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约好了去接路遥遥。贺思源下了班,换上自己的衣服,就开车去了学校。
回学校之前跟路遥遥说了,没想到等到他到了校门口时,却发现路遥遥已经等在那里了。
今天的路遥遥是精心打扮过的,看得贺思源有一些移不开眼。
“思源,今天你是寿星,想怎么过?只要在我承受能力范围,都可以。”路遥遥说完,贺思源深深看了她一眼。
路遥遥心里有一些紧张,怎么了,她这样打扮不好看吗?有点不自在的拉了拉裙子。今天的裙子穿的是一件抹胸式的碎花连衣裙,衬得她胸部曲线更加曼妙,腰肢不盈一握,一双大长腿雪白的,宛如上好的羊脂。
若不是足够了解她,贺思源几乎以为今天遥遥是准备献身了。见她有一些局促,他起了促狭之心,存心想逗她:“今天你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穿这么漂亮,我真的会以为你是故意勾引我。”一句话惹得路遥遥又是喜,又是羞,又是恼的。
喜的是,话语里,听到了贺思源的赞美,说她今天很漂亮。羞恼的是,总感觉上次闹了别扭之后,他们两人相处的模式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或者说是贺思源不太一样了。会开玩笑,会故意打趣她,甚至有时让她觉得这人性格有点恶劣,真够可恶的。
“……呵呵”不知道如何回答,路遥遥呵呵了一声。
贺思源却伸出了右手,握住了她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十字交缠,他的心里一片安宁。
“遥遥,你平常是怎么过生日的呢?我今天的生日全权听你的,按你过生日的方法来。”贺思源说道。
路遥遥想了想,嘴角就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她过生日啊,感觉很温馨哦。
每次她过生日时,早餐路国强必定会给她煮两个蛋。为什么是两个,她后来问过。路国强嘿嘿笑着,说,希望好事成双。
然后晚上呢,路国强会做一顿大餐,一家人享用完之后,再切生日蛋糕。
听到贺思源这样说,路遥遥眼睛一亮,笑了起来,两个梨涡看起来特别迷人。她有一些跃跃欲试。
“好啊,思源,我们先去买菜吧。”景府小区旁边有一个连锁市场,里面的菜品种齐全,品相极好,价格也公道。路遥遥喜欢到那里去买。稍绕一点路就可以到。
她对做菜也还是小白新手之类,但挑菜的时候,她却一脸兴味。
“买点牛腩吧,我爸做的牛腩可好吃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对,配点生姜和芹菜,还有西红柿。思源,如果你不喜欢吃牛腩,我们也可以买排骨~”
路遥遥专心的挑着菜,贺思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这样的她,给他一种家的安定和舒适感,他绝对不会放手。
“你安排,我都可以。”贺思源这时最好说话。遥遥做什么都行,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买了菜,将菜放到后备箱里,路遥遥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好啦,思源,现在我们去蛋糕店订蛋糕吧。”
结果到了那里,路遥遥却是直接拿出小票来,原来昨天她就已经来过,提前预定好了。
是紫色系的蛋糕。在路遥遥看来,如果一定有一个颜色能配贺思源,那就是紫色,不需要理由,直觉。
她订不了太高级的蛋糕,这种蛋糕力所能及内,味道也是挺不错的。
回到家,路遥遥就去厨房忙碌了。她见贺思源跟了进来,有点诧异:“你进来做什么?思源,去去,你今天是大寿星,只要乖乖等吃就可以了啊。”可能是哄学生哄习惯了,路遥遥把贺思源也当孩子来哄了。
贺思源从柜子里翻出两条围裙,先给路遥遥系。
“别动,今天我打下手。”一直想要这样的生活。他对做饭没兴趣,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今天,他想跟她一起尝试一下。
贺思源修长的胳膊从她腋下穿了过去,将围裙给她套上。这个过程中,他修长偏凉的手指有意无意的碰到她裸露的肩膀。
从身后的角度看过去,路遥遥的头发束了一个优雅的低马尾,有一些发丝散落在圆润的肩头处,一种别样的诱惑之美。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上,路遥遥觉得像被电流击中一般。他微低了头,甚至连一些呼吸都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让她感觉到一种颤栗,这磨人的感觉。
路遥遥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贺思源将她把带子系好,还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用回头,贺思源都能想像,她此时小脸一定红成了红苹果吧。看她现在的肌肤,都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贺思源嘴角勾了一下,然后随心低下头,在她圆润肩头上亲了一口,滑腻香软。
路遥遥受惊,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瞧他。就说了,今天穿成这样,无异于玩火。偏偏景悠二话不说,一定要她穿上这条裙子。
“思源,你,你干嘛?”路遥遥说话都有点颤音了,看着他的样子,像看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贺思源却没了别的动作。他在给自己系围裙,笑得挺无辜:“嗯?”
没了下文。
路遥遥恨恨咬了咬牙。男朋友这样吃点豆腐也没什么。她还能说什么?人家可是一副干了坏事却我根本没错的态度。
“这个菜怎么洗?”
“这个要削皮吗?”“哎呀,你是准备我们晚上直接吃皮吗?”
……
厨房里,他们各自忙碌开来。事实证明,天才型的人物,也不是什么都擅长的。像贺思源,至少不擅长做菜。气氛渐渐又恢复了自然。贺思源也是真的想好好打下手的样子。
一顿饭做下来,花了快两个小时,但实际上也就四个菜。两个荤,一个素,一个汤。
路遥遥对贺思源说:“思源,洗洗手就可以吃了。”她解下围裙。桌子上还用玻璃瓶装了一束花做点缀。
路遥遥没准备烛光晚餐,而是选择了家常氛围。
当他们两人都上桌的时候,贺思源的表情,有一些微妙,有一些感慨。
路遥遥没多想,只当他是因为生日这天心有感触。
她给俩人倒了一杯橙汁,举起来,笑意盈盈:“思源,生日快乐!”
两人碰了一下杯。家里的灯光下,给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让贺思源有一种错觉,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平常虽然很忙,可是特别的日子,却会放慢彼此的脚步,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为对方付出。
电话铃声响了,贺思源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目光有点幽深。
“思源,我是妈,今天我来了z市谈生意,刚谈完。我想给你庆祝生日,你出来跟妈一起吃顿饭,ok?”
贺思源淡淡的说:“妈,不用了,我跟遥遥在吃饭。”
路遥遥听说是江雪,眼睛不由眨了眨,像是在问,为什么不见江雪呢。明明今天是贺思源的生日,但也是妈妈的受难日啊。
贺思源伸出手,抚摸上路遥遥那柔软的脸蛋,心在这一刻却又觉得平静。
“妈,下次吧。下次我们再约。”说完,他挂了电话。路遥遥却是挺遗憾的。难得江雪在z市,母子俩一起庆祝生日不挺好的吗?
“其实我们也可以让阿姨一起吃的,今天也准备了不少啊。”
路遥遥小心的建议着。因为他看得出来,接了江雪的电话后,贺思源看起来不太开心。
贺思源垂下了眼帘,半晌,他幽幽的说:“我妈和我爸,闹离婚闹了好几年,然后,终于决定离婚。离婚那天,正好是我八岁生日。那一天,他们其实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的。家里举行了派对,小朋友也邀请了过来。保姆带着我们,只等着他们工作结束后赶回来,派对就正式开始。”
这是贺思源第一次说他家里的事。以前只知道他们家很有钱,其他的一无所知。听到这里,路遥遥放下筷子,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她专注的看着他,也不催促,等着他的下文。
他继续说:“结果那天,他们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人也一直没回来。小朋友都散了,我固执的在等,等啊等。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们办离婚了,把我都忘记了,想着,反正有保姆带着我。”
后来,他就再也不过生日了。这些年,他知道江雪的难处,他也从来不让江雪操心。但是年少的伤痕,并没有愈合,只是新长出了一层肉,包上了,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已经好了。可是内里,却还在溃烂,还在疼痛。
贺思源说这话时,像是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有一些飘渺,有一些无着落。看到这样的贺思源,路遥遥有些心疼。
想也不想的,她脱口而出:“思源,只要你高兴,我这辈子都会陪你过生日。”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第094章 王辛远
贺思源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刚刚遥遥,是不是做出了一辈子的承诺。
事实上,路遥遥是很谨慎的,谈恋爱也是。他是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显得云淡风轻,一点一点的,未让她察觉的,拉近彼此的距离。所以,刚刚那句话,不像路遥遥的风格。
路遥遥说出来,也是愣了愣。原来潜意识里,她是想跟他过一辈子了吗?
虽然有点害羞,但是她却不后悔,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为毛他看着她的眼睛,有点像狼看到大白兔的眼睛一样?特别亮,贼亮。不用这样看她吧?她就是说了一个一辈子嘛。
“遥遥,你那话我听见了。你说过的,会一辈子陪我过生日,不许赖帐,约定好了。”说完,他伸出手。路遥遥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是要拉勾上钓一百年不许变。
路遥遥觉得好笑,又没来由的有一些心酸。这样拉勾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两人手指相触的时候,都有一些心灵想通了的感觉。只要他愿意,她也愿意一辈子陪他过生日。原来,他内心带着伤痕,所以,才这样没有安全感?才这样,对她有独占欲?所以,他跟唐俊那一次,其实也不能算他错了?
啊,打住,打住,路遥遥,你真是中了贺思源的毒了。不论他做什么,他都是有理由的,都是可以原谅的,这样想是不对的。可是路遥遥却真的现在心里柔软一片。
两个大拇指相印,就像两颗年轻的心一样,渐渐靠拢。
吃蛋糕的时候,贺思源摇了摇头,说他不吃。路遥遥喜欢蛋糕,吃蛋糕时她觉得人生最完美最幸福了。
刚吃了几口,路遥遥再叉了一勺准备送进嘴里的时候,贺思源偏头亲了下来。他亲的角度,刚好在她嘴角处,他还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坐直身,说:“好甜。”
路遥遥脸渐渐有点热起来。后面,他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吃着蛋糕。一顿蛋糕吃得暧昧十足,吃得路遥遥口干舌燥,吃得路遥遥觉得,这日子太甜蜜了也让人过不下去了。
最后,贺思源并不满足这样浅尝辄止的方式,他低下头,亲吻起他渴望以久的红唇。意乱神迷间,他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遥遥~”跟她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虽然平淡却温馨,是他一直期待的。谢谢她的承诺,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他过得最有纪念意义的一个生日。往后的时光有她陪伴,他的每一个生日都将赋予新的意义。
*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天就是周五,路遥遥即将去考科目一。晚饭时,景悠叫住了路遥遥:“我们一块吧。”去食堂看了一眼,景悠翻了个白眼:“怎么都这些菜,太难吃了。遥遥,走吧,今天姐请客,跟我出去吃。”
路遥遥晚上还想着要去英语多功能室,摇了摇头:“改天吧。我今天还有作业没完成。”
景悠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不行,你不陪我也得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