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像是在踢什么物件一样踢了踢司空临安,然后转过身来对秦望川说:“你虽然是个男儿,但身形与她确实很像,尤其是穿上她爱穿的红衣,从背影来看完全是一人。就是我,第一眼也差点将你认错,只是不知道这面具底下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秦望川虽说身子不如男儿魁梧,但却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大,他们口中说的女子,莫非也是如她一般女扮男装?虽说秦望川只想拿钱,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想关心,但如此这般却依旧觉着有点糟心。
总被人说像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心中是很厌烦的。
但当然黑斗篷认为,她秦望川之所以厌烦,是因为被说像一个女人。
秦望川手中用力一挥剑,只见寒光一闪,面前的数人就转着圈飞了出去。她腾空而起,依次踩着他们的脑袋,跃到了黑斗篷的身边。果然,反派就是废话多,她都已经被缠住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向司空临安动手。
一剑向他劈去,黑斗篷从后背挥出长戟,两件兵器相遇,她的铁剑瞬间败北,几乎拦腰断掉。暗骂了一声,秦望川丢掉铁剑,空手接住了他的长戟,两人对峙了起来,都在暗中用力。
恰在这时,方才剩余的黑衣人又一窝蜂涌了上来,秦望川腾不开手,只能飞起一脚,踹飞了大多数的人,但还是在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一时间,形成了多人对峙的局面,眼看着那边司空临安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秦望川不禁焦急起来。
这么一急,她身上有多了几道伤痕,最严重的一处伤在腰上,几乎深可见骨。
“小兄弟,若是实在坚持不住,就认输了吧,从今以后为我做事怎样?”黑斗篷似笑非笑地说,一双凤目盯着秦望川,他确实对这个少年很有兴趣,能够与他战斗这么久的人,也只能为他所用。
秦望川几乎要笑出声来,她秦望川,怎可为他人卖命,还想要她为他所用?简直可笑。
她双唇轻启,只吐出几个字:“你丫做梦呢?”
黑斗篷听了,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眸子眯了眯,道:“既然如此,你就和他一起下地狱吧。”
说罢,长戟突然脱手,从另一边挥了过来,秦望川连忙跃起躲开。突然间,地动山摇,大量的碎石块从头顶坠落,黑斗篷也一惊,本能地离开了原地。秦望川则是闪身到了司空临安身边,在巨石要将他砸成肉饼前的瞬间,把他抱了起来,离开了原地。
“怎么回事?”秦望川大声朝抹玉的方向喊,因为轰隆隆的声音太大,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话。抹玉一边抱着脑袋一边向她跑来,待看到自家主子竟被她打横抱着,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
“你你你,放肆!”他自己说着说着,莫名其妙脸红了,秦望川没有注意到,只是看了一眼他,然后抬了抬手,意思是你抱啊。
抹玉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望川撞开了他,又躲过了一块掉落的石头,那边黑斗篷他们也是自顾不暇,没空再来骚扰她了。
“你是否动了什么机关。看这样子,这里怕是要自毁了。”秦望川很是冷静的说,这种情况她在现代遇到过不少,并不觉得有多慌乱,而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替司空临安找到解药。
秦望川快速地在四周摸索着,心中把司空临安骂了几千遍,晕之前怎么不告诉她那机关在哪呢,就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气得她一拍墙,可能是用的力道有些大,一整块墙皮掉了下来。
秦望川正要批评一下这破地方的做工,突然发现,在掉落墙皮的地方竟然有两块凹陷,正是两个掌印,应该是之前来的人怕被别人发现,特意封上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秦望川让抹玉扶着司空临安将手放上去,然而正当她伸手时,黑斗篷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硬是与秦望川缠斗到了一处。
“似兄台这般狗皮膏药一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秦望川出言讥讽,手中动作却越来越快,一旁的抹玉几乎都看不清她的招式。
趁着黑斗篷躲闪的空档,秦望川向后一退,伸出了手,却没想到黑斗篷早就料想到了她要做什么,上前挡开了她,一不小心,自己的手贴合了进去。
电光火石间,秦望川眼疾手快地拉开了抹玉和司空临安,在他们原来站的位置骤然出现了一个洞口,然而这还没有完,那洞口变得越来越大,无数地面破裂而成的碎石顺着洞口滑落下去,却没有一丝声响,从此可得,这洞口该有多么的深。
眼看着整个地面塌陷了下去,秦望川别无他法,只能闭上眼,拉着司空临安跃进了洞中。
坠落的感觉并不美好,无数的石块纷纷砸在他们身上,秦望川方才身上又受了伤,所以此时几乎是强行忍痛,有些伤口的血是止不住的,这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秦望川向地面打出一掌,稍微减缓了一些撞击,却还是摔得够呛,司空临安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是皮外伤,那也是满身的疮痍。
在地上躺了一会,她才有力气爬起来,环顾四周,没有其他的人与他们一起落下,抹玉和黑斗篷都不见了踪影。
她此刻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地窖一般的地方,但堆的东西是一些瓶瓶罐罐,秦望川挨个打开来看了,发现都是一些珍奇的药品,但应当并不是解毒之药,但她还是装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她又结结实实地踢了司空临安一脚,却因为身上的伤,好半天没直起腰来。
“我真是疯了,就因为你救了我几次,就这么帮你!”她骂了一句,终于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身上受的伤,再加上之前经脉受损,如今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
摸了摸司空临安的脉搏,她叹了一口气,从旁边随便拿了一个看起来最奢华的金瓶子,倒出了里面仅有的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吃了总比不吃好,就算是毒药,死前挣扎一下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地死去要好得多。
第六十章 回京
时间在流逝,而司空临安越发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秦望川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头脑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到最后,她实在支持不住了,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阳光晃的,刺眼的大太阳在她眼前摇摆着,秦望川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关灯,就又睡了过去。没办法,她消耗了太多内力,不睡觉是补不回来的。
隐隐约约听到有个低沉的声音道:“不许放肆。”然后她被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刺眼的光线就消失了,耳边只余马蹄的哒哒声。
这一觉很是绵长,秦望川几乎一道无梦,如同入定了一般,待她再醒过来之时,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柔软的锦被搭在身上,安神的檀香幽幽地飘进她的鼻子,很舒服。
秦望川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先入眼的是一管笛,然后是笛的主人,正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双目微合,黑的发,红的唇,眉眼如画,恍若谪仙。
秦望川刚将脚放到地上,司空临安就睁开了眼睛,朝她这里看来。秦望川看他那眼神颇为不对劲,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幸好,还没被人动过。
司空临安开口道:“你这一觉真是长久,直睡到了京城。”
京城?秦望川吃了一惊,她不过入眠醒来,就回了京城?哪怕是废了再多内力,也不会如此嗜睡啊。
司空临安神色有些窘迫,他岔开话题道:“这一路多亏你了。我也未曾料到自己的蛊毒会这么频繁地发作。”他是不会说出,其实秦望川睡了这么久的罪魁祸首,是那颗他塞给她的药。
顿了顿,司空临安接着说:“你身上受了不少伤,如今都替你医治过,记得要及时换药。”
幸好秦望川上半身裹得严实,且伤大部分在手臂和腰处,要是换药时被看出是个女子,那就麻烦大了。
秦望川点点头,二人间的气氛一时间又有些尴尬,秦望川神色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说:“那好,既然这次任务完成了,我还有家人等我,便告辞了。”
司空临安嗯了一声,然后又叫住她,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木制的印章递给她。
秦望川接了过来,翻过来看了看,发现上面刻的是一丛修竹,栩栩如生,仿佛还能看到风吹过叶子的摇动。
“怎么说我们也算有缘一场,这是我亲手所刻,你权当留个纪念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大可来王府找我,到时凭这个就可。”
秦望川微笑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告辞。”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司空临安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知怎的,心中涌出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确实,人生能遇到这样的朋友本就是难事,而要想长久,更是难上加难。
只愿有缘再见,天涯相思。
还没等踏出正门,秦望川就被一人堵在了角落里,是抹玉,此时他面上涂了药膏,贴了白色的布,看起来颇为滑稽,应当是那日受了伤还未好全。
见秦望川嘴角有笑意,他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脸,然后狠狠地冲她翻了个白眼,用力地将手中抱着的箱子扔到了她怀里。
“这是主子给你的。”他颇为不耐烦地说,然后一脸嫌弃地看了看她,道:“你终于要走了?”
“没错。如你所愿。”
抹玉闷闷地哦了一声,然后开始着手把她往外推。“要走就麻利点,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秦望川让他推推搡搡推出了门外,还没等站稳,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差点撞到她的鼻子。秦望川后退了一步,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打见面开始,这孩子就一直对自己很是不满,也不知是哪里惹到了他。
摇摇头,秦望川向秦府走去,这么久没有见秦鹭和徐清,也不知道她们怎样了。
在这之前,她先寻了家客栈将身上的衣服换掉,摘掉面具,又收拾了一下,避免一切可以让秦鹭唠叨的东西。只觉得走了数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恍若隔年。
秦府的门前依旧像往常一样,两个家丁在门口打盹,看见她来了,都惊直了腰,毕竟从那日起,原本的庶子秦望川如今已经成为了嫡子,且确实是秦霄的亲生儿子。
这地位,一下就升高了些,至少在他们这些下人的眼中。
见他们突然之间站的笔直,秦望川挑了挑眉,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平时受冷遇惯了,还颇有些不习惯。
方才进了门,就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秦鹭,虽然身份发生了变化,但她还是一身素衣,看起来很是娴静,身后跟着雪儿,看雪儿手中提着的袋子,就知道她们是想去买东西。
秦鹭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哪怕是秦望川躲得快,也还是一头撞了上去,要不是秦望川拉住了她的胳膊,就栽倒在地上了。
“二公子?”雪儿惊道。
秦鹭急忙抬头来看,见果真是秦望川,双眼蹭的一下就亮了,扑上来抓住她的手臂,然后一拳抡了上去。
虽说秦鹭粉拳打在身上着实没什么感觉,但秦望川还是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调笑道:“怎的几天不见,姐姐就变得生猛起来?”
秦鹭一双凤目湿漉漉地盯着她,怒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不过说出去一趟,结果出去了就没了人影,果真是男儿大了不中留,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追着人家去了?”
听完她不带喘气地说完,秦王川有些傻眼,片刻后才声音微弱地说了:“姐,我是女子……”
秦鹭听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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