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挚爱你——南风知意
时间:2018-12-11 10:20:26

陆逸白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蹙起的眉宇间带着隐隐的怒意,蓦地转头看向一旁哭唧唧的童颜,童颜被他看得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咬了咬唇,眼睛里的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掉了出来,无辜的像是只小白兔似的。
童颜松开了抓着陆逸白的手,别开脸,低着头,满腹委屈的道:“你还说你爱我,看来都是骗人的话,我要你帮忙你都不愿意帮!”
陆逸白哪里舍得童颜这样,感觉心都揪起来了似的。
倾过身子,一只手捏着童颜的下颌,将她面向自己,一只手帮她擦去流出来的眼泪。
陆逸白放软了嗓音说:“颜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人命都搭上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爱你?”
“那你这次为什么不愿意……”
见陆逸白开始哄她,童颜的脾气又吊起来了。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陆逸白攫住了双唇。
一阵辗转,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陆逸白的手从童颜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阵气血翻涌。
童颜更是被他撩拨的气喘吁吁,身体发空,将身体凑近他,想要的更多。
“逸白哥……”
童颜动情的在他耳边喷洒出温热的气息。
可是,一直捏弄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童颜微微仰头看着陆逸白,见他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顿时不满的嘟了嘟嘴,将她弄得浑身难受,结果他又满足不了她!
陆逸白将手从童颜的衣服中抽出来,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张着唇慢慢的呼吸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自嘲的笑了笑,低声说:“你看,我这身体,连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法满足你,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对你表露心迹,只敢默默的在你身后为你清除阻碍你前进的障碍。”
童颜愣了愣,看到他自责,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太不懂事了,况且,现在自己还有求于他。
又将身体凑了过去,头靠在他的身上,抬起一只手轻轻的覆在陆逸白心脏的位置,她说:“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我现在只有你了。”
陆逸白睁开眼睛,侧头瞧着靠在他身上的童颜,她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卷翘的眼睫上面还沾着泪水,这幅样子,让他心尖一软,嗓音不自觉的带着一股蛊惑,“那我哥呢?”
这大概是第一次他在童颜这里听到他于她来说很重要的话,心里难免激动。
因为刚刚,心脏本就有点不舒服,这会儿跳动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童颜听到他隐隐的闷哼了一声,抬眸一看,就见到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连忙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抚着,说:“你别这么激动。”
看到他的表情渐渐缓和了,她的手才停了下来,继续靠在他的身上。
一提起陆逸深,童颜的五官都拧紧了,不满的说:“别提他了,我对他什么心思他明明都知道,就是不肯对我回应一星半点,他心里只有倪子衿,我要是再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不是贱吗!”
陆逸白对这个“贱”字很不满意,顿时蹙了下眉,训斥般的说道:“别这样说自己。”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童颜抬头冲着陆逸白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嘟了嘟嘴,软着嗓音又有点焦躁的说道:“医院这边的监控都已经没有了,他们从这边是查不到我的,倪子衿那边,她就是猜测,又拿不出真凭实据,只要文茵不开口说话,他们就不能拿我怎么办。”
童颜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陆逸白帮她让文茵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陆逸白抬手捏了捏眉心,拧着神思想了想,说道:“文茵那边短时间内是没法下手了,我哥提醒了叶家那边,让他们派人把守着,既然是我哥提醒的,那医生那边肯定也行不通,现在能进出文茵病房的肯定都是我哥信得过的医生。”
“那怎么办?”童颜神色慌乱,“我听说文茵现在的状况比较稳定,她肯定不会一直昏迷下去的,逸白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别急。”陆逸白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安慰,“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暂且先试一试。”
童颜眼睛都亮了,“什么法子?”
陆逸白让童颜凑近他,他覆在耳边轻声的说着……
翌日早上,倪子衿是被孕吐给催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卫浴间扒着马桶,却一直干呕,吐不出什么东西,好一阵才气喘吁吁的缓和过来。
冲了一下马桶,起身站在盥洗台前,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下眼睑上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晚上没睡好,就算是睡着了也在不断的做梦,睡眠质量极差。
她想了很久,决定去找贺敬亭跟他说说沈念慈的事。
一旦沈念慈被告上了法庭,她不可能做到一丝愧疚都没有,另外,她觉得沈念慈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在法庭上被自己的丈夫针锋相对,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文家要告沈念慈,这可能无可避免,但是贺敬亭不做文家的律师,这事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倪子衿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出门前给贺敬亭打了一个电话,约他见一面。
贺敬亭说他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人便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倪子衿到了之后,等了十来分钟贺敬亭才过来。
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行色匆匆。
在贺敬亭坐下时,倪子衿问他:“见到问茵姐了么?她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贺敬亭听到这话,神色不由得暗了暗,自嘲一笑,“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见她。”
这个“他们”,指的是文家和叶家所有的人。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每天要来医院,尽管他连文茵的半个身影都看不到。
倪子衿了然,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贺敬亭问她:“你找我什么事?”
倪子衿刚刚要了一杯咖啡,她怀孕不能喝这东西,但是突然间就特别想喝,只能闻一闻解解馋。
两只手捧着杯子,倒也温暖。
倪子衿注意着贺敬亭的脸色,说:“想和你说说念慈。”
贺敬亭一听到沈念慈的名字,眉峰顿时一凛,瞧着倪子衿,冷笑了一声,道:“念慈?我都不知道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叫得这么亲热,你难道忘了你是文茵的好闺蜜吗?她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孩子没了,子宫也没了,你在这段时间却跟沈念慈打得火热?”
他脸色不善,继续说道:“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把你收买了么?所以你现在要替她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
“你能不能先收起你的偏见啊?”
倪子衿对他的话觉得很不舒服,他不仅在诋毁沈念慈,也是在诋毁她。
贺敬亭的语气有点冲,“我就问你,我要怎么收起我的偏见?沈念慈耍的心机还少吗?”
倪子衿胸口起伏了几下,不悦的收回视线。
她昨天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几年前贺敬亭和沈念慈的事。
网上是说沈念慈将她和贺敬亭发生了关系的事情爆料给了记者,以此来逼婚贺敬亭。
不过网上说的事,掺了多少水分进去谁也不好说。
况且,昨天沈念慈说,她有苦衷。
至于是什么苦衷,她倒是没有多说。
倪子衿吸了吸气,贺敬亭和沈念慈之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他对她的怨恨的,她这会儿越是说沈念慈的好,他可能越是会反感沈念慈。
倪子衿舔了舔唇,说:“既然你没法收起你对她的偏见,那我就说说我的感觉吧。”
贺敬亭拧眉看着倪子衿,没说话。
倪子衿便说:“文茵姐手术那天,其他两位医生不愿意在没有家属同意书的情况下给文茵家做手术,是她企图说服那两位医生,她那种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两天我在医院也听过一些话,几乎都是说念慈是一片好心,当时要是不切除子宫,文茵姐的命就没了,所以,我觉得她并不是故意切除了文茵姐的子宫。”
看到贺敬亭愈发不悦的脸色,倪子衿没停,继续往下说:“我昨天去找过她了,听她的意思,我觉得上诉的时候她都不会请律师为她辩护,因为她说她想补偿你们,如果你们看到她的下场不好能让你们心里好受一点的话。
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这场官司,她在没有手术同意书的情况下给文茵做了手术,她本来就不占理,一旦上了法庭,文家肯定会赢,所以,你能不能让其他律师为文家辩护?你是她丈夫,这样她心里至少会好受一些。”
 
正文 第166章 我有条件
 
说完这番话,倪子衿瞧着贺敬亭脸上似笑非笑的讽意满满的表情,就知道,在这件事上,贺敬亭没那么好说话。
贺敬亭盯着倪子衿,冷笑道:“沈念慈还真是会收买人心,你认识她才多久?认识文茵又多久了?不帮着文茵讨伐她,反而还帮着她说话!”
搭在桌子上的手蜷了蜷,倪子衿抿唇,心中懊恼。
看来,她说完这番话,不仅没有帮到沈念慈,反而是帮了倒忙。
抿了抿唇,她问:“你是打心底里的觉得她是故意切除文茵的子宫?”
“她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
贺敬亭眯了眯眼,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沈念慈当初逼着他娶她,后来他娶了,却从来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过,他也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掩饰过他对她的厌恶,更没有掩饰过他对文茵的爱。
她费尽心机的要嫁给他,又得不到他的爱,由此恨上了文茵,在这次偶然的中,能报复文茵,她会放弃这么好机会么?
大概是不会!
倪子衿觉得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贺敬亭和沈念慈之间的纠葛,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不过,在和贺敬亭分别之前,她还是说了句:“她没有收买我,文茵姐出事的时候,情况很紧急,我拜托她一定要帮文茵姐一把,但是你们却因为这事要告她,我心中过意不去,觉得我也要担一定的责任,我来找你,确实是想帮她向你求情,但不是她要我来的,她甚至不知道我今天会找你说这些。”
贺敬亭冷着嗓音说:“我不管是不是她收买了你,为文家辩护这事,没得商量,一来,文茵的父母让我必须出面为他们辩护,二来,我想给文茵一个交代。”
……
离开咖啡厅,倪子衿的心情不是很好。
明天便是跨年夜,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跨年的喜庆气息,可是这种气息对她而言却是一种负担。
越是喜庆,越是衬得她满身的凄凉。
包包里的手机响起一阵铃声,倪子衿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童颜”这两字,眉头都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童颜主动打她电话,她这是想干什么?
倪子衿听着这铃声响了很久,如果说不好奇童颜的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接起电话后,倪子衿将手机贴在耳边,没出声,等着那边先说话。
童颜也没跟倪子衿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
童颜这种她有话想要跟她说她就必须跟她见面的态度,让倪子衿觉得反感。
淡淡的笑了一声,道:“你要说的话,我未必想听。”
说着,她作势就要掐掉电话,童颜像是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似的,声音急了一些,阻止道:“等等,如果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于舒雅的事,你也不想听么?”
向前迈动的步子倏的停了下来,倪子衿一只手摩挲了一下包包的带着,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舒雅?”
“对!”童颜知道倪子衿对这事感兴趣,立马又摆高了姿态,道:“我给你一个地址,我在那儿等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童颜掐了电话。
倪子衿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拿下手机,站在原地,垂眸看着手机。
童颜现在就恍如过街老鼠一般,她现在这个档口约她见面,倪子衿还真有点犹豫,担心童颜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伤害到她。
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真的无力承受。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童颜将地址发过来了。
一家位于市中心的甜品店。
不是会所包厢那种比较私密的地方,这让倪子衿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备。
况且,她还有两个便衣保镖跟着,童颜应该伤害不到她。
这样想着,倪子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有点堵车,到的时候,已经过了童颜所说的半个小时。
倪子衿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旁边的童颜,她在不断的看手腕上的手表。
想必,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倪子衿走过去,没什么诚意的解释:“路上有点堵。”
童颜不悦的抬眸,眼神却是落在倪子衿的身后。
那两个男人是跟着倪子衿进来的,这会儿他们两人又坐在她们的邻桌,且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她们这边看过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倪子衿超过了约定的时间才来,童颜本来就有点不耐烦了,又见她带着两个保镖出现,这让她心生反感。
语气不好的冲着倪子衿说:“怕我吃了你啊?”
倪子衿将包让在她这边的另外一张椅子上,闻言,垂眸瞧着童颜。
她一张娃娃脸,以前一直留着空气刘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中分。
倪子衿的目光落在她粉底都遮不了的黑眼圈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惹了祸晚上睡不着觉造成的。
想到这个,倪子衿不由得想起,童颜之前说自己有抑郁症。
陆氏发表官方声明说童颜抄袭,网上对她一片骂声,按理说,抑郁症患者遭受了网络暴力,应该会受不了才对,但是童颜似乎没什么事。
倪子衿好笑的想,难道是抑郁症好了?
室内开了空调,气温有点高,倪子衿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理了理白色毛衣的领口,这才笑着说道:“逸深的意思,他总是这样,就怕我被有心人盯上出意外。”
这句话,表达出了两个信息。
第一,陆逸深担心她,怕她出意外。
第二,童颜便是那个有心人。
童颜被这话气得脸色铁青,哽着脖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瞪着倪子衿。
好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来,“脸皮真是厚,嫁给了沈汉卿还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逸深哥给你的照顾!”
“厚脸皮大概是向你学的吧?”倪子衿两只手抵在下颌上,好整以暇的瞧着童颜,笑说:“明明是你偷了我的设计,却还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比起你,我这真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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