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腾空, 江羡鱼被人扛了起来,颠的披头散发形象全无。
她表情有些扭曲:公主抱你踏马可以了解一下?!
挣扎不了,她终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放弃治疗,挂在了他背上。
真是没眼看!辣眼睛!钢铁直男!她以今日为耻!
一路抗到车边,关雎礼开了锁拉开车门,把人撂在了副驾座位上。
江羡鱼面无表情扒过后视镜,看着自己披头散发的造型,内心简直是日了狗了。
关雎礼……你踏马给我等着!
她系好安全带,双手抱臂目视前方,一脸公事公办的高贵冷艳。
关雎礼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却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便按下嘴角,心情却一路轻扬了起来。
把人送到别墅前,江羡鱼拉开车门头也不回扬长而去,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关雎礼料她也就三分钟热度,哂笑一声,驱车离开。
次日临近中午时,江羡鱼被电话铃声吵醒,摸到手机看也没看滑动接听:“……哪位?”
惺忪的睡意透过手机传来,这边正在做面部spa的江太太微蹙眉,扬手示意正在为她做按摩的人停下。
她坐起身,清冷的声音穿过话筒,刺进江羡鱼的耳膜内:“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江大小姐。”
江羡鱼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拿下手机一看,上面赫然出现三个字:
女魔头。
江羡鱼回忆原主的母亲江太太,那种浑身上下精致到令人发指的女人,看自己闺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屎,无比嫌弃。
江羡鱼张了张嘴,干巴巴道:“妈。”
她其实有些怂这种人设过于完美的角色,虽然跟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可是站在江太太面前,瞬间就被秒成了渣渣。
容貌,气场,智商,全方位碾压。
“听说你的公公婆婆游玩回来了?”江太太懒懒动了两下脖颈,仿佛是觉得有些酸涩,身后立刻有人伸手为她轻轻揉捏起来。
江羡鱼“嗯”了一声,睡意全无。
她翻了个身爬起来,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摸了瓶水喝。
“你最近还在跟那个十八线男歌手鬼混?”
“噗——!”一句话成功让江羡鱼喷了水,“谁、谁告诉你的?”她色厉内荏。
江太太冷笑一声,用女帝的气势鄙薄道:“关女婿为你按下了多少黄暴头条,你恐怕死也不想知道。”
江羡鱼一时无fuck可说,那是原主造的孽,她无辜背锅。
江太太欣赏着左手食指上20克拉的大钻戒,慢条斯理道:“你们私底下搞什么鬼我不想知道,我只警告你,适可而止。”
“关先生关太太好性儿,不代表关老爷子也能容你,你要铁了心一刻不停给他的宝贝孙子戴绿帽……呵!”
那未尽之意,冷的让江羡鱼眼皮子直跳。
她突然有些庆幸穿越过来的时间尚早,原主过去三个月虽然胡闹,到底也存了些忌惮和试探的意思,因此并没有真正给关雎礼戴绿帽,再晚几个月,就真说不定了……
她干咳一声:“知道了。”到底有些不甘,“你那好女婿,新婚当晚就丢给我一纸契约,丈母娘你怎么看?”
“怎么看?”高贵的江太太冷笑了一声,字字浸毒,“没有办法收拾自己的男人,你就别提是我的种,滚吧。”
江羡鱼:“……”你牛逼,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挂了电话,脱衣沐浴,镜子前她欣赏着自己的身体,阴恻恻笑了一下:关雎礼,你给老娘等着!
遥远的另一边,关雎礼无端打了个喷嚏。
“关先生,需要感冒药吗?”秘书李萱体贴的说道。
关雎礼扬手:“没事,你出去吧。”
李萱合上文件,应声而去。
关雎礼取下眼镜,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想起今晨接的电话,关老爷子似乎很乐于见到“洗心革面”的孙媳妇,勒令他今天周末把人带回去用午餐。
关雎礼没有拒绝的权利,却拖到刚才,才给江羡鱼发了条短信,结果完全没人搭理。
他心中不虞,抬表看了看时间,索性拿起外套出门,驱车前往江羡鱼的居所。
正在沐浴的江羡鱼并不知道,稍后会有个大大的“惊喜”等着她。
关雎礼来到云湾别墅十二号,停稳车子,步伐稳健的走到门前,按响门铃,一连三遍无人应答。
他耐心告罄,抬手哗地拨开密码器,思索片刻,按下了四位数字的密码。
“叮”的一声,锁开了,他推门而入。
本以为会看到散落满地的衣物,更甚至说不定还能撞见自己的老婆在别人怀里……关雎礼眯起眼,默默把所及之处扫视了一遍,发现竟然是出乎意料的规整。
——她还真的转性了?
关雎礼嗤之以鼻,来到卧室前,竟然也是空的,人呢?
他蹙眉,这才留意到浴室里有些细微的动静,他神色一动,抬脚走了两步,浴室的门却在此刻,轻轻被人推开——
一条腿先迈了出来,紧接着有人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赤足走了出来。
关雎礼浑身僵硬,呆立原地。
女人成熟而充满魅力的胴体毫无遮掩,暴露在他眼前:
34D的傲人双峰浑圆挺翘,一尺六的楚腰婀娜诱人,两条笔直而修长的大腿中央,一览无余。
湿漉漉的长发一半在身后,一半像海藻般搭在前胸处,晶莹的水珠顺着雪白如嫩乳的肌肤滑下来,啪嗒一下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淡淡的雾气透体而出,更衬托的这具身体鲜活动人。
江羡鱼擦拭长发的手不由一顿,下意识抬起了头,视线触及正前方关雎礼愕然的脸,又顺着他的视线回到自己胸前。
三秒钟后,她发出一声尖叫。
一条雪白的毛巾兜头盖在了关雎礼脸上,沐浴后的樱花清香令人心醉神迷。
“关雎礼你变态!”江羡鱼的声音传来,惊惶中又难掩羞愤。
这话关雎礼就不爱听了:他们毕竟是合法夫妻,看自己老婆的身体也算变态?
他不虞的取下毛巾,准备跟她说道说道。
视线尽头,江羡鱼背对着他正手忙脚乱的穿衣。
因为沐浴后有裸身的习惯,她手边没有浴巾,只得随便拎了件轻薄的长衬衫穿上身。
尚未擦干的身体氤湿了衣服,一片片蔓延开来,将淡粉色的衬衫晕成了半透明,愈发显得诱惑无比。
关雎礼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到因为禁欲太久,此刻面对这香艳至极的情景,他身体某处已经可耻的苏醒了。
理智上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毕竟在他眼里心里,江羡鱼是那么轻佻的女子,不值得他去爱护。
但身体却在此刻坚定的违逆了他的意愿,他低头看着某处愈发嚣张的规模,眉头皱的死紧。
江羡鱼终于勉强把自己拾掇好,扭脸瞪着他,气鼓鼓道:“你怎么进来的?”
关雎礼表情晦暗:“你的密码除了用生日,就不能改点有难度的吗?”
“哈!”江羡鱼抬手扇着风,好似对他万分无语,“关雎礼,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家,不告而入是为贼,你确定自己是君子所为?”
她双手抱臂走上前,表情严肃。
关雎礼禁不住后退一步,她这个姿势看起来颇为火辣,尤其那一对胸峰,在半透明衬衫的掩映下呼之欲出,令他警铃大作。
“江羡鱼!”他不由抬高了点声音,“你站住……”
江羡鱼上下将他一番打量,目光落在那极其嚣张的某处,愣了三秒,顿时面色绯红,瞪了他一眼便匆匆奔出浴室。
关雎礼只觉一世英名尽毁,强作了几个深呼吸,感觉身体里的热度稍稍退去,这才将毛巾挂在手腕上,有意无意遮挡着身体,走了出去。
客厅内,江羡鱼正扬起脖颈,咕咚咕咚猛灌几口水。
一滴水顺着她唇边滚下来,到下巴处滴答一下,落在了胸前,然后又渐渐隐入深不可测的沟壑间。
关雎礼下意识动了动喉结,旋即别开眼,轻轻吐了口浊气,语气不善道: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江羡鱼,你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忘不了!”水杯啪的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因为用力过猛,玻璃直接碎在了手中。
江羡鱼却似毫无察觉,眼中含着恼怒,冷声道,“你关先生的要求,我有哪点没做到?”
她步步上前,眼神清冷如霜:“不是说要各过各的,我何曾干涉过你?你要我时刻配合你演戏,我也做到了!然后呢,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为我压下了几桩破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啊!”
她嗤笑一声:“关雎礼,你把我当傻子玩吗?”
第25章 总裁你人设崩了(5)
关雎礼惊愕的看着她, 好似不知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因何而起。
但他无暇顾及其他, 因为江羡鱼的右手正在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淌血, 因为疼痛,她的手指都在微微痉挛。
关雎礼走上前:“你的手需要包扎——”
“别过来!”江羡鱼低喝道,眼神仿佛很是嫌恶, 她别开脸,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倔强的抱住肩膀, 眼圈却微微发红, 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看起来委屈极了。
关雎礼只觉头疼, 他有限的感情经历让他知道,江羡鱼这是在他发脾气。
但是为什么生气?她怎会突然生气?他要哄她吗?
他头疼欲裂。
江羡鱼余光瞥了一眼, 见他像个弱智一样束手无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高估他的智商, 呵,这个大猪蹄子, 还收拾不了他了?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淌血的手, 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再看关雎礼,真就没再上前。
江羡鱼咬着后槽牙:他踏马是想等她把血流干, 然后直接收尸吗?!
关雎礼当然不会如此凶残, 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仿佛自己惯有的认知突然被人打破, 一时有些迟钝而已。
好在这迟钝没有持续太久,在江羡鱼控制着自己流下一行凄美的眼泪时,关雎礼终于走上前,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江羡鱼有点懵:她伤的是手不是腿啊,大兄dei!
关雎礼的解释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抗肩上。”
江羡鱼:“……”这么牛逼的吗?
抗肩上……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垂手挂在他肩膀的场景,识相地闭了嘴。
这是关雎礼人生中第一次对异性的公主抱,虽然气氛微妙,情节血腥,却依然不可抑制的让他产生了些异样的情绪。
但他很快压了下去,把人放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起身去找医疗箱。
等他抱着医疗箱回来,只见江羡鱼抱着膝盖乖乖缩在沙发上,一张古典的美人面,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取出药水为她清理伤口:“好在伤口里没有碎玻璃,割的也比较浅,不用缝合,你注意在伤口愈合前不要碰水就好。”
他缓缓说着,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冷硬疏离,反倒显得有些平和。
江羡鱼心头微动: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始。
清理完毕,关雎礼为她包扎伤口,他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江羡鱼眨了眨眼,轻声问:“你经常受伤?”
关雎礼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接手公司前,我的日常训练里有搏击和散打,受伤包扎再正常不过。”
竟然肯解释给她听……江羡鱼微微勾了下嘴角,礼尚往来:“你很好,谢谢。”
关雎礼动作微滞,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酥酥痒痒的,仿佛一片羽毛骚在心尖处,令人有些难耐。
他垂眸,表情依旧寡淡端肃,耳根处却莫名有些热:“你今天倒是温顺。”
这话儿说的,若是原主在,必定喷的他亲妈都不认得:还温顺,你踏马当是养狗子呢?
但江羡鱼却不会介意,她打定了主意以柔克刚,闻言便轻轻笑了一下,仿佛有些戏谑,又有些无奈的叹息:“关雎礼,你其实真的很不懂女人。”
……是吗?关雎礼微怔,这句话,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
那时他还年轻,有几分青年的莽撞,时隔多年却再度听到这样的评价,一时间让他心生波澜。
他看向江羡鱼,她有一双极其惊艳世人的凤眼,眼尾狭长微微翘起,专注看着你时,那两颗黑润剔透的眸子就像浸了水似的,磁石般吸引着你……
就像此刻。
关雎礼与她四目相对,一时呼吸凝滞,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暧昧。
然而,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旖旎,关雎礼回过神急忙站起,取出手机接听:“喂……抱歉父亲,这里出了点事,嗯,没有,不是吵架……”
他有些尴尬地扫了江羡鱼一眼,见她并没有看他,只是捧着自己的手轻轻吹气,仿佛这样能减少疼痛。
关雎礼简单解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江羡鱼的声音响起,带着难得的柔婉:“是爸爸的电话?”
关雎礼“嗯”了一声,想一想,解释道:“本来要接你回家用午餐的。”
后面的话自不消说,两人同时想到那一幕暧昧又香-艳的场景,说不出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各自避开视线。
江羡鱼垂眸,抬手轻轻将滑落的发丝掖在耳后,慢慢说道:“现在去想必已经迟了。”
“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必多想。”关雎礼沉声道。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关雎礼忍不住松了松领带,这个角度居高临下,随便一瞥都能看见江羡鱼的春光。
偏偏她好像不曾察觉,又或者对他全然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