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对我好点——Wendy诶呀
时间:2019-01-01 09:18:29

  沉吟数秒,耸肩,“车牌号要拍一下吗?”
  十七岁的荆星河被这一系列的举措吓得够呛。
  私心里她真的觉得,没有一个人贩子会这么这么傻的。
  而理智又在告诉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还是不认识的人,她垂眸,悄悄瞥了眼手上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信息,显示,青年叫裴燃。
  数秒后,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裴燃,一眼不够,再看一眼,“为什么啊?”
  就算是做好事,哪有这样做好事的?
  还是说这是新型的搭讪方式?
  十七岁的荆星河咬了咬唇,忍不住天马行空着。
  想来想去,好像可能性也不大呀。
  二十九岁的裴燃耷拉着眼睫,非常认真思忖了一会儿,而后慢吞吞道:“因为我是雷锋。”
  他带着她往路旁车子所停的方向走。
  为她挡着雨。
  十七岁的荆星河听到这话后,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心想,这人莫不是智障。
  可是智障能开车吗?
  她瞥瞥他,“其实,雷锋,你只要把伞给我就好了。”
  不用那么隆重,送佛送到西的。
  “那是我的伞。”二十九岁的裴燃目不斜视,懒得理她。
  她懵了,“啊?”
  “给你了我撑什么?”他挑了挑眉,给她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所以,送伞就算了。”
  “可是你有车。”有车要什么雨伞。
  十七岁的荆星河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坐到车上来了,防备心被她丢地一干二净,她居然能够凭借一个手机一张身份证就轻而易举地认定对方不是坏人了?她为什么这么心大?万一真是人贩子怎么办?
  虽然说拐带她可真没什么好处。
  但现在下车还来不来得及?
  十七岁的荆星河后知后觉地又开始纠结了。
  只是还没等她纠结完毕,二十九岁的裴燃已经进了驾驶座,并落了锁。
  “下车后我就需要伞。”顿了顿,冷飕飕地睨她一眼,“如果雨还没有停的话。”
  落锁的声音让十七岁的荆星河条件反射性地绷紧了神经:“我希望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个雷锋。”
  沉默数秒,抿抿唇,警告道:“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我不是在骗你噢。”她挥了挥拳头,凶神恶煞。
  “嗯。”启动汽车,打开导航,“你去哪儿,自己输。”
  雨刷器一直来回拨动着,将落在前挡风玻璃的雨水甩出去,让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十七岁的荆星河望了裴燃一眼,莫名地放了心。
  她没有系安全带,二十九岁的裴燃余光扫见后,他想起了二十五岁的荆星河,二十五岁的荆星河总爱让他帮忙系安全带,在他俯身过去的时候,她就偷偷亲他,亲完后漂亮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儿。画面在脑海里浮现的瞬间,他忽地柔和了眼里的光,然后习惯性地半俯过身,替十七岁的荆星河系了安全带。
  并随口叮嘱:“坐副驾上要记得系安全带。”
  “噢噢噢。”十七岁的荆星河点头如蒜。
  那俯身却依旧保持距离的绅士的动作,让十七岁的荆星河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虽然,仅仅只有一秒。
  她红了红脸,讷讷地,“谢谢。”
  二十九岁的裴燃接受了道谢,矜持地点头。
  然后,告诫她,“记得自己系。”
  “………”
  …………
  ………
  事实证明,世界上还是存在把自己弄地像人贩子一样的活雷锋的。
  他把她送到书店,买完书又送她回学校。
  明明说了伞他自己要用不会送人的,结果,到学校门口,雨还未停时,她都准备用校服外套包住新买的资料试卷了,他就把伞给她了,“拿着。”
  “啊?”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人贩子后,十七岁的荆星河在他面前稍稍放开了一点胆子,“不是不给吗?”
  “主要还是看我心情。”二十九岁的裴燃挑了挑眉,“下次要是再碰见我,记得把伞还给我。”
  “行了,别看着我了,赶紧回学校吧,小学生。”
  “………”高中生觉得自己应该大人有大量,况且,拿人手短,她拿过伞,打开车门,下车开伞,弯腰,“谢谢您,雷锋哥哥。”顿了顿,“您真是个好人。”我为自己误会您的行为感到抱歉。
  那声铿锵有力的“您真是个好人”,成功地让二十九岁的裴燃跳了跳眼皮。
  总感觉这句话很熟悉。
  好像在渝城的时候……
  他好心好意提出同行却差点被当作坏人,最后用行动力证清白后,收到的也是一张诚意满满的好人卡。
  二十九岁的裴燃望了望十七岁的荆星河的背影,缓缓地眯起眼,嗤笑一声。
  …………
  ………
  2018年7月26日。
  荆星河的被窝里再也没有可以相拥而眠的裴燃了,她以为自己是能够适应的。
  结果,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完全适应不了,整晚翻来覆去陷入失眠状态中。
  早晨醒来,她照照镜子,看见黑眼圈十分严重的自己,不免有些唾弃,太无精打采了,都不好看了。
  砰砰,砰砰,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门开了,二十一岁的裴燃像大爷似的倚靠在门口,眯着眼看着蓬头垢面的荆星河,怔了怔,“早饭呢?”
  “………”
  “我和我老公轮流做早饭,而今天要下厨的是你。”荆星河抓了抓头发,目光犀利,言外之意,这个问题你不该找我,“算了,等我一下,我们出去吃。”
  “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唉,我可真是操碎了心。”她摇摇头,忍不住在心底感慨自己是个老妈子。
  “上班?”
  “嗯。”
  “网管?”
  “…………”
  荆星河磨了磨牙,抬眸,“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你明明是老板。”
  可惜,二十一岁的裴燃并不这么认为。
  楼下早餐店的皮蛋瘦肉粥是荆星河的最爱,可她今天却没有什么食欲,不仅没有食欲,闻到粥味,她甚至有些想吐,她拧了拧眉,有什么想法在心头一闪而过。
  已经好几次闻到带一点点的腥味就反胃了。
  总不会是偶然吧,以前不会这样的。
  抬眼瞥了下正大快朵颐的二十一岁的裴燃,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看了几眼,干脆将视线移开。
  盯着不远处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渐渐失了神。
  都二十六号了,她大姨妈还没有来。
  她转过头,敲敲桌子,“裴燃。”
  二十一岁的裴燃抬起眼看她。
  “早饭吃完先别去网咖吧,陪我去趟医院。”
  “????”
  “我总感觉我怀孕了。”应该是那次在书房胡闹的结果。
  “…………………………”
  然后,不出意外,二十一岁的裴燃在难以置信中就被粥给呛到了,“咳,咳咳咳……”
  他感觉自己要把肺给咳出来了,等勉强缓过来后,他惊魂未定:“你说什么?”
  荆星河调皮地眨眨眼,也不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笑眯眯道:“恭喜你。”不是你要当爸爸了,而是,“你提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当爸爸了。”
  “!!!”二十一岁的裴燃彻底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子们千万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二十一岁的裴燃燃:这可咋整?这是什么剧本?作者君没跟我说过呀!
  二十九岁的裴燃燃:嘛的,我要回去!!!
 
 
第73章 番外五则
  番外五则
  神笔马良,神来之笔。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怀孕对荆星河来讲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清楚地记得在书房的那晚,自己软磨硬泡,勾地裴燃沉着眼发了狠,情到深处自然也就忘了做安全措施。
  “………”她很高兴,高兴自己和裴燃有了孩子。
  可这种喜悦的心境在这会儿压根就不能和她爱的裴燃分享。
  医生在喋喋不休地叮嘱着什么,窗外的阳光悄悄爬了进来,晒地绿萝更加生机勃勃,荆星河失神地望着那处片刻,黑漆漆的眸子内一片茫然,须臾,她才慢慢地扭过头来,将注意力放到同样懵逼却不得不做笔记的二十一岁的裴燃身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二十一岁的裴燃侧过脸,抬眸望了她一眼,老实讲,他并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虽然身体年龄二十九了,但心理年龄还是二十一岁啊,二十一岁的自己只想着如何带领他的团队走向世界,他现在很慌,他有种早恋被抓还把人弄怀孕的罪恶感,那点装出来的沉稳现在变得一文不值,可他又不得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他得负责,得对未来的自己负责,因为他知道,荆星河肚子里的是未来的他的孩子,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是他的孩子。
  他必须压下自己的手足无措,“别怕,我都记着呢。”二十一岁的裴燃晃了晃手机,给荆星河看了眼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医生所说的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
  他生硬的语气放柔了不少,乍一听可真像是二十九岁的裴燃在哄着闹脾气的自己,荆星河只觉得鼻子有点酸,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多愁善感的情绪在作祟,她抬起手揉了揉眼,在医生怪异的目光下,缓缓地点头应了声“嗯”。
  从医院出来,少了刺鼻的医用酒精的气味,呼吸都顺畅起来,明媚的阳光扫去了不少阴霾,添多了朝气。
  “我想我老公了。”
  这是荆星河不知道说了几次的话,可这次她糯糯语调里的哭腔与想念是最深的,她眨眨眼,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
  本质上,她是很依赖裴燃的,垂眸,捏紧挎包带,“他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一定很高兴。”她抽了抽鼻子,持续感伤着,也没去看旁边二十一岁的裴燃,只时不时地小声地自顾自地陈述自己此时此刻喜忧参半的心情。
  有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二十一岁的裴燃沉默着看向她,心头微动。
  他想,未来的自己一定和荆星河十分相爱。
  抛开他本身就是裴燃,从外人的角度,也能莫名感到酸涩,喉结上下滚动,他思忖片刻,抬起手,拍拍她的头,“肯定高兴。”顿了顿,抿紧唇,“他也一定会回来的。”
  “在他回来前,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
  荆星河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
  二十一岁的裴燃很多时候说一两句话都要把她给气的半死,而突然又那么直白纯善,和二十九岁的裴燃相差无几。
  是一个人,性子一样。
  只是因为阅历而稍稍有了些许不同。
  她现在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的就是祈祷。
  可万一祈祷也没用呢?荆星河眼眶又红了,积蓄了泪,湿润润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再沉浸于悲伤的情绪中,上次想在二十一岁的裴燃面前掰回一局,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怎么着也得成功,“你知道吗?虽然是我主动追的裴燃,但他一点也没有抗拒,说明他肯定也喜欢我。”
  “但是他死鸭子嘴硬。”她握紧拳头,愤慨。
  女孩在谈及自己的丈夫时,黑漆漆的眸子里布满了星光,璀璨亮丽,像是划过长空的流星。
  在熠熠生辉的星光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满腔的爱意。
  纵是二十一岁的榆木脑袋裴燃,这会儿竟也忍不住羡慕起未来的自己来,太纯粹太难得的感情了。
  他眯了眯眼,转向别处。
  须臾,才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嗯,就是死鸭子嘴硬。”
  居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没有反驳她。
  荆星河惊讶地往后连退几步。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更何况,就刚刚二十一岁的裴燃的回答。
  荆星河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她真的特别容易心满意足,一点追求都没有。
  把泪憋回去,转瞬,就笑眯眯地,“对了,你说先替未来的自己照顾我,那你会做饭吗?”
  二十一岁的裴燃:“………”
  “啊,那你真是太逊了,我老公最棒!”荆星河嫌弃地瞥他一眼,又举高双臂像傻逼似的称赞她不知所踪的老公。
  二十一岁的裴燃依旧沉默:“………”
  他笃定,荆星河是未来的自己的脑残迷妹粉。
  思及此,他觉得该嘚瑟的不该是她,该嘚瑟的应该是他才对。
  他扬了扬眉,倒是没有将这份嘚瑟表现到脸上,只是看着明显因为他随口附和的一句“死鸭子嘴硬”就把尾巴翘上天的荆星河,他唇一抿,嗤嗤地笑出声。
  没想到,未来的自己娶了个小傻子。
  二十一岁的裴燃善意嘲笑着二十九岁的裴燃。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大少爷从未进过厨房,如今不得不挽起袖子拿起锅铲,噼里啪啦地与油烟做斗争。
  他就不明白了,“出去吃不好吗?”自己这双手就是用来敲键盘玩游戏的,哪里是用来切菜洗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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