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雪厘
时间:2018-11-16 09:51:11

 书名:蓝风
作者:雪厘
文案
【蓝风】伪兄妹,豐(feng一声)
自从16岁表白被拒后,多年来季蓝决定和季豐杠到底(即便后来他们发展成了睡眠关系)
却总口嫌体正直,一遍遍地打自己脸
某晚打雷,噩梦惊醒,哭着打了季豐的电话
某天身在他乡,钱包行李都被偷,季豐冒雨赶来
又有一次,住进了传说中闹鬼的酒店
她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到他房间求收留……
从小相识二十余年,慢慢发现,生活的全部都是你
你喜欢我的时候,幸好,我依然是喜欢你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蓝、季豐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季蓝躺在床上,纯黑色的被单把她皮肤衬得雪一样白。
  翻了个身,一条长腿搭在被子上,动静让桌前倒干红的男人回了回身。
  “到底怎么办,你快说啊!”
  季蓝纠结地念叨完,又翻了个身,神情绝望地盯住天花板。
  睡袍松垮垮地搭在季豐身上,露出结实的胸膛,他磨开椅子起了身,端着酒杯朝床边走过来。
  他弯腰拿起床边桌上的一盒烟,低着头,打火机在虎口里喷了下火,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那就结。”
  说完捏着那根烟,走去阳台。
  季蓝盯着他的背影,不敢置信。
  没一会儿他抽完烟,回来换衣服。
  从地毯上捡起的领带和衬衫,已经被她弄得皱巴巴,他才换上去半小时。
  现在还是早上,他得去公司,耽误太久,快要迟到了。
  只好又进去换了套新的,出来时季蓝还赖在他床上不肯起来,想着心事一般。
  无意掀了掀眼皮,瞧见他,刚刚还是衣衫不整,再出来时西装革履,好质地的西服把优越的身材包裹住,笔挺而英俊。
  感叹时间的神奇,对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当年清爽高大的少年。
  任何事物,成熟的总是迫害力更强。
  就像现在的他。
  季豐没多看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出去了,开门前头也不回地交代了声。
  “记得把屋子收拾下。”
  门被关上,房间里变得无比安静了。
  又过了会儿,楼下铁门被保姆拉开,传来了车子开走的声音。
  季蓝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起不属于她的房间。
  床单皱皱巴巴,枕头掉在地上,床头上放着的杯子也倒了。
  看着乱七八糟的室内,她抖着被子,不满地嘀咕:“又不是我一个人弄的,怎么每次都是我收拾!”
  蹲在垃圾桶旁边,拧着细细的眉,两指从里捏起两只湿乎乎的橡胶套子,拿得远远地,把它和某人的那些子子孙孙一起冲进马桶。
  原本想着要彻底断了的,大早上急得跑他房里闹,季豐正要去上班,打着领带,被她急吼吼吵了几句,一言不合,两人就又滚到了床上去。
  季蓝在他房里多呆了会儿,确定外面没任何人的动静了,放轻力道拧开门,把身子从门缝中挤出来,做贼似的往走廊尽头的自己房里走去。
  一转弯又遇见了拿抹布擦着楼梯扶手的张阿姨。
  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办完坏事,每次都躲不掉她?
  季蓝心快要跳出来,表面装得淡定。
  “张阿姨,早啊。”
  她说完玩着自己的头发,移开目光,想快点走开。
  对方笑着说:“季豐上班去啦?”
  季蓝当作没听见,哼着歌回了房。
  季豐家这栋房子买下来多久,张阿姨就在这里面工作了多少年。
  她看着季蓝和季豐长大,观察力惊人,最会和石曼打小报告。
  和季豐的事,就是被她发现后告诉石曼的。
  于是现在石曼让她和季豐结婚了。
  季蓝暴躁地抓着头皮,她不想结!!!
  冲了个澡,季蓝看了看表,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公司了。
  不想和他结婚,并不是不喜欢他。
  她喜欢季豐,不然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况且,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他?
  但是,如此地做出这一个决定,总归是有为了些什么的。
  季蓝毛巾擦着头发,冲了热水澡。
  她也该去上班了。
  她有着一间西餐厅,是石曼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季蓝爱玩爱吃,某年被问到想要的生日礼物时便随口一提,没想到石曼还真给她实现了。
  石曼和季豐母子先后去了公司,她慢慢悠悠收拾好,去车库取了她价值不菲的座驾。
  不习惯吃早餐,不过今早运动量比往常大很多,肚子咕噜噜地响。
  临走时路过厨房,顺走两只牛角可颂。
  路上等红绿灯时,季蓝伸手去拿她的打包盒。
  红色数字还要再跳三十几下,季蓝摸出手机,一边吃着面包,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过了会儿,车后不满的鸣笛声响起,季蓝抬头,已经是绿灯了。
  又往后视镜看,车后早已排成长龙。
  她忙把面包收起来,踩下油门,慌乱中手机滑落在脚底。
  她看着前面的路况,半边身子垂下去摸手机。
  有车子从十字路的左方驶来,季蓝放弃了手机,用力转动方向盘把车子移开。
  她庆幸着和不长眼的对方司机背道而驰,没留意自己已经偏移马路,车头正飞速地朝路边栏杆撞去。
  季蓝惊恐地睁大眼,下一秒,车头传来的撞击传达了她的全身,最明显的是额头。
  眼前黑了片刻,她又虚弱撑开眼皮。
  看见斑马线尽头的红绿灯正像断了的麻杆似的摔倒在地上,车玻璃变成了蛛网。
  她动弹不得,像被粘在蛛网上的小虫,似乎下一步,就要等着被索命了。
  有湿热的液体流在眼皮上,落在脸上,她发现是鲜红的血。
  这一意识才最是要命,季蓝倒吸了口气,两眼彻底黑了下去。
  下一秒,手机急促地响起来,持续不断,却怎么也叫不醒她,屏幕上是季豐二字。
  *
  只是像睡了一觉,一个梦也没做,便也没察觉时间在过去。
  睁眼的时候,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她看见头顶的输液瓶,知道这里便是医院了。
  醒来的十几分钟内,没见到石曼和季豐。
  她心里空空的,又坐不起起来出去看看情况,等护士来了,她问了才知道,这已经是三天后了。
  小护士说出去叫人,她眉眼一沉,人刚走,就困得不成样子。
  没一会儿,还没睡熟呢,感觉到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掌把她插着管子的左右握住,于是她的手就没那么冷那么痛了。
  她心想这会是谁。
  爸爸吧,不太可能,或者是季豐?
  下午的时候季蓝又醒了一次,夕阳挂在远方像颗红橘子,还把白色窗帘染上些橘红色。
  病房里依然安静,但她看见脚的方向,一个男人身影背对她倒水。
  对这个身影无比熟悉,季豐。
  她没出声,他也没发现她醒了。
  季蓝没力气出声,静静看着他。
  他穿着黑色的针织薄毛衣,看起来很瘦,其实重得要命,她最清楚。
  看见他端着杯子转身了,她就赶忙闭上了眼。
  脚步声走近,她感觉有湿润的什么被碰到嘴唇上擦拭,好奇下睁开眼,不装了。
  季豐那张祸害人的脸近在眼前,手指捏着根棉签,沾了温水擦上她起了皮的嘴唇。
  “醒了?”
  看见她睁眼,他很淡定,收起动作,坐在床边侧身看着她。
  季蓝看了他半天,实在没一点劲,脑子里是清醒的。
  季豐也看了她半天,一根手指伸在她眼前,不确信地问她:“这是几?”
  季蓝嘴唇动了动,正想回答,听见外面有人过来,眼睛瞥向门口,季豐也看过去。
  石曼和几个医生进来了。
  季豐起了身,石曼又坐到了她身边。
  “蓝蓝,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石曼担心地说。
  季蓝还是没说话,嗓子疼,也没力气说。
  医生走上前解释:“季蓝小姐手术创伤大,头脑不清醒是正常的,可能现在都想不起您了,您放心,过几天就会好了。”
  石曼又看看季蓝。
  季蓝眼神涣散,愣愣地盯住她。
  石曼担心地叹了口气。
  季豐送她到门边,季蓝听见她和季豐的谈话,安静之中,似乎输液瓶的点滴声都能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觊觎他》:
几年后,白星懋和商宋在一场相亲宴上重逢
他们曾有过美好的纽约七日
可她却怎么就要沦为他的小姨子了?
白星懋委婉试探他是否还记得自己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不记得、不清楚
后来偶然得知,他不光记得她
这些年居然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
甚至还去听过她的演奏会
白星懋掀桌炸毛了
生性冷情的商宋也终于慌了
于是心力交瘁的意识到,哄一个女人有多难
从此,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每天只想亲亲亲个没完
白星懋:“把你的嘴巴从我脸上拿开。”
商宋:“老婆,你变了。”
到底谁变了啊!
白星懋再次掀桌(╯-_-)╯┻━┻
 
  ☆、第 2 章
 
  季蓝是能说出话的。
  在筹备计划前,她愣是让自己失语了几天。
  不说话总有许多不便,但能在她这时候,先处心积虑地做做准备。
  季豐并不是每天都来看她,他和他妈妈一样,都是大忙人、工作狂。
  偶尔来了,也是坐一会儿就走。
  她总像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问什么都不回应。
  在出院的前一天,她吃着季豐给切的橙子,突然问起:“你们是谁,是我的家人吗?”
  她说得有气无力,眼神真挚,有着几分真实感。
  只见季豐唇角轻笑了下,果然觉得好笑的,挑起眉尾,重复道:“我是谁?”
  他问:“还记得自己吗?”
  “季蓝。”
  他又扬起眉毛,“那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你的名字又没贴在床头。”
  季蓝示意他看向病床上挂着的病号牌。
  他把又切好的橙子瓣,放在果盘里,顿了顿,神色认真地回答起她的问题。
  “我是……”
  季豐这人最讨厌长篇大论,讨厌听,也更讨厌说。
  其实她是真想听听,如果能够一切清零,重新开始,他会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她现在没等到那个答案,不多如今,他已经是主宰者了。
  如果她有小狗一样的耳朵,一定是竖起来的。
  和他关系复杂,轻易解释不明白,看他怎么个说法。
  季豐中间顿了顿下,随后竟一本正经道:“你男友。”
  这四个字一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笑了一笑。
  季蓝看着他笑,稍愣了片刻,看着白瓷盘子中,新鲜的橙汁顺着果肉纹理往下流。
  凑巧他手机响起来,起身出了病房。
  季蓝目送他出去,若有所地靠回软软的枕头上。
  和季豐是青梅竹马,但并非两小无猜,头些年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数的过来,这几年交道打多了,在同一张床上睡得也多了,但他们彼此都没把自己归放在男女关系上。
  男朋友……
  果然,他自己说着都笑了。
  *
  季蓝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给医院砸进普通职工一辈子的工薪,过后搬回家里养病了。
  季豐对她装模作样的问题很敷衍,而石曼认真详细地替他答了一遍。
  只是口头说了婚期往后推一推,不会轻易取消。
  她只当什么都不记得了,总不能硬逼她嫁给她儿子。
  季豐到了成家的年龄,大家闺秀白富美们都见了个遍,没一个中意的,他在方面总是淡淡的,早不如年少时轻狂。
  石曼心里着急,正巧偷摸吃窝边草的季蓝被发现了,她顺水推舟,自认两全其美。
  一直都知道石曼决定的事,说出的话,从没有过收回的例子。
  夜里,季蓝下楼倒水。
  她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衣,习惯不穿鞋,光脚踩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
  在料理台前,捧着杯子喝了好几口,听到后面脚步声,转身。
  开着的小灯,即便光亮微弱,也能让她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并不害怕,是季豐。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说:“还以为进贼了。”
  走到她旁边的料理台前,也给自己倒了杯,垂着眼看看她的脚,说:“脑子糊涂了,习惯还没变。”
  季蓝解释:“找不到拖鞋,不知道放在哪里。”
  季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什么?”
  季蓝张了张口,狡辩的话一句也想不出理由。
  他很快又说:“又瘦了,多吃点吧。”
  说完,捏着杯子上了楼。
  季蓝低头,看看裙摆下苍白的两条细腿。
  很瘦吗?
  等听到楼上动静没了,她才上去。
  *
  石曼请了名医师照顾季蓝的术后康复。
  新来的男医生,年轻,温和,爱说笑,而且长得不错。
  季蓝常常一个人闷在家里,杜绝了往日的人情冷暖,也不愿意搭理爱打报告的张阿姨,唯一能和她说说话的人就只有李闵立了。
  别墅后有一大片绿地,石曼每月花高价保养,旁边还邻着片湖。
  季蓝换上运动装,连松紧的裤腰都变得松松垮垮,最近她真的瘦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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