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娱乐圈]——浅水色
时间:2018-10-18 09:02:52

  凌莫栩拍拍她的后脑,“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低语间顾言忱已经走到面前,两个姿容卓越的男人第一次正面迎上,一个心念深沉如海,一个清冷内敛如山,居然还一本正经、十分正式地握了握手,莫晓一时觉得有点恍然。
  凌莫栩转头对莫晓说:“你先上去。”
  莫晓当然不同意,虽说两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男人,可凌莫栩混迹商场多年,向来有兵不血刃的恨绝,老狐狸一个,鬼知道他会不会刁难顾言忱。
  见她摇头,一动不动,还一个劲儿拿小眼神瞟顾言忱,凌莫栩的声音冷了两分,“上去。”
  在家里父亲都从未严厉过,倒是凌莫栩沉下脸的样子有些吓人,莫晓下意识地往顾言忱那边退了一步。
  凌莫栩的脸色更沉冷了。
  这时,顾言忱抬手在她的后颈轻轻揉捏,莫晓心绪微缓,觉得阴霾了半天的心情好像就这么破开了一道缝,好想立马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亲密一番,硬是在凌莫栩几乎炙人的目光下方才忍住。
  顾言忱指腹柔软熨帖,稍重地捏了一下,“你先上去。”
  莫晓抬眸,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却又听他说:“没事的,听话。”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开,慢吞吞挪步就算了,还频频回眸顾盼,眼中的依恋担心不言而喻。
  凌莫栩眉目不动,只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分明写着几个字:呵—女儿向外。
 
 
第三十九章 
  莫晓回到家时, 何一南和安然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着酸奶听着音乐,十分惬意。
  她直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往外探首,公寓在十八楼,这么看下去只能看到隐没在朦胧光线里的小区绿化,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盏路灯下隐约可见。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更不可能听见任何,她还是在窗边静默地站了一会儿。
  何一南举着塑料蛋糕刀在空气里挥了挥, 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势, “什么时候吃蛋糕啊?再等生日都过了。”
  莫晓看了眼时间, 八点半, 安然也还精神着, 便没理会何一南, 先去房间洗漱。
  手臂还很酸痛,洗澡的动作都慢了些,离开剧组到现在不过半天, 感觉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神思还飘忽着。
  洗完澡出来,就见顾言忱已经坐在了客厅, 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哥哥呢?”
  沙发下陷的时候顾言忱睁开了眼,自然而然地接过毛巾帮她擦拭,“他有事先走了。”
  莫晓微微蹙眉, 满心好奇又有点担心,稍转头看他就被他掰正脑袋:“别乱动。”
  顾言忱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却未多说什么,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他放下毛巾,在她额角轻轻吻了一下:“安然有些困了。”
  莫晓的思绪不知漂洋过海到了多远,被拉回来有些缓慢,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顾言忱低声笑了一下,“我们可以切蛋糕了。”
  已经开始发亮的何一南抱着安然狂点头,希望在自己变成浴霸前能够离开这对秀恩爱狂魔。
  莫晓“哦。”了一声,一直心不在焉,有些窘迫,去冰箱里拿蛋糕。
  这是一个水果蛋糕,一般给小孩都会买可爱的买卡通蛋糕,可安然是先天性失明,从未见过任何可爱的东西,由此谁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莫晓在选蛋糕的时候心酸了一下,最后选了水果蛋糕,既然你看不见,那就多尝尝不同的味道。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下午那出闹剧后哄了半天,又一直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这会儿坐在蛋糕前他又弯着眸子笑了起来,给他唱生日歌的时候他虽不会唱,也拍着小手,小脑袋跟着节拍一点一点的,满足极了。
  顾言忱嘴角噙着淡笑,静静站在莫晓身后,莫晓则弯腰半搂着安然,帮他双手合十,柔声说:“安然,许个愿望。”
  安然对去年的生日还有印象,福利院的小朋友们也会过生日,他心里对许愿有个模糊的概念,隐约知道那是一件很美好的,许下了就有可能实现的东西。
  屋子里没有开灯,六根彩色的蜡烛上燃着小小的火苗,暗柔的烛光调皮地跳跃着,映在安然的眼眸里像两簇火焰,他开心地晃着小腿,小手握着莫晓的一根手指,脆生生地许下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我今年的愿望是看看莫晓姐姐的样子、还有陈院长、王阿姨、石头哥哥,还有恬恬妹妹......”
  他掰着手指细数他最喜欢最亲近的人,细细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莫晓盯着那一滴滴滚落的烛油,一颗眼泪“啪”地滚落下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可泪水一旦溃提便再难制止,断了线似的不断往下掉。
  懵懂的孩童在述说他最纯挚天真的愿望,围在他身旁的大人们却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如果可以,我多渴望给你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习惯黑暗的你,看到光明。
  莫晓感觉肩膀被人揽住,顾言忱半拥着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她的泪水很快浸湿他肩头的衬衫。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却没多做停留,很快放开她蹲下身去哄安然吹几乎已经燃尽的蜡烛。
  这种时候对孩子说什么都显得多余,现实太残酷、愿望太缥缈。只能悄悄在心里祈祷,祈祷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能够一点一点去理解、去认知、去面对。
  一世安然,安然无恙。
  .
  晚上,安然和何一南睡在客房,莫晓哄睡安然才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顾言忱就靠坐在灯下,低头阅览邮件,听到动静,抬眸看来。
  四目相凝,隔着躁动不安的一天,终于回到两人独有的温柔乡里,隔着蒙昧的灯影,互看向对方的眼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安然睡了吗?”顾言忱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那双醇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浮着一层很浅的光泽。
  “刚睡着。”莫晓走到他身边,挨着床沿坐下。
  顾言忱勾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脸,又问:“今天有没有伤到?”
  莫晓笑意漾在眸中,摇了摇头。
  顾言忱看她确实没有外伤,握住她的下巴,俊脸凑过去,浅吻她的唇。
  莫晓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顾言忱翻身将她推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侧,整个人笼着她。静静看了她一眼,低头吻住她。
  莫晓本以为他会进一步动作,而他却没有,只是一直温柔的浅吻唇瓣。暗柔的光线,将他英挺的五官过滤成柔和,闭着眼,如对待最珍视易碎的宝贝一般,无比细致、无比轻柔地吻着她。
  莫晓一手勾着他的后颈,一手抚摸他柔软的短发,如此温柔的对待,犹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她的一颗心仿佛渐渐融化。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顾言忱吻了一会儿,侧身躺下,将她拥入怀里。目光看向窗外,市区的天空是深深浅浅的银灰,没有一颗星,也没有月色。
  倦意阵阵袭来,莫晓埋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皮沉沉地快睁不开了,还不忘问:“刚才你和我哥说了些什么?”
  顾言忱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放开她,握着她的手臂轻轻捏了一下。
  莫晓觉得有些酸软又有些舒服,轻轻哼了一声,由着他继续揉捏,懒懒地躺着不动。
  “用力过度了?”他轻声问,今晚看她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硬,想必是抱安然抱得久了。
  莫晓自动自发地将另一只手凑过去替换,“这只手更酸。”
  顾言忱眉目间带着极淡的笑意,看着她小猫一样慵懒的样子,干脆将她扶起身靠坐在床头,换个舒服的姿势帮她舒缓手臂酸痛的肌肉。
  这样一来莫晓又清醒了些,差点就被他蒙混过去。
  “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你和我哥都聊了些什么?”
  顾言忱温凉平静的声音说:“这是男人间的事情。”
  “......”
  莫晓收回手,纤直的长腿一跨,坐在他身上,和他面对面,较真道:“什么男人间的事情,分明是关于我的好吗?”
  顾言忱不和她争辩,就这么眉目沉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弯出一点轻浅的笑容,在他无可挑剔的五官上已是容光清澈,像一轮明月,突然笼罩一室光华。
  果然,莫晓被色诱,双手撑在他的肩头低头吻了下去。
  顾言忱感受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点一点伸出的舌尖,眸中的笑意就像是微澜的湖水,慢慢荡漾开,蔓延到眼角眉梢。
  许久她都不得章法,顾言忱抬手托着她的后脑,和她鼻尖错开,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愈发深切地搅弄她口中的柔软芳泽。
  男人的手指轻柔地按捺着她颈后酸麻的神经,舒服得令人沉醉,唇边溢出的轻喘昵吟荡碎了夜的寂静。
  过了许久,男人放开她,莫晓趴在他胸口平复呼吸,却感受到了他逐渐坚挺的欲望。她微凉的手掌贴在他的腰侧轻抚,声音还有点喘,“顾言忱...你?”
  男人突然放开她,仰面躺在床上,莫晓不明所以,尴尬地静了几秒。
  顾言忱轻叹口气,握着她的手,在指尖上上细细地咬着,有些隐忍,又有点欲罢不能的模样,心疼又无奈,“宝贝儿,今晚想让你好好休息。”
  潜台词是,所以,你给我安分点。
  莫晓听懂了,今天确实是累,比连续拍一天的戏还累,可闭上眼准备睡的时候,男人又挨过来抱她。
  莫晓闭着眼,弯起了嘴角,独处时,男人一旦卸下强势,就变得有些粘人,其实,顾导也有点孩子气嘛。
  顾言忱侧躺着,薄唇抵在她耳边,突然问:“那时候为什么要收养安然。”
  莫晓闭着的眼帘动了动,轻声说:“我觉得...他和我有点像。”
  “嗯?”顾言忱尾音微微上扬,是疑问的语气。
  莫晓阖着的眼眸中闪过千万意绪,缓缓睁开时,目光已经清亮如水,没了睡意,侧过身和他面对面,“顾言忱,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的事?”
  顾言忱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现在可以说。”
  莫晓弯起眉眼笑了一下,此刻,在他的怀里再提起那些过往已经是云淡风轻。
  “我觉得安然和我像是因为他是眼睛看不见,而我是心看不见,在遇到你之前的很多年。”说着,伸手不安分地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我指的是登山去看流星雨那次啊,在那之前我一直活的很封闭,也没什么朋友,每天独来独往,就和自己那点心思较着劲,同学都觉得我是骄傲,是孤僻,其实我只是放不下,也不懂得如何和人相处...”
  莫晓将母亲患抑郁症最终自杀,自己后来也开始抑郁,一直治疗,直到拍摄了他执导的那部关于抑郁症的广告,才慢慢走出那段阴影,这些事一点一点告诉他。
  顾言忱静静听着,眸中都是疼惜,听到动容的时候会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抚摸她的发。今晚本可以早早的休息,两人就这么轻声说着话、拥抱着、亲吻着,一直厮磨到后半夜。
  夜色沉沉,但有荧光。两颗心愈来愈靠近,愈来愈温暖。
  莫晓抱着点小心思,许是怕他心疼,没将自己最悲痛的那部分说出来。譬如母亲的抑郁症其实是偏向躁郁症的,发病的时候不仅会戳着她的额头怒骂,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动手;譬如母亲自杀时那一浴缸、一地的血红,在她打开灯的瞬间入目,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害怕......
  曾经刻入骨髓的伤痛烙印,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淡化,被深埋进记忆深处,若不是今晚他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怎敢轻易去触碰。
  莫晓埋进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柔柔的,“所以,我一直想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遇到了更好的自己。”
  顾言忱拥紧了她,他的宝贝历经了种种苦难才来到他的怀抱,他怎么舍得再让她难过半分。
 
 
第四十章 
  第二天, 何一南回商场取车,顾言忱载着莫晓先送安然回福利院后直接去了片场。
  夏风浩汤,大路平阔,一路阳光耀眼。
  金黄的阳光洋洋洒洒铺在马路上,也照得车内一室明亮, 虽开着空调, 阳光透过某个缝隙落下的光点还是带着点热度。莫晓心懒意疏,靠在椅背上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哼得久了渐渐成了曲调。
  顾言忱双手把在方向盘上, 依旧眉目沉静, 被她的好心情感染, 眼角眉梢都染上点极淡的笑意, 偶尔伸过手在她的手心揉捏, 含蓄地缱绻片刻,又收回手继续若无事情地开车。
  莫晓很享受和他这样的温存,只可惜这样的温存没能持续太久便到了影视城, 又要开始一天的工作。
  关于昨天娱记们突然的发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过分的消息爆出来,莫晓默默钦佩了池睿一番, 想当初他护着还是模特圈新人的叶芷沫时,就是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压下了所有绯闻。
  不过确如凌莫栩所说, 还是有些微细小的声音在微博上宣传她第三者插足、未婚生子。不过无凭无据,最多撒点毛毛雨,掀不起什么大浪。
  倒是陈最和何一南, 看到某些网友对莫晓口诛笔伐,还是烧了一把火,披着小马甲上阵,在评论区骂完不解气,还跑到人家私信去单挑,硬是把好几个账号骂到下线。
  何一南杵了杵陈最,“这个叫小恬恬的太恶心了,自称什么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到处煽风点火完全是瞎逼逼,我看她叫小婊婊还差不多。”
  陈最支着腿,悠哉悠哉,“不够我一手撕的,neng不死她个小贱蹄子。”
  莫晓喝着酸奶默默观战,在微博上骂她的人大部分被陈最和何一南怼回去了,还不死心持续骂战的不多,小恬恬算一个。
  日光转正,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来,连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莫晓穿着戏服坐在老槐树下,热得直冒汗。
  何一南看她热的不行,说:“等会儿我去给你买杯冷饮哈。”
  “为什么还要等会儿?”莫晓用扇子扇着风,拿着张纸巾吸汗,还好她后面的戏都是淡妆,不然妆该花了。
  何一南拇指飞扬着打字,“要是买了饮料回来那边下线了,多没劲儿啊~”
  “......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