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路遥遥,遇源而安——花之星宝
时间:2018-11-01 09:19:24

 
    听到朱雨莎的声音,隔壁那家人撇了撇嘴。
 
    “老公,你听到了吗?隔壁那个神经病又开始嚎上了。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的。长得也不差,天天这样哭,看把小宝吓哭了。”
 
    怀里的小宝半岁左右。本来睡得好好的,被朱雨莎这一嚎哭,吓醒了,哇的哭了起来。
 
    小婴儿睡眠不好,睡得浅醒。一天中要睡两次,但不能有什么动静,一有动静就是掉根筷子,都要把他给惊醒,更何况朱雨莎这动静。
 
    男人在电脑上作图,听闻妻子的抱怨,不由回过头来,托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别理这种人吧。万一她有病呢。到时发疯拿刀来砍人怎么办?先忍忍吧。我看她妈妈倒是明事理的人,改天遇到那阿姨,再跟她说一下。”
 
    “唉,我就是搞不明白了。小宝,不要哭,是不是拉了还是尿了,妈妈看看。”她拉开尿不湿一看,可不是,果真拉了。
 
    女人接来一盆温水,用湿纸巾给婴儿擦了屁股,再用纱布给他洗屁股,一忙碌,也顾不上邻居的烦心事了。
 
    *
 
    谢文妤推开门进来,就被熏得。
 
    家里一大股酒味,不用说,朱雨莎又喝酒了。
 
    谢文妤真是气得没法。
 
    “朱雨莎,你又喝酒了?你怎么给我保证的?”
 
    朱雨莎睡在沙发上,闻言身体动了动,没醒。
 
    谢文妤实在是受不了,去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
 
    冬天的冷风吹进来,朱雨莎在梦中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她双手搂紧了自己,身子缩了缩。
 
    看到朱雨莎这个样子,谢文妤哪有不心疼的。可是她又恨啊,恨女儿不争气。
 
    她现在这个可怜样子,也很可恨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这样说朱雨莎也没错。
 
    谢文妤从房里拿了一床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空酒瓶子。
 
    朱荣光是小瞧女人的适应能力了。他认为离了他,谢文妤哪里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当了那么多年的阔太太,事事亲力亲为,他不觉得谢文妤可以做得到。
 
    但谢文妤做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充实。
 
    虽然朱荣光欠了一大笔钱,公司也是被充了公,但这些年,谢文妤自己存的帐号上,也有个几百万。
 
    买了现在这个八十多平的房子,余下的钱,她用来投资理财了。她自己也找了一份轻松的工作,并不担心会坐吃山空。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个女儿。
 
    现在朱雨莎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成废人一个。
 
    把酒瓶子收好,扔到楼梯过道的垃圾桶那里,谢文妤又把门打开,敞了一会,觉得气味少了许多。
 
    谢文妤关上门,进厨房拿出砂锅来煲粥。
 
    一个多小时左右,熬得浓稠的咸骨粥出锅,香味传到客厅来了。
 
    朱雨莎中午就没吃饭,光喝了酒,这下肚子早就饿得不行。
 
    闻到这气味,人都醒了。
 
    她坐起来,发现已经到傍晚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厨房还亮着灯,灯下,谢文妤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温柔,一如之前在别墅里一样。
 
    朱雨莎鼻子很酸。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是因为路遥遥吗?
 
    想到她去看朱荣光,朱荣光把路遥遥骂得。朱荣光在她心里,一直是那种儒雅慈爱的类型,可是他提到路遥遥,提到梁芳华时,眼里的狠戾以及暴躁,让朱雨莎觉得陌生。
 
    那天晚上,她跟朱荣光的事情,其实她自己记得不太清楚了。她也喝了酒,意识不是很清醒。她一直也下意识逃避着这件事,一直从心里拒绝承认这件事情有真的发生过。
 
    谢文妤盛了一碗粥端出来,上面撒了葱花。
 
    她见到朱雨莎坐在沙发上,道:“你醒了?”
 
    说着话,她将客厅和餐厅的灯都打开了,一瞬间,家里灯火明亮。
 
    朱雨莎发现,现在谢文妤晚上有一个偏好,就是喜欢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是什么原因呢?
 
    是不是,妈妈也会怕寂寞?
 
    现在朱昊天在z市,而她呢,除了喝酒就是在外面闲逛,除了惹谢文妤生气,她好像没做过什么孝顺值得称道的事情。
 
    眼里有了一抹惭愧。人经历了事,如果不成长,那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走不出来。但如果会反思会向上,会改变,一切总会好的。朱雨莎明白自己,该改变了。
 
    她一直忘不了那天,她拿着刀疯了似的想去伤贺思源时,贺思源一脚毫不留情踹在了她的心窝。
 
    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口会痛。
 
    朱雨莎觉得那天她是疯了。
 
    所以,贺思源看她的眼光,除了冷漠绝情,再无其他。
 
    其实,贺思源虽然个性冷淡,但人,总是知礼的那种,对女生,也会尽到自己的绅士风度。
 
    所以,当年她说,她喜欢他。
 
    贺思源虽然不喜欢,直白拒绝了,但,仍然是不失礼貌和风度的。那一天,他看她那一眼,她知道,她将贺思源最后的那一点情分,也作没了。
 
    “嗯,妈,我醒了。”朱雨莎回答谢文妤的语气,是难得的平和。
 
    谢文妤顿了一下,说:“醒了就好。妈看你最近酒喝得有点多,喝点粥养一下胃吧。洗了手过来吃。”
 
    朱雨莎坐在桌子前,端起粥,拿着勺子,从面上舀,小口小口送进嘴里。
 
    冬天里,喝着这热热的粥,整个人都舒服了,尤其是胃,真的暖洋洋的。
 
    朱雨莎脸上带了点笑容:“妈,真好喝。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也会煲粥的。”
 
    谢文妤眼里带了笑容,像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
 
    “我嫁给你爸之前,也是过的普通日子。做饭做菜这些,难不到我。”入奢容易入俭难,话是这样说,可是她没觉得有什么难的。什么日子都不是过。
 
    谢文妤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不小心,袖子滑了下去,露出来手腕上的一处伤疤,伤疤颜色还比较粉嫩,看起来,倒像是不太久的。
 
    朱雨莎想到以前陈峰有提醒过她,让她多看着一下谢文妤,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妈妈。那时她不明白,哪里就需要她关心了。妈妈有爸爸,爸爸对妈妈那么好,根本不需要她来关心。
 
    “妈,是他打的吗?”朱雨莎小心的问,视线落在了那伤处。
 
    谢文妤看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将袖子拉了上来。
 
    沉默了一会,她说:“嗯。”
 
    这件事情,包括朱昊天都是不知情的。如果朱雨莎不问,她也不准备说。就想朱荣光反正也同意跟她离婚了,两人也是真的离成了。她呢,好歹让朱荣光的最后慈爱父亲和温柔丈夫的形像,留在两孩子的心里吧,不要去破坏了。
 
    朱雨莎明白过来,突然想起,有一天,朱荣光也是说过的,只要见到那晦气的女人,见一次,他打一次。
 
    眼里有了点湿意,朱雨莎问:“妈,还有哪里?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这么好的母亲,这么温柔的母亲,朱荣光居然下得去手?
 
    谢文妤本来不想说的,突然看到了朱雨莎眼里的湿意,是为了她吗?如果朱雨莎还是关心她这个当妈的,那,她还有得救。
 
    因此,她改了主意。
 
    “雨莎,你跟我进房间来。”
 
    谢文妤开始脱衣服。朱雨莎明白了,沉默着。妈妈都开始脱衣服,说明,伤口有点多。
 
    就算做了心里准备,当谢文妤把外套和毛衣都脱了,只着一件里衣。她把衣服掀起来给朱雨莎看时,朱雨莎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题外话------
 
    家暴的男人最不可饶恕。朱荣光反正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就连他最爱的女儿,也不会再向着他了。
 
第219章 逛书店
 
    谢文妤身上好多外伤痕,深深浅浅的。
 
    谢文妤皮肤白,因此看着更加惊心,甚至,上面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朱雨莎捂住了嘴,痛哭出声。
 
    她错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她只会埋怨,她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没有承担。她不知道,她眼里那个慈爱的父亲,连她都可以玷污,更不用说别的事情。
 
    现在朱雨莎真的能明白,为什么路遥遥提起朱荣光时,是满脸不屑的神情。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个魔鬼。
 
    “妈~我错了,妈,对不起,你受罪了。”朱雨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文妤抱着她,拍着朱雨莎的背,朱雨莎现在瘦了很多,背上的骨头都很明显了。
 
    这是母子俩第一次齐心。
 
    谢文妤庆幸自己还是没有放弃朱雨莎,毕竟,这是她生的女儿啊,她不可能有那么狠的心。
 
    雨莎,应该会变得懂事吧。
 
    朱雨莎在谢文妤的怀里痛哭了一场。
 
    她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心里好像渐渐有点明白了,她跟路遥遥差的是什么。
 
    从小朱荣光宠着她惯着她,就差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了。
 
    她有些娇纵,尤其是金钱观价值观都被养歪了。
 
    她总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看谁都是垃圾是蝼蚁。
 
    现在易身处地,她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尤其是谢文妤身上的伤,对朱雨莎是极大的刺激。
 
    洗了澡,朱雨莎穿着睡衣出门,却看到谢文妤正对着电脑。
 
    因为房子太小,只有两个房间,根本没有书房。书桌都是放在客厅的。墙壁上设计了独特的书架,可以放书又不占空间。
 
    她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很多。
 
    “妈~”朱雨莎唤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
 
    她搬了张椅子坐下来,看到谢文妤电脑上红色绿色曲线。那是基金,不过她一窍不通。
 
    现在朱雨莎发现自己跟着朱荣光,真的什么都没学到。
 
    她自己那些富二代的朋友,不管男的女的,都很优秀。人家吃喝玩乐样样都行,同样正经做起事来,也是优秀得很。
 
    有几位都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四年时间修了两门专业,回国要么入自家公司,要么去上班,工资都是百万级别起的。
 
    现在朱雨莎觉得很是羞愧。她可能就是人家眼里的富二代的纨绔子弟。
 
    真正的富二代们不是她这样的。
 
    别人要见识有见识,要学识有学识。她除了骄奢,还有什么?
 
    “妈,你的基金股票涨得好吗?”这是朱雨莎第一次问她这些方面的问题。以前她是不管事的,只知道伸手要钱。
 
    谢文妤偏头看了她一眼,指着电脑上的那些曲线:“有涨必有跌。妈这些年都在投。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也能够比一般的上班族多很多了。雨莎,你以后也还是要嫁人的,你弟弟将来,也是要结婚的。妈希望你可以及早适应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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