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林清竹心情很不错,做饭整个过程都在哼歌。
有一种大厨般的享受。也是,在整个节目里,她都是贤惠担当。
李宓这边,冠军妻子给她打下手,原本她是想趁机指点一下李宓,别到时候输的太难看。
万万没想到,李宓啥都不会,都是装出来的。
那刀使得比她还顺溜。
冠军妻子看着扮猪吃老虎的李宓:“逗她好玩吗?”
李宓冷着脸扯出个笑来:“是她先惹我的。”
半个小时不到,两人的菜品全都完成。
林清竹一直没注意李宓这边的动静,等到两人的菜品一同端上来时,她才傻眼了。
李宓的两道菜,论卖相一点都不比她差。
但林清竹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觉得味道上并不一定比得过自己。
节目组组织了二十位评委打分。
林清竹心里跳的有点快,她既想要快点获胜,又害怕出什么意外。
李宓倒很淡定,她从小大多数时间一个人生活,厨艺可不是白练的。
评分很快出来,李宓比林清竹高了一点。
宣布分数后,林清竹不相信,亲自去尝了一口李宓的。
她脸色有点发白:“耍我好玩吗?”
李宓:“你先来挑衅,说我不会做饭,又先答应比赛。”
“怎么变成我挑衅?”
她对着镜头,有意无意暗讽:“女人会做饭可以,但不代表一定要去做饭。”
“每天在家只做三餐和家务的,不叫妻子,那叫阿姨。”
弹幕一溜的:“小姐姐666!”
“李宓原来会做饭的呀,成天在应嵘和观众面前装柔弱,成何体统!”
“啧啧,林清竹真的是自找打脸。”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李宓最后还是不小心暴露了做饭这个技能,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应嵘去给她拿饭,李宓问:“我会做饭,你以后还会给我做饭吗?”
“当然。”低头吃饭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
李宓:“以后还是我做给你吧,你上次做的那个早饭,可真难吃。”
应嵘被她这恬不知耻的样儿气的:“有的吃你还挑。”
她夹着鱼肚子上的肉给小奶包,然后应嵘又去夹另一面鱼肉给她。
虽然和林清竹这么比划了一阵子,但实际上索然无味。
没什么看头,她吃饱了后,望着天上的星星:“什么时候可以拉着你们这些爸爸来搞一次厨艺大赛,天天做给老婆吃,伺候舒坦了,老婆才给分。”
应嵘被她逗笑:“你这想法,封建大老爷都不会这么干。”
李宓吃饱喝足,开始跟他开玩笑:“大家都认为女人该做饭,男人不会是应该的,女人不会就是天理难容。”
李宓愤愤:“你说,你们当男人,怎么这么舒服呢?”
应嵘笑她异想天开,李宓摸着下巴:“要是做一期男女角色互换多好,你是妈妈,我是爸爸。”
这个脑洞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她一边想一边笑。
应嵘:“你别乌鸦嘴。”
哪知道李宓真的是个乌鸦嘴,很快节目组就真的策划了性别互换。
到那时候,李宓真的想撕了自己今天的嘴。
吃完饭,就开始真正的篝火晚会,春夏镇来了许多村民。
宽敞的粮场上,被占了一半,大家围着火堆跳舞唱歌。
李宓晚上喝了点酒,和冠军妻子在人群里,乱舞了一会儿。
她也很高兴,虽然没喝太多,但是精神很亢奋。
人群里,突然有人拉了下她的胳膊,她转身,看到卢翠欲言又止地看她。
李宓想起一件事来,于是跟着她去了偏僻点的地方。
于此同时,还有在不远处一直默默观望,想要过来道歉的李钺。
突然看到自己的母亲和李宓去了旁边的草堆里,不知是处于什么心理,他跟了上去。
卢翠把一沓照片递给她:“这是你要的照片。”
李宓放进口袋,她兴奋的思维慢慢沉淀:“李振兴知道你给我这个吗?”
卢翠:“不知道,他没问,我就没说。”
李宓点头,然后正准备掉头就走。
卢翠跟在后面,语气哀求:“宓儿,你不能原谅妈妈吗?”
李宓没说话,转身走了。
藏在暗处的李钺,吓得紧贴在草堆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李宓居然是他的姐姐?
第44章
狂欢一直延续至深夜,粮场的人渐渐变少,李宓的酒意也醒了大半。
应嵘没喝酒,他以为李宓还醉着,非要把她背回去。
李宓一听应嵘要背她,笑嘻嘻地装醉,跳到他宽阔的背上。
小奶包被他牵在手里,站在一旁见应嵘背着李宓,于是张开小手,也要他抱。
应嵘整个人被李宓抓的紧紧,没有一丝空隙去顾得上小奶包,于是只能牵着他的手。
小奶包眼巴巴地看着,依依不舍:“我也想要抱。”
李宓故意逗他:“好啊,你追上我们就给你抱。”
应嵘还没准备好,就被背上的李宓拧了一下脸:“愣着干什么,跑呀!”
跑说的轻松,她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
小奶包跟在后面啊啊啊地追着,应嵘只能那个迈开长腿快步走起来。
李宓这个害人精,两手搂着他的脖子笑得高兴。
小奶包追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在要到家门口的地方,被应嵘放了水,于是李宓下来。
终于让他上去了。
他喘乎乎地哄着脸蛋,额头上泛着汗晶:“爸爸你真了不起,背着妈妈还能跑。”
李宓拍着小奶包的屁股:“说谁重呢?问你爸,我重不重。”
应嵘睁眼说瞎话:“不重。”
李宓:“我轻还是他轻?”
应嵘没一丝犹豫:“你轻。”
李宓的不要脸已经让人叹为观止!
快到家门口时,李宓远远地看着,门口的石台上坐着个人,少年黄色的头发,出拔的身高,正蜷缩着长腿坐在她家门口。
李宓见他形单影只,叫他:“李钺?”
门口的少年,在远处观望了她两秒,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见到她人时,拔开腿,立刻跑了。
李宓没追上去,她有预感,李钺还会再来。
回到家,应嵘带着小奶包去洗澡,李宓一个人在卧室。
她切断卧室里的电源,从口袋里把照片拿出来。
照片不多,十几张,每张照片上面都被标了日期,时间跨度大概在一个星期一张这样。
李宓打着手电筒一张张看,从她失去记忆的毕业那年六月份开始,照片很普通,有的是她在路上走路,有的是她在商场,有的是她在吃饭。
大多数都是一些生活照片,没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往后翻到一张戴口罩的照片,那时已经进入深秋,李宓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带着口罩。
这么多照片里,这本来也是一张非常普通的照片。
但李宓却盯着这张照片发呆,眼中透露出非常与众不同意味。
李宓一时还看不清楚是哪不一样,但她心里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
正走神,卧室的门被推开,应嵘进来。
“没开灯?”
“别开。”
她把照片收起来,潜意识里她对他隐瞒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没有办法和应嵘分享。
整理好照片后,卧室的灯骤然亮起来,房间里的机器设备又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应嵘刚洗完澡,整个人松懈下来,“外面下雨了。”
又下雨了?李宓听着外面细微的声音,滴滴哒哒。
应嵘伸手关窗户:“你一直都很喜欢下雨。”
李宓回忆:“是吗?”
应嵘:“嗯,我们在一起的半年多,从六月份一直下雨,将近到十月份。你说过喜欢下雨,让你特别有安全感。”
李宓努力回忆,但一无所获:“我说过的话,你都还记得?”
应嵘笑了笑:“大多数记得,我们那时候相处的不多,我成天忙着拍戏,休息很少。”
李宓听着入神:“那你拍戏回来呢?”
应嵘:“一开始是住在你们学校,老往你们宿舍去,后来你就搬到我那儿,总体上没什么特别的。你很粘我,虽然拍戏时从来不打扰我,但是我一回来,你就跟我形影不离。”
他表情温柔,眼中透露爱意,笑道:“你说过,有的时候你想长在我的身上,融入我的血肉,让我们俩变成一个人。”
李宓一副被惊到的表情:“我能说出这种话?”
应嵘叹了口气,没有责备:“就知道你什么都记不得了。”
说完,应嵘也陷入回忆里。
脸上露着甜蜜又苦涩的笑。
甜蜜是真的甜,李宓那会儿依赖他,两人感情好。苦涩也真的苦,特别是对上李宓现在这双迷茫的眼睛。
应嵘坐到夏知好的身边:“宓儿,我不迷恋不过去,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但让我爱上你,还是易如反掌。”
李宓下意识:“我什么都没做。”
应嵘专注的眼神:“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有那段记忆。”
李宓觉得应嵘,有点太沉重。
随后,应嵘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现在不爱我了,并不是因为,你没有了那段记忆。”
“人的记忆可以丢失,改变。”
“但是一个人的感情不会。”
“有时我会想,当年爱着我的李宓是真实的,还是现在的你是真实的?”
李宓动了动嘴唇,其实应嵘有一点说错了。
她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谈不上爱,但有心动感。
她的这一点点心动感,和应嵘无垠无际的爱情比起来,恐怕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这样一想,李宓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种感觉就像是,应嵘拥有无数的金银珠宝,他可以拿出来跟李宓分享。但李宓只有一颗小小的珍珠,她连启齿都难。
应嵘一下说了这么多话,情绪外放的厉害。
回过神来。摸了摸李宓呆住的脑瓜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李宓摇头,下意识说出一句:“你好爱她呀!”
应嵘笑她:“她是不就是你吗。”
李宓还是摇头,虽然她搞不清楚心里这些慌乱是什么,但她觉得应嵘说的不对。
夜里的雨下的更大,打在铝合金的窗户上,发出剧烈的敲打声。
李宓本来就有心事,更是被这声音吵得睡不着。
她不知道翻了第几个身时,应嵘伸手去摸她,捏住她的手心。
“怎么了?”
李宓又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睡不着,好吵。”
外面时而有雷声,春雷打的很闷,轰轰隆隆像是火车压铁轨。
应嵘起身,去厨房找了几块布过来。
掖在铝合金的窗户上,雨滴声落在棉布上,声音消失。
应嵘回来,牵着她的手:“好了,可以睡觉了。”
李宓心里惊讶应嵘的细心,外面风大雨大,还有雷声,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嫌这个吵。
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她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雨过后,草木清新,四周都散发出泥土的涩味。
李宓起了个大早,准备做早饭。
打开院子的大门,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李钺那个黄灿灿的毛不知道什么已经染回黑色,原来非主流一样的半长不短的头发,现在已经被全部剪掉,变成板寸头。
那张脸的五官,从原来糟心的头发里解救出来,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帅气。
李宓不知道他是受什么刺激了:“你……你怎么了?”
李钺别别扭扭地看着她:“来道歉。”
李宓蹲下来,笑着摸他光刺刺的脑袋:“道歉就好了,那你怎么把头发也剃了?”
李钺把她手挥开:“女人不能随便摸男人的头你懂不懂。”
李宓笑:“哎哟,你懂得还挺多嘛。”
“我当然不是随便摸,我是认真摸的呀。”
说完两只手一起上去蹭。
李钺躲闪不开,被李宓蹂躏好一会儿。
李宓松手之后,问他正事儿:“为什么剪头发呀?”
她之前说过李钺好多次,他的头发就跟十年前的偶像剧男主角似的,又长又黄,遮住半个眼,李宓那会儿还特好奇问过他。
指着他被遮住的半个眼睛,请问你这只眼睛是个摆设吗?
把李钺好一顿气,这么宝贝的头发,今天说剪就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钺一点都不想承认,剪头发是为了讨好李宓。
被她再三追问生气了,他站起来推门进院子:“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完跑去屋子里了。
李宓心情不禁大好,李钺的性格比她想象的要善良很多。
虽然脾气大了点,但是青春期的小孩,哪有不叛逆的。
进屋子,就看到李钺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来。
李宓蹲在他旁边:“你干嘛?”
李钺拿出白色的涂料:“把墙刷白。”
李宓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句真乖,被李钺躲了过去。
她转身去做早饭,李钺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抿着嘴唇,勾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