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审神者还是家里蹲[综]——归途何在
时间:2018-11-02 09:03:47

  看她在盆子里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能顺利坐起来, 他也不多加等待干脆把鱼捞出来送进了她的房间:“晚上会有些老客人前来拜访,请姬君好好休息无需忧心。”
  被安置在柔软被褥上的鲛人把尾巴上的水甩干, 重新变成腿后冲着膝盖附近一块几乎露出骨头的月牙形伤口小心吹了吹,这才盖上被子缩进去万事不管——既然他们自己能解决她当然要呼呼大睡啦~
  夜晚的庭院比白天显得更加破败苍凉,惨白月光下漏风的边边角角逐渐有黑色的雾气渗透进来化作一个个长满骨刺和尾巴的怪物。它们睁开眼睛,各种颜色不同的诡异光点组成了密集又渗人的图案。不待这些怪物散开,一把纤细精巧的白色太刀斩下, 为首的怪物化作尘埃消失不见。
  “哎呀哎呀, 今天来和鹤抢东西吃的不速之客怎么这么多?”黑发黑衣的付丧神反手把刀抗在肩膀上, 刚刚闹出的动静已经将巡逻的极化短刀们吸引过来。几道几乎看不清轨迹的刀光闪过,已经钻进来的怪物纷纷被杀死, 还堵在外面的不敢再继续往里钻,只大张着嘴做出无声的恐吓装。
  乱藤四郎站在最前面,他有些紧张的看了眼面前暗堕的付丧神, 微微让开一个方向:“白天和泉守兼定抓了个家伙回来, 被我们吓唬了一下就交出了部分灵力, 您可以去取用一些。”
  “唔,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你看上去怎么这样紧张?”太刀睁着血红色的眸子凑近少年:“欸?你身上有新鲜的灵力气息,得了什么有趣的小东西自己养起来了吗?”他围着乱转了一圈,夜风吹起了他的衣袖,另一只空着的手臂露出来,赫然是森森的白骨,“你这个年龄就学别人养小宠物吗?”他的声音戏谑而满含恶意,乱藤四郎额头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想不到这个最让人头疼的家伙今天突然冒出来,偏偏传送阵还无法打开,那个无辜的小姑娘一时也送不出去。如果让他发现这本丸里还有一个审神者,乱简直不知道这个已经将恶作剧发展成血腥爱好的四花太刀会做出什么事——彻底暗堕的付丧神喜怒无常不是白说的。
  黑色的鹤丸国永见乱藤四郎收刀就要走,“哗啦”用本体拦住他的去路:“不要那么快走掉嘛,鹤很无聊啊~”
  “你确定要晚上和极化短刀过招?”不是乱藤四郎刀种歧视,实在是,哪怕因为暗堕而实力变异的太刀晚上眼神儿也不太好,你真能看见跑起来跟飞差不多的短刀吗?
  果然,黑色的付丧神抬起本体道:“无趣,你去抓小虫子吧,我自己进去找乐子。”这是说要去玩儿那个被和泉守兼定抓回来的家伙。乱盯着他朝偏院走去,直到对方消失在曲折的延廊中才转开视线前去检查下一处可能钻进来外人的裂缝。
  ......
  田中的代号是他绞尽脑汁想了快一天才决定下来的,发现他的狐之助都快叫这男人烦死了。要不是看他灵力尚可又胆小如鼠也不会最终决定录用——胆小好啊,胆小至少不敢搞事。然而它万万没有想到,这货在付丧神们细心照料下居然起了别的歪心思。他是不敢随便撩别的审神者也不敢上战场,但是他敢对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下手。男身女相穿女装的刀不止乱藤四郎一个,但相对于其他刀或高大或威猛的身形,还是小巧玲珑穿着蕾丝裙的橘发少年更得他的喜好。
  一开始他的乱藤四郎还以为这只是审神者信赖重视的表现,可是慢慢地少年就发现不对了。他毕竟是存在了数百年的短刀,上下级之间正常的来往该是什么样子当然清楚,而经常跟着主人进出卧房的护身刀更明白审神者对自己做的都是些什么。他曾经拒绝过,审神者立刻让低等级的兄弟们无刀装出阵。
  看着几个更小的弟弟满身鲜血强颜欢笑的样子,少年沉默了。
  他的让步没有令田中收敛,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他开始买不同的小裙子给其他的粟田口短刀们穿,五虎退就是主要目标。想想看,弱气又爱哭的少年穿着漂亮裙子抱着毛茸茸的宠物被欺负得泫然欲泣是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啊!
  乱不想让退也和自己一样痛苦,他主动提出陪同审神者去万屋挑选裙子,原本打算在传送阵传送的时候动些手脚让这家伙走失在时空间的缝隙中,不料一个没注意这货居然被别的付丧神给抓走了?!
  大快刃心有没有!
  他连报告守卫这样的事都没有做,跌跌撞撞跑回本丸抱住退就放声大哭:“审神者被流浪付丧神抓走了,退你安全了!”田中的运气和他的人品一样糟糕,入职半年本丸里一水儿的三花,练度也参差不齐状态稀烂。大家凑到一起听乱藤四郎哭诉自己的遭遇和今天发生的意外,无不点头表示支持少年的决定,于是就真的没谁乐意去找这么个变态,就让他在流浪付丧神手里自生自灭去了。
  实在是田中为人太差,胆小猥琐又目光短浅,胸襟狭窄的他恐惧外形出色的刀剑男士的同时也嫉妒并痛恨着他们,虽然还没敢作出什么大死但也足够将付丧神把对召唤者的好感消磨殆尽。
  所以眼下他只能独自躺在阴冷潮湿虫鼠横行的地面鼻涕眼泪一把抓了。
  弥漫着霉味和腥臭的房间破败不堪,屋顶上甚至还有个大洞让惨白的月光漏了进来。挨了顿暴打以后就没有什么人出现,终于放松下来的田中突然想起被抓来时见到的那个双马尾萝莉。大眼睛水汪汪的小丫头看上去白白嫩嫩,被几个短刀并一把太刀围在门边,不由得让这个满脑子肥料的家伙浮想联翩——很想看到她被欺负到哭泣又浑身伤痕的样子啊!
  他正流着口水“嘿嘿嘿”,勉强嵌在门框上没有倒下的门板突然叫人一脚踹开,漂亮又锋利的刀刃几乎擦着头皮钉在地上:“呐,听说来了新客人?”
  被吓傻的田中抬头一看,是个浑身漆黑血红眸子的付丧神持刀走了进来。
  “嗷——!救命!救命!救命啊!”被捆成粽子的审神者跟条虫子一样拱来拱去大声哀嚎,其实身上连块油皮都没有被划破。鹤丸国永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把玩着刀拵笑看他挣扎,每当男子的声音变小就用刀拵抽他一下让他喊得更加凄惨:“努力些,至少要比那些被砍死的时间溯行军哭得大声点,不然你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田中哭喊的嗓子都快哑了,灵光一现想起还有一个能转移这可怕家伙视线的替死鬼:“还,还有个审神者在这里!还有个小姑娘被抓进来!她住在院子里。”
  “欸?没想到能从你这家伙嘴里得到些许惊喜~”黑衣男子收起刀,抬脚给了他一下,田中只觉得肠子都快叫踹出来了,但他不敢咒骂,只能低泣求饶,心里打算着只要能活着出去就一定要打报告闹到时之政府不抓光这群胆大包天的付丧神誓不罢休——然而他完全不知道本丸里已经统治了狐之助前来调查取证,乱藤四郎正在对式神哭诉不幸遭遇,就算他被解救出去也不会再担任审神者了,虽然现世的法律无法对他的行为进行宣判,但是神明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平息的。
  鹤丸国永推开门出去,不杀这个审神者是不想让这个流浪付丧神的据点暴漏,闲云野鹤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能让这种家伙把窝给弄脏。
  他穿过偏院和主院之间连接的延廊,走近乱藤四郎的房间时果然发现了陌生的灵力气息——有点润润的,微凉但并不凝涩,还带着海洋的味道,闻上去并不像是个腐败的果子。他站在乱藤四郎住所隔壁的房门前,轻轻拉开拉门,入目就是个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小姑娘。
  “......”就算是暗堕的付丧神也还有底线存在,屋里的家伙有多大?十三还是十四?他默默的把拉门合上,想了想将本体塞进腰间再次突然把门一把拉开:“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妩正做梦游泳呢,熟悉的惊吓声突然响起,她连眼睛都没睁开,翻了个身咕哝道:“鹤丸国永明天去远征,现在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哎呦!姑娘你很跳啊,我可是暗堕啊暗堕,今天不吓得你哭着喊爸爸就对不住我这身儿黑色!
 
 
第138章 
  黑色的付丧神转头就见院子里放了个超大的木盆, 他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把盆子里灌上水劈头盖脸泼进苏妩住着的房间。泼了冷水还不算完,青年“咣当”一声踹倒门板拔刀斩向刚刚坐起来头发盖住了眼睛的小姑娘。
  湛蓝光芒闪过,黑色的鹤丸国永像张饼一样被拍扁在庭院中的树干上, 可怜的枯树经不起这么大的力道瞬间化作碎片,被拍出来的付丧神掉在地上仰望星空。
  这踏妈的不科学啊!飞出去的时候鹤丸国永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在做梦,他甚至都没看清迎面拍在脸上的到底是什么鼻子一阵巨痛再睁眼就看到了雾蒙蒙的天空。说好了萝莉不都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么?
  树干被撞碎的动静招来了所有流浪付丧神的注意, 虽然是夜晚但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手持本体赶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入目便是个暗堕的付丧神正晃晃悠悠从一地残肢断叶中爬起来,他正对着的那个房间门户大开, 里面黑洞洞的十分安静,似乎酝酿着更大的危险。忽然那房间中不断向外溢出清澈的水, 越来越多逐渐漫过脚面,没过膝盖,然后......个子矮一些的短刀们就飘起来惊慌失措的拉住离他们最近的同伴。水深就连太刀也站不住的时候终于不再升高,水下却有暗流翻涌,一道蓝色似乎闪过, 鲛人尖锐的指甲已经扣住黑色付丧神的咽喉将他拖进水里。
  白天的时候苏妩还能压抑住血脉中暴戾的本能, 到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先被人泼了一身冷水, 紧接着又危及生命,还能好脾气的不发火简直对不住大妖的名头。不得不说, 还是鹤丸国永的那张让鲛人熟悉的脸救了他的小命,要是换个别的不认识的刃此刻大概已经可以用磁铁吸起来送进废品站回收掉了。
  飘在水面上的付丧神们人人自危,看不见的猎手只漏出了冰山一角就把一个完全暗堕的付丧神干掉, 他们这些缺少基本装备的刀完全不敢轻举妄动。正在这个时候, 堵在外面的时间溯行军发现这个废弃本丸里的抵抗力量似乎消失了, 立刻嘶吼着撞破没有防御结界的外墙蜂拥而入,一进来就泡在水里傻了眼。
  但是时间溯行军们没有放弃,他们顽强的踩着同类爬起来靠近老对手,太刀以上的长武器挥舞起来还是会造成一定伤害,没一会儿血腥味就弥散开。
  乱藤四郎抱住身边的树干勉强安全,水中的阻碍大大影响了他的机动和冲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满骨刺手执□□的怪物直冲而来——也许今天就是极限了吧,总算可以不再怀念过去怀念兄弟们,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乱藤四郎们通用的碎刀台词估计派不上什么用场。真是的,到最后也没能找到个像样的主人撒下娇呢......然后他就看见了漂亮柔软的鱼鳍突然变得比最坚韧的盔甲还要顽强,挡住了已经冲到眼前的金色敌枪。
  五花枪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从军生涯还会遇上这么楞的家伙,凭着像轻纱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就终结了自己一枪一个小朋友的骄傲。
  天空中阴沉的雾霾已经尽数散去,月朗星稀,明晃晃的光芒加上水面的反射让大家将眼前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手还是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但是尖锐的指甲不再像白天那样圆润无害,黑色齐眉刘海双马尾变成了蓝色海藻般的长发,耳朵也变成软软的鱼鳍,小短腿变成了漂亮的湛蓝色鱼尾,绸缎一样漂亮的尾巴上缺了一小块鳞片,看上去就像是女王华丽的长裙上打了块可怜兮兮的补丁那样莫名喜感。
  她紫葡萄一样的黑眼睛变成了浅金色,灵活的浮在水中一手还抓着黑色的鹤丸国永,空着的小手已经按在袭向乱藤四郎的五花敌枪的额头上。鲛人甩开手里还有口气的暗堕付丧神,腾出手扯住了敌枪后撤的手肘,看上去似乎没有很用力的样子,这只胳膊就连着手里的□□一起被拽了下来。
  太凶残了!太血腥了!太可怕了!
  真·手撕枪爹有没有?!
  她扭头看了乱藤四郎一眼,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少年已经听到了这位审神者的嘱咐。他拖着黑鹤羽织上的帽兜免得他真的被淹死,急忙招呼所有刃集合躲到鲛人背后。流浪的付丧神们大多对危险很有躲避心得,不需要怎么组织就挨挨挤挤找到了安全的地方,鲛人面对密密麻麻的骨架怪物,张嘴唱出了一个音符,像是多米诺骨牌被推到,这些时间溯行军挨个“嘭”的一声凭空炸成一把骨灰撒进水里。
  只这一下,危机就彻底解除了。
  找到出气筒撒过气的鲛人觉得瞌睡重新回来了,这下总不会在有谁半夜来扰人清梦了吧?
  违反常理聚在一处的水裹挟着骨渣骨灰和断刃碎片一股脑灌进了庭前干涸的池塘,一个崭新的人工湖出现在流浪汉们面前。那个刚刚还拳打暗堕付丧神,脚踢时间溯行军的审神者此时伸手向离得最近的和泉守兼定奶声奶气道:“抱!要去湖里!”
  好不容易才脚踏实地的打刀丝毫不敢忤逆,抱起她恭恭敬敬的把鱼送进池塘还加了一句:“用不用我们下去帮您把敌刀的碎片捞一下?划着您的鳞片就不好了。”鲛人摇头表示不用,这个水深完全没问题:“我要睡觉!再有谁敢来恶作剧就敲碎他!”
  超凶JPG.
  不敢不敢,虽然是流浪汉来的,但这条命也十分值得珍惜,还是不要去作死了。
  和泉守兼定后退几步脚下虚浮的朝被水洗过的房间飘去,虽然地板被水泡了彻底不能再躺上去睡觉,但他还是关上门一屁股坐下捏捏手指满脸红晕。邻居们从窗户纷纷钻进来问他:“鱼尾巴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手感好吗?好摸吗?”
  帅气又强大的青年搓搓手指回味了一下,用一种做梦般的飘渺语气道:“凉凉的,滑滑的,软软的......”
  邻居们面面相觑:“我们还是打死他吧?”
  “好!”
  ......
  鹤丸带着三日月去了白泽位于西市的桃源乡杂货店。神兽对于任何男性都没有什么耐心,无论他们长什么模样什么出身跟脚。只有在听说那个鲛人小姑娘又被人当街绑架后才震惊的半天无语。
  “我知道有的人就属于那种明明是史前怪兽却总被人当做软萌小可爱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这些付丧神居然这么有勇气在触怒鲛人的边缘反复作死试探......这个种族都是一怒怒一窝的,除非你们能保证漫长的生命里绝对不会靠近哪怕一杯茶水,否则的话我建议还是顺着她来比较好。”反正都已经被她视作私有物了,应该会被适当宽容对待一些吧?
  大概。
  药剂师随手点了一支香插进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腾出玄奥的轨迹。他盯着烟雾看了一会儿,转身冲四个紧张到大气不敢喘的青年点点头:“找到了。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可以用使魔代为领路。”说着他在纸上画了只怪模怪样的猫,踩踏着奇怪的步伐祈祷一番后含了口符水一吹,纸上的猫飘飘忽忽落在地面。它支着细棍腿围着三日月绕了一圈,声音含混的“喵~”了一声,好像是个男子似笑非笑的学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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