吧?”
  她当下没说话,缓缓深吸一口气:“你不用掏钱,这是我爸买的。”
  “别闹了,你爸的钱就不是钱吗?”江铎笑:“待会儿去银行取了给你。”
  邱漫嘴唇微动:“那你大半个月算白忙了。”
  “怎么会白忙?这不挣了一张门票吗?”
  邱漫屏住呼吸,略扯扯嘴角,不再言语。
  ***
  时近黄昏,许亦欢接到江铎的来电,蹭地从沙发上坐起,心跳快了好几拍。
  “喂?”
  “喂,”他快人快语:“我马上到你家小区了,你下来一趟。”
  “干什么?”
  “有东西给你。”
  许亦欢记仇,想起这些天的冷战,忍不住同他闹情绪,说:“什么东西,外边太热了,我不想下楼。”
  “你下不下?”
  “不下。”
  “好。”江铎挂断了电话。
  许亦欢面无表情攥着手机,呆愣片刻,暗骂自己有病。
  没过一会儿,厚着脸皮给他打过去。
  电话接通了,他没吭声。
  “喂,”许亦欢支吾说:“你到哪儿了,我现在下去。”
  “不用,”江铎说:“我已经上来了。”
  她睁大眼睛恍惚半秒,立刻跳下沙发,光着脚跑到玄关处开门。她家住在三楼,江铎正好上到这层,从楼梯口走来,高挑少年笼罩着黄昏浓烈的光线,皮肤泛红,额头渗出细汗,青筋微现。
  许亦欢往后退开,招呼道:“快进来吹空调。”
  江铎也不客气,长腿直接跨进屋里,见许亦欢打开鞋柜拿拖鞋,便说:“别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这么说着,不经意间低头一扫,见她光着脚,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许亦欢留意他的目光,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折身回到沙发前,穿上拖鞋,再走过去,发现他嘴角莞尔,眼神更深了几分。
  许亦欢小声嘀咕:“笑什么笑……”
  江铎几乎想敲她脑门:“瞧你那样儿。”
  说着把门票递给她:“喏,你的悲霖。”
  许亦欢接过一看,满脸不可置信:“你哪儿来的?”
  他说:“朋友送的。”
  她更诧异:“哪个朋友?这么大方,一千多的票呢!”
  “你不认识,”江铎淡淡的:“总之算你走运,人家有事不能去,转送给我,我也不想去,这不便宜你了。”
  “真的假的?”许亦欢像验钞似的反复查看:“是真的票吗?你该不会整我吧?”
  江铎一把夺下:“不要拉倒。”
  许亦欢大惊,慌忙抱住他的胳膊,满脸赔笑:“要的要的,我错了我错了……”
  江铎轻轻冷哼,把票还给她,又问:“别光顾着玩儿,你暑假作业写了没?”
  “已经写完了。”
  他倒是挑眉:“不会吧,这么勤奋?”
  “你说的,先吃苦后享福嘛。”
  江铎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点了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准备出门,不料衣角被扯住,他回过头,见她目光闪躲,扭捏地努了努嘴:“我还没说完呢。”
  江铎就笑:“什么?”
  许亦欢支支吾吾开口:“你补完课了?”
  “嗯,今天已经结束了。”
  她一时没有更多的话题,又不想这么快让他走,就此站在原地磨蹭数秒,突然发现他后背汗湿了一片,惊讶道:“外边真这么热吗?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江铎随手扯了两下:“公交车上没空调,闷的。”
  许亦欢皱眉:“那你待会儿坐出租车回去,不是刚挣了补课费吗,别那么抠门了。”
  江铎一口气堵在喉咙,哑巴吃黄连一般,眉毛动了动,最后烦道:“我懒得和你说。”
  “我才懒得和你说。”许亦欢轻哼:“你不是要走吗?还不走?”
  他歪歪嘴角:“你倒是松开我衣服啊。”
  许亦欢回过神,烫手般缩回自己的爪子,表情发窘,别扭地哼哼两声。
  “瞧你那傻样儿。”江铎忍不住往她头顶一阵乱扫,趁她还手之前转身出门,大步下楼。
  许亦欢扒在门框旁看他,听着脚步声远了,关上防盗门,抿嘴绷着笑,三步两跳倒入沙发,心花怒放。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存稿可以日更到下月初,但愿能日更到完结。么么哒。
 
 
第19章 
  江铎买走那张演唱会门票之后, 邱漫失去玩乐的心情, 第二天就把另一张票送给了程恩琳。
  那时两人在外边逛街, 聊起这件事, 程恩琳仿佛听到笑话般难以置信:“江铎怎么搞的,付钱就算了, 居然还是为那个许亦欢……他是这样对你说的吗?该不会故意试探,做给你看吧?”
  邱漫心不在焉地摇头:“不知道, 但他和许亦欢一直走得很近。”
  “他们俩什么关系?”
  “不太清楚。”
  “你没问问?”
  邱漫耸耸肩:“我怎么好开口呢?”
  程恩琳掏出手机:“要不我帮你打探一下?顺便搞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
  “不好吧?”邱漫有些不耐地皱眉:“你们又不熟, 突然这么问,他肯定以为是我的意思, 那也太奇怪了吧?顺其自然就好,你别添乱了。”
  “我添乱?”程恩琳眯着眼睛斜瞥过去:“我是为你好, 下学期就分班了, 到时看你怎么办。”
  邱漫微愣, 随后做出轻松的表情:“无所谓啊, 反正我也没那么喜欢他。”
  “是吗?”程恩琳笑起来。
  那笑意让邱漫感到莫名烦闷, 她知道自己从小有个臭毛病,就是对自身无法掌控的东西会格外在意。一百个人里, 即便九十九人都称赞她,但她还是会特别记得沉默的那一个。
  老实说,自从军训那次,江铎任由她摔到地上, 过后还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 分明是清瘦的少年轮廓, 额角流下汗水,脸色却透着一股幽凉与严峻,她的心就开始小鹿乱撞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帅,性格也不张扬,唉,邱漫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情绪被吊得七上八下,飘飘荡荡,那种难耐又难以抵抗的感觉,仿佛有人用羽毛撩拨着她,如果不能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她真的会很不甘心。
  没过几天,程恩琳突然发来一条网站链接,并饶有兴致地告诉她:“有人在论坛转售悲霖清安演唱会的门票,你看看是不是之前卖给江铎的那张?”
  邱漫点进去一瞧,可不么,早就给挂上论坛了。
  “这什么情况?”程恩琳说:“发帖人留的联系方式不是江铎的吧,所以许亦欢私下卖掉了?江铎知道吗?”
  邱漫耸耸肩。
  程恩琳便打去询问江铎。彼时他正从画室下课,与何展扬道了别,很快就接到这个电话。
  听完对方的描述,江铎似乎静默了两秒,随后语气自然地说:“哦,许亦欢家里有事,所以决定不去了。”
  程恩琳表示怀疑:“你事先知道?”
  “当然,我们一起商量的。”
  这个回答超出了预料,程恩琳有些不爽,说:“你知道内场票有多难抢吗?本来邱漫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的,现在可好,白白便宜了别人,早知这样你还不如别买!而且漫漫也不差那点儿钱,你给她钱根本就是侮辱她!”
  江铎没生气,也没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得知许亦欢在网上卖掉那张门票,他诚然有一瞬间讶异,但送给她的东西自然由她自己处理,江铎并不打算去问什么,只是心中疑惑,猜想她是不是突然缺钱用。
  晚上倒是接到她的电话,问:“大画家,你这个月上课上到几号呀?”
  “十七号。”
  她说:“我明晚想去你家吃饭,行不行?”
  “可以。”他听她声音极为疲惫,怪道:“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
  许亦欢轻叹:“今天去清安上小课,回来的时候堵车,八点多才到家呢,又热又累,还差点晕车吐了。”
  江铎说:“早点休息吧。”
  “嗯。”
  次日下午四点半,江铎从画室出来,洗了手,看见许亦欢靠在走廊栏杆上等他。
  天气热,她扎着丸子头,短袖短裤,背一个麻质的单肩包,胳膊搭着栏杆,一边眯眼眺望远处,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冰棍。
  何展扬对江铎笑道:“真羡慕你有个妹妹,这么乖,一个人在那儿等你,换做我姐只会不耐烦地催我快点走,还打我。”
  江铎远远看着,觉得确实小乖小乖的。
  许亦欢见他们出来,晃晃手里的冰棍打招呼,“嗨,”她望向何展扬:“听说你姐姐被Z大录取了,恭喜恭喜。”
  “你也加油啊,”何展扬说:“两年后我们北京见。”
  许亦欢拧眉笑:“好,我努力。”
  江铎见她膝盖青青紫紫又添新伤,忍不住问:“你腿不疼吗?”
  许亦欢也低头去看:“还行,打前桥的时候摔了。”
  “打什么?”
  何展扬笑:“前空翻吧,跳舞的都这样,我姐先前练一个剧目,地面动作很多,各种跪转,膝盖起了泡,之后活生生磨出血,简直惨不忍睹。”
  许亦欢笑看着江铎:“晚上吃点好的,补补呗。”
  三人边聊边走,下了楼,在培训中心大门前分开,江铎和许亦欢坐公车回城南,因为家里没菜,他便带她去逛农贸市场。
  许亦欢觉得好玩儿,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叽叽喳喳。
  “你想吃什么?”江铎问。
  “随便。”
  他皱眉:“你要说随便,那就回去煮方便面好了。”
  许亦欢见他生气,努努嘴:“凶巴巴的……那我想吃红烧肉,酸辣土豆丝,虾仁炒蛋。”再加一句:“还有鲫鱼豆腐汤!”
  江铎要笑不笑:“你还真不客气。”
  许亦欢憨憨地咧嘴,然后轻推他的胳膊:“快走快走。”
  江铎先去买五花肉,付了钱,从老板手中接过,他转而递给许亦欢:“放你包里。”
  “什么?”
  江铎说:“你这包不就是用来装东西的吗?”
  许亦欢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我这么洋气的包,你要我用它放猪肉?”
  江铎看了看:“麻布的,背着像乞丐,哪里洋气了?”
  “乞……”许亦欢气得差点厥过去。“好好好,”不懂审美的混蛋:“猪肉给我提着,你不用管了。”
  两人吵吵闹闹买完菜,满载而归,回到家,许亦欢立刻打开风扇和空调,接着去卫生间洗手洗脸,还用冷水冲了冲脚,稍微凉快了些。江铎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饮料,两人咕噜咕噜喝个痛快,然后摊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空调渐渐制冷,家里不再闷热,许亦欢用膝盖撞撞江铎的腿:“喂,”她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还不做饭?我好饿。”
  “才五点过,”江铎也累:“休息会儿吧。”
  许亦欢那懒骨头朝一旁歪了下去,江铎坐在另一头闭目养神。
  屋子渐渐暗了,浓烈的残照从厨房玻璃窗投射进来,斜斜的,落在他家用了十几年的冰箱一角,排风扇随风转动的影子模糊打在地板上,夕阳西下,令人昏昏欲睡。光照不到的地方,喜庆的挂历待在阴影中,电视柜旁摆放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头插了一把雪白的姜花,香气惊人。
  许亦欢在这若明若暗的客厅里眨着眼,没过一会儿就要沉入梦乡。她双膝蜷着难受,本能地伸展开,搁在了江铎的腿上。
  少女柔软的皮肤摩擦着粗糙的牛仔裤,触感强烈,她睁眼望去,发现自己的左脚好像抵在了一个很不应该的地方。
  那地方在两腿之间,俗称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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