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狂上加狂
时间:2018-10-25 09:33:30

  琼娘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在孩童中的鬼哭狼嚎之中先是稳稳地喝了一口,然后学着马侧妃方才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家的孩子在江东大营里都是跟他父王摔打惯了的,我先是替他们对马侧妃您说声对不住了。既是孩童间的打闹,还请马侧妃莫要放在心上。”
  马侧妃没想到琼娘竟是在这里等着她,一时被她的话噎得不上不下,只铁青着脸,亲自下场准备抱走自己的儿子。
  就在这时,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将羲和拉拽了下来。
  那刘沛正却是不服气,又是想上前去打羲和。可就在这时,旁边一直不声不响地洛儿却大声道:“放肆,我安业王府岂是这等没规矩的,这般逞强欺弱,却是让我们安业王府丢人。”
  马侧妃听了不由自主地望向云曦,就见她正眉目清冷地望向自己。
  在众夫人面前,她可不敢这般嫡庶不分,否则这话传开了,递到圣上耳朵里,不只是她,便是安业王也要被圣上斥责。
  不过,她心里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儿子闯了什么滔天的大祸。虽然影传那琅王乃是万岁爷的私养子,便不说这是没影子的事。就算是真的,羲和也不过是和自己儿子一样的身份,俱是万岁爷的孙子,更不要说自家王爷乃是万岁爷的长子了。
  只是如今自己孩儿被踹得倒在地,满身的灰土,那魏家的曾孙也被咬得够呛。马侧妃自然也无心留在此处,便自带着孩儿先回安业王府,跟安业王告状去了。
  而那羲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推开想要抱他的丫鬟,捡起地上的小旗,神气活现地插在了背后,拿眼横扫了四周,看得那些个孩儿都是一缩脖子,当真是有他老子混不吝的神采。
  可见皇帝亲封的“威武常胜小将军”并非浪得虚名。
  那若华却是带了琼娘的八面玲珑,一副可人的模样,冲着那些个怯懦的孩子们喊道:“想骑我哥哥羊的,都到我这点卯,且让我出题考考你们,太蠢的可不能去坐哥哥的汗血宝羊。”
  琼娘懒得看自家儿子的炫耀。只心道回家再来收拾这小子。
  但情面上,少不得向主持公正的云曦王妃道一声谢。
  云曦微微一笑,招呼着洛儿过来与琅王妃见礼,然后道:“洛儿生性谦厚,又为人内向,在王府里与他的那些个弟妹都玩不得一出去。难得他与羲和,若华年龄相仿,平日还要多走动才好。”
  琼娘见云曦倒是少了三年前那股子自怜自哀的低落,几次与她见面也决口不提她的大哥。
  她的心里倒是替云曦一松。眼看这他俩这一生无望,云曦若是想开,便是最好的了。当下,便笑着应承。
  这侯府里是花团锦簇,丝管纷纷。
  而琅王在卢卷的府上,却是眉头紧锁。
  那日,他发现蹊跷后,便着人秘密前往漠北探听,却发现如今身在兵部担任要职的卢卷,竟然也在暗中查访这一线。
  于是他便来到此处,听卢卷讲述他访到的隐情。两人合到一处,便勾勒出了这事情的大概全貌。
  原来柳将琚还真是发现了不该他发现的秘密。
  当日那公主所指的山里,竟然蕴含着既丰富的铁矿。
  这处峡谷盛产铁矿石是两个匈奴放牧人无意中发现的。他们不懂得铁矿的重要,回去后也没有宣扬,却是没事一般,直到半年后,他们无意中跟几个懂行的中原客闲聊,才恍然大悟。
  大沅军队用的都是制式的铁制兵器,既锋利又坚硬。而匈奴用的虽然也是铁制兵器,相比沅朝的兵器却是差了许多。盖因他们自己不产铁制兵器,是以兵器都是战场上收集来或者走私来的。而兵器在沅朝也是禁止买卖,即便走私的也只能是不入流的兵器,是以他们费劲心机得来的的铁兵器却是比大沅差了许多
  这两个匈奴人在弄明白后心中大喜,连忙回去禀报给头领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是个野心勃勃的首领,更加知道铁矿的重要。赫连勃勃虽然急于利用铁矿,但是他们既无开采的技术,也无懂得冶炼的人才,空有宝山在手却是毫无所得。
  赫连勃勃知道靠匈奴自身的力量无法开采铁矿,思前想后,决定找个大沅的势力合作一起掘了铁矿生财。恰好魏家的二爷在漠北,于是赫连勃勃通过魏无期的父亲魏田,和魏家搭上了线。
  魏家二爷魏田,比不得当家的魏申瞻前顾后。
  他在意的是是否有利可图,至于是否违禁,又给沅朝的对手匈奴带来怎样的好处,却是全然不计。
  魏田只为求财,赫连勃勃眼光长远,亦不在乎一点小利,是以双方一拍即合,达成协议,
  由魏家出探矿冶炼的巧匠,另外出承运的本钱和车马,匈奴出苦力,合力开采铁矿,制成铁器销售。所得银两由魏家得六成,匈奴得四成。
  
 
第202章 
  魏家二爷借戍边的便利, 在边关用着亲信设立了诸多店铺, 那等子东西南北的咽喉要地,遍布西域诸国客商,倒也不愁铁器的销路,是以短短数年间便获利无数。
  当探知到这一点时,无论是楚邪, 还是卢卷都面色凝重。
  他们想到了一点,匈奴一方面得了钱银和铁矿、冶炼工匠, 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若是假以时日,打造了许多兵器,军马囤积整齐, 实力不逊色与大沅时,这等子磨砺了爪牙的虎狼, 岂会甘心蛰伏在那偏远贫瘠之地?
  匈奴本就马背彪悍, 妇孺皆兵, 有了优质铁兵器更是如虎添翼, 照此下去不数年实力强大, 必定成为沅朝大患。
  越往后想,越叫人不寒而栗, 而那魏家的二爷当真是诛灭九族都不足惜!
  如今只万幸赫连雪曼公主不知道铁矿的内情,知觉得部落里富足有矿,一时忍不住在意中人前炫耀了一二,却是引起了柳将琚的注意。
  而那魏家定然是心虚, 看柳将琚起了好奇之心,不想让他再追查下去,这便想出笼络之策。让赫连勃勃亡羊补牢,带着礼物上门提亲,争取把柳将琚也拉到自己一伙。
  在柳将琚拒绝后,赫连勃勃干脆一面派兵突袭,意图阵前杀死柳将琚,一面将此事通知魏家。是以柳将琚在奋勇杀败匈奴后,便被魏家以莫须有的罪名准备处死,多亏孙二姑娘搅局才救下柳将琚的命。
  魏家又以引发匈奴沅朝大战为名,将柳将琚押解到京城,妄想在狱中杀人灭口,便引出了琅王探监时发生的那一幕。
  此乃柳将琚之不幸,却是大沅朝的万幸。
  卢卷问琅王此事该是怎么上奏皇上
  琅王说不急,让卢卷将证据收集全了再写折子。
  然后他一路骑马回了王府,在路上,也在思度着这事情。
  如今随着二皇子宫变失败,皇帝上立储一事讳疾莫深,满朝的百官也识趣不提。
  但是背后议论大皇子被重立之事日盛。
  主要因为这大皇子被废后虽然颓唐了段时日,也不过多纳娶了几个妾侍侧妃,并未出什么太荒诞的言行。
  万岁让他的礼院领了闲职,他也做得有板有眼。前段时间,竟然还领着礼院的一干闲人,编纂了一本《大沅礼录》,为他的父王歌功颂德,说是父皇开启民智的功劳,堪比周公制礼。
  这等子乖巧的事情做多了,群臣也就有些淡忘了大皇子以前的荒诞,觉得满宫的皇子里,还是大皇子名正言顺。
  更重要的是,大皇子如今像是受了高人指点,开始处处与琅王为善。
  就在琅王到了王府刚下马时,便看见安业王府派人送了那马侧妃和庶子刘沛正过来,说是给琅王世子和琅王妃赔不是。
  楚邪不知自己儿子在侯府闹的那一场,等听清了后,便不太留情面地叫人走了。
  毕竟在明面上,大皇子才是皇帝的亲儿,用得着对一个外乡藩王这么低三下四吗?
  这就是做戏给他的父皇看,好叫人知,他并没有欺负父皇心爱的私生子。
  不过琅王懒得跟这些个人做戏,连看不都看那马侧妃一眼,便将人打发了。
  等他入府洗漱,换了衣服后,便坐在软塌上一边吃果子,一边跟琼娘说起了这事儿。
  琼娘替琅王剥掉葡萄皮,将莹莹亮的果肉放入他的口中道:“这几日里,宫里的娘娘们总是要与我相聚,我觉得这不甚好,我们一个外乡藩王的身份,若是跟皇子们太亲近了,总是叫人疑心是要结党干涉立储,既然大哥的事情已经了结,我们不若趁早回了江东吧。”
  琅王思度了一下,便将柳将琚无意中发现了魏家与匈奴勾结的事情。
  琼娘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她前世里虽然早在边关匈奴起兵时,便早早离开人世。
  可是就在她入井的那一年,边关已经不甚太平,一向跟沅朝两厢静好的匈奴人蠢蠢欲动,在边关为乱。
  当时因为大哥柳将琚身在边关,养母尧氏也担心得不得了,常常写信想要劝哥哥回来呢。
  现在想来,匈奴由分散的孱弱部落变得越发的强悍,不都是因为魏家养虎为患吗?
  前世里的沅朝简直是内忧外患,朝内弑君争权不断,朝外边关狼烟烽火。
  琼娘想到自己的孩儿将要生逢乱世,那等子的忧心,简直如火焚烧。
  不过琅王却宽慰她道:“既然魏家匈奴开采铁矿一事暴露,我自然会禀明圣上。你说以前匈奴会壮大进犯中原之事亦不会发生。”
  琼娘点了点头,却心知离回去江东还要有一段时日了。
  前世里琅王被囚,心生怨懑,以至于老皇帝死后,他立刻颠覆了沅朝。而今世里,他儿女双全,江东富庶,自有自己的快乐日子,心态也不再阴郁,倒是显出了几分沅朝正臣该有的心思。
  既然琅王要解救朝廷于围困,琼娘自然满心支持。
  既然要留在京城,琼娘算一算日子,今天应该会留在京城里过年,张罗府里备货,好过冬,因为置办的东西甚多,船只也方便,便连三王府的冬货一起办了。
  在诸多的皇亲里,除了云曦外,琼娘与三皇子家的三王妃走的最是亲近。
  许是知道自己府上的那位是扶不起的书墨先生,三王妃也一向提不起什么进取心。
  若是但凡府上收支平衡,三王妃就要捻着佛珠念上一段阿弥陀佛。
  以前琼娘在京城时,她对三王府向来是出手大方周济不少,是以这三王妃对琼娘向来心存感念,如今平白接了冬货,觉得琅王妃还是如以前一般善解人意。
  今日来王府,却是三皇子的提议,盖因为他听说琅王府的园子扩建得甚大,以至于琅王回江东的时候,有些亭台楼阁才算修建完工。
  三皇子生平最讲究不欠人情,自觉得到了琅王妃的周济无以为报,便拖家带口来到琅王府要给楼阁空白的牌匾题词写字。
  而雍阳公主跟他三哥要好,便也来凑趣,带了自己的儿子来王府作客。
  三王妃心知其实是自家这位题字的瘾头犯了,心内很是不好意思,看见琅王妃时,也是一脸的对不住。
  琼娘岂不是这位前世今生闲散王爷的嗜好?只笑着道,三皇子真是及时雨一场,她家王爷事忙,一直无暇兼顾花园子里新修的亭台楼阁的提名大事,如今三皇子这个行家来了,倒是不愁吉宅旺字了。
  三皇子觉得琅王妃不愧是满京城里盛传的第一才情的女子,当真是个识货的。
  于是便叫了书墨童子跟随其后,沿着亭台楼阁游走,蹙眉枯思雅词妙句,偶得灵感立刻挥毫泼墨。
  至于三王妃和府里的世子公主,全在宴客厅里品茶吃点心。
  羲和的那“汗血宝羊”实在是出名,三皇子家里的孩子都是文雅怯懦的,那次见羲和一人便将个十岁的孩子咬得满脸血印子,是以心里都怯怯的。
  如今在一处玩,便是羲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加之若华在一旁拿出小炒锅,给他们炒油茶吃,一群粉团的小孩子倒是一团和气。
  琼娘跟三王妃在一处,听到了不少宫里的闲事。
  比如那皇后这几年学起了太后的派头,整体礼佛诵经,不大过问宫里的事务。
  皇帝自从去了江东回转后,便停了宫里选拔秀女嫔妃的惯例,以至于这两年再无新妃晋位。
  雍阳公主还是改不了嘴快的毛病,听到这,插嘴道:“岂止是不选新妃,连牌子都不掀了。琅王妃,你身在江东,可知那华嫔与静敏妃究竟是怎么让父皇绝了女色啊!”
  琼娘被问得一滞,三王妃也觉得公主这话头透着大不敬,连忙瞪了小姑子一眼,又是打岔过去。
  不多时,琅王归府,便自去陪着三皇子逛花园子了,后来听说设了酒局,又叫了卢卷,还有几个在京的旧部下一起饮酒去了。
  琼娘觉得这般男女分席甚好,叫厨下备了妇人小儿吃着顺口的吃食。
  于是挂了糖汁的松鼠鱼、酒酿蛋羹、玫瑰蜂蜜肉悉数登场。
  因为雍阳公主能吃辣,桌子中间还有下面点了小炭炉的一只浅口铁锅,里面炖煮的是加了辣的醪糟烤鲈鱼。
  羲和不怕辣,叫人盛了鱼汤拌饭吃,那等子吃相,带动着一干孩子也吃得甚是香甜。
  雍阳公主现在已经嫁人生子,因为婆家人好,驸马体贴,心境自是开阔,再想起年少时恋慕忘山哥哥的往事,便是另外的心境感慨,现在看着那羲和长得像琅王,也有些像父王,尤其是耳廓眉眼,当真是刘家的子孙。
  她一时觉得自己喜欢过琅王有些羞愧,又觉得也许便是楚邪肖似父王才让她生出孺慕之心。,便长叹一声道:“怨不得忘山哥哥这般的俊逸英才,原来是本宫的哥哥才是这般英伟,琅王妃,本宫真是羡慕你。”
  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谁也不好捅开那层窗户纸,听雍阳公主一说,三王妃差点被鱼刺卡死。
  琼娘也觉得前世里这位公主之所以糟了夫君的嫌弃,除了遇人不淑外,这不分场合地说话的毛病,也是大失君心啊!
  
 
第203章 
  不过所幸雍阳公主也不是全傻了的, 自己说完这话后也自觉失语, 便是只借口吃鱼太辣。多饮几杯,甜甜解腻的果酒,遮掩自己的失言。
  不过几句话后,雍阳公主倒是饶有兴趣地提出做局邀人看佛云山的红叶。
  如今秋季已至,正是赏红叶的好时机, 而且听说那佛云山最近几日天有异象,若是赶上秋雨后, 位于主峰的云上会出现类似于佛面的云层, 前后有许多人说曾见过,是以最近京城各个府宅里的贵妇们都相约去看。
  琼娘这几日也是闲极无事,自己的店面生意大部分在江东, 她又不愿卷入宫中立嗣的纷争里,是以对于要参加的茶饮宴会也是要左右挑拣权衡。结果大部分都是不宜去的。
  整日不出去走走, 小腹都隐约要鼓起来了。
  是以雍阳公主一提议, 她便点头, 只约了三王妃和雍阳公主第二日一起去佛云山赏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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