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司机是容砚的助理,姓杨。
没见张越开车而是杨助理,季念好奇的问,“阿砚,张秘书去哪了?他怎么没跟着你来。”
p市还有其他地方都跟去了,没道理这次不在啊。
容砚抱着她的手一滞,复又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前段日子他工作太忙,我给他放假了。”语气随意的不是一点点而已。
季念扬起脸,“那张秘书岂不是要高兴坏了。”
知情人杨助理没忍住,笑出了声。
季念:“???”
容砚睨了他一眼。
张助理立刻就端正身体,机智道:“我是觉得夫人说的太对了。”
季念脸微热。
听着这称呼,感觉和人家叫嫂子一样,羞羞的。
“叫我季念就好了。”现在叫夫人什么的,太早了。
杨助理虎躯一震,被身后那道十足冰寒的视线给惊得额头冒出冷汗来。
他要是这么叫,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的,季小姐。”这样才妥当。
季念没理会这声季小姐。
反正都是差不多,只要不是夫人什么的就好了。
远在N国边陲被流放的张秘书:……说多了都是泪。
*
剧组的大多数工作人员在案情定了后,都回去睡觉了。
那么多人,总不可能不让人睡觉。
莫欣冉杵着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干脆也和助理回去,不添乱已经足够了。
周铭宇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和莫欣冉一样的回去了。
案子头绪清了,理的可以了,他也帮不到其他的。
就像莫欣冉说的那般,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小西被秦卿劝着回了房间休息。
一开始她还要继续留着,最后还是封逸辰也劝着,才上了楼。
担心又累了好久,躺入被窝里,身体也很累了,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
这大厅里,就只剩下林清时和封逸辰两个人。
“封先生似乎对季念很上心啊,思路都理的又快又清晰。”林清时又恢复了三分平常的姿态。
封逸辰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林总相必也知道秦姐是我以前的经纪人,现在她带了季念,她不就是我的小师妹,我可没有喊错,小师妹有难,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能坐视不理,难不成,还要装糊涂。”
林清时挑了挑眉,“封先生这么问心无愧,倒是我多想了。”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怎么想,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林清时是不管封逸辰存了什么心思。
季念被容砚看上了,纵使有其他人觊觎,不是他吹牛,保留一些来讲,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别人是抢不走的。
除非容砚主动放手,但那种可能,以如今看来,几乎为零。
林清时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失态。
原先自己妄下断言的话,看来,现在是打脸打的啪啪响。
照这架势,季念以后得被宠上天。
所以,他是不是要当老佛爷一样伺候着呢?
说不定以后还能让容砚吃吃瘪。
这么想,林清时精神一振。
总之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把程薇和那个小赵找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34章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四处弥漫。
单人病房内,季念安静的躺在床上。
自从那天早上回来以后,容砚带着季念去医院处理了伤痕,还顺带着,被他强制要求住院一周。
清楚他是太过紧张,也太害怕失去,季念就顺着他的意思,难得的和剧组请了假。
周导批假批的很爽快,这几天,还亲自来看望过,当然封逸辰莫欣冉他们还有其他得知此事关心她的人也是。
门外,小西打好了今天的热水,走在回病房的过道里。
“你好,请问季念的病房是在这里吗?”
顿住脚步,小西侧转身往后看去。
“小容总?”仔细看了会儿,小西才没把就要脱口而出的容总二字说出来。
来人正是容修远,手里捧着一束花。
他听杨助理说季念被人谋害住院了,就赶紧的过来看望。
听得小西的话语,容修远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容修远乍一看,会让人以为是容砚,但再看,就不那么相像了。
季念和小西提起过容修远还有夏初,因而她看清楚后便明了了。
“我是念念的助理小西,时常听念念提起小容总和夏初姐。”
他们的感情很让她羡慕的说。
容修远了然。
“念念就在前面的病房,我带小容总过去。”
“好。”
*
许久不见容修远,突然出现在眼前,季念有些晃神。
“小修修?”
容修远微抬下巴,“怎么,有些日子不见,就不认得我了?”语气带着点促狭之意。
哪是不认得,是感觉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对了,是气质。
没有以前那般还带着青涩了,即将升级为宝爸的他,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只是,这神情,却有些憔悴。
“初初最近怎么样?”
容修远有点闷。
前几个月是挺好的,没有孕吐食欲也好,宝宝安安分分的在肚子里待着,他还以为能一直这么好下去,没想到后几个月就食欲大减,人都瘦了不少。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睡不安稳,他也跟着睡不安稳。
耐心的听完他的叙述,季念心道:怪不得,他看起来憔悴了些。
从被子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季念宽慰他,“你别太担心,还有伯母和医生他们在,而且,初初肯定也不想看到你为她担心。”
“你说的对,”初初都那么辛苦了,他确实不能让她再受别的情绪影响,而且他也没忘了今天来医院的目的,“先不说我们俩了,我听说你被困在山里,还遇到了大雪,有没有受伤?”
“只是脖子被人敲到了而已,没什么大碍。”看着吓人,其实上过药就好很多了。
闻言,容修远就放心了。
“谋害你的人抓到了没。”
想到容砚说的工厂里发现小赵被埋在雪下,季念抿了抿唇,“抓到了一个。”
“难道还有另一个?”容修远惊讶出声。
季念颔首。
程薇那边,容砚他们已经去处理了,至于结果如何,等回来就可以知道了。
见她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容修远也大概能猜到事情解决的比较顺利。
何况是小叔在处理,事情不可能解决不了。
想到容砚,容修远摸了摸下颚,眼里浮起丝丝暧昧,“我听说,你和小叔在山里待了一夜。”他特意加重了一夜两字。
季念嘴角微扯,“……你那是什么眼神。”
容修远一本正经道:“看未来小婶婶的眼神啊。”之前他就知道小叔喜欢她,现在又在下雪的山里过了一夜,肯定是事成了,就是没成,那也不远了。
总归这句小婶婶以后还是得叫,叫出口了,也不是那么难。
未来小婶婶……小婶婶……
季念捂住脸,这个称呼和那天杨助理那个夫人一样,羞羞的。
容修远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没想错。
他偷偷的笑出声。
季念耳尖一动,颇有几分恼羞成怒,重重拍了下他的手臂。
一句轻喷还未出口,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去。
“你们在干什么。”容砚嗓音沉沉的,眼神盯着季念拍在容修远臂上的青葱嫩指,没有波澜。
“阿砚。”
“小叔。”
两人同时出声。
容砚眸光又暗了几分。
容修远感到脊椎骨上一股凉意攀升至头顶,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不动声色极快速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容修远和季念保持安全距离。
而后留了一句,“小叔,我还有事,先走了。”立刻就要很有眼色的开溜。
他可不想承受他小叔这冻死人的目光。
“回来。”没等他走出一步,容砚就叫住了他。
“……”容修远为自己抹了一把汗,“小叔,还有什么事吗?”
“以后,和念念保持距离,称呼也要改。”
容修远:“……”他能说什么。
“知道了,小叔。”只能乖乖遵从。
他们容家男人这占有欲,他最清楚不过了。
等十万伏特的超级大灯泡离开,容砚脸色才有所缓和。
他两步走到季念床边,替她把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动作轻柔的完全没有刚才那般冷漠。
“阿砚,你没生气吧。”季念干巴巴道。
容砚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和对容修远的态度比起来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季念心里松了松,那就好。
“要是我生气了,你会哄我吗?”容砚假设道。
季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会。”眼波流转,星眸闪闪,言辞笃定,很是认真。
“我也是。”容砚柔声细语的回。
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小西偷笑,不,应该说是姨母笑。
*
根据莫欣冉所知的程薇背后的金主,容砚来医院前,去了一趟宋氏地产。
“容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宋总一看是容砚迅速起身上前迎接。
容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今天来,是为了程薇。”他直入主题。
对宋总的殷勤恭维完全无视。
“是程薇她冒犯容总您了?”宋总猜测着,“要是这样,我一定让她给容总道歉。”
容砚眸中危险满布,目光似锋利的刀尖。
她对念念做的事,岂是只用道歉就能揭过去的。
差一点,如果他没有在山洞里找到她,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容砚身上的气息又危险了好几分。
宋总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早就知道容氏的容总年纪轻轻做事就雷厉风行,性子也冷。
今日一见,真真是让人胆寒不已。
若说之前,他还能保一保程薇,那么现在看来,他把人交出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容总,您放心,两天之内,我一定把程薇交出来,她冒犯了容总,我肯定是不会再护着她。”
容砚极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也是淡漠的,“希望宋总不要食言。”
随即,一刻都不想多待的离去。
在他走后,宋总眯了眯眼,让秘书进来。
“马上去把程薇那女人找过来,就说我手里有个大制作让他她出演女一号。”
秘书领命,很快退下。
在国外玩了两天心情很好的程薇,接到秘书的电话,顿时心花怒放。
处理掉了季念,她的霉运也散开了。
殊不知,国内等着她的,是无尽的悬崖。
*
“所以,程薇躲在宋总那,我们才找不到她人。”听了容砚的讲述,季念总结道。
莫欣冉告诉过她程薇背后是宋氏地产的宋总,这样一想,她最好的去处最可能去的就是宋总那里。
容砚抱着她,大掌轻抚她的肩头,“理论上是这样。”
“嗯?”季念从他怀里抬起脸,疑问道:“理论上?难道还有实际上。”
“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容砚捏了捏她粉嫩的小鼻子。
依照程薇的性格,有一件事,小西说对了,那就是,她的脑子还做不出这样可以说是周密的计划。
若非季念运气好,说不定,现在可能会在重症病房。
那么,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背后有什么人在帮她,更进一步来说,就是有个人在给她出主意,而这个人,或许她自己都没见过,小赵被发现在废弃工厂,也不是程薇能做得出来的,但通过那几个啤酒罐,要说把人敲晕什么的,也是可以做到。
当然,这些只是猜想,现在还没有证据。
“什么推测,能不能告诉我。”季念搂住他的脖子,眸中星辰满布的凝视着。
容砚顺势握住她的腰肢,压低声线,“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季念微嘟了嘟嘴,撑起脸在他下巴处亲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吧。”
“要亲这里。”容砚指了指自己的唇。
季念嗔他,“这是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他明知故问,动了动被子下的腿。
季念会意,别开脸去,小声嘀咕,“流氓。”
“我要真是流氓,你早就被吃了。”容砚凑近她耳朵,呼着热气。
季念刷的就红了耳根,直接埋进他怀里不出声了。
至于前面的问题,哪里还记得。
容砚低低一笑,音色浓醇。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知道了这些,她反而不能安心做自己的喜欢的事。
那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
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护着。
*
下了床,容砚轻轻的再把掀开一角的被子盖好,确定不漏风后,低头在季念粉扑扑的安静如画的睡颜上亲了两口,又眷恋的看了些会儿,这才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