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懂了。”
迟寅似笑非笑。
他懂个屁啊,要是被孟芫她爸逮个正着,孟芫会死的很惨。
方皓文看着孟芫和迟寅进了小区,才把车从小区门口骑走,打算当没看到那些人。然而那群人早就盯梢许久,哪能轻易放他们走。
他们刚刚骑着车穿过必经的一条路,那群人早就车子横成一排,堵住他们。这条路略显偏僻,周围都是居民小区,除了住户出来散步,人迹罕至。
好家伙,自己送上来门来了。方皓文本来心里就窝着火,这会儿迟寅孟芫也安全送回家了,他跳下车子,瞬间和他们扭打成一团。
一触即发,一片乱糟糟。
周围散步的、夜跑的、遛狗的住户,大气不敢出,快步绕道走,离远了些才开始打110,去门口叫保安。
孟芫本来都已经走到家楼底下,心里总是有不好预感,她甩了包给他,就往外冲。
“迟寅,你帮我把东西拿上去吧。”
迟寅拧着眉跟上来,“你去哪?”
孟芫请求道:“我就去门口瞄一瞄,看他们走没走,真的。”
迟寅没再多言,一直紧紧跟着她往门口走。
还没走到门口,周围来往的住户神色匆匆,议论声四起。
“……旁边四平路上正打群架呢,我刚遛狗回来,狗吓到嗷嗷叫……”
“……那两拨混混,都是读高中的样子,年纪小小的就胡乱闹事……”
“……真是晦气,快走吧……”
孟芫拔腿就跑。
迟寅紧追不舍。
刚刚走到路口,迟寅便看见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迟寅仔细默念了一遍那白牌车的车牌号,心里咯噔一响,那不是孟芫爸爸的车吗?他真他妈是乌鸦嘴,迟寅骂自己。
他正要拉住孟芫往回走,一道吊儿郎当的奚落声传来
“哟,当了半天缩头乌龟,现在才肯出来?”
局面已经被稳定住,两方偃旗息鼓,八成是这辆白牌车唬住了他们。
方皓文和实验那群人分两拨,安安分分蹲在两个花坛边。小区的保安都出动了,守在他们旁边。
实验那边嘴上还是不放过,看见孟芫迟寅,暗啐了一口,便开始骂:
“狗男女来了啊?”
“也不知道孟芫陪|睡多少次了,是不是很爽?”
“是啊,自家男人没出头,方皓文抢着出头,啧……”
“长官您看一眼那小太妹,您看呐,咱们都是为了这骚|货打架的,您是不是先得把她给抓了!”
孟芫脚步滞顿,神色一紧。
迟寅慢慢回头,越野车旁边,车门大开,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姿挺拔,穿着军装,不苟言笑,给人无形的威压;女的被车门遮住,只看到一双腿,踩着细高跟,频频不耐烦跺脚。是孟芫的爸爸和小姑。
细高跟咔哒咔哒走出来,果然是孟芫小姑。她走到骂人那一方,一脚踹过去,勾唇谑笑:“小兔崽子,再骂一句试试?”
“湛依依!”
孟仲谦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又是一声怒喝:“孟芫”
“你给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预收《晚安,小洋槐》,有兴趣收藏下qwq,文案如下。
急求:
相亲对象是一夜情缘怎么办?!
舒淮脑袋快埋进桌子里,肩膀瑟缩,陷入疯狂的自我拷问。她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笑得意味不明的男人。
厉扬盯着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昨夜欢愉历历在目,他蔫坏问:“…舒小姐,你看起来很眼熟?”
舒淮脱口否认:“…昨天不是我。”
厉扬:“……”
母胎单身23年,那一夜是舒淮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没想到这礼物直接鸠占鹊巢。
厉扬酒吧浪回来。
相亲前,厉妈嘱咐:“姑娘怕生,你别吓着她。”
到场后,厉扬愣了,心想,怕生吗?
这姑娘强行破他荤,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他妈和昨晚判若两人啊。
此后。
推理小说畅销作家小洋槐被退役刑侦队长厉三哥一举擒获。
怕生慢热「热起来就不知道了」软妹宅女x长袖善舞「吃干抹净」养生糙汉
- 8岁年龄差,1v1,sc
- 「鸡飞狗跳」轻松同居日常
- 女主轻微社恐,男主前期送外卖,职业YY,不严谨,勿深究
- 狗血俗套小甜饼一枚,作者放飞自我之作,不喜慎入
第12章 十二光年
正在此刻,刺耳的出警铃声传来。
附近的片警开着警车赶过来,把这群人全部弄去派出所录口供了。
孟芫赶紧举手示意:“警察叔叔,我是拉架的,我跟你们去做笔录。”
她宁愿进派出所,也不愿意面对她爸爸濒临爆发的情绪,比下地狱还惨。
“你脑子进水了?你去干嘛,再说拉架的什么时候成了你?”湛依依连忙把她拉到跟前,恨铁不成钢说:“你给我清醒点!”
孟芫双手合十,哀求:“小姑,我怕我爸那张脸”
湛依依叹了口气:“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去会不会越掰扯越乱?”
“我去。”迟寅忽然走过来,低声说:“我知道,你要自己讲义气,放心不下方皓文,我去。”
“孟芫,你可以趁你爸不注意,先去你小姑那里住一晚”
“我才不去,湛青在她家呢!”孟芫急急抓住他的手腕,“而且你去个屁,一开始就是你打别人的,你一个三好学生,万一留案底怎么办?”
在孟芫的眼里,迟寅就是天之骄子。
骄矜聪明,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规划,前途一片坦荡光明。她这个年纪,学坏只是对自己的人生迷惘,所以她一边不安着,一边默默羡慕着他。她在心里常常对自己说,她不能耽误他,要好好守护他。
她自认胸无大志,只想好好和他谈恋爱就好,他要备战竞赛她支持,他要考重本她理解。以后也不难,追随他的脚步,考不上他的学校,和他考一个城市就好了。
当然这些她从未对迟寅说过。
迟寅也从未和她探讨过以后。
三个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争着去派出所,孟仲谦的怒吼无人回应。
他一言不发,拉着脸对旁边的片警说:“别管那两个人,目击者和劝架的都是我,我跟着你去做个笔录。”
那片警瞄了一眼这人肩上的几道杠,战战兢兢,吞吞吐吐说了句:“您、您请。”
“走吧。”
派出所就在附近,人又多,乌泱泱一片往前走。
孟仲谦背着手走在最前面,面色不善,身上无形威压,搞得刚刚还嚣张跋扈打架骂人的小兔崽子,默默跟着,大气不敢出。
孟仲谦前脚刚走,孟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长长叹了口气。
湛依依盯着两个人,好整以暇问:“你俩怎么回事?”
“那群狗东西嘴里不干净,到处喷粪,我把其中一个打了,就追家里来了。”迟寅轻描淡写地说。
湛依依淡淡点头:“和孟芫没关系?”
迟寅表情认真,摇头:“没有。”
“哦”湛依依尾调拉得无比长,“迟寅,待会孟芫他爸问起来,你知道怎么答了?”
迟寅颔首,“我知道的。”
孟芫垂头丧气:“那有个屁用,你们越是撇清关系,他就越觉得和我脱不了干系。”
湛依依还有心情笑,她一拍孟芫后脑勺:“今天不一样,你没看到你爸气成那样了么?”
“对啊!你们还要我当面和他对峙!!趁他现在不在,我要躲远些。”
“你爸脾气是臭,我也看不惯。”湛依依稳住她,调笑道:“但是他是湛家的人,论护短,这是湛家长久以来的优良传统。”
“你爸骂你可以,外人那就……这群小兔崽子还这么难听,少不了吃苦头。不然他主动去派出所干嘛,一是为这儿,二是不想你俩和这事扯上关系,懂?听小姑的,相信我没错。”
孟芫自嘲笑了下:“小姑,你了解作为兄长的我爸,那你了解作为父亲的孟仲谦么?”
“他护短又怎么?不都是为了姓湛一家人的面子。”她掀了掀唇,“你能保证他听了不往心里去?”
曾经那件事,她一直都无法释怀。
父女关系冰裂,无法交流,不愿去交流。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疏远。作为父亲的孟仲谦,在孟芫的心里,早就失去了信任和依赖。
而孟仲谦也越来越不理解,自己女儿所作所为。
湛依依沉默了。
迟寅很不喜欢看到这个样子的孟芫,他喜欢她的恣意无畏,一往无前。
胸口莫名升腾起一簇火苗,烧得发闷发疼。一口浊气堵在喉头,半晌,他缓缓启口,一字一顿说:“我去说,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你就不要出现他眼前了。”
孟仲谦做完笔录回来,一推开门,客厅大亮,沙发坐满了人。就好似在等着他回来。
他一眼扫过去,看到安安分分呆在沙发里的孟芫,神色讶然。她居然乖乖等着他回来,放以往,早就想各种招躲着他。
他随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穿上拖鞋,稳步走来。湛依然迎过去,语气稀松平常:“怎么回来这么晚,饭都凉了。”
“你们这阵仗,要开大会?”孟仲谦冷哼一声,“我还有心情吃饭?”
湛依依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看门见山:“姐夫,你过来吧,迟寅有话说。”
孟仲谦脱了外衣,讥讽道:“说什么?你和孟芫在谈?”
也不知是刚刚小兔崽子的一番话,还是做笔录又听到些什么。
孟芫神经一紧,求救的眼神瞥向迟寅。
他朝她微微点头,安抚她,方才不卑不亢出声,按事先商量好的:“您信吗?那群大嘴巴,难道比我自己还清楚。”
“呵你就知道瞎掺和她的破事,一堆人给她擦屁股。”孟仲谦瞥向湛依依,接着看了眼迟寅:“这里就你一个是拎得清的,不是就好了。不然祸害了你,成了我的罪过。”
孟芫的脊背倏然僵直。
半晌,她扯了扯唇,讥诮一笑,沉默不语。
迟寅的眸色暗了暗,胸口越发闷。本来想要好好解释的话,出口之间不知不觉带了刺。
“孟叔叔,您可真抬举我。”
“我啊,这次这件事,始作俑者就是我。”
“打架闹事什么的,也是我起的头,最拎不清的就是我了,叔叔。”
末了,他情绪逐渐失控,长辈眼里的好修养好脾气都是个屁。
“孟芫她为什么要祸害我,她多好一姑娘。您自己女儿都不信,您信外面那些人的……她都被骂骚|货了,我他妈还不往死里搞他?”
“……”
一室的人,皆是怔愣。
这个最会说话,性格随和,讨大家喜欢的迟家小少爷,当着他们面爆粗口,修养全无。
这屋子里只有湛依依看得透,她和小孩子亲近,知道两个人情况。
本来只是叫迟寅把这事摊开讲一讲,不要涉及孟芫,最好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要挑明。他自己倒好,情绪上来,差点把他打人的原因抖出去,引人猜测。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
湛依依无奈摇头,却也高兴。孟芫这丫头片子,幸之有迟寅看顾着,无条件向着她。
她赶紧把话题转过去,一巴掌拍在迟寅后脑勺上:
“大人面前,你说脏话!要解释就好好解释!不然就闭嘴,越解释越乱!”
孟芫蹭地站起来,她死死咬唇,犟着脾气,木木只说了一句:
“不用继续说了,反正越是撇清关系,就越和我脱不了干系。爸,你要骂就骂,随你便。”
孟仲谦见她这态度,脸色一沉,炮仗脾气一点就燃:
“孟芫,你别仗着他们替你说话,你就理直气壮!你还不知道错哪儿么?”
“你天天就知道和这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惹祸上身不是迟早的事?”
“你自己鬼混,我管不你!你还连累迟寅身上,你对得起你迟叔叔舒阿姨么?我骂你怎么了,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准我说两句?”
孟芫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爸爸骂。
轻轻扯唇,表情讥诮,无动于衷。眼底却是藏不住的伤心和委屈。
迟寅深吸一口气,也从沙发里站起来,他大步走到孟芫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腕,越过孟仲谦,便往门外跑去。
拉开门,一鼓作气往外飞奔。头也不回。
隔绝开,这个不讲道理的大人世界。
漫无目的跑了好久,跑到气喘吁吁,跑到精疲力尽。
孟芫拉住他的胳膊,不住摇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别跑了,停下来……”
迟寅停下来,微微喘气。
孟芫双臂支着膝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薄汗熨帖在后背的白色衣料上,黑色的内衣扣带的颜色浅现。
迟寅看了眼,脱了外套丢给她,淡淡启唇:“穿上。”
“我跑得一身汗,热死了,你叫我穿上?”孟芫接住外套,有气无力道。
迟寅走过去,轻轻拍背,给她顺气,故作随意说了句:“孟芫,你现在可以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