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遥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洗吧。身上因汗腻腻的,怪难受。
贺思源拿着一本书,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书,顺便也等她。
路遥遥将门反锁了。贺思源家浴室的花洒比她家和学校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挺大的,得有她两个头那么大吧。一开水笼头,哗哗的水浇下来,舒适极了。全身都能淋到。路遥遥这顿澡洗得很舒服。穿衣服时,看到两件衣服夹着的东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思源神情有丝丝不自然了。
那中间的是一次性内裤。路遥遥无语,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自个的家里,还准备一次性内裤啊。难道是不想洗内裤的时候?
路遥遥披着湿头发,穿衬衫的时候,没多大问题,有些宽大,袖子挽起来就好。就是那裤子,她才知道,贺思源的大长腿不是白长的。那裤腿好长啊,大呢,没有多大,可是就是那裤长,得挽多长一截上去才可以。
穿好衣服,内衣没换,内裤她卷了卷,塞进了自己的脏裤子口袋里,准备带回学校再洗。
门一开,她有一些扭捏,又觉得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她都在他家里洗澡了。
贺思源听到响声,看了过来,呼吸不由一窒。路遥遥长得美,但那种美,带点邻家妹妹的亲切感,少了点艳。可是在贺思源的眼里,路遥遥却是最美的。此时她的头发湿湿披散在身上,小脸因为刚沐浴完,泛着诱人的红晕,粉粉嫩嫩的。尤其那唇,也是粉红色的,特别诱人。
他把书随意一放,站了起来。
路遥遥有一些不自在呢。她没发现,因为衬衫被头发打湿了,有点微透,她胸前的轮阔有一些若隐若现。贺思源逼自己视线不要在那里停留,不然就失控了。现在真的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当君子?现在进退两难啊。
最终,他还是去浴室,给她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搭在了路遥遥的肩膀上:“头发都湿着的,披一条毛巾。”
路遥遥笑得甜美,根本不知道,刚刚她可是逃过一劫呢。
两人这一折腾,其实饭菜都已经冷了。可是有情饮水饱。桌子上的菜一扫而光,根本就没有剩的。路遥遥觉得,贺思源太好养活了。以后做饭,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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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有一次带孩子去公园玩,跟一宝妈聊了起来,她的男人有家暴,天天打她。煮饭时,一定要在12点煮好,晚几分钟都要打和骂。她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孩子呢,还小,4岁,看起来还活泼。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是该离婚的。她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离婚了,后来听我的语气里是赞成离婚的,她才说自己离婚了。我说你很棒,做得很好,有这个勇气,我支持你。她前夫的爸爸也是家暴的,说女人只要搞大了肚子,怎么打都打不走。
希望将来小女孩长大了,跟文里的路遥遥一样,都能获得她的幸福,希望那个勇敢为母则刚的女人,也能遇到一个好的另一半。就算没有,也希望她们母女俩人有个幸福的人生。
第093章 一辈子啊
吃了晚饭,路遥遥穿着贺思源那一身就回了学校。宿舍里,陈米蓝看到路遥遥这一声装扮,立即尖叫起来:“啊,遥遥,你是不是献身了,为什么不等到明天呢?为什么不过夜呢?这样你可以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了啊。”
路遥遥忍不住上手掐她圆圆小脸:“净胡说八道!”说完,她拿上自己的干净衣服,去了卫生间换衣服。
路遥遥回来得比较晚,是全宿舍准备聊天睡觉的时候了,连曾亚红都已经回来了。陈米蓝很有聊天和八卦的性质。
“你们说,遥遥是不是跟贺学长那个了啊?”小女生嘛,又没谈过恋爱,又纯情,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大学宿舍里,聊这种话题再所难免。
曾亚红翻了个白眼,这还用说,有什么好猜的。路遥遥不给点好处,贺思源能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的?现在遥遥连车都在学了,如果没跟贺思源睡,她的名字倒着来写。
戴雪瑶不感兴趣。路遥遥跟谁睡都行,只要不是跟唐俊。
景悠仰躺在床上,长长的头发,因为发质又粗又硬又很顺滑,直接顺着床沿就滑落了下来,黑亮如上好的缎子。陈米蓝可羡慕了。“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么多头发就好了。”“等下辈子吧,或者做梦也行。”景悠说话的语气就那样。陈米蓝也不跟她计较。
“你说嘛,景悠,遥遥是不是跟贺学长睡了啊?”
“没有。”
“啊~”陈米蓝有点失望。难道贺思源只是外强中干?遥遥这样的美少女,连她是个女人看了都心动,更何况男人呢。
“不会贺学长不行吧?”陈米蓝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一句让路遥遥听见了。她怪不好意思的,却也当没听见。贺思源不行?开玩笑。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行不行,性取向很正常好吧。
见路遥遥出来了,陈米蓝本想止住话题,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遥遥,你们真没有那个啊?”
路遥遥现在也不是什么也不懂了。她红着脸瞪了陈米蓝一眼:“答案是没有,满意了吗?快去睡了。”
曾亚红觉得路遥遥真是够了,真会装,装什么纯情呢。三天两头的去贺思源家,现在说没睡,谁信啊!
路遥遥觉得后背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给人脊背发寒的感觉,结果等她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了。她笑自己是不是有点多心。
*
第二天,就是贺思源的生日。礼物头一天送了,今天这一天说好,两个人会一起庆祝。贺思源表示过自己不想打扰,安安静静就他们两人,挺好的。
为了在凌晨0分0秒送上祝福,路遥遥这天晚上硬是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她觉得她的生活从小到大都是很规律的那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像个小老太一样。每天晚上10点前她就会躺床上了,6点过起床。
今天是撑着熬啊熬,眼皮子打架。又不想让贺思源觉得太刻意,所以她也没有找他聊天,而是开着台灯,在灯下看书。11点宿舍关灯之后,她只好躺在床上。
告诉自己不能睡去,不能睡去,就拿着手机在网上闲逛。贺思源办了个套餐,她用的流量话费,基本就在他的主帐号上扣。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在校园bbs上刷到了一个贴子,是黑她的贴子。上面说细数了她几大罪状:一,水性扬花。跟贺思源谈恋爱,却还吊着唐俊不放。二,爱慕虚荣。拿着男朋友的钱,可劲的花。三,巴结奉承。专门挑有钱人家的孩子做朋友……
还有其他的,总而言之,就是说路遥遥是那种表面不一的女生,大家不要被她的表像欺骗到了。
路遥遥刷到,整个人是懵的。到底是谁发的这个贴子啊。跟她有仇吗?这么点名道姓的招黑贴,谁弄的啊?有一些莫名其妙。
发贴人的id是一叶孤芳。路遥遥在贴子下留了言,又给她发了一条私信,问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发了消息之后,路遥遥就没有太在意,而是守着时间,算好一定要在那个时间跟贺思源说生日快乐。
眼皮子酸涩到不行,让一个不熬夜的人撑到这个时候,真的不容易。0点0分0秒,路遥遥的消息发了过去:思源,生日快乐。
发完,终于放心的闭上眼睛,睡去了。
手机那头的人并没有睡。贺思源正在看临床案例。他给遥遥的所有信息设了专用的铃声。谁的消息都不会第一时间去看,遥遥的消息绝对会。
有点讶异这丫头怎么还没睡。明明晚上9点半左右两人已互道晚安。
带点好奇打开消息,简简单单的一句祝福语,没有暧昧,没有甜言蜜语,却让贺思源失了神,然后,不由失笑,心里感到一阵温馨。这傻丫头。
那句短信踩点真的踩得很准。看起来,就像是定时发送的一样。但贺思源却知道,这个消息绝对是路遥遥在最后几分钟时,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发出来的。他懂她。所以,这个心意传达到他这里了。
眼里的情绪有了波动,贺思源回了消息:“没有亲亲,没有抱抱吗?就一句祝福语,少了点。”
没有人回应。等了10分钟之后,贺思源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好。他确定路遥遥已经睡着了,不用等她的回复了。
第二天,路遥遥还是6点过就醒了,生物钟已经养成。她哈欠连天的。景悠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昨天晚上捉鸡去了?”
路遥遥打了个哈欠,眼泪水都出来了:“没有,我是为了能在0点0分0秒发祝福信息,所以熬到那个时候了。”
景悠无语:“你不知道短信发送时间也可以提前设定的吗?”
“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自己在那个时间发,特有意义啊。”
“你以为别人收到这条消息会相信你是守着时间发的?一看就知道是定好时间的好吧?”
“不可能,我相信思源会信我。”路遥遥倒是挺自信的。
她看了眼手机,就看到贺思源回她的消息了,脸上不由一红。景悠看看路遥遥,摇摇头,去洗漱。恋爱中的女人呐!
路遥遥是知道贺思源有时生活黑白颠倒的,因此也是回了信息,并没打电话过去。
今天上午的课有点多,忙起来也没时间想贺思源了。
上午9点的时候,贺思源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贺承风打来的。
“思源啊,今天是你二十二岁生日,爸祝你生日快乐。有没有时间?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生日聚会。你年年推拒,今年可不能推了。”电话那头,贺承风的声音传来,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这些年,他从一个小小的小镇干部,一路往上爬,走到如今z市政要二把手的地位,论心机论城府,少有人与之能比肩。
贺思源穿着白色医生袍,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笔,在那里转着,脸色已经冷了。
“爸,你这父子情深的戏码演得还不够吗?年年来一回,你没腻,我已经腻了!”说完,他准备挂电话。
贺承风气得想摔电话,转而语气变得有一些幽幽:“思源,你还是怪我打了你妈,怪我跟你妈离婚吗?”
贺思源握着笔的手倏地发紧,手指僵硬,半晌,他冷淡的说:“你想多了,那些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另外,你如果想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你还有另一个儿子,不用找我。”说完,他把电话挂了,大踏步走了出去。
贺思源跟着师哥查房时,大家都察觉到了,他今天就像移动的冰块,冷得渗人。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电视里放着新闻,贺承风跟一众人在一起,显得尤为出色。
“贺政太帅了吧。听说今年他已经五十岁了,可是那身材,那颜值都这么好。”
贺思源闻言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电视里的贺承风意气风发,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而是像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
“哎,贺医生,贺政跟你同姓呢,说不定你们认识呢。”
“不认识。”贺思源答。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你们还有点像啊。”
“大概长得帅的人都类似吧。”贺思源说完,那同事想想也对。只不过,贺思源这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啊,都不知道谦虚一下。
贺思源的脑子里,回想起小时的事情。
贺承风总是有应酬不完的饭局,回来一身酒气,甚至,还有脂粉味。
家里是不停的争吵。他们以为是背着他的,却不知道,角落里,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一动也不动。
那些过往,本以为忘记了,没想到却一直烙印在头脑里。
他幼时的家,外人看来是让人羡慕的。贺承风帅,江雪美。贺承风从政,江雪经商,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家里却是没有温度的。厨房里,永远是冰冷的,要么,就是保姆负责。记得当时他特别想吃一顿父母亲一起做的饭菜,却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