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天使们,经常性的嗷嗷叫,钟二抹了一把脸,撇了下嘴,嘟囔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发骚?”还她清纯的己己!
实际上钟二有些想不清楚,就算余己融合了将军的魂魄,受到了他一点点影响,可是将军也不骚……吧。
余己眨巴了几下眼,瞬间切换,一脸无辜的瘪嘴,抓着钟二的手臂晃了晃:“什么叫发骚呀。”
小天使们又开始嗷嗷。钟二一巴掌将余己的手臂打下去,起身便要回自己的营帐。
为了避各种的嫌,余己和钟二没有住在一起,余己接受不了钟二和那些性别为男的医师滚在一起,给钟二在离他营帐不远的地方,专门弄了个营帐。
钟余医师,由于身体孱弱,并且为将军的专用医师,已经有了自己的营帐,这在军中是只有副将才能享受的莫大殊荣。
好在钟二平时踏实肯干,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是较大的伤口处理,繁琐的换药,一半都是由她来负责,再加上她为“将军施针”这一点,军中没有其他的医师会,眼气也眼气不来。
且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另一件事,那更是谁也替代不了。
因为两人营帐设得离得极近,钟二经常睡到半夜被窝就突然多了一个人。
余己的营帐门口,不论日夜都有守卫的士兵,余己往她的营帐里钻,被守卫的士兵不知道看到多少回了。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所以军中谣言也不过就是将军爱男色。
要庆幸男色在这个朝代,并不算是惊世骇俗,富贵人家的老爷,偷偷豢养一两个娈童,也实属寻常。
虽然将军爱男色,这传出去十分的不好听,不过现在的士兵,大部分对余己的崇拜,比滔滔江水还要连绵不绝,根本没有人议论。
反倒是钟二,莫名其妙的就会被照顾,轮流打水不叫她,值夜不叫她。
连平常余己不给她开小灶的时候,她又不愿意跟一帮大男人争抢,总是去的很晚,这时候伙头就会给她留饭。
搞得他像个女孩子一样——虽然她本来就是个女孩子。
但是这是女扮男装啊,这么长时间,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有了自己的营帐,起居也方便,不太可能被识破。
而身为“男子”,要被同为男子的其他人照顾,就因为他与将军相好,这怎么品怎么都像小白脸……
余己见钟二要走,急忙放下碗筷,将她给拽住,搂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月事已经过了一周,还没走吗……”余己说着拱了钟二一下,眯了眯眼,还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钟二这些日子经常被他撩,现在免疫力直线上升。
“我月事走不走你不是知道吗?”钟二提起这个就一言难尽。
谁能想象一个将军,半夜三更的,窝在营帐里,点着灯给她做月事带。
而且身为一个将军,整天不想着如何应敌,也不去推演沙盘,不是盯着催她换月事带,就是变着法儿的琢磨给她做药膳。
“再说你整天给我补,补得狠了,它当然不走呀。”
“我想……”余己狠狠揽了一把钟二的腰身,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状态。
钟二耳根发红,她捶了一把余己的肩膀,“我要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那我怎么办?”余己侧头去亲钟二的耳垂,撒娇道:“好难受啊……”
“你难受我也没办法,我不方便。”钟二挣扎了一下,余己还是没有放开她。
“你想干嘛?”钟二警惕道。
“想要那个……”余己又开始磨人:“就前天晚上,你帮我的那个。”
“滚犊子!没戏!你想都别想——”钟二脸色爆红,想到那天她一时没经住余己磨人,给他口了一次。
然后余己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总是磨她。
钟二挣扎着要下来,余己紧箍着她不松手。她没办法,便伸手搔他痒。
余己的笑声,穿过了营帐,传入了门口两个士兵的耳中,两个士兵默默对视一眼,同步离开营帐边上,离营帐远了一些。
小天使们一见余己这样,就知道这个磨人精,又要发福利。
Sirens:好怀念余己清纯的样子,现在完全是个老司机了。
好一朵娇花:男人本色么,再说他挺克制了,直播员前些天那么累,他半夜冲凉水澡,都不舍得折腾她。
维常之:啧啧啧,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小白:我仔细想了一下,要是他这么磨我……我估计也受不了。
语:emmmm直播员没有一次抗住的。
……
钟二最后不出意外,还是挣扎不过,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
她被按到桌子底下去,余己就坐在桌边,一手搭在桌上,额头抵在手臂上,脸朝着桌子底下,另一手没入钟二的发间,微微咬着唇,闷闷的发出舒爽的哼声。
钟二从将军营帐出来的时候,满面潮红,捂着嘴,一溜烟的跑了。
余己说今夜有雨,钟二没有像往常一样睡下,而是和衣躺在床上。
临近半夜,她终于听见了第一声闷雷,而余己也披着斗篷,掀开了营帐走进来,走到她的床边,隔着被子搂住她。
“小心一点,将软甲穿上,暗箭难防。”钟二从被子里伸出手,搂住余己的脖子。
余己将她的手挪到自己的胸膛上,“你摸,我穿着呢,雨夜湿凉,夜里不要蹬被子。”
钟二点了点头。营帐里没有点灯,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会,钟二仰头,余己也正好低头,唇齿相贴,是爱人之间最好的安抚。
这个时间,士兵们大多都在休息。只有轮值的,还在巡视。
亮如白昼的闪电撕裂天幕,余己披着斗篷,独自上了城楼,夹杂着青草与泥土腥气的凉风灌满他的斗篷,余己在城楼最高处站定。看向漆黑一片的林海。
敌军日日来叫阵,他们已经龟缩了许多天,敌军必定不会再大费周章的折返林海外休整,而是直接在林海中扎营。
余己的嘴唇微微的嘟着,舌底压着哑哨,随着一道闪电划过,惊雷裹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余己不闪不避,站在来势汹汹的雨幕中,无声无息的催动群蛇。
伴随着大雨瓢泼而下,熟睡的士兵们,被混杂在雷雨声里的尖叫惊醒,他们看到将军身着黑袍,站在城楼,而城外传来敌军震耳欲聋垂死哀嚎。
嚎叫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而大雨整整的下了一夜,整个军营里,没有一个人入睡。
将士们毛骨悚然的发现,他们宛如仙人的将军,化身成了收割性命的修罗使者。
余己脱了湿淋淋的外袍,将自己剥的一丝不留,钻进了钟二的被窝。
钟二抱住浑身冰凉的他,用自己的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脸。
“别怕我。”余己说。
“不怕。”钟二亲了亲他。
“我必须杀掉一些,才能使他们惧怕,使他们不敢再来犯。”余己蹭了蹭钟二,像个孩子一样,窝进她的怀里。“我想尽早结束这里的战事,和你成亲。”
“我懂。”钟二说。
“我可能又要被排斥了……”余己声音很轻,他和钟二都明白一个道理,神仙哪怕是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便会受人敬仰。
而魔鬼即便是做尽好事,人们的第一反应,也是惧怕。
他可以操纵群蛇救人,但是一旦他操纵蛇杀人,即便杀的是敌军,也会引起恐慌。
余己这几天,已经暗自操纵小批的蛇,去敌军捣乱,但是敌军知他们其中有能操纵蛇的人,周围都撒了雄黄不说,还将他驱去企图吓走敌军的蛇都尽数斩杀分食。
一共三批,吓不走,便只好借着大雨杀一些,将他们吓回老巢。如果要是迎战,死伤绝不止这一点。
第二天早上,士兵们奉命出城去清扫战场,当他们见了横死成片的敌军,都沉默的下来,看着余己的眼神,也在一夕之间就变了,崇敬变成了惧怕。
这是钟二和余己都预料到的,但是即便是料到了这种结果,余己也不免有些低落。
捷报之后,又是捷报,紧随而来的是敌军国主的亲笔降书,并将自己的幼子,派往皇城进贡,同时也留在皇城中作为质子。
千山关之危彻底解了,护军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将敌军吓破胆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余己名声大噪,世人送他诨号夜煞将军。
皇帝一道诏令,急诏余己回皇城,上面却对他功过,只字不提。
钟二和余己一起从千山关往回走,快要到皇城的时候,钟二便忍不住担忧。
她问余己:“你知道兔死狗烹吗?”
余己最近越发的骚包,他转了转手上新买的白玉扳指,马车里将头枕在钟二的腿上,慢悠悠道:“我这次回皇城,便主动请辞。”
“只是不能让你做上将军夫人了。”一番折腾下来,余己对于非要给钟二什么,已经没有那么偏激。“不过我可以经商,可以开医馆,我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
钟二可不是乔娇娇,她向来对于锦衣玉食权势富贵,从无贪恋,闻言颇为赞同。
钟二点着余己的鼻子,“朝堂太乱了,皇帝不可能再放任你去任何的地方掌握兵权,又会害怕你为其他国家所用,你只要稍稍表现出不悦,他还会怀疑你这个妖孽要造反。”
“跟姐混吧,姐有商铺,男女主的主线也崩没影了,这个世界估计要废,”钟二说:“咱们就不要管那些,好好的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余己点了点头,抓住钟二的手指,轻轻咬着。重魂蛊的事情,也要尽快的搞起来,他生怕脱离世界的时候,不能跟着钟二走。
“宝贝儿……”余己咬着咬着就变成含着了。
钟二颇嫌弃的把手指拽出来,拽出手帕蹭了蹭,“你现在不要磨人,这还在路上呢,你折腾起来……我还怎么回去。”
余己幽怨的看着钟二,钟二被看的受不了,就捂住他的眼睛,好在余己也没再磨人。
上一世余己那折腾起来,就往死里折腾的劲儿,钟二实在是害怕,在路上肯定不行,还有这么多的士兵跟着,本来医师将军,同乘一车,就为了施针,已经非常的说不过去,真的折腾起来,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钟二和余己都不是害怕流言蜚语的人,但她不想被“围观。”
回到皇城的当夜,钟二跟着余己去了将军府,这一次再回来的心态,就和之前大不相同,两人吃过晚饭,洗去了一身的风尘,看彼此的眼神,都黏糊的要命。
美好的夜晚,两人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正在笑闹间,下人来报,宫里头来人了,皇帝传召余己进宫。
余己脸色十分的臭,钟二躺在被子里,已经按照他的要求,穿上了路上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买的纱衣,算是这古代版的情趣内衣。
箭在弦上,被人打断的滋味可想而知,钟二看着余己咬牙切齿的系衣裳带子,憋不止直笑。
“你等着我。”余己临走,还将手伸进被子,好好警告了一番钟二:“不许换衣裳。”
“嗯嗯嗯,”钟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我等你。”
钟二答应了便点着灯乖乖的等着余己,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纱衣下地喝水,忘记了关直播屏幕,倒是将小天使们给看的目瞪口呆。
爱吃虾姑:卧槽,这么……透。
Vicky:虞姬现在也太会玩了——
瞇翳會:系统为什么没有检测违禁?
一只麋鹿:光线暗呗,我去,直播员这身段,真是绝了。
鸡仔:(﹃)想日。
夏时雨:楼上又说这话,你忘了虞姬已经能看到直播屏幕了?
……
谁知道钟二这一等,等到了半夜,余己也没有回来,她倒是不担心余己会有什么危险,凭借他现在一身巫蛊医术,再加上他又将乔庚苦练多年的精湛武艺也都尽数施展自如。
来去皇宫里不能说是逛菜市场——但也顶多算逛人比较多的菜市场。
她打了个哈欠,想着皇上难道是像书上说的,拉着余己秉烛长谈了?
想到余己面对皇帝拉长着驴脸,问一句,余己答一句,钟二无法想象皇上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她躺回床上,不由得让自己的脑补逗笑,笑着笑着便睡着了。
殊不知,她睡的舒舒服服,余己却是整整在帝王寝殿外跪了一夜。
皇帝确实是听了各种谗言,但是他还算个明君,并没有信任何人,而有自己的考量。
妖异之人,防不可不防,用却也不可不用,他既不要留下苛待功臣的罪名,也不要真的能人在他手上埋没。
恩威并施是帝王常用的招数,防与用,也可以毫不冲突。
余己进宫后,便是两道圣旨摆在眼前,一道升官,一道赐婚。
皇帝想要用他,也要用自己的根须氏族牵绊他,有了联姻,有了孩子,这个人,到时候不需要自己,这些根须自会监视他拉住他。
美人与权势,古往今来,该是多少英雄好汉折腰断头都要追求的东西。
皇帝自认将人心权术玩弄于鼓掌,却在余己这里翻了车。
他第一道施恩的圣旨就没送出去,余己抗旨了——权势美人,他竟是一个也不要。
皇帝当场气乐了,盯着他异于常人的容貌看了半晌,极其轻蔑的问了句,“你真的得了神助吗?”
余己当然回答没有。
然后余己就被赶出去罚跪了,偏生天公还不作美,下起了秋雨,不算大,但是沥沥淅淅凉透筋骨。
余己本是能走的,这皇宫还真的没有谁能拦得住他,但是一想到后续一系列的麻烦,宝贝儿可能还要跟着他东躲西藏,就咬着牙没走,他舍不得宝贝儿跟着他受一点的苦。
皇帝要余己出来清醒,余己就跪在地上,清醒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皇帝下朝回来,听闻他的大将军昏倒了。
是真的昏倒了,余己这幅身体先前就重伤未能恢复完全,再加上在千山关折腾了这么久,风尘仆仆的回皇城,连夜进宫,再这么一跪一淋雨,病情来势汹汹,高热不退,胡话连篇,脸色惨白,十分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