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瑶思索了一会:“如果没有班级在那边办活动就可以去,那边的门应该一直是开的。怎么,你想去那里写题吗?”
她小幅度点头:“嗯。”
乔瑶只当她是喜欢一个人的环境,没再多问什么,只是笑笑:“你想去就去吧,如果门打不开再来找我。”
阮音书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其实环境对她来说没什么,只是……这次又碰到了一道题,似乎是k很擅长的题型,她想去碰碰运气看k还在不在。
虽然这个可能非常小。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k在她这边变得比搜索工具还值得信赖。
午休时段,阮音书自己带着卷子去了那个教室,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堆人在打球。
不知道程迟和邓昊在不在,不过他们好像很少中午出来打球。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
走到教室门口,她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桌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拿纸擦干净,然后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开始写题了。
但直到铃声打响,她得离开的时候,窗口还是没有出现纸飞机。
第二天第三天,k都没有出现,但是第四天,就在她不抱希望仰起头放松神经的时候,窗口处掉下来了一个熟悉的小东西。
她呵欠打了一半,没敢打完,怕眨眨眼这东西就消失了,把剩下半个呵欠吞回肚子里,然后取下了那个纸飞机。
阮音书这次单刀直入,为了确认是不是k,又生怕k消失了似的,赶紧把题目写了上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上面传了答案下来。
是标准的k式解题法。
惊喜之余,她徒劳地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看,又有些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来了呢?】回答很快:【你好像在找我。】
她一边吃饭团一边写:【是的,因为最近的竞赛题有点难,我还有两题想问你。】饭团是路过小卖部的时候捎的,原因是今天中午的盖浇饭不怎么好吃,她只是随便扒拉了两口,看到饭团饿了,就顺手买了两个。
k很快又帮她解决了两题,纸飞机传了几个来回,一个中午也差不多过去了。
阮音书吃了一个饭团,感觉很饱了,就问k:【中午买了两个饭团,但是我只吃得下一个,多的那个你要吃吗?】【不用。】
好吧。
阮音书:【题目我弄完啦,现在就回班了,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吧。】k:【好。】
她把东西收好,带着自己多余的饭团,和满满当当的思路回了班。
刚刚做题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出来走了两步,推开班门,里头又睡倒一大半,阮音书的困意也来了。
她打了个呵欠,睫毛上沾了水汽。
李初瓷还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看她来了,把本子合上,问,“你怎么多了个饭团?买了没吃吗?”
她头晕乎乎的,也没听清李初瓷说了什么,嗯嗯唔唔了几声,就砰地一下枕倒在自己的手臂中,睡熟了。
李初瓷笑着看她一眼,收了本子,也开始睡午觉了。
睡完午觉起来就是下午的第一节课,阮音书还有点困困的,打算吃颗薄荷糖醒神,结果打开铁盒,才发现自己的薄荷糖吃完了。
她扯扯李初瓷袖子,示意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初瓷问她:“去干嘛啊?”
阮音书:“去小卖部一……”
下半句还没说完,一转角就迎面遇到刚打完篮球的男生们。
程迟走在最前面,她差点就跟他撞上,程迟也没料到她会从某个角落钻出来,也滞了那么半秒。
她抬眼看他那个瞬间,日光斑驳投落,衬得她眼神极亮,像是把人看穿了一瞬。
他眨了两下眼睛,有些奇妙地挪开目光,没有和她对视。
等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稍抬,已经和平时无异:“又去小卖部?怎么,课代表吃了个饭团还没吃饱?”
“我是去买糖……”
说到这里,阮音书打住,皱了皱眉心,有些犹疑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中午吃的是饭团啊?”
作者有话要说: 音崽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简单。
第34章 继续想x4
程迟没说话。
后面的李初瓷倒是奇怪道:“你中午吃了饭团吗?不是带回来了吗?”
阮音书点头:“我买了两个,只吃了一个,另一个吃不下,所以没吃了。”
李初瓷:“我都不知道诶,还以为你买了一个没吃。”
“是呀,你们看到我桌上有一个,是应该觉得我没吃的,”她又抬眸,“可是程迟怎么知道我吃了一个?”
她看向程迟,发现后者正在侧头跟身后的人说着话。
于是她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摆,程迟滞了片刻,转过头:“怎么了?”
像是对刚刚的事选择性失忆了一样
阮音书感觉血一齐往脑袋上涌,只重复道:“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个呢?”
他像是稍稍领悟过来了一些似的,抬眉:“饭团么?”
“嗯。”
“中午你出来的时候我在打球,不小心看到了。”
程迟似乎是了然于心:“你出小卖部的时候手里有两个,后来从那边教室里出来,手里只剩下一个了。”
她牙齿咬了咬唇中软肉,似乎在思索他说的时间轴对不对。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不见的那个是我吃了?”
少年发带微湿,漫无波澜扯扯唇角,“我瞎猜的,谁知道猜对了——而且学校最近又没什么猫猫狗狗。”
她舔舔唇,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成立。
后面的邓昊探出一个头,问阮音书:“你今天咋问的这么详细啊,像探案一样。”
她摇了摇头,倒是看着邓昊:“你当时也在吗?看到了吗?”
邓昊眼珠转了转,嘴唇动了一下,这才开口:“嗯啊,就……就随便看看……”
阮音书不说话,垂着眼睛,脑子里自己跟自己打架,一下冒出一个念头,另一个自己浇熄。
“再站下去过会就上课了。”头顶有人提醒。
她下意识就转了身,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选择什么也没说,拉着李初瓷去小卖部了。
虽然她也很想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上次在拐角看到了一个格子衬衫,她去篮球场也是这么问了邓昊好几圈,邓昊给的答案很肯定。
同理,如果这次她也继续问,得到的结果大概也一样。
所以……还是别再做无用功了。
李初瓷跟着她朝前走去,不忘问道:“你刚刚干嘛一直问程迟饭团的事?是什么大事吗?”
阮音书耸耸肩:“很奇怪,我没记错的话,吃饭团这个事我好像只和k说过。”
“k?k今天去那个教室了吗?”
“嗯,”阮音书颔首,“就今天中午,蹲了四天,我总算蹲来了。”
李初瓷也沉默了一会:“虽然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不过程迟说的也是,他就在外面打球,可能顺便看到就说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讲这种话了嘛。”
“而且……”李初瓷犹犹豫豫,还是说,“程迟是k,这个假设也太离奇了,你还是别想了吧。”
这件事的确是很不可思议,但这么多凑巧,她很难不想到那方面。
“我知道……所以更纠结了……”
“别纠结了,不可能的,”李初瓷快刀斩乱麻,买了薄荷糖之后拉着她往回走,“篮球场看到你这个假设很成立嘛,你看,隔得又不远。”
李初瓷补充:“如果他说的没什么信服力你还能怀疑一下,我看他说的还挺有底气的。再说了,是k这件事又不丢人,如果真是他,以程迟的性格肯定早就告诉你了啊,干嘛否认。”
阮音书玩着自己的袖口。
这也是她一直奇怪的点,程迟速来光明正大,神神秘秘不是他的风格,他就连坏事儿都不推脱,做了不认账也不是他的手法。
“可……这也太巧合了。”
“生活里本来就充满巧合嘛,”李初瓷倒真的没怎么在意,“我不是偶尔写点小短篇吗,我跟一个一起写稿的朋友还是一个初中的呢,你能信吗?”
初瓷是个文艺少女,平时爱好就是写点小短篇四处发,偶尔同人偶尔原创,也认识了一些一起写文的朋友。
阮音书鼓了鼓嘴唇,“是吗,那还真的挺巧的。”
“所以这种东西真的看情况,你也别太纠结了,只要是真相,最后都会来的,”李初瓷随意改写了一个名句,“还没来,就是还没到最后。”
“你就等着吧啊。”
“行吧,”主要是目前也没什么头绪,阮音书就变得尤其好被说服,“赶紧回去上课吧。”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阮音书也被佛系的李初瓷感染,把这件事儿揭过了,回去也没有再转头过问程迟什么。
程迟后来坐了一节课,也提前走了,大概是很少看到他们提前离开,阮音书放学的时候看到看着最后一排空荡荡的位置,脑袋莫名地空了一阵。
也许对于她来说,寻找k是一件还挺重要的事儿,但如果程迟真的不是k,那他也会一如既往无所谓。
会提前走,大概是觉得无聊吧。
放学的时候碰到了原来班上的同学,就索性一起走了,路过二班的时候,看到二班里面的人坐得整整齐齐,阮音书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
同学也跟着看过去,结果嗫嚅了两声:“罗欣霞真是越来越敢了……”
“敢什么?”阮音书唏嘘,“她在加班加点讲课吗?”
“不啊,她在补课,就是自己开的那个补习班的课。”
“她的补习班……二班全班都上啊?”
“没有全班,但也差不多了,只有几个人没上,”同学说,“毕竟她有很多技法就是不在课上讲,大家也没办法,只能上她的课了。”
阮音书虽然听过这事儿,但还是不免哗然:“现在教。育。局不是不让老师自己私下开班补课吗?她怎么还敢在学校上课呀。”
“平时是在外头公寓楼里的,但是有时候会提前或者出什么意外,就只能在班上补了,”同学啧啧两声,“做她的学生好惨,明明是该学到的知识,还要再花一次钱。而且这么快就要上课,只来得及随便吃点东西。”
“万一被人举报呢?”
“举报不了,她跟校领导熟。”
“我说的不是学校,是说被校外的检查发现……那到时候……”
“到时候就被处罚呗,还能怎么办,是她自己要铤而走险的,能怪谁。”
同学又道:“不过吧,她也不是一两年这么搞了,从学生手里肯定捞了不少钱,这几年没少赚呢,怕什么处罚。”
她摇摇头,“这种老师真没有师德。”
“有很多老师都没有师德的,上岗又不检查这个,”同学眯起眼回忆,“我记得之前她和程迟好像还出过一个什么事儿,两个人现在都还是死敌吧。”
阮音书惊讶地抬眼:“什么事儿啊?”
“我不清楚,因为当时看到的人不多,然后邓昊去给大家说别声张,所以这个事情虽然闹得大,但没有很多人知道具体的,只知道好像是啥考试之类的……”
阮音书虽然好奇,但同学唯一知道的那点儿都说了,也不知道更多细节部分,她也就没再追问,只是感慨了几句。
没想到第二天,罗欣霞的手就伸到了她们班。
因为有一个什么课后主题班会,一个班只需要抽十个人参加,罗欣霞太懒,索性直接一二班合并,让大家去一班办板报,省的第二天她物理课难擦。
直接的结果就是当天教室里全是一二班办板报的,又是提水又是贴画的,热闹的很。
加上她又有点怕生,看到陌生的脸孔难以放松,写了几题没写下去,拎着书包出教室了。
本来她是想去图书馆或者咖啡店,一边写题一边等阮母的,但是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发现程迟和邓昊在那打球。
少年打球的模样很是潇洒,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做准备,换上了她未曾见过的球衣,球衣后头一个干净利落的“8”。
他抬起手臂,手腕随意动了动,球就从他手里抛出去,在篮筐边蹭了一下,最终还是落了进去。
这人干什么似乎都轻而易举,因为轻松,所以抬不起兴致。
阮音书想起自己以前上体育课也投过篮,怎么就没见他这么轻松呢。
程迟捡了球回来的时候,发现阮音书正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他。
女生天生白得透光,一双眼扑簌扑簌地眨着,纤细手指上提着一个,书包的绳子垂到她脚边。
再看一眼,是她白皙的细瘦的脚踝。
傍晚的光给她染上暖色调,她站在那,恬静又温柔。
邓昊站在程迟身后,看阮音书杵那儿不说话,球在地上拍了两下,探出头:“怎么,没见过帅哥打球吗?”
阮音书失笑,眉眼弯弯,卧蚕在眼下压出深深投影。
“你们怎么换球衣了?”
“马上要打友谊赛了,我们换着适应下。”邓昊说。
阮音书轻轻吸气:“程迟还能打‘友谊’赛啊,好稀奇。”
邓昊小声说,边说边往前走,有收不住的架势:“我也觉得很可怕,主要他这张脸,一看就不……”
程迟向他投落了一个“友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