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夫妻——老衲不懂爱
时间:2018-10-13 09:26:08

  小红和小黄已经吓的呆立在当场,马蹄高高扬起,眼见着两个小丫鬟连带着子静就要被撞到,骑在马上的人还大笑着挥出了鞭子。
  电光火石之间,李绮罗身子一扭,一手抱住子静,一手抓住两个丫鬟往后一退,堪堪躲过了扬起的马蹄。
  “嗯?”骑在马上的以为少年见本应该被马撞到的人不知怎的就闪避到了一边,疑惑的嗯了一声。但马的速度太快,他也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马便已经跑远了。
  十几匹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骑在马上的皆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看他们的衣着和那放肆的样子,便知家中背景雄厚。雄厚到他们敢拿人命当草芥!
  李绮罗抱着子静,冷冰冰的看着侧身而过的这群马,手里一翻,二十根银针直接出现在手里,“咻咻咻咻.....”银针在空气中带起极小的破空声,直接没入这十几人的身体里。
  “啊!”骑在马上的人齐齐惨叫一声。然后眼前一黑,浑身无力,直接从马上跌落。李绮罗眼里毫无波动,又是一把银针甩出,这把银针直接没入了这十几匹马中。
  群马顿时响起一阵惊天嘶鸣,它们不再向前奔腾,反而在原地打转,而落在地上的十几人便不可避免的遭到了马蹄的踩踏。
  “啊.....”
  “啊!!!!!”惨叫声直冲云霄。
  街上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明明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一群衙内,以马蹄踩人为乐,怎么转眼间自己就躺在了马蹄下?
  “快走,快走,那是将军家的公子,那位是尚书家的公子,还有那位是公主的孙子.......咱们在这里看着,别回头惹了麻烦上身,快走。”人群中有人忽然道。
  听到的人心里一禀,大家虽然很想看看这些败类的热闹,但也不敢惹麻烦上身,都纷纷避开,边跑边在心里痛快的骂一句活该。
  李绮罗扔出了那两把银针后,浑身的煞气立刻收了起来,谁都没发现她的变化,“咱们回去吧。”李绮罗又淡淡的看了一眼被马群围着的那群人,两个惊魂未定的丫鬟哆嗦着道:“对对,夫人,咱们快回去。”
  倒是子静看着那群人还咧着嘴咯咯直笑,李绮罗一把捂住她的嘴,抱着孩子,还不忘让小红重新将菜篮子跨上,带着人回了家。
  她们回家的时候,秦伀正好从书房出来。
  他嘴角带着笑意,本来想像往常一样黏上来和李绮罗说话,却看见两个丫鬟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眼角的笑意立刻没了,快步走到李绮罗面前,“绮罗,怎么了?你可有怎么样?”
  李绮罗笑笑:“我怎么会有事。”她将子静交给孙妈,自己拉着秦伀回了房里,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在街上发生的事和秦伀讲了,末了感叹一句:“真是想不到,天子脚下,京师重地,这些人竟然还敢纵马在闹市伤人。你之前说大越国力雄厚,朝政清明,我以为至少在律法面前大面上过得去,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嚣张,可见大越对权贵的纵容。”
  秦伀听了,将李绮罗拥入怀中:“至少你没事。”秦伀之前从没天真的认为世道已经绝对公平,规则本来就是上位者制定,现在身居高位的人都是既得利益者。但他之前以为,大越的开国皇帝加重了对权贵的约束,虽然再严明的律法也无法约束真正的权贵,但至少,明面上他们不敢太放肆。
  但现在却听闻有人公然在闹市纵马.....
  这里面固然有他们这些二世祖本就嚣张愚蠢的原因,但何尝又不是因为家里没有加以管束。家里为什么不会加以管束?既然他们今天能纵马,可见过去也干过不少荒唐事,却从未得到过惩罚,或者他们家里人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才有了今天的荒唐事迹。这些二世祖的家里为什么会认为不是什么大事?
  秦伀搂着李绮罗,心里幽幽叹一声:不过三代皇帝,大越上层就开始烂了。
  他亲了亲绮罗的额头:“以后尽量少出去。”今天那些人皆背景不凡,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肯定会严查一番。
  李绮罗点头:“这些糟心的事我也不想看。”
  在李绮罗带着丫鬟走后不久,这些公子的家人就得到了消息,马上派人来接。
  “小侯爷,您没事吧,小侯爷....”
  “少爷,快,快,把少爷扶起来,少爷,您没事吧?”
  “啊!”下人一动,这些人立刻惨叫出声:“别动我腿,疼.....”有人疼的满头大汗,从牙缝里艰难挤出这几个字,有人已经晕了过去。
  庄鹏被下人抬着进了庄府,庄夫人得到了消息,立刻赶来哭天喊地道:“我的儿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子了,这是怎么弄得啊?”
  庄瑜跟在后面,见着哥哥被马蹄踩的血肉模糊的大腿,缩了缩脖子,太可怕了。
  庄鹏已经痛晕了过去,大夫给他诊治了后,他才幽幽赚醒,醒了便听见大夫对爹娘道:“马蹄踩到了大腿筋脉,庄公子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庄大人,庄夫人,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庄鹏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庄夫人悲从中来:“这可怎么是好?”
  庄尚书走到庄鹏床前,看着他被木板绑着的大腿,又心疼又愤怒无比:“混账东西,脑子怎么长的,竟然在闹市纵马,这件事已经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连带着我都被皇上训了一顿。”
 
 
第142章 平息
  “老爷, 现在最重要的是鹏儿啊,好好的骑着马, 怎么就反被马给踩了呢!”庄夫人扯着帕子道。
  庄尚书看一眼昏厥着的庄鹏, 再怒目瞪向庄夫人:“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和一群浪荡子在街上纵马,现在被马踩成这个样子,都是他活该!”
  庄夫人从小被庄家娇养, 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之前庄经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 对她更是体贴入微,所以到了庄家, 她的性子一开始从没有收敛过,也就是后来, 庄尚书自己身居高位,渐渐拿起了丈夫的威严,才让她忌惮一二。但现在听庄尚书这么说,她立刻怒火燃烧:“老爷,躺在这里的不是别人, 是你的儿子,现在他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如果不是你这么溺爱,他怎会如此大胆?看看宫里的娘娘和凌儿,再看看你教养的这两个蠢货,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这些!哼!他自己找死, 随他去吧!”庄尚书一甩袖子,直接出了屋子。
  庄瑜不高兴:“骂三哥就骂三哥,带上我做什么?”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蠢。
  庄夫人被庄尚书一顿呛,悲从中来,扑到庄鹏的床上哭喊:“我的儿啊,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庄瑜捂了捂耳朵,自己偷溜着出了屋子。
  庄尚书出了屋子,蹙了蹙眉,不管庄鹏如何荒唐,都是他的儿子,现在有可能变成残废,他怎么可能不着急。这件事透着极大的蹊跷,这群小子纵马扬尘不是第一次,还从没像这样过,而且都一同跌下马,那些马发疯后,不四下奔散,反而围着躺在地上的这群小子踩踏.......
  十几个纨绔在闹市纵马,反被马踩的丢去了半条命,在权贵圈卷起了极大的风波,不是庄尚书一个人察觉到不对劲,而且他们问了纵马的那群小子,每个人都说当时感觉到向蚊虫叮咬一般的刺痛,然后就眼前一黑,直接落了马,这太奇怪了。
  请了御医,各种诊断,却没找出什么异常。
  十几家人联合起来决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他们推测出手的人肯定就在当时围观的人群中,便开始大肆搜查。
  而现在正是会试来临之际,全大越出挑的读书人都齐聚京城,十几个纨绔闹市纵马,伤了好些人,打翻了好些摊子,闹得鸡飞狗跳。朝廷不但不处罚这些纨绔,反而纵容那些权贵搜查无名英雄,这让他们义愤填膺。读书人别的不行,写一写不平的文章绝对在行,由他们带头,信息流传极为快速,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在京城引起了极大的物议。
  一看闹大了,民怨沸腾,朝廷为了安抚民心,公开申斥了那些纨绔和他们的家族一顿,并喝令他们停止所谓的搜查,将事件定性为了意外,并让们向受伤和财产受了损失的人家做出一定的补偿。
  处理结果就是如此,民怨平息了,大部分都觉得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权贵,能让他们受到申斥已经算是庶民的胜利。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伀讥讽的笑了笑,将之前散出去后的具有煽动性的底稿丢入了炭盆里。看着火光将这些流传出去在民众中挑起极大愤慨情绪的文章烧成飞灰,面色再平静不过。
  虽然李绮罗已经对他说了她的异能已经进化,银针没入那些人的体内,几个时辰后也会自动化为银水,悄无声息的蔓延的被扎入人的身体内。但他还是不放心,迄今为止,李绮罗已经出手了三次。
  黄三爷,大石人,以及这次十几个纨绔。
  黄三爷远在云阳县,别人不会想到他身上,但目睹了那一场李绮罗用银针反围杀的穆尔沁现在却成了皇上的妃子,就在京城,如果银针当真被发现,难保穆尔沁不会说出来。
  他从不高看人性,虽然李绮罗救了穆尔沁,但他并不能保证穆尔沁就一定会知恩图报,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他散出了这些具有煽动性的文章。当然,为了被发现,他故意变换了十几种字迹。事情闹大,迫使朝廷将这件事压下来。当然,也许那些权贵还会私下调查,但只要皇上下了定论,那穆尔沁身为皇上的妃子,即便认出了银针,只怕也不会指认。
  只要没人知道银针的出处,那李绮罗就是安全的,毕竟是谁也不会想到一出手就让十几个纨绔落马,并且让群马发疯的人会是一个带着孩子的柔弱妇女。
  “相公,吃饭了。”李绮罗走进来,见火盆里还未完全烧掉的纸张,轻声问:“烧的什么?”
  秦伀将她拉住,将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给李绮罗讲了。
  “太冒险了,要是朝廷查下来怎么办?我都说了银针没入体内两个时辰后就会消失无踪,他们查不出来的。”李绮罗不赞同。
  “那他们如果恰好在两个时辰内发现了银针,只是隐而不发呢?”秦伀凝目看向李绮罗:“你是我的娘子,是三个孩子的娘亲,我离不开你,孩子们也离不开你,我不能让你一点儿意外。”
  “那我也不希望你有意外,你也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爹。”
  秦伀轻笑一声:“读书人热血,易煽动,恰逢会试,天下读书人齐聚京城,只要起了火星,朝廷若不想法平息,肯定会引起更大的波澜。平时我自是不会用引发民议这一招,但现在,却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他说完,凑近李绮罗的耳朵边轻声道:“我猜皇上也会借这件事压一压朝廷那些人的气焰,当今十四岁登位,趁他年幼的时候,朝政一直朝廷上那群大臣把持,直到这几年,才渐渐收拢了政权。难免会有压不住朝廷老臣的时候,这一次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他说的极小声,轻缓间却仿佛看透了朝廷局势。
  李绮罗搞不懂这些阴谋诡谲,只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我冲动了,以后我会更谨慎的。”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有丈夫,有孩子,还有对她一片真心的婆家人,就算为了他们,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行事。
  秦伀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娘子可是个大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夫很是骄傲,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包括我和孩子,如果有麻烦,自有我为你解决。”
  一番话说的李绮罗心里热乎乎的,“你这么惯着我,就不怕我闯出一个大麻烦,到时候你若收拾不了怎么办?”
  秦伀轻笑:“不会的。”绮罗看似性情,其实极有分寸。
  第二天,李绮罗还是照常出去买菜,只是不带孩子了,秦伀说的对,那些人估计已经将当时在场的人摸了出来,她如果和平时行为不一样,反而会露怯。
  又过了几天,这件事好像真的彻底平息了下去,随着会试时间越来越临近,赶到京城的考生也越来越多。
  这时候,京城的小道消息简直满天飞,有猜谁是主考官的,还有人私下信誓旦旦的说知道今年会出什么题的,还有人提前写了讨好主考官的小文章直接放在书铺卖.....
  不管外面如何沸沸扬扬,秦伀只管在屋里安静的读书。
  李绮罗看他看书,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好像那真能从书里读出趣味似的。摇了摇头,啧啧两声,算了,学渣理解不了学霸的世界。
  庄府里,庄鹏的腿如大夫所言的那般,直接瘫了,再也站不起来。庄夫人脑子简单,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一场意外,可是后来,听着其他同样有遭了难的孩子的人家的说法,才咂摸过来,这事儿多半是人为。她顿时哭天喊地,一定要庄尚书把那个幕后黑手抓出来,有十几家,又皆是家中势力非凡的,甚至连皇上的亲姑姑,宛平长公主的孙子也在受害之列,他便和那些人一起查了起来。
  却不曾想,民间忽然热议四起,十几个纨绔在闹市纵马伤人的事件,引的民怨沸腾,等着考试的读书人带头闹事,皇上立刻把他们召进宫里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言明如果再挑动民间热议,就直接追究这些孩子伤人的罪责,连他们管教不力的罪责他也逃不掉,并直接让朝廷出面公告直接将此事定性为意外。
  庄尚书一见势头不对,立刻罢了手,这个二儿子别的本事没有,一天净惹祸,瘫了也好,瘫了至少就再也无法惹事生非。
  庄夫人见在庄尚书这里无法为庄鹏讨回公道,直接哭诉着进宫求庄颜在皇上面前求情,严查真凶。
  “娘,您到底怎么了?从宫里回来就唉声叹气的。”庄瑜拉了拉庄夫人的袖子。
  庄夫人叹一声气,现在她想起大女儿的话都心头一哽。
  那天她进了宫,顺利见到了庄颜,将事情一说,谁想庄颜竟直接道:“娘,三弟实在太过,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庄夫人不敢置信你:“这是一个教训吗,你弟弟都站不起来了!”
  “那那些被他踩到的人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不过是一群贱民.....”庄夫人不甚在意道。
  还没说完,立刻被庄颜低喝住:“娘,慎言。皇上爱民如子,何来什么贱民之说。这件事皇上已经说了,就此为止。您与其想着如何找伤三弟的人,不如想想怎么将三弟和四妹的性子给掰过来。”
  “娘娘,我知道您自小亲您的祖母,与我不亲密,但鹏儿毕竟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您就忍心看着他被人害的这么惨,连个公道都讨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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