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在民国离婚中——半袖妖妖
时间:2018-11-02 09:21:05

  男人站起来,向她倾身,她雪白的手腕被他翻了过来,她不知所谓,定定看着他:“干什么?”
  霍澜庭低着眼帘,笔尖落了她的手腕上,寥寥几笔,竟然画了一块手表,他两边都画了表带,就连时间都定格在了这个时间。
  徐迦宁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面的手表时针和分针指着十二点十分。
  钢笔放了一边,霍澜庭走了她身侧来,也将自己手腕放了她的腕边,是一样的时间:“奖励你一块手表,上面是我夸奖你的时间。”
  这个手表画得好形象,就画在她的右手腕上,她抬腕看了眼,也举起了左手,两只一并放着,觉得自己手腕上真的是该有点什么东西了,光秃秃的。
  顾澜庭也看见了,她白皙的手臂,嫩得像白豆腐:“怎么样,我的手表还喜欢吗?”
  徐迦宁看了好几眼,放下了,神色淡淡的:“就那样吧,画的是假的,怎么喜欢?”
  她总能令人想笑,他坐回原处去,连忙说:“回头我买一块手表送你。”
  她很快重新坐好:“不必,无功不受禄。”
  现在说什么无功不受禄了,那么从前同他说的那些,都是交易才想到的,他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快来,看着她眉眼,又恼不起来了,总觉得自从他回国之后,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她分明就是徐迦宁。
  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霍澜庭的指尖还转着那只钢笔:“我听说了,你按下了恒兴那块地,要拿来建女校?”
  那还能有谁说的,定是霍麒麟遇见了说了,这种事情他们早晚会习惯,她的手笔不可能就这么一件,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她嗯了一声,坦然看着他:“是,但是这件事并不妨碍我们的合作,如果你需要我在苏家的身份,继续和你交往下去,甚至订婚,那么我必须重提那个建议,我现在手里有一些钱,我想生出更多的钱,所以想投一部分入股。”
  谈起条件了,总是这样头头是道。
  可霍澜庭却是头疼,凉了好几天了,她所谓的努力改变门第之见,都努力到这上面来了。
  “这几天,你还在想这个问题?这就是你想改变门第之见的第一步?”
  当然了,徐家同霍家没法比。
  但是努力一下还是必须需要的,徐迦宁坦然地看着他:“不止这些,不过挣钱总归是第一步,不能总靠小聪明伸手要钱,我得学会让钱生钱,医院只是涉猎的一个尝试。”
  看来,她真的是在努力了。
  虽然这个开始,是以他下手的,但既然都是为了他,那也可以拭目以待,再说他现在的确需要她遮掩几分,霍澜庭犹豫片刻,这就答应了下来。
  “好,可以算你一股。”
  他答应就好,徐迦宁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比较放心:“那什么时间约见一下,我可以带我的律师过去。”
  她还有律师!
  准备充分,条理清晰,霍家资金链的确不稳,两全其美,霍澜庭问了她哪个律师事务所,得知是陆修远之后,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约好了,三天之后召股份人入股。
  正式谈好了,徐老爹扛着大旗也回来了,徐迦宁真是累了,要回房去休息,霍澜庭下午还有事,急着回医院,见她休息先走了。
  她在自己房里睡了一觉,再起来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还得早点回到苏家去,徐迦宁陪着徐老爹吃了晚饭,出了徐家大门,幸好门口有黄包车,赶紧叫了一个过来,上车走了。
  徐老爹一直送到闺女走没影了,才转身要回家。
  可等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不知才哪里出来了一个男人,一身黑衣黑裤的,客客气气地递给了他一张名头,邀他一见。
  他看见来人这身衣服,就有了警戒之心:“不识字,你给我看什么。”
  来人对他欠着身,态度十分谦卑:“徐老爷,我们家大老爷想约您一起喝个晚茶,还请您千万抽空去一趟。”
  徐老爹两手在腰上一掐,很不耐烦:“你家大老爷是哪位,他为什么要请我喝茶?我抽什么空,你老爷我没空!”
  说着,不管天不管地,急匆匆进了自家院里,咣当一声踢上了大门。
  夕阳西下,街景又觉不一样。
  徐迦宁坐了黄包车上,抬腕看着手表,手表上还指着十二点十分,她伸指在上面点了一点,指腹在表针上面摩挲了两下,略嫌弃地别开了眼去。
  什么呀,明明是假的。
  黄包车到了碧情园南门处,徐迦宁付钱下车,她一手提包,脚步缓缓。
  实在是今日走得多了,两条腿还有点软。
  才走了几步,背后忽然传出了汽车的鸣笛声,这些无关的事,她才不回头,走了南门处,老林先迎了上来。
  “小姐回来了啊!”
  “嗯。”
  “那个……二少爷是不是在叫您……”
  “什么?”
  徐迦宁没留神他说什么,才要走进南门,背后已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老林伸手往她背后指了一指,她才侧身过来,不等回头,一道人影已掠过眼前。
  军装在身,苏谨霖长腿一伸,军靴这就抵了他们家大门墙上,横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
  他这是才回来,徐迦宁见是他,上下瞥着他:“你拦着我干什么?”
  男人背着的手拿了前面来,苏谨霖手中一个锦盒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随即抓过她手拍了她手里,站好了,军靴在地面踢了下,目光浅浅。
  “修复一下,我们的兄妹情谊。”
  有什么好修复的,徐迦宁手中转着锦盒:“这是什么?”
  他以目光所示,让她打开看看。
  锦盒包装精美,方方正正,徐迦宁走进南门,打开看了眼,里面放着一块精美的女表,像是个外国牌子的,不用细看,定是价值不菲。
  苏谨霖一直在她身侧,与她同行,瞥着她脸上神色。
  她扣上盒盖,转过身来如法炮制,抓了他的手,将锦盒拍了他手里:“无功不受禄,这块手表我不能收,还是送给需要它的人吧。”
  尤其是苏谨霖的东西,当然不能乱收。
  总要记得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无功不受禄,该争取的争取,但是不能占无缘无故的便宜,越是贵重的东西,收下之前越是思量一番才好。
  她回身就走,苏谨霖仗着腿长轻易追了上来,他甚至走了她的前面,转过身来倒着走,举着那块手表,让她收下。
  他说,一块表而已,给你看个时间方便。
  徐迦宁很认真地举起了右手腕来,让他看清楚上面的手表,还晃了一晃:“谢谢啊,我有手表。”
 
 
第64章 贵妃的宝贝
  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她走在通向东园的路上,走过梧桐树了,伸手遮着阳光,抬眼看了看天空,随后进了一楼客厅。苏谨霖手里拿着锦盒,轻轻掂量了掂量。这块手表是国外名品,朋友特意带回来的,国内都买不到,说是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可这些告诉她了,她脸色都未变,依旧拒绝了他。
  她手腕上是真画了一块表,可分明是假的,她怎么能那么一本正经?
  这姑娘,在苏谨言身边,假装苏唯,奢侈品不感兴趣,那么她想得到什么呢?
  他始终认为,她就是假的。
  她回来的时机太巧了,按着苏谨言的性子,这一切都是阴谋,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苏唯的出现,立即切断了苏婉和霍澜庭的这条线。
  若是真正的苏唯,他不相信,不相信苏守信还能那样镇定。
  他那样的人,如何能草率决定女儿的婚事,苏谨霖不紧不慢地跟在徐迦宁的身后,也走进了客厅。
  厅中只有两个佣人在收拾东西,徐迦宁直接上了二楼,苏谨霖紧跟着她,也走了上来,楼上可是热闹,厅堂中的沙发上面,坐了好几个人。
  苏婷身上裹着一条毛毯,脸色苍白,正窝了沙发一角上面。
  她额头上面放着一块湿毛巾,整个人缩成一团,陆修远挨着她坐着,正拿着水杯,来回倒着水,苏谨言一旁打着电话,两个老妈子在沙发这,手里都拿着水盆,里面热水还冒着气。
  徐迦宁一上楼就看见了,苏婷鼻塞,嗓音沙哑着,还对着陆修远发着脾气:“走开啦,我家里多的是人伺候我,不用你!”
  男人根本不理睬她,凉好了水,送到她唇边来:“喝点水。”
  她一动不动,懒懒躺靠在沙发垫上:“不想喝,你离我远点,再不走,我要走了啊,陆修远你看你把我都逼成什么样了啊,我们都离婚了,没有关系了,好吗?”
  他不以为意,回头拿了汤匙过来,要亲自喂她:“喝水。”
  她无法,只得坐直了,两手捧着水杯,一口气全喝了,动作之间,毛毯滑落下去,陆修远伸手拉过来,重新将她裹紧了。
  苏婷将杯子塞了他手里,把毛毯拽回手里来,又栽倒沙发里了:“好了,我要在这睡一觉,你走吧。”
  他水杯放了方几上面:“回你自己房间去,在这不行。”
  她哼哼着,挑衅地看着他:“我不。”
  男人拉着毛毯的边缘,直接给人扯了面前来,他按着要从她额头上面掉下来的毛巾,目光沉沉:“苏小婷,有的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话是这么说的,却是拿着那毛巾给她擦了脸,然后放开她,又回身拧了毛巾。
  徐迦宁一上楼,苏婷看见她了,病恹恹地对她摆了摆手:“妮儿回来了啊,可离我远一点,别被我传染了,快,快回房间去。”
  说着,陆修远又拧了毛巾,来给她擦脸降温,她口中说着讨厌,啊啊啊地乱叫了一通。
  “大哥!救命!你把他撵走!他跟了我一早上了啊啊啊啊啊……”
  苏谨言电话也挂断了,他转过身来,脸上早是隐忍着的怒气了:“走走走,都走,病了就回自己房间去,在我这闹什么!”
  说话间,苏谨霖也上楼了,他走过沙发,直摇着头。
  苏婷连忙坐直了身体,叫了他一声:“谨霖!谨霖你快过来,你给陆修远撵走……”
  苏谨霖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交叉的动作,追上徐迦宁,还推了她一把:“我们可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从小到大,今个和好了,明个闹掰了,谁能管得了……”
  徐迦宁来了苏家之后,也有所耳闻,知道苏婷和陆修远算是青梅竹马,因为竹马大她几岁,向来宠着她,虽然现在他们是离婚了,但是私下还有往来。
  她对苏婷摆了摆手:“好好养病,你们聊着,我回房间了。”
  苏婷差点跳起来了,她抓了额头上的毛巾对着苏谨霖就扔了过来:“你们两个,不讲义气啊!”
  陆修远走了桌边,站得远了些,没有回头。
  苏谨言拿了近日违反合同的医药厂家声明给他看,对着自己妹妹真是摇了摇头。
  声明发得太过潦草敷衍,陆修远看了两眼,头都未抬:“这两天我可能有点忙,劳烦你看着点,禁止她拍电影。”
  苏谨言只觉头疼:“你还是把她接家里去吧,我怎么能看得住她?”
  陆修远脸上还有一丝愠怒:“当初,我反对她去拍电影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你支持她决定。这个天气晚上拍跳水的戏,回来就发烧了……”
  说着,回头瞥了一眼,可沙发上面哪里还有苏婷的影子,循着她的踪迹看过去,这姑娘卷着毛毯,穿着布鞋蹑手蹑脚地走了楼梯前面了,一见他看她,真是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苏谨言真是哭笑不得:“嗯,现在我也尊重她的决定,支持她的决定,你就是管得她太宽太严了,所以她束手束脚,总想逃脱你的掌控。修远,苏婷她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你放松一点,说不定你们的关系还能缓和一点。”
  陆修远,将厂家声明都放进了纸袋当中,转身就走:“不能,我一放手,她就走远了。”
  人快下了楼梯了,才想起来留下一句,会让律师事务所关注药品一事,让苏谨言等他的电话。他们两个一离开,楼上好像清净了不少。
  苏谨言回眸间,厅堂当中,已经没有了徐迦宁和苏谨霖的影子,问了老妈子,人才说一起去了小姐房间了。
  苏谨霖的确在她的房间里。
  徐迦宁不知道他跟进来干什么,她甚至有点恼,进门了,就站住了,抱臂看着他。
  苏谨霖反手关上了房门,倚靠了门上,他手里还拿着那个锦盒,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东西是让朋友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就算我给你赔罪了,你收下。”
  徐迦宁目光浅浅,一动不动:“你可以送给苏婉。”
  他笑,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块手表上面:“可能你还不习惯,但是你是苏家人,以后应该习惯,哥哥送妹妹东西怎么了?难道苏谨言没有送你东西?你怎么那么客气呢?这么客气才奇怪吧?”
  她除了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只有一块怀表,还真的没有手表。
  苏谨霖再次将手表递了她的面前:“对不起,之前对你有过不友好的时候,你收下,我当你原谅我这个哥哥了,从小一起在园子里长大的,不会这么生分吧?”
  他这么说的话,不收下就不好了,不过,她心有顾忌,没有动。
  苏谨霖向前走过两步,直接将锦盒放了桌子上面,才一低头,白色的一小团已经爬上了他的脚面。
  他低头看见,弯腰将糖球抱了起来:“这是你的猫儿?”
  徐迦宁嗯了声,按了床边的铃,叫了红玉和春秀过来。
  苏谨霖还没有走的意思,他拿着糖球这就举了起来,可能是想要蹭蹭,凑近了些。小糖球似乎有点认生了,一挥爪子,他的脸上立即多了一道红痕。苏谨霖的动作僵住了,徐迦宁赶紧上前,他侧过脸来,一手将猫儿递了她的面前来。
  她飞快接了过来,抱了怀里。
  苏谨霖则大步走了梳妆镜前,低头看了眼,很明显,他伸手在红痕上面轻抚了下,脸色这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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