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狂上加狂
时间:2018-10-25 09:33:30

  柳将琚想到琼娘担忧的样子,不禁叹息一声,说道:“却是让王妃担心了。我倒一直期待早日见到圣上,述说清楚原委,若是有罪甘愿受刑,总好过被莫名其妙的拘禁在此。”
  两人说话间,却见有人来给柳将琚送饭菜。只是琅王来此甚是机密,不过打点了上峰,那送饭的人显然不知,一时无措,便想将饭菜拿走。
  结果手脚慌乱间,竟是将饭菜掀翻在地。那牢中有狱卒养的猫儿,见此情形,凑过去啃吃。那人色变,慌忙轰猫,可那猫儿竟然突然凄厉惨叫一声,倒地抽搐了起来。
  琅王的一双眼狠狠地眯了起来,唤侍卫扭住了那送饭之人。
  另一个侍卫举起破碗来看了又看,使劲嗅了嗅,从怀中掏出一支银针,插入菜中,再取出时前端已然发黑。
  柳将琚见此情形,面上不禁变了颜色。
  他知,若不是今日琅王前来探视,也许自己这一刻,便如那猫儿一般,命丧黄泉。
  琅王命人立刻拿了那送饭的狱卒去审,然后扭头对柳将琚说道:“本王听了你出事后便觉得有些蹊跷。把此次匈奴之战的原因推到你的身上,虽说有些牵强,但若是遇到个胆小怕事的主官也未尝不可能。只是居然要当场斩杀你,却是不合情理。那公孙二姑娘一路相随,护得你周全,却不能入狱守护。如今看,有人是急着杀你灭口。你可是惹了什么仇家?”
 
 
第200章 
  柳将琚皱眉, 略带困惑道:“我到了漠北, 平日里便是练兵,甚少出兵营。若说仇家,我惩罚撤换了几个亏空的仓库主官和练兵不利的军官,不过他们都不可能与此有关。一来都是小事,仇怨还未到这等地步, 二来他们也无这等能力。”
  琅王点了点头,说道:“看今日下毒之事, 对方必欲除你而后快, 既然并非寻仇,那便是杀人灭口了。你可是撞破什么隐秘不可示人之事?”
  柳将琚想了想,说道:“平日里未曾见过什么特殊的事。不过那匈奴公主纠缠公孙二姑娘时, 曾经带她到过附近一处峡谷,我追赶到时, 那匈奴公主曾夸口言道, 这里的山足能让匈奴富足和强大, 语气甚是自豪……”
  说到这时, 柳将琚又回忆了一下:“后来因为对那公主的话起了好奇, 我还曾重新折返去过那里,发现那些匈奴人在山上安建了支架铁斗。只是后来被匈奴人发现, 还派人追撵着我,只是我熟知当地的地形,这才依山涧绕圈,将他们甩脱掉。不过第二日, 那匈奴人便来提亲,进而翻脸进犯……那主帅上报时,说是惨烈,其实在我们边关将士看来,不过是场小规模的遭遇冲突战罢了。”
  楚邪听到这,觉得那答案皆在那座山上。
  二人俱是领兵打仗的,绘图看图都不在话下。琅王命人拿来纸墨,让柳将琚绘下了那座山的图标位置。
  只是既然有人暗害柳将琚,再不能任其这般毫无遮拦地呆在监狱中。
  琅王叫来狱头,用方才下毒之事斥责于他。趁机将柳将琚调出了天牢,安排在隔间,吃食用度,皆由琅王留下的人手准备,免得有人再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而那便下毒之人,原本是过刑部审问的,谁知竟是在还没过审时,自己突然口吐白沫子,如法身亡。显然他在给柳将琚下毒前,已经被人喂了灭口的毒药。
  当琅王将此事说与琼娘听,琼娘皱眉枯思。
  可惜前世,她追求贤妇之命,不甚过问朝政,是以从来没同尚云天聊过边关的风云变幻。
  现在虽然知道边关必定暗流涌动,却不知方向。
  她唯有将自己仅知道的告知楚邪,让他摸索线索,看清方向。
  当楚邪听到前世里,迎娶那饥渴匈奴公主的是魏家的魏无期,并换得十年的边关和平时,不禁微微扬起了眉毛。
  魏家乃是前太子的外祖家,亦是本朝的大族。
  当初刘熙之所以给魏无期点了头名状元,也是因为这魏无期,乃是魏家的本家子弟。
  若是旁人娶得,可能的确是边关沙漠冷,寂寞使然,儿女情长。
  可是那魏无期是个什么德行?能看中公孙二的姑娘,能看中他?
  那天,楚邪带着琼娘在临近烟花巷子的茶楼饮茶,顺着长街便看到一个男人搂着个前胸袒露的风尘女子招摇过市。
  因为前世里这魏无期早早便跟大哥一起去了边疆,琼娘并未曾见过他。
  此时一个,只见那位魏家公子身形粗胖,脸上如同抹了二两荤油,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哪有半点翩然公子的风度?
  琼娘看了几眼,觉得看多了也要刮蹭到那公子脸上的油腻,便转脸道:“既然不能可能是郎情妹意,那么便是匈奴勃勃部落与魏家的联姻了?”
  琅王给琼娘到了杯茶,缓缓说道:“那山上说不得便是有匈奴与魏家勾结的罪证,你大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招致人欲灭口,也亏得公孙二善交际,为人又强悍,才让他免了被阵前砍头的命运,不过魏家所谓的换来十年边关和平的殷勤,还真有待细细考究。”
  其实柳将琚的案子原本就没有什么扑所迷离,不过是欺上瞒下颠倒是非的勾当罢了。
  柳将琚为人方正,自然有愿意为他出面作证之人。加之琅王的旧日部下很多,身在漠北边关,亦有他的人脉,几下便彻查清楚。
  不过这等子量刑过重之事,最后也是以柳将琚私风不正被降职略惩不了了之。柳将琚从牢狱里出来时,除了人清减了一圈外,精神还很好。
  琼娘在王府里设宴为他煮猪脚线面去去晦气。
  席间,琼娘倒是问了大哥与公孙二是否准备成亲。
  不带公孙二回答,柳将琚便斩钉截铁道:“再不成亲,又要招惹个什么鞑靼公主了,这次既然在京,便禀明父母,即日成亲。”
  许是因为柳将琚刚在鬼门关里游荡了一圈的缘故,向来特立独行的公孙二这次竟然没有异议,只是默许了柳将琚的提议。
  这顿饭自然是吃得欢喜。
  饭后,琅王与柳将琚入了书房,应该是商议漠北的边关事情。
  琼娘便带着公孙入了私库,让她拣选些物件。
  柳将琚当初担心琼娘离开柳家,回到刘家受苦,便在京外城附近买了个院落。
  不过被琼娘婉拒后,那院落一直空着。
  柳梦堂此番主动给琼娘写信帮忙,也算是跟僵持依旧的儿子缓和了关系。
  可是公孙二毕竟还没有跟柳将琚正经拜堂,不好住到柳家去。便在那外院落脚,将来嫁人,也那院子里往外发送。
  只是那院落空空,缺少些摆设用度。琼娘便在王府的私库里给她挑拣些,给公孙二冲冲场面,免得成亲之日,叫前来接亲的柳家亲眷笑话。
  毕竟在前世里,她当时出嫁时,那些个亲戚姨母可没少在养母尧氏面前递送小话,示意着尧氏不可太大操大办,便宜了没有血缘的女儿。
  如今公孙二点头嫁入了柳家,琼娘倒是担心她会遇到那些尧家刻薄亲眷的刁难,又遭了柳家的白眼。
  可是公孙二在珠光宝气的私库里转了一圈,只选了对鸳鸯绕水的红绣枕,还有一床大红蜀绣的被面。
  她笑着道:“我不善女红,从你这里挑些绣工好的过一下场子,至于其他的都不用了。好歹这几年我也积攒下不少的私房,置办嫁妆给将琚撑撑场面总是有的。”
  琼娘笑着掐她的脸道:“什么叫给大哥撑场面?难道不是你嫁人?那嫁妆置办的不周正。人家也只会嘲笑女家。”
  公孙二扬了扬眉道:“应下了这差事,便是给他柳家脸了,如今我在漠北的官职可是比将琚要高,有了这等子能打的媳妇,还敢挑肥拣瘦?”
  琼娘心道:她那个养母哪里对要能打的媳妇?但愿柳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那尧氏能悔改些,不然再端着架子磋磨公孙二,只怕她那等老筋骨,可不受折腾。
  琼娘见她不愿多拿东西,便也不再坚持,可是公孙二的嫁衣却是要她的店铺伙计来做才好。
  公孙笑着道:“我今日不甚束胸,倒是长了些,我观京城最近流行酥胸半露的里衣,你给我裁嫁衣时,把胸给我再托高些。”
  这等子话,也只有公孙二能说出来。琼娘拿眼一看:可不是,虽然身着长袍,可是有货呢。
  当下笑着应承道:“行,到时候保管叫你丰盈半露,行万仞险峰之状。”
  公孙二一咧嘴,爽快地拍手:“那是极好,越高越好!”
  不过琼娘原先只以为公孙二是迟来的女儿好美之心。
  可对待后来贵女们私下的小宴里,她看到安业王妃云曦时,便有些恍然了。
  云曦人长得美,身段也是那种大家丰满的妩媚,最近流行的半露里衣,最适合她这般的身段。
  想到这,琼娘倒是有些宛然,觉得公孙二的好胜之心,真是无处不在,到时候若是比不得这处险峰,少不得要塞入二两棉花,做到不输气场。
  云曦并不是一人来,因为这次小宴都是已婚了的贵妇,皆是来了小儿女来一出聚玩,见一见市面。
  所以云曦也带着个三岁的小儿,这便是当初白氏生下,养在她名下的那个孩子。这孩子小名唤洛儿,许是云曦从小养在身边的缘故,跟云曦倒是很亲切,总是时不时伸手要她来抱。
  琼娘是认得这小儿的,只不是前世里他并不叫这个名字,乃是太子的宠妃白氏的心头肉。
  只不过这一世几多变换,白氏受了白家的牵连,为了孩儿的前程,将他过继到了云曦名下。
  而太子如今也不过是个闲养的王爷罢了。
  云曦看见了琼娘,自然是微小着打着招呼。同时叫洛儿同羲和与若华玩。
  这一对龙凤胎都是生得极好的模样,加之身在漠北时,总是跟着琅王出入军营,虽然是小小的年纪,却已经会骑羊,射小竹箭了。
  此番聚会,因为听说回来许多的孩童。这羲和哭磨着,将他平日里骑的白羊一并牵来,就在院落里给众家小儿示范江东骑射。
  那羊也算是好看,通体长毛,被修剪一番后,用梳子梳得蓬松松的,两只羊角便浮在两朵白云里。肚皮上还挂着个小案蹬,竟然是纯金的鞍把,下面的穗子上都挂着宝石珠子。
  这么招摇阔气的小鞍子可不是琼娘给儿子置办的。这是当今万岁听说羲和平日的消遣是骑羊后,特意命内造府定做的小羊鞍蹬子,这还不算,羲和的背后还插了一杆小旗,上面乃是万岁亲笔题写的一行小楷字——威武常胜小将军。
  琼娘今日出门甚急,东西都是奶娘带的,并不知自己的孩儿都带了哪些个玩具,没想到儿子竟是这般带了一箱子的宝贝来。
  
 
第201章 
  于是在一群小儿眼巴巴地注视下, 羲和便背着小竹弓, 插着小旗,骑着软绵绵叫的白羊,威风凛凛地在院子里走。
  这一身行头实在是太眼儿人了。当下里几家的小公子不干了,哭喊着要骑羊。
  可是没有大人搭理他们。今日主持宴席的乃是敦乐侯府。
  那侯夫人从看见羲和上了羊背起,心也跟着高悬。一连叫了四五个丫鬟仆役围在那羊的身侧, 但凡楚家的小金豆从羊背上掉下来,都得给稳稳地接住了。
  不然那白胖的小儿背后插着万岁爷的亲手题写的小旗, 摔在她敦乐侯府的地面上, 但凡破了点皮儿,这侯府也要跟着受牵连啊!
  可是这般众星捧月,羲和却不干了, 只一甩手里的小皮鞭,指着那些个人, 奶声奶气道:“都快些散开, 仔细我的坐骑冲撞了你们!”
  就在这时, 突然有两个小儿跑将出来, 绕过那些仆役的大腿, 便要将羲和往下扯,嘴里还嚷着:“给我下来!让我来骑!”
  众人定睛一看, 原来是魏家当家魏申的曾孙魏赞礼,还有安业王的庶子刘沛正。
  说起来,这刘沛正虽然是庶子,俨然更像安业王府的嫡子。
  他的母亲, 乃是魏家二老爷的外孙女马氏,算起来,也是安业王的拐弯的表妹。
  魏申做主,给安业王纳了这位侧妃,而马侧妃也带去了大笔的嫁妆,周济了王府的困顿,刚家去便生了个儿子。虽则是庶子,可是安业王府如今也不分个嫡庶。
  那马侧妃比云曦更像是王府的女主子连带着她的这个儿子也是傲横无比。
  算起来,那小儿只比羲和小半岁,却又高又胖,看上去羲和打了很多。
  加上身边有魏家的小表哥助阵,底气十足,便想将羲和扯下马。
  旁边的人赶紧拦住,却不敢上手。毕竟刘沛正此时明面上的皇孙,而羲和不过是藩王子弟。
  那刘沛正见靠近不得,顿时裂开嘴哭,直喊着表哥,要他将羲和拽下羊背。
  而魏赞礼已经十岁,人前的高低势力眼,已经囫囵吞枣学了个大概。
  他平日里甚是关照自己的这位皇家表弟,一见这些仆役这般向着羲和这个京外的小乡巴佬儿,登时心里老大的不乐意,竟然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冲过去,一下子就把羲和拽下了羊背。
  他们小儿在庭院里玩,而这些个贵妇人多在亭台楼阁上品茶听曲儿。
  虽然这些个夫人们是带着孩儿出来的,可是他们都有丫鬟奶娘跟着,自然不用费心,只远远看着便好。
  可是当羲和被拽下羊背时,先是敦乐侯夫人惊叫了一声。接下来其他的夫人们也是纷纷以绢帕掩口,命身边的侍女连忙去将自家的孩儿抱回,免得跟着受了牵连,然后便是目光炯炯等着看戏。
  那马侧妃看羲和被拽下了羊背,脸儿朝下落了地,自然是要替自己的999顺脸做人情,便是不甚真诚地对琼娘笑着道:“我那孩儿和老祖宗家的曾孙都是淘气惯了的,我先是替他们对王妃您说声对不住了。既是孩童间的打闹,还请琅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琼娘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挑,稳稳地坐着,仿若那从羊背上摔跌下来的不是她亲生骨肉一般。
  下一刻,就在众人以为羲和会扯开嗓门嚎啕大哭之际,那小肉团似的小儿,竟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一脚将那正咧嘴笑的刘沛正踹倒在地,然后直朝着魏赞礼扑去,也不知怎么竟然爬树一般窜到了那十岁小儿的身上,然后双手抱住,两腿夹腰,小嘴儿再一张,朝着那小孩的脸上便是狠狠一大口。
  这一咬,便是小王八蔫倔,不松嘴了。
  只疼疼得那魏赞礼“嗷——”的一声嚎啕大哭。
  那些个仆役便急急地过去准备吧羲和拽下来。可是那小儿竟然是使出吃奶的气力,晃着脖子咬,就是不松口。
  这下马侧妃急了,一边叫身边的侍女抱起她趴在地上哭的儿子,一边气急地对琼娘道:“你儿子这般无礼,还不快去叫他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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