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初恋——白日上楼
时间:2018-11-06 10:27:41

  程昊深深地看她一眼:“晚上见。”
  转身走了,脚踩着蔷薇园小道上的鹅卵石,兜里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接起,孙特助声音跟溅了油,一滴水都能撩起一篷火:
  “程总,你要的法国黑松露,不够!”
  “再定,用我的私人飞机。”
  孙特助骂了声娘,“还有,您让请的媒体朋友,都封了个大红包,但是新社要求第一手资料,让您在事后,给个特别专访。”
  程昊此时显得很好说话:
  “ok。”
  孙特助有一麻袋的问题问,程昊拿着手机,踩过鹅卵石,转过葡萄架,穿过落了一地黄叶干枯的草坪,对面一个缩头耷脑的青年蔫蔫地过来,恰好与他来了个擦肩而过。
  程昊若有所思地转头,只看到青年跟淋了的落汤鸡,抖抖索索往前走的背影。
  草坪上留了一地的湿脚印,深一脚,浅一脚。
  个头不高,粗粗看去还比他矮了小半头,小脚裤紧裹着腿,走路还扭着小腰,跟化妆间里的tony一个德性,走得gay里gay气。
  电话那头,孙特助:
  “程总?”
  “哦,你继续……”
  程昊转过头来,若有所思: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阿呆闷着头,走到化妆间,才欸了一口气,脚一跺,湿漉漉的水,就一路顺着裤脚管往下淌:
  “今天真他妈倒霉透了!”
  唐咪抬头看到他,也是一愣,这大冬天的,倒是像让人浇了满头满脸,湿气往外冒。
  “你怎么来了,阿呆?”
  “sweetie,你怎么来了?”
  这两句话,几乎同时出口。
  唐咪看了看tony,又看了看阿呆。
  tony放下排刷,走到阿呆面前,对着他“翘臀”就是一拍:“里边有我的衣服,去换,乖,啊?”
  两人极其自然地接了个吻。
  唐咪:……orz。
  化妆助理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儿:“这是tony的男朋友,俩好了有一个月没?”
  阿呆从里间的更衣室传出话来:
  “整一个月!”
  tony这才重新捡起之前的活,看唐咪还眨巴着眼看他:
  “我男朋友,亲的!”
  “哦……”
  唐咪决定之后好好审审阿呆。
  阿呆换得很快,等出来时,对着全屋唯一的一个化妆镜在那扒拉头发,边臭美,边打了个喷嚏。
  “怎么弄成这样的?”
  “哎,别提了,我今儿来看tony哥,昨晚没锻炼,就骑了俩轮的,没想到让一洒水车一路追,我骑了半天,累得不行,眼看离得够远,撒不着了吧,没想到,还愣是浇了一头,衰!”
  “这时候还有洒水车?”
  唐咪觉得这比较稀奇。
  “可不?”
  tony接话。
  两人又接了个吻。
  阿呆这才挑眉:
  “我刚在外面看见你男友了。”
  “正好,明晚,跟我一块去吃个饭,有些事,该说清就说清了。”
  “明晚?”
  阿呆皱了皱眉,“明天是苗苗的生日,我得去……”
  唐咪这才想起,最近过得太刺激,把这一茬给忘了。
 
 
第111章 苗苗
  “行, 你去吧, 我这儿不急。”
  唐咪说着话, tony将她脑袋板平,“别乱晃,一会画弯了可不怪我。”
  她还是那副细细弯弯的眉毛,d家第一套是以蔷薇花为主题的花苞裙, 要求的是活泼娇羞的少女感, 细眉就不合适了。tony拿笔刷沾了点染眉膏,边画边问:
  “哎, honey,苗苗是谁?”
  “苗苗啊……苗苗是我闺女。”
  阿呆促狭地挤挤眼,“特可爱。”
  tony居然信了,他呆了呆,声音拔高, 不可置信地问:
  “你他妈骗婚?”
  “你就这点觉悟?”
  阿呆不爽地晃了晃脑袋,直到撒了tony一身水才解气, “认的, 人小着呢。下次带你见见。”
  他看唐咪不说话,问她:
  “还是老样子, 一只粉红佩奇?”
  唐咪点头:“恩。”
  “我说, 你好歹是主要资助人,从来不去看她,反倒我一跑腿的,三天两头地去……”
  唐咪没吭声。
  她没想去, 见多了容易生出感情,这不太好。
  “反正你每月都要回去一次。”
  “那不一样——上回苗苗还问我,”阿呆捏着鼻子学,“什么时候,能见一见她的长腿阿姨呢,”
  唐咪没什么表情。
  但凡说起苗苗,这人就总是淡淡的,生怕人多问一句,阿呆暗叹了口气:“糖糖,过去都那么久了……”
  tony听得云里雾里。
  阿呆的出身他是知道一点儿,两人是夜店约炮认识的,在圈里,这不稀奇,做好预防措施就成。后来约着约着,不知怎的,生出了感情,才成了一对儿。
  阿呆从小被人遗弃,无父无母,每个月都要回福利院探望他院长妈妈,这么说来,那个苗苗应该也是孤儿院的了。
  “tony,steven在催,你什么时候好?”
  胸口吊着蓝色牌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tony拿卷发棒卷完最后一绺头发,朝镜子看:“怎么样?”
  镜中的年轻姑娘扫去了昙花一现的落寞,正朝他微微笑。
  元气腮红,睫毛刷得根根分明,猫儿眼微眯,瞳仁透着光,雪一样的皮肤,tony捂着胸口夸张地“哇”了一声:“小糖糖,打住!打住!不然我要对不起阿呆了!”
  阿呆给了他一个毛栗子。
  唐咪专注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tony将她的一头黑长直用一次性漂剂染成了金栗色,卷成小卷扎了一束在头顶,乍一看,有点儿像……花栗鼠。
  “qute!”
  连阿呆也忍不住想来捏一把,被tony挡开了,“去去去,万一花了妆还得补!”
  唐咪弯起嘴角,镜中的人也弯起嘴角。
  这么元气十足的自己,还真有欺骗性。
  去更衣室换裙子,屋内开了暖气,倒是不冷,只是花苞裙的xs号长度不够,换m号,腰间又嫌粗,助理设计师用了一大排别针,才将这条裙改造好,她看着唐咪那一双细长笔直的腿,以及纤瘦的腰,摇头感叹:
  “唐姐,您这身材……再高个几厘米,完全可以去做超模啊。”
  唐咪笑:
  “别了,继续高,就该找不到人肯跟我搭戏了。”
  现在的娱乐圈,扫一扫,能跟她搭戏的男演员,也不到五分之一。
  “看来唐姐是真心爱演艺圈。”
  ……爱?
  最近一下子多了很多人,在她耳边说这个字眼,唐咪恍惚了一下,提着裙摆出门,李蓉匆匆赶来给她披了条大羊绒披肩:“一会在花园里拍,你忍一忍。”
  唐咪悄悄掀起裙摆,让她看腿上贴的许多暖暖贴:“安啦。”
  谁料装逼没装成,冷空气冲鼻过来,唐咪打哆嗦的功夫,怀里被李蓉塞入一个暖杯:
  “呶,你家程总派人送来的,说你没吃午饭,里边装了粤记馆的百合莲子羹,你先捂捂手,一会回温了再吃。”
  唐咪顿时笑了。
  在这深深浅浅的粉蔷薇里,这笑,便如冬日盈盈阳光,照亮了整座园圃。
  边上早已架好器材的摄影师,忍不住拿起胸前的dv,咔擦咔擦地一气儿按快门,面色狂热。
  “steven,这期的模特,你看如何?”
  a家御用黄皮白心的华裔摄影师不住点头,就这一小会的功夫,他就来了无数新的灵感,挥挥手:
  “通知下,准备开拍。”
  没有一个摄影师,不会爱唐咪。
  steven一下午,情绪亢奋得像磕了摇头丸,不论他要什么感觉,唐咪单单凭眼神,都能演绎出,再配合上妆容和服装,精灵、活泼、性感,他想起一个中文词:“无敌。”
  收工时,这个d家首席摄影师亲自过来与唐咪会面,给了她一个吻手礼。
  “唐小姐,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
  他邀请她共进晚餐。
  “很抱歉,我未婚夫在等我。”
  唐咪笑眯眯地拒绝,摄影师有风度地退开,借花献佛地给了她一支蔷薇花,“期待明天与唐小姐的见面。”
  时值傍晚,莲子羹已经冷了。
  程昊还没来。
  阿呆朝她挥手道别,和tony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唐咪站了会,李蓉走到她身边,感慨:
  “北城可真小。”
  连阿呆都找到男朋友了。
  “是不大。”
  “说吧,一会坐我车,还是程总来接你?”
  天边烧着火烧云,唐咪左右看了看,直接坐上李蓉的车,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程昊正端坐在程家老宅,一一品尝着明晚求婚宴要用到的甜点,孙特助拿着手机到他耳边,张嘴示意:唐小姐。
  “喂,糖糖?”
  被他拉来陪坐的蒋新伟生生打了个寒颤:真特么……肉麻。
  “阿正,我坐蓉蓉的车回家啦。”
  程昊往嘴里塞了一勺,摇摇头,张妈连忙将盘子端走。
  “莲子羹吃了吗?”
  “吃了。”
  李蓉从后视镜看了唐咪一眼,又撒谎。
  张妈又端来一小碟子,这次是中式的抹茶球,撒了点白芝麻,品相不错。
  程昊挖了一小勺,点头,孙特助在旁边拿笔记下,笔记本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记了整整几页纸。
  唐咪在那头提醒他:
  “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饭。”
  “……哦。”
  程昊现在一听吃饭就头疼,填了一下午的肚子,他现在连嗓子眼都在抗拒进食,面上还得装的若无其事:“行。”
  “那我在家等你喽?”
  “恩。”
  程昊挂断电话,一把拽起蒋新伟,拖死猪一样将他拖去二楼,“瞧瞧你那大肚皮,再不锻炼,别说李蓉,就是那些花钱买的小网红都该看不上了。”
  “不要啊——”
  蒋新伟顿时有了中年危机感。
  唐咪回到自己的小跃层时,立马就舒坦了。
  外套往沙发上一撇,踮着脚就往厨房钻,拈了块肉,被唐妈妈赶出来:
  “去去去!瞎捣乱。”
  “蓉蓉呢?”
  “蓉蓉有事,她……”唐咪笑得坏,“约会呢。”
  其实是约炮。
  “妈,我上去换个衣服。”
  蔷薇园看着漂亮,可真要在里面拍照,人受罪得很。
  前几天刚下过雨,地面泥泞一片,脚下踩的是泥,深一脚浅一脚,扒出来还带泥点子,偏面上还得踹着仙气儿的笑,造型凹了一个又一个,人累,面皮笑得也累。
  “成。”
  唐咪上去冲澡,妆卸了,发型却没舍得洗了,舞台妆和生活妆不太一样,镜头吃妆,要比平时浓一点,想到程昊要来,她想了想,还是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在涂口红时,发现化妆台上压着的一封信。
  楼下唐妈妈的声音在响:
  “小猫,你信帮你放屋里了!”
  唐咪指尖抚过薄薄的黄皮信封,红色横线上,唐咪两个字歪歪扭扭地“别”在上面,字体稚嫩,却能看得出,对方在一笔一划时的认真。
  她拉开抽屉,用眉刀小心地裁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纸,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唐咪将台灯调亮一点儿。
  “唐阿姨好:
  苗苗又长大了一sui哦,xian在,可已自己写xin啦,yuan长阿姨shuo,苗苗明年jiu可已shang 大ban了,苗苗还会画画啦。
  deng明年苗苗写xin过来时,苗苗ken定会geng多geng多的字,跟唐阿姨说很多很多的hua。
  唐阿姨,明天是苗苗的sheng日,苗苗zhun bei了一首ge,唐阿姨hui来吗?”
  信后贴了一幅画,黑头发的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在花园里玩。
  唐咪没想到,她唯一一次出现的时刻,居然被苗苗记得那么深,现在还能画下来。
  最后一段,是明显不同于孩童稚嫩笔触的句子:
  “唐小姐,苗苗想邀请你参加她的生日派对。另附一张苗苗现在的照片。
  此致,感谢。”
  唐咪将信纸原样折好,从最里抽出了一张照片。
  五六岁的小女孩,扎了俩小辫,双手背在身后,规规矩矩地站在福利院的树前,笑得像朵花。
  “咦——这谁家小孩?”
  唐妈妈上来叫吃饭,谁料只看到女儿对着一张照片出神,她瞥了眼,“小猫,你别说,跟你小时候长得还挺像。都是大眼睛白皮肤,就是——可惜了。”
  孩子是个兔唇。
  唐咪将照片塞回去:
  “朋友干闺女。”
  “行,收拾下,昊昊来了。”
  唐妈妈拍拍她,转头出去了。
  唐咪将信纸塞回信封,原样收好,拿着这黄皮信兜到床头,俯身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皮盒,盒子打开,里面已经放了七八封同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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