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申多禾
时间:2018-10-30 10:36:02

  东七闻言,压低头:“沈姑娘说她不饿,就没吃。”
  扶嘉双手负在身后,不虞的看着她:“她说不吃就不吃?嗯?”
  ……不然呢?
  东七小心翼翼的问:“主子,你是要我强迫沈姑娘吗?”
  闻言,扶嘉一怔,随后对着东七挥了挥手。
  东七微微屈膝,权当做行了一个礼,后退了几步,又听见扶嘉的声音:“让厨房现在做一些甜口的点心,再准备一些蜜饯,放到沈姑娘房间里。”
  他记得,她甚爱甜食。
  东七应喏。
  等东七离开后,扶嘉一人站在廊檐下,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摆动,伴随着月夜的婆娑声。
  扶嘉往那间房看去,朝前走了一步,正要推开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又扭过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
  沈盈枝是被饿醒的,她梦见她成了女尊帝国王爷,出行的时候捡到一个小奴隶,她让奴隶往东他不敢往西,她天天以折磨小奴隶为乐,小奴隶不敢有任何怨言,但万万没想到,小奴隶有一天居然谋权篡位,成了她的主子,天天欺负她,不给她饭吃,于是沈盈枝就被饿醒了。
  她张大眼,想着小奴隶和扶嘉一模一样的脸,又望着熟悉的房间,沈盈枝悠悠地叹了口气。
  动了动鼻子,沈盈枝从床上爬起来,余光落在床头小柜上多出了酸梨木食匣子上,她起身打开匣子,眼睛亮了亮。
  她朝门外看去,这些东西应该是东七准备的吧。
  用了几口点心,沈盈枝起床漱了口,这时,模模糊糊似乎传来了鞭炮和烟火的声音。
  怎么放起了鞭炮和烟花?
  ***
  翌日,天晴。
  沈盈枝刚从床上爬起来,东七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放好洗脸水,沈盈枝忽然叫住她:“东七。”
  “沈姑娘,怎么了。”东七笑着问道。
  她从针线框子里翻了一个荷包出来,然后递给东七:“前几日无聊时绣的,送给你。”她看了一眼床头的糕点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你不要嫌弃。”
  沈盈枝是那种不怕别人对她不好,就怕别人对她好的人。
  东七看着沈盈枝塞进来的荷包,不太敢接,沈盈枝又直接塞给了她,又听见沈盈枝问:“怎么昨日午夜在放鞭炮和烟花?”
  “哦,今日是皇上五十大寿。”东七手足无措的拿着荷包答,“所以昨夜一过子时便放鞭炮烟火,今天晚上晚上还有宴会呢,皇室宗亲勋贵都要参加呢。”
  沈盈枝哦了一声,并不是很感兴趣。
  等等,皇上的五十大寿!!!
  她舔了舔唇,想到一个非常关键剧情,似乎上辈子沈盈枝就是在皇上寿宴的时候勾.引的扶嘉,她现在不会去勾.引扶嘉了,但是沈莲枝,沈盈枝脑子里忽然突突地跳。
  昨天她还兴致勃勃地买首饰,万一她真的怀有这个心思呢,要去做原主曾经做过的事情。
  不行,沈盈枝魂不守舍的想着,就连东七在身后叫了她好几声,想把荷包还给沈盈枝,她也一直没有反应。
  沈盈枝回头问道:“东七,殿下今日也要去参加寿宴吗?”
  “当然了。”东七道。
  沈盈枝嗯了一声,直直地看向东七:“东七,麻烦你告诉殿下,我也想去今夜的寿宴上看看。”
  东七闻言,疑闷的看向沈盈枝,沈盈枝的双手慢慢合紧,昨天才和扶嘉吵了一架,她不确定扶嘉是否愿意带她去,但她的目的也不是扶嘉带她去那什么宫宴,她只想等会儿和扶嘉见上一面,万一沈莲枝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他能够大量一点。
  思及此,沈盈枝觉得自己有点婊婊的,昨天骂了他,今天又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大度。
  不过想到昨天扶嘉的过分,沈盈枝真的很想区别对人,她想把人分成两类,一类是扶嘉,一类是扶嘉以外的人。
  **
  栖梧宫。
  扶嘉生母温贵妃的宫殿。
  扶嘉淡淡地看着面前状似温柔的温贵妃。
  温贵妃则一脸温柔的望着扶嘉,目光慈祥,把一个为孩子担忧的母亲形象扮演地极好。
  “嘉儿,你今年已经十八了,可有哪家中意的姑娘?”温贵妃眉目慈和地望着他,“皇上已经有意为端王赐婚,你只比他小上半岁,您的婚事为娘时刻记在心里,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不妨告诉母妃。”
  扶嘉端起茶盏,稍稍一怔,最终将其放下:“我的事就不劳温贵妃劳心了。”
  温贵妃脸上的笑意不变:“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母妃不为您操心为谁操心。”
  是吗?
  扶嘉抬眼,似笑非笑望着温贵妃。
  温贵妃又道:“昌平侯府的四姑娘沈莲枝,陆相家的大姑娘顾彩儿,皆是才貌双全。”
  听到昌平侯府的时候,扶嘉的指腹在桌角轻轻地点了一下,等温贵妃这句话说完,扶嘉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温贵妃还有一车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等扶嘉的背影完完全全消失,温贵妃再忍不住,胳膊一扫,小几上茶盏花瓶哐当几声,落在汉白玉的地板上。
  “娘娘,消气啊,消气啊。”旁边的孙嬷嬷小声地劝道。
  温贵妃刚刚温柔的脸上一片凶狠:“这些年我对他够好了吧,他呢,总念叨着小时候那些不好,怎么不想想,没有我他是怎么生出来的。”
  孙嬷嬷使唤宫女快点将地上的残碎瓷片收拾掉,又温言道:“娘娘,四皇子只是脾气稍微冷了一点。要是他心中没有你这个母妃,他今日怎么会过来?”
  温贵妃哼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大红的丹寇上,红.唇微勾:“孙嬷嬷你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本宫都是他亲生母亲。对了,今夜参加宫宴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已经妥当了。”
  从栖梧宫回来,扶嘉看见了来寻他的东七,他蹙了蹙了眉头,问道:“有事?”
  东七道:“沈姑娘说想去参加宫宴。”
  扶嘉往沈盈枝院子的走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怎想去宫宴了?”
  “今天姑娘问我会有哪些人参加宴会后,就说了想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姑娘想去。”东七答。
  听完东七的话,扶嘉继续前走,东七又叫住他,扶嘉头也不回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东七伸出手来:“沈姑娘今天给了我一个荷包。”
  他停下,目光落在东七的手上,东七手里的喜鹊登梅的荷包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扶嘉深深地看了东七一眼,随后毫不客气的把荷包从东七手上拿了过来,又道:“去针线房领十个荷包。”
  东七垂头,应诺,没有任何不满。
  虽然对不起沈姑娘,但是主子不满起来的确很恐怖啊。
  扶嘉大步朝着沈盈枝的院子走,走到院子口,他理了理衣冠,把荷包放进袖子里藏好,这才走了进去。
  沈盈枝正在看书,不过眼珠子虽然望着它,精神却明显不在它的身上,扶嘉在门口看她半响后,轻咳嗽一声:“盈盈你想去晚上的宫宴?”
  她一时没有听到,依旧在美人榻上出着神,扶嘉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书抽了出来。
  见书不见了,沈盈枝跟着书抬头,先看见了扶嘉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抬头,是扶嘉的下颌,高挺鼻梁。
  沈盈枝声音稍微软了一点:“你回来了。”
  见沈盈枝对昨天的事情按下不提,扶嘉也不想破坏气氛,他嗯了一声,看着沈盈枝问:“你为什么想去参加宴会?”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一定要看透沈盈枝心之所想。
  沈盈枝闻言,努力思考措辞,她总不能自己说可能沈莲枝要勾.引你,如果到时候她这样做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见她敛眉深思,扶嘉忆及刚刚东七说的话,心里疑惑的很,不过瞬间有了主意。
  沈盈枝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姑娘,既然她想去,说明她心里藏了他不知道的事。
  从头到尾,有时他总觉得她和他隔了一层纱,让他有一种虽然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感觉。
  他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
  或许这是个机会。
  扶嘉深深地看着沈盈枝,忽然温柔一笑:“晚上我带你去。”
  什么?这么容易!
  沈盈枝愕然地抬起头,扶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说道:“今天你给东七送了荷包。”
  听后,她讶异地望着扶嘉,不会她送给别人一个荷包他也要计较!
  “盈盈,我也想要荷包。”扶嘉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柔声道。
  只要扶嘉的蛇精病不犯,荷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沈盈枝闻言点点头。
  扶嘉凑近沈盈枝,得寸进尺道:“我要鸳鸯戏水的花样。”
  。
 
 
第44章 
  ……鸳鸯戏水
  她抬眼, 看着扶嘉温柔的眉眼,沈盈枝点头表示同意, 都是图案, 又不是真的要她鸳鸯戏水。
  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扶嘉见她同意了, 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又问道:“今天早膳吃了什么?”
  沈盈枝瞥了一眼扶嘉, 想说, 你能不知道我吃的什么吗?
  我的一举一动你能不知道!
  她憋了回去, 不想和蛇精病计较, 就说:“虾仁水晶包,小米粥。”
  扶嘉笑了下,脑袋在沈盈枝的脖子间亲昵地蹭了蹭:“我早上也吃的虾仁水晶包。”
  沈盈枝:“……”
  哦,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和盈盈真心有灵犀。”扶嘉感慨道, 顺便抓住沈盈枝的手指,从指尖摸到手心。
  那是东七提准备的, 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着蛇精病扶嘉一脸甚好的表情,沈盈枝轻轻地扭开了脸, 至于手, 她是扯不回来的。
  **
  下午的时候, 东七拿了衣服过来,衣服款式是很常见的上衫下裙, 粉白两色, 款式简单。
  “这是婢女的装扮?”
  东七闻言点头点头:“是, 姑娘你晚上穿这个。”
  沈盈枝不意外, 毕竟扮作婢女入宫,是最简单的做法,这时,东七又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沈姑娘,你坐好,奴婢要给您化个妆。”
  沈盈枝摸了摸脸颊:“什么妆?”
  小半个时辰后,她就知道东七嘴里的妆是什么了,相当于半个易容,她望着铜镜里的人,肤色稍黑,秀挺鼻梁略略扁塌,嘴巴微微大了点,脸颊处还多了些雀斑,和从前的她只有四分相似,这四分都在眼睛和梨涡处。
  “东七,这个能管多久?”沈盈枝问。
  “姑娘晚上回来,我用药水给姑娘洗洗便干净了,不洗的话明天早上也就没了。”东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沈盈枝哦了一声,她想到那个扮成和她一样的“沈盈枝”,问:“你能把别人完完全全地扮成另外一个人吗?”
  东七闻言摇了摇头:“奴婢不行,奴婢对易容之术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过有些人技术高超的人自然可以,但需要准备的原料也很珍贵,天下应该没几个人能。”又说:“沈姑娘,您先换衣服吧,估计再过不久,殿下就要进宫了。”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衣服刚刚换好,果不其然,扶嘉来了,东七收拾好东西,连忙退下。
  扶嘉走过来,把钥匙从怀里取出来,解开沈盈枝脚上的脚链,又亲手给沈盈枝穿上绣花鞋,最后靠在她耳边道:“盈盈。”
  沈盈枝将他的手挥开,旁边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她连忙解释:“你刚刚摸脚了。”
  扶嘉笑了笑:“我不嫌弃。”
  沈盈枝:“……”
  我嫌弃。
  到底扶嘉还是败在沈盈枝之下,命令东七打了水来,洗完手后,他把自己的手递给沈盈枝,嫣红的唇瓣微启:“走吧。”
  放在沈盈枝面前的手掌厚实,指尖修长,沈盈枝抬头,扶嘉温柔地望着自己,沈盈枝认命地把手放在扶嘉手心。
  扶嘉翘了下唇,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小半个时辰后,到了皇宫东门,扶嘉先从马车上下来,沈盈枝也跟在他后面红耳赤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拍了拍脸,一阵凉凉微风吹来,沈盈枝火燥火燥的面颊终于冷了一点。
  想到马车里的动手动脚,她忍不住瞪了一眼扶嘉。
  “辛苦盈盈要走路进去了。”扶嘉唇角含着一抹开心的笑,对这么快就到了东门有些遗憾。
  沈盈枝朝着另外一边挪了挪,避开扶嘉的眼神。
  “不辛苦。”她悻悻道。
  她已近很久没走动过,都害怕长时间这样下去,要变成一个胖子。
  走一走甚好。
  扶嘉瞧见她的小动作,理了理衣袖道:“不过下一次你就不用走了。”
  皇宫里唯一能坐辇轿的除了高位妃嫔,就是公主,扶嘉总不可能让自己去当公主。
  沈盈枝瞪圆眼睛,去看扶嘉。
  扶嘉的意思是……
  见沈盈枝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哪怕是震惊,扶嘉心里有些欣喜,只是开心过后,心里又无可抑制生出一种不满足来。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像他一样……
  扶嘉自嘲的笑笑,对于沈盈枝,他永远不能满足,一开始他想,要不了她的心和灵魂,他也要定了她这个人,但是得到人,才知道不够不够。
  除了人,他要她的感情,要她的灵魂。
  不然那种空虚感,日日夜夜像是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的心。
  沈盈枝见旁边人的气势越来越狂躁,这儿是皇宫西门,众多侍卫眼睛都盯着,沈盈枝拽了拽扶嘉的袖子,让他收敛一下。
  轻轻一扯,扶嘉刚刚的暴戾之气顿时消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