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惊华之爷本红妆——勿倚
时间:2018-10-18 09:03:37

 
    “一定,还劳烦你替我向宗主和华胥道一声别,感谢他们多日以来的招待。”秦望川说。
 
    秦望川翻身上了马,动作干脆利索,一点都没有因为受伤而迟缓,她向霓苼挥了挥手,然后策马扬鞭而去。霓苼一直站在那里远远地眺望。骑在马上的人的背影笔直挺拔,袍子在她身后猎猎作响,最后看不见了。
 
    霓苼叹了口气,转身上山了。
 
    秦望川一路策马狂奔,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熟悉的场景在眼前展开,偌大的京城,拥挤的街道,大小商贩们在太阳下流着汗叫卖,十分繁华,人声鼎沸。与恬静的江南景色不同,这里的贵气中中大小带了些豪迈。
 
    秦望川没有耽搁,首先就回了秦府,门口的守卫见她回来了,一脸惊喜,秦望川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马扔给他们,然后快步跑了进去。
 
    径直到了秦鹭的屋子,她推开门,正好秦霄和徐清都在,二人正在低头说话,没想到秦望川就这么冲进来,二人一惊,尤其是徐清差点叫出声来。
 
    秦望川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声爹娘,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秦鹭床前,将手放到她的脉搏上。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姐姐一切正常,除了不能醒过来之外,身体状况竟然还不错。古代没有现代先进的各种疗法,虽然秦望川吩咐了要每天给她按摩,但是长期这样躺下去,会躺出其他的病来,对此秦望川十分担心。
 
    幸好,秦鹭的状况很不错,就连脸也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了,而是隐隐透着红润。
 
    “为何你每次回来都是这般急匆匆的,走也是。总是前一天看你还在,后一天就没影了。娘知道你本事大,但这外面的世界险恶,你总得小心不是,每次你一走,娘就在这里担心。你这次又去哪了?有没有受伤?”徐清说着,还一边上下查看秦望川的身子。
 
    秦望川怕被她发现自己的伤口,急忙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放心,您儿子本事这么大,怎么会受伤呢。我回来看到姐姐没事,你们也没事,就放心了。”
 
    秦霄双手扶住徐清的肩膀,然后板着脸对秦望川说:“你说说你,老大不小的了,不仅成天不干正事,还整日在外面瞎逛,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如今也都有了官职,娶了媳妇。反倒是你,成天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干些什么。爹有意弥补你们姐弟两个,所以一个游手好闲一个不肯嫁人爹都忍了。但是你如今也不小了,该娶正妻了,就算正妻之位先空下来,纳妾总是可以的吧。”
 
    秦望川下巴差点被惊掉,让她娶妻?
 
    “不是,爹您看啊,您如今不也是只有我母亲一个妻子吗?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纳妾,也不过徒生烦恼不是?”
 
    秦霄脸上微微发红,清儿他们这些年受的苦,不就是因为自己纳了个妾的缘故?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秦望川这是在岔开话题,于是又强硬起来,说:“我不纳妾是因为我只专心于你娘一人!”
 
    徐清捅了他一下,俊俏的脸顿时便红了,嗔怒道:“孩子在这里,说什么呢?”
 
    秦霄安慰地握住了徐清的手,然后又说:“即便是你只娶一个妻,那也得张罗啊,京城这么多好姑娘待字闺中,爹保准能给你选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如今你姐姐还没有醒过来,你若是成亲,家里多些喜气,没准鹭儿就能醒过来了。”
 
    秦望川连忙摆手,徐清也赶紧岔开话题,她拉上秦霄往门外推,边推边说:“行了,你不是还有公务处理,那就赶紧去,让我们娘俩说会儿话。”
 
    秦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出去,徐清咚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还插住了。秦霄站在门外,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就被赶出来了呢?
 
    徐清走回来,对正在憋笑的秦望川说:“川儿,你别听你爹瞎说,你可不能娶媳妇。”
 
    秦望川连连点头,说:“是,娘,我定给您娶一个貌美的男子回来。”
 
    徐清扬起手向她拍去,秦望川笑着向后躲。
 
    不过徐清笑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又忧愁起来,她拉过秦望川的手握着,说:“不过你爹爹说得对,如今你确实不小了,再这么扮下去,以后总不能一辈子做男人啊。听娘的,咱们找个机会换回女装吧。如今你爹就算是生气,也不能怪罪你了,何必一直男儿打扮呢?”
 
    秦望川连连点头,虽然她自己不是这么想,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乖一点比较好。至于真的会不会变回女装,那就看她的心情了。
 
    被徐清缠住絮絮叨叨讲了半天,秦望川才找到机会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就径直去了皇宫,宫门口的人都认识她,所以压根儿没拦,她很轻易地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正好迎面碰上了司空徒,只见他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事,但是见到秦望川之后脚步立马就停住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说:“你怎么在这里?”
 
    “参见太子。”秦望川说。
 
    司空徒将手放在她举起的双手上,轻声说:“不必行礼。”
 
    秦望川嘿嘿一笑,然后问:“太子看到皇上了吗?”
 
    司空徒惊讶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叔了,自打那日他有急事离开,就没有回来。这些日子更是将宫中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我,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秦望川比他还惊讶,司空临安没有回皇宫?那他和林非烟是去了哪里?看着秦望川的脸色黑了下来,司空徒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秦望川连忙摆摆手,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事,可能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太子方才似乎很着急,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她转身就走,大步流星。而司空徒则是站在原地,一直到她的背影不见了,这才离开。
 
    秦望川站在京城的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为何,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她找了一个街边的茶摊,无力地坐下,要了一壶茶水。这人间事,唯有感情二字最为麻烦,剪不断,理还乱。有时候没有对错之分,但就是让人心中悲切。
 
    有时候想想,像自己前世那般,手下有那么大个家族要管理,还有许多的商业上的事情等着她干,忙忙碌碌,逍遥快活,似乎比现在的日子舒心了许多。她甚至开始想,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脑中一阵眩晕,她看着手中的茶水,似乎倒映出了一个人的脸,她一个激灵,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嗤笑一声,从前千杯不倒,难不成这吃了一盏茶就醉了?
 
    不知道一个人在茶馆坐了多久,直到天上月明星稀,街上行人寥落的时候,她才离开了茶馆,往家里走去。不过刚到门口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是个小太监,似乎等候多时了。
 
    “秦公子,太子让奴才来告诉你,皇上回宫了。奴才找不到您,就在这里一直等您回来。”
 
    秦望川一听他回宫了,当即便撒丫子往回走,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那太监叫唤了两声没人搭理,他便独自对着夜空扯着嗓子喊:“太子叫你先别过去!”
 
    只是人早就不见了。
 
    秦望川速度之快,从秦府走到皇宫只用了一会儿时间,并且为了不被盘查,她又是直接翻的墙头。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秦望川看见里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停下脚步,将自己掩藏在黑夜的阴影中。
 
    不出她所料,亭中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是司空临安没错,他端坐在石凳上,手上攥着一个酒杯,在月光的照耀下,秦望川几乎能看见杯中凌凌的反光,有些晃眼。而他对面坐着一个貌美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像是仙人之姿。并且秦望川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么看起来,是十分般配的,至少比自己和他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要般配得多。
 
    本来她是想现在下去,给司空临安一个惊喜的,但是看着这种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迈不动腿,于是干脆在原地不动,隐匿了所有气息。
 
    司空临安看起来满面愁容,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什么话都不说,而林非烟却看起来很是活跃,不停地讲着什么,还时不时凑得很近。司空临安却是在那里连连摇头。秦望川因为离得远,所以并不能听出来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着林非烟的笑脸,她还是差点咬碎了牙。
 
    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林非烟怕是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司空临安依旧在那里喝酒,林非烟则是站起身来,柔柔张开双臂,粉色衣衫在风中飘摇,像是一只迎风翩跹的蝴蝶。她的舞姿是美的,玲珑的身子罩在飘逸的裙子中,似乎若隐若现,她很柔软,像是水中荇菜,妖娆多姿。
 
    只是她跳的舞很是怪异,更像是孩提时期学的那种舞蹈,步伐简单,活泼可爱。
 
    司空临安看了一会儿,然后从腰间解下笛子,吹奏起来,一曲欢快的曲子流淌出来,每一个音符都是欢乐的,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秦望川则是表情越来越冷,只觉得心都有些凉。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控制住内心突然涌出的悲凉之情。
 
    酒越喝越多,时间慢慢过去,司空临安面前的酒坛已经洒落一地了,林非烟手忙脚乱地拿着手帕在一旁替他擦拭流下来的酒。司空临安看样子已经酩酊大醉,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站不起来。
 
    林非烟想扶他起来,但是她力气太小,完全无能为力,忙活了半天,也只能任由司空临安继续趴在那里。突然间画面似乎静止了,林非烟盯着司空临安看了许久,她的唇离他越来越近。秦望川终于忍不下去了,她拍了拍已经僵了的腿,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林非烟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将身子拉远了,抬头看向秦望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很失望?”秦望川面无表情地说。她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没有任何实实在在的感情,林非烟与她对视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秦望川没有再跟她废话,抬手去扶司空临安,林非烟突然伸出手拦住,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说:“你做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凤求凰曲终人散
 
    秦望川颇为好笑地看着林非烟,轻声道:“我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临安哥哥喝醉了,我去喊侍卫过来,你一个人扶他我不放心。”林非烟一只手紧紧抓着司空临安的袖子,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看着秦望川,和平时清高柔弱的感觉不同,此时她目光很是坚定,无畏。
 
    但是这种无畏却看得秦望川一阵恶心。她伸手将她推开,林非烟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她目光有一点愤恨,看着秦望川,冷声说:“你一个男子,为何对临安哥哥如此在意,还一直跟在他身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秦望川气笑了,她挑眉看着林非烟,眼中带了一丝玩味,轻声说:“我想干什么,我有什么目的,都和你没有关系。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林非烟则是一点不怕,这么多年的苟且已经让她练出了不同于普通女子的胆量和心机。她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秦望川,说:“我回到京城之后,曾去茶馆听书,说书人讲了一个断袖少爷的事情,就是你吧。”
 
    秦望川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她平静地看着林非烟,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你是什么样的人却是和我无关,但是临安哥哥可是皇帝,他那么优秀,是做大事的人,有些事情我还是劝你不要想了。不要让别人看了犯恶心,也恶心自己。”林非烟说,她看向秦望川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轻蔑,“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临安哥哥在躲着你,否则他为何要不声不响地同我回到京城。我劝你,不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坏了临安哥哥的名声,乱了纲常伦理。”
 
    秦望川连连点头,嘴角微微上翘,她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把林非烟按在了柱子上,将一只手撑在她耳边,高大的身子贴近,林非烟吓了一跳,本能地要逃,但秦望川捏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这里可是皇宫,你想做什么?”林非烟说,她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其实带着颤音。
 
    “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懂,什么叫乱了纲常伦理?”秦望川凑近,用气声说。
 
    林非烟缩着脖子,但还是抬头瞪着她,一副不服输的样子,秦望川突然笑了,她说:“你不是说我乱了纲常,那你如今是在怕什么?不过你放心,我看不上你,你也别太把自己当根葱了,我和司空临安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秦望川收起笑容,放开了手,还拍了拍,好像生怕粘上什么脏东西一样。她走到司空临安身边,将手换过他的肩背,一用力,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转身便走。林非烟看了这一幕,差点就叫出声来,她眼睛睁得老大,一副怒不敢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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