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尊回来以后——一碗叉烧
时间:2018-10-24 10:09:46

  女皇的问话让大皇女和二皇女齐齐抬头,互看了一眼后大皇女向前迈了一步,有些……为难的开口, “母皇, 此事……凌烟表姐错在未慎言,而三皇妹……则先动的手。”
  简单来说,就是赵凌烟嘴贱, 苏轻就直接动手把人给打了。
  而原因嘛……
  大皇女暗叹。
  ……还不是因为苏轻和二皇女才到国子监, 赵凌烟就明里暗里拿人家侧王夫的容貌说事。
  刚开始苏轻还忍着气辩驳几句, 加上旁边有她和二皇女帮忙,还有四皇妹替三皇妹呛声,倒也让赵凌烟暂收了口无遮拦的嘴。但众人准备主换装前往马场时,三皇女和赵凌烟是最先换好在外等待的,之后就传来了喧闹声,她们几个冲出去一看,就见哭得抽抽搭搭的苏轻已经双手高举小桌,要往握着眼,坐在地上的赵凌烟身上砸。
  好悬二皇女来得及时,又是征战多年的统帅,反应迅速,及时出手才顺利拦下哭唧唧中的苏轻,即将砸向赵凌烟的桌子。不过从她手上接过小桌时,也没预料到居然这么重,微踉跄了一步才稳住身形,意外的看了苏轻一眼后,这才将小桌放到一边。
  ——没想到三皇妹个子小小又单薄,力气倒是蛮大。
  ——更没想到惹怒了老实人的后果,还挺恐怖的。
  女皇听完大皇女的话,又招了当时在场的宫女、侍郎们前来,一一询问后才看向还跪在那儿的两人。
  苏轻早就停止抽抽搭搭,就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跪在那儿。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让人见了觉得她看上去好可怜,很想抱进怀里哄一哄。
  而赵凌烟,……正持续发傻中,那张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略显呆滞的脸上写满了“我被打了我被打了我被打了???”的词句,并循环滚动“播放”中。
  女皇看看左边顶着贱狗造型的赵凌烟,又看看右边自己家的小可怜。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实在没忍住握手成拳,微偏首轻咳了一声后,暂时压下不断翻腾的笑意,马着脸先将动手的苏轻当着赵凌烟的面给狠狠说了一顿,转头再宽慰赵凌烟,并让大皇女将人扶起坐在一边。
  然后等老丞相得到消息赶到皇城,一进大殿就看见自己顶着个贱狗圈儿的孙女在一边坐着,大皇女等人站着,还有一单薄的身影背对殿门而跪,虽不见正脸,但前师相猜也能猜到是三皇女。
  心中微叹后赶紧上前行礼,被女皇赐了免礼后,转身就将赵凌烟给骂了一顿,让她重新跪下给女皇和三皇女请罪。
  总之一顿闹腾后,这事就和两个小学生打架,家长出来互相斥责自己的孩子,并各自道歉后握手言和,各领回家了。
  只是赵凌烟这形象……估计今晚的国宴,她就会因偶感风寒,不能出席了。
  直到老丞相和赵凌烟离开,女皇才让苏轻起身。
  可怜苏轻这个原身也算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就算家道中落时,也有忠心的老仆照顾。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苦。
  所以起身时,硬是因为跪的时间有些久,差点又脚软跪回去。
  还是旁边距离最近的大皇女见了,伸手搀扶了一把,才总算让她站好。二皇女苏焕景见了,不着痕迹的收回微抬的手,继续站在大皇女身边。
  至于四皇女,则看着苏轻这副很弱的小身板,嫌弃的轻哼一声,并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
  女皇看着还一脸皱巴巴的苏轻,忍不住笑叹了一声开口,“你啊……怎么这么冲动。”
  “儿臣知错了。”苏轻苦着脸说。
  “哦?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女皇开口。
  苏轻听了一愣,抬眼看向女皇,一脸愁苦。
  ——按照常规剧情的发展,难道不应该是翻过这一页,进入下一个话题吗?为什么还要问她错在哪儿?
  女皇和大皇女等人见苏轻那副模样,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四皇女见了,在一边默默伸手抹了把脸。
  ……傻呼呼。
  “母皇赎罪,其实我不觉得自己错在了哪儿。”苏轻有些疑惑的开口。
  女皇听了摇头叹笑,但也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那就回去自己好好琢磨,一次磋磨不出来,那就两次。等觉得自己知道了,再来告诉朕。”
  苏轻点点头,满脸愁苦。
  “好了,你一个女人,怎么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女皇见她这幅软软的样子,笑着轻责,“还不快收起来。”
  “……”在女尊的自己真可怜。苏轻应声,勉强收起自己脸上的可怜巴巴,尽量露出“满脸都写满了高兴”的模样。
  但这幅犹如丧气猫的小样儿,又惹得女皇忍不住笑,摇了摇头后轻叹一声冲众皇女挥了挥手,“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晚上还有国宴,今天就放你们先回去准备吧。”
  苏轻等人听了,齐齐谢恩,躬身等女皇离开后,四人才站直,转身往殿外走。
  行至一小段路时四皇女终于没憋住,斜眼瞅着苏轻,用一种有些惊叹的语气开口,“没想到你还挺凶。”
  苏轻吸吸鼻子,垂头丧气。
  见她这个样子四皇女又有些看不惯,“干嘛这副模样,母皇不也没说什么嘛。”顿了顿又开口,“你要是因为刚才母皇骂你的话不开心,就更没必要了,那是做给赵凌烟看的。”
  “旻粹。”四皇女话音刚落,就被大皇女开口,语带制止,“慎言。”
  四皇女听了,耸耸肩后闭嘴。
  “大皇姐,我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苏轻看向大皇女等人,有些茫然。
  说实话,就连她现在自己回想刚才的举动,也觉得有些恍惚。不太确定居然是她做的事。
  心情一直在“好像做错了,好后悔”和“哼,管他的,我就做了”之间纠结徘徊。
  能在心里默默分裂出N个自我,各种否认、肯定后,再否认。直到把自己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弄得更加郁闷后,才勉强放过自己。
  “如果现在刚才的事再来一次,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大皇女看了看二皇女后,才笑问苏轻。
  她想了想,点点头,“应该会。”又一顿,“不过只会揍她,但是不会举桌子砸。”
  “……”相信我们。其实我们也没想到你这个小身板能扛起那么重的实木桌……
  一、二、四皇女默默。
  “随着人生阅历的的增加,会让你在遇见同一件事时,有不同的体会和领悟。”大皇女笑着开口,“既然现在的你,觉得这样的做法没问题,那就不要去过多的纠结‘我错了吗?’这个问题。”
  “因为,有些事并不是当下能明白的。所以我想,这也是母皇并未告诉你错在哪儿,而是让你自己去思考的原因吧。”
  苏轻听了,轻轻点点头。
  四皇女在一边看看大皇女和二皇女,又扭头看看苏轻,“嗨~”了一声后将手架在苏轻肩膀上,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别想这些了,下次我挺你。”
  所以不用怕!继续打赵凌烟这个欠揍的。她会在旁边负责鼓掌的!
  不过这话一出口,就又被大皇女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随即有些讪讪,硬转了话题,“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你那个侧夫动手。”
  不管怎么说,赵凌烟也是老丞相的孙女,赵家的大小姐。如果是大皇女或二皇女冲她动手,她都不会这么惊讶。
  但偏偏是回朝后,一直给人印象很软很好欺负的老实人三皇女。
  这就不同了。
  就连她,这么多年也只是和赵凌烟互相呛声,却从未动手。
  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她们都是没实权,又无母族依仗的皇女。
  所以苏轻今天的举动,不仅仅是让她们刮目相看,估计早就收到消息的各府世家也得掂量掂量了。
  都说上位者看似高贵,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件爬满了虱子的锦服,台面下的手段,也许腌臜到连最脏的臭水沟和其相比,都是清澈芬芳的。
  她们能唇枪舌战,暗地使阴招,好似早就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但实际上,有时又脆弱得可笑。说白了,也就两字——
  ——脸面。
  苏轻今天,可以说是结结实实的打掉了赵凌烟的脸面。所以其他死要脸的世家见了,也得重新掂量一下未来对这位三皇女的态度了。
  人家是个无权势的皇女不假,平时也显得软趴趴一点不像个女人不假。
  但这位她会不管不顾当众打脸啊!
  这和当众扒掉她们衣服有什么两样?!
  ……过分!破坏规矩!我们应该先唇枪舌战然后再舌战唇枪,最后再进入第二回 合制的你喷我一下,我怼你一次,最最后才能开始菜鸡互啄。
  尼怎么可以一上来就直接高举小木桌?!
  太不像话了!
  这让我们怎么接?
  嗯?!
  怎。么。接?!
  世家勋贵表示很气气,要拿起手中的毛笔,写奏章告给女皇听!
  当然未来的未来,世家勋贵们确实是这样做了。结果告到新皇那儿,只得到“已阅”两字。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熬夜写了十几页,一放手能直接让纸张拖地,却只得到轻飘飘“已阅”两字的奏折。世家勋贵们更气了。
  气得都想挽起自己代表了斯文、儒风、大气的宽袖,冲宁王凶狠的竖眉。
  来啊!跳过一、二,直接来菜鸡互啄啊?!
  世家勋贵:QAQ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暂且按下。
  四人又行一路后暂分,苏轻跟着二皇女出皇城,原本以为今天临时提前出宫门后,得麻烦二皇女送自己回去。却没想到才出去就一眼看见了等在那儿的竹青等人。
  微楞后和二皇女告别,快步朝眉头微蹙的竹青走去,嘴角一弯,露出笑来,“竹青你居然知道我今天要提前出宫啊?”
  真厉害,放现世一定是个好助理,好秘书。
  竹青听了,神情古怪的抬眼看了眼苏轻,微微福身后扶她上轿。
  等回了府,拐进书房去找宋衍时。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大概。
  “听说你今天在国子监把赵大小姐给打了?”宋衍双腿|交叠闲适的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才放下书中正在看的书,倒扣在腿上。似笑非笑的瞅着苏轻,略带调侃,“一战成名啊……宁王殿下。”
  “……这才一会儿的事,连你都知道了?”苏轻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后伸手摸摸鼻子,有些惊异。
  “不仅仅是我,估计其他世家勋贵也都知道了。”宋衍的眼随着苏轻的动作微移,一眼就看见她右手指节上的淡淡红印。一看就是打人的时候自己也伤了手。
  起身将书扣在书桌边,冲守在门外的下人嘱咐了一声“拿药。”,就转身朝苏轻笑着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苏轻见了,很乖的上前。看着宋衍拿起原本就放在书房一边的干净毛巾,浸湿后扭干,递给她自己插手。
  而另一边,竹青已领着一小侍郎进来,示意小侍郎将药箱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出去,自己低头垂眸将药箱打开,把伤药拿出来。
  而宋衍则依靠在一边,双手抱肩看着苏轻擦干净双手,一面开口调侃,“亏我还给你提前打了预防针,没想到你还直接跟人动手了。”
  没看出来呀~~
  难道是最近自己的教育太成功了?
  宋霸总摩挲着下巴,暗搓搓的自得于自己成功的教育方针。
  苏轻一面听他的调侃,一面走到小桌边,将手伸出来,很乖的等着竹青给她擦药,老实回答宋衍的话,“我说过要保护你呀。”
  这话一出,将药膏抹在手心里,捂热晕开的竹青手一顿。
  虽依旧低着头似充耳不闻,但长长的睫毛却微微抖动了几下,如蝴蝶扇动脆弱的蝶翼。
  而宋衍,也因苏轻的话微怔。
  看着她的侧脸,半响后“哈。”了一声,放下手站直,朝苏轻走来,并冲竹青挥手,示意他退下。
  “你这样说,倒是让我不好意思在一边干看着了。”宋衍新挑了药膏在掌心晕开捂热后,伸手将苏轻的右手包裹住,明明只是指节受伤,现在却弄得她整只右手都是散发清冽药香的药膏。
  弄得苏轻一愣,眨了眨眼开口,“我只有一点点地方淤青。”
  “哎……”宋衍依旧捂着她的手,懒洋洋又无所谓的说,“没受伤的地方就当是做护理吧。”
  “……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了。”宋衍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你看我最近都看了这么多书不是吗?”
  “哦——(●0●)”苏轻觉得有道理,很乖的点点头。
  惹得宋衍又忍不住想笑。
  真是个傻姑娘。
  而竹青已在宋衍走近时,低眸顺眼的退出书房,只是两人的话,却听得仔细。
  他盯着自己脚前不远的地面,那里有一对对立在一起的脚,虽隔着距离,却看得人觉得,那就是一对。
  竹青慢慢敛眸,让对立在那儿的脚,慢慢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
 
 
第19章 伲伲伲
  国宴上哪怕都是佳肴, 但先是国,才是宴。所以想要在这种场合吃饱是不可能的。
  宋衍毕竟是有丰富宴会经验的人, 看着时间差不多后, 就让人端了一盘糕点上来,和苏轻两人就着茶一人一半吃了干净。
  当然苏轻吃得要稍微多些, 甚至等下人将空盘收拾出去, 两人慢慢坐在那儿喝茶暂歇时, 还觉得腹间没什么感觉。
  “……奇怪。”苏轻拍拍一点都不鼓的肚子, 微微偏头后看向宋衍,“我觉得自己好像到这儿后,蛮能吃的。”
  以前也就一碗米饭就能填饱肚子, 到了这里却是两碗。有时菜色合口味,还会再添小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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