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亲王府中会有一正夫二侧夫四侍者五通房的位置，没有名分的还多的是，以这位这种才貌，又私德有亏。
现在情浓时当然处处好。
可等王爷再有了新欢，被吹了枕头风，本来没错的都能挑出来，何况这位本身就有一堆小辫子呢。
可他们只是下人，隐晦的点一点还好，要是说太明就就是挑拨离间了，谁也犯不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此都只冷眼瞧着。
镇国公大公子不知轻重，小公子却极通透。
且他本身就聪慧，还下的了苦，每日教的规矩本身都练好了，却还是咬着牙多练几遍。
这一对比更显得顾泽简直懒得没骨头。
而两人的嫁妆已经准备好了，因为纯亲王在圣上面前极得脸，所以镇国公特意吩咐夫郎给他的嫁妆加厚了几分。
李氏虽不情不愿的，可也知道大儿子的婚事可是御赐下来的。
自己非但不能克扣，还得办的风风光光，让人挑不出错来。
不然一旦得罪了纯亲王府，不说外人，光镇国公就饶不了自己。
顾泽跟顾清学了半月的规矩，很快就学完了，到了小定的前一晚，公公们就开始教起他们房事来。
这要是寻常人家，婚前由父亲教导就可以了。
可他们兄弟是要嫁进皇家的，自然就得按着规矩跟着公公们学，生怕王夫们学不会伺候不好亲王郡王们。
学这个的时候顾清脸都红透了，只傻乎乎的听，头也不敢抬。
顾泽到底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他在种花为了婚礼后不出洋相，都没少学生理常识跟小黄蚊。
他还真的挺好奇大明这边的房中术。
毕竟在这边后凌夏的欲/望明显可比在种花时强多了。
而且这边应该与种花大不一样才对，他要不抓住机会学一学，跟她多做一些爱做的事，那才叫可惜呢！
因此顾泽兴致勃勃地观摩了公公们拿出来栩栩如生，姿势各异的小人，又翻阅了好几本春宫图，这才意犹未尽的休息了。
说实话这东西不愧是宫廷压箱底的用品——画面清晰明了，姿势繁多，尺度之大，让“见过世面”的顾泽都看的叹为观止，暗搓搓地学了不少。
顾清被自家大哥的豪放吓住了，后来都忘了害羞。
只被惊的目瞪口呆地看大哥坦荡的跟公公问了许多羞人的问题。
顾泽倒真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毕竟他们以后难免在大明待着，虽然他跟夏夏感情好，可性生活也是非常重要的。
万一自己害羞不肯多学，她却被其他手段高超的小妖精勾搭走了可怎么办？
既然有这种风险，索性自己学了，让她也过过瘾。
嗯……自己也很想吃肉的。
当然，他这肯定是为了未来更和谐的生活做准备，才不是什么什么上脑呢！
到了第二天，顾泽早早的就被人从床上挖了下来。
因为今日就是顾泽小定的日子，顾清的婚期比顾泽迟一些。
等顾泽悠哉悠哉的吃完饭，礼部的人就到了。
镇国公府的人开了正门，迎了天使跟礼部的人进了大门。
谁知道镇国公府的管家打眼一看，就见纯亲王居然也在其中。
按理说大儿子小定，就是纯亲王看重，最多也顶多是在礼部的聘礼中加重几分，却不用亲自前来。
不然别人必然会闲话纯亲王这夫郎还没过门，妻主就低了头，没个体统。
谁知这位不按套路出牌，大清早的就去猎场亲自捉了两只活雁，然后就抬着准备好的聘礼去礼部等着了。
礼部的官员花了大力气才把她私自添的聘礼整理完毕了。
等列单子的时候还是被惊呆了，光着明面上的东西，恐怕都得几百万两价值。
这位这哪是娶夫，简直是要把纯亲王府都要搬到镇国公府去。
索性这位是龙子凤孙，就是填进去，镇国公府也决没胆子昧下来。
这些肯定都是要返回来的，可一旦抬出去了，那这些东西就是王夫的嫁妆了。
按大明律法规定，男子的嫁妆属于私产，这么一来，就是以后这位王夫失了宠，也能靠着这次嫁妆滋滋润润的过一生了。
这位看着女生男相，倒真是一位宠夫之人。
这镇国公府的大公子真真是好运道。
本来都要蹉跎一生了，谁知峰回路转倒得了个好归宿。
一群人抬着重得要命的聘礼进了镇国公府，才发现这位王爷压根就没回去，就这么大咧咧的跟着礼部传旨的官员一起进了门。
等念聘礼的时候镇国公府众人都受到了惊吓。
连一向爱面子甚过天的镇国公都生出了贪念。
这些东西可都是奇世珍宝，就是有钱也不定能买回来，这位就这么拿出来下了定。
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第64章 小定
可不管这位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这些聘礼镇国公还真不敢动一分, 全得折返回去。
她恐怕还得因为这丰厚的聘礼, 让大儿子的嫁妆更加重几分才好。
一想起来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成儿子的私产，镇国公都能心疼的滴血了。
这时候来庆顾泽小定的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听着礼部的人念这长长的礼单, 大家都被惊的目瞪口呆。
“聘金十万,
聘饼两担，
海味十六式,
三牲, 大鱼, 四京果,
茶叶，芝麻, 四生糖,
香炮，贴盒, 斗二米，
活雁一双，
清酒两坛，
白酒两坛,
粳米、稷米两担,
蒲、苇两筐，
卷柏两棵 ，
嘉禾两棵,
长命缕缝衣两件，
延寿胶，合能漆两桶，
五色丝一打，
合欢玲一双，
九子墨两尊，
白玉送子观音一尊，
禄得、香草两缕，
大夏商行金银首饰八箱，
……
五色珍珠各两串，
琉璃合和镜两张，
羊脂白玉手镯两对，
碧玉手镯两对，
暖玉一对，
冷玉一双，
血玉两只，
深海红珊瑚两尊，
八宝五彩攒丝凤冠一顶。①
……
不说别的，这光着聘金就十万呐。
且这些不是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金锭子。
人说家有千金，可这顾家生一个就得了百千金啊。
真是不知道这顾家大公子是个怎样的人物，才迷的纯亲王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不仅不在意他婚前失贞，一意孤行的求娶他为王夫，还这般给他做脸。
再往下听，旁人就被震晕了，都麻木的听着这唱聘礼的声音，等算念完了，大家这才醒过神来，现场嗡得一声炸开了锅。
“大夏商行的金银首饰一件都得几百两吧？”
别人家的聘礼，金银首饰都是十对，十六对。
这位倒好，整整八箱子，还全是京城最火的大夏商行的首饰，看那箱子的大小，怎么都得二三十万两才能拿的下吧。
“我看那五色珍珠才最值钱，黑、红、紫、粉、白，每样子各两串。
你没看个顶个的一般大，这十串都得小五十万。”
“嚯，这么大手笔？你看那两个镜子，是不是从西洋那边传过来的琉璃镜？
我家妻主前些日子得了巴掌大的一小块，就给我了，听说都得上千两。
这等身高的怎么也得好几万两吧，这可是有了银子都弄不回来的。”
“你们几个知道什么，我看那深海红珊瑚才最难得，你看那成色。
前儿个宁国公府的老太太过八十整寿，她家小世子弄回来一座，成色还不如这个呢，都花了二三十万。”
“……”
“啧啧啧，光这么大么一算，这聘礼都得有二三百万，镇国公府上这位还真是好运道，遇上纯亲王这样的痴情种。”
“谁说不是呢？这位纯亲王底子够厚啊。”
众人心里都起了点心思，谁也不信这位纯亲王的身家真被掏空了。
可要真富成这样，又有亲王的爵位，那她还真成了香饽饽。
她正夫现在是有人选了。
可还有侧夫侍者通房啊，谁家里还没一两个小公子呢？
这要是嫁过去了，不但能攀上关系，光看纯亲王夫的富贵也吃不了亏啊。
况纯亲王都这么大年纪了，府里才一个小公子，连个后嗣都没有。
这要是……
！！！
李氏听着这议论，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这要是其他儿子，便是嫁妆一分都留不住，他也高兴。
可偏偏是被他放弃，又离了心的大儿子。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疼，不过……顾泽可因为生天恩时难产，以后子嗣艰难。
既然这样，何不由他求了纯亲王，让浔儿以侧室之位一同嫁过去呢。
他们总是自家兄弟，以后浔儿就是生了女儿，顾泽也是亲叔叔。
小世子必然也是孝顺他的，总比便宜别人的好。
而纯亲王府偌大的家业，也不必落到外人的手上去。
何况以阿泽的颜色，必然不会得宠。
可浔儿却是才色双全的，肯定能得了纯亲王的心，也不必日日寡欢的关在房里了。
自己生的儿子里，论人品才色，都要数顾浔最为出色，也最像自己，所以他难免偏爱几分。
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提议好，恨不得立马进去跟那个逆子说道说道——他要是个明白人，就不该拒绝自己的提议。
可纯亲王还在正堂跟妻主她们一道说话，李氏还真怕这逆子桀骜不驯的闹腾起来。
不如……先去跟浔儿说一声，让他偷偷看一看纯亲王的外貌人品。
要是浔儿真有这份心思，自己再跟妻主商量商量，让她直接去问问纯亲王的意思。
到时候就是大儿子不愿意，纯亲王都松了口，他也没甚办法。
至于纯亲王会不愿意？
开什么玩笑，自家浔儿貌美多才，就是没有被宫里指婚。
可想求婚的大家小姐也能从北门排到南门去。
要不是纯亲王侧夫的身份比这些人都要显赫，纯亲王府的富贵又过于惊人。
他还不愿意让浔儿屈居人下呢……这可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子。
顾浔窝在房子，却时刻让小子们关心着今日下聘的情形。
他一听纯亲王亲自过来下聘，顿时气得摔了好几个摆件。
又听了他们转述聘礼单子，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
大哥无财无貌的，凭什么就能如此风光？
正气着，就听父亲来了，他赶紧让人收拾收拾。
李氏来的快，他前边还有宴呢，这也不过借着更衣过来一趟，见儿子房子里一片狼藉，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由气上心来，怒道：“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过这点子挫折，你就这么自暴自弃了？”
李氏虽然也不喜大儿子，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只论起心性来，顾浔还真万万比不上顾泽。
不说旁的，就只这受了打击后的处事状态，他就比浔儿高了不止一筹。
——五年前的顾泽可都被逼到绝境了，可人家还不是一步一步的熬出了头？
顾泽连未婚生子这样的丑事都能熬过来。
可浔儿却……
哎，果然儿女都是债。
顾浔闻言，眼圈一红就要落泪，李氏见状心头一软，过去低声了几句。
顾浔听了却有些不情愿，嘟着嘴撒娇：“我才不要当侧夫。”
李氏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他的额头：
“纯亲王侧夫哪是一般的侧夫？那可是能上皇家玉牒的，生了女儿也有权力请封。
何况你大哥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时候你嫁过去拢住了纯亲王的心。
一旦生下女儿，就必为世女……
何况纯亲王长的一表人才，府里又殷实，比起哪家都要强一些。”
顾浔本就愤恨顾泽断他前程。
但他只想着找个机会把顾泽不能再生育的消息传出去。
可父亲这么一说，他不禁有些意动，不由撒娇道：“爹爹，儿子去看一眼，就一眼。”
李氏本来就有这意思，又怕自己耽搁的时间长了，难免显得招待不周。
就应了顾浔的请求，让他从后室进去，偷偷的看几眼。
等顾浔到了后室，隔着屏风偷偷地看向纯亲王。
就见：外头的人身高白肤，细腰长腿，气质清隽，正微微皱着眉，一双眼睛也灿灿有神，仿佛正看着自己一般。
顾浔被吓了一跳，立马躲了开来，手捂着扑通乱跳的心只喘气，心里只剩下一句——这人生的真好。
李氏见儿子满脸红霞，双目也闪闪躲躲的，就知他心下满意。
赶紧派人将顾浔送了回去。
又偷偷的使小子借故叫了镇国公来后室，就跟她说了这事。
镇国公心里也赞成这个提议。
毕竟她自己就是女人，凭心说，自家大儿子长得真是一言难尽。
更何况看他前番表现，必然是跟府里离了心的。
这般情形，就是纯亲王府再有权势，府里也得不了好处，还不如让浔儿嫁过去。
可她面上还是一本正经：“这……万一纯亲王不愿。”
李氏给她一剂定心针：
“以浔儿的品貌，哪个女子会不愿意，况且你若是说了泽儿的情况。
纯亲王只要真心疼泽儿，娶别人真不如浔儿，自家兄弟总能帮衬几分。”
镇国公这才放下心来，出去后欲言又止的看着凌夏。
凌夏虽不知道她刚进去见了谁，可也知道里头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