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钮钴禄氏，当时据苏培盛的消息，还是另一个李氏守在那里，面临李氏的攻击，却是能毫发无损生了女儿，说来也不知道是谁的造化。
也许，是当时她所看到的，钮钴禄氏身上拥有凤起的原因，护住了她吧。
后来生产后，秦嘉宝再见钮钴禄氏时，身上却再也没有凤气出现过了，还让秦嘉宝诧异好几日。
只是李氏，竟然有能力将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由男变女，当真让她太震撼了。
……
时间如流沙，一晃就从手中流过，秦嘉宝就在这么每天带娃，与四爷调调情中，日子飞逝而过。
弘历弘昼和玉录玳从年前的抓周礼过后，就会在地上到处走了。
几人中，弘历性格与弘晗类似，相对较安静，思考。
弘昼就经常跟弘昱玩在一起，整天调皮捣蛋的，一不注意，就不知飞奔哪里去了。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可玉录玳却像个熊孩子一般，整天皮实的很。
每天被弘昱带着飞檐走壁的，在清风水榭的各种假山上的到处爬，有时候若不是知道弘昱特殊，她都要被吓破胆了。
过完康熙五十一年的年宴后，雍王府里又多了几个女人。
这有新进府的格格，有弘晖所娶的福晋，乌拉那拉嫣儿。
一下府里热闹了很多，只是相对新人那里，四爷怕她生气，都很少过去。
再加上，秦嘉宝从生完这胎后，也算想起了当年给四爷所下的忠贞符，但凡这个男人对她还有情，跟别的女人间，也着实滚不到床上去，她心放宽很多了。
当然，若说忠贞符，也不尽然。
但凡四爷对秦嘉宝的感情破灭了，这张符的功效就自动消失了，秦嘉宝要的，不过是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好好只做她一个的男人好了。
这点上，她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算是违背历史长河，硬是改了这么一个历史，秦嘉宝可是硬生生被雷劈好几道雷劫，差点没被雷直接轰得魂飞魄散才度过了这个劫。
说来，世间任何改变，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种代价，看你用什么去置换罢了。
这也是她后来一直积极做功德，出手救耿氏，又没有亲手取李氏性命的原因，想要收获，每个人都是在人们所不知道的地方，付出很多倍别人说看不到的代价和艰辛的。
康熙五十一年五月的时候，康熙带着太子，四爷，八爷，九爷，以及一众阿哥后妃们，又去塞外避暑了。
这一次出行，因为弘历弘昼和玉录玳几个还小，秦嘉宝不放心，没有与四爷同行。
只在四爷这次走前，秦嘉宝万声叮嘱，一路多注意安全。
还特别点了十三阿哥，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当时还差点惹了四爷醋坛子打翻，却没想到，离京不过一月，就传来‘二废太子’的消息。
四爷捎带回来的信里，还说了十三爷因为太子之事被牵连，也被康熙软禁在王府的消息。
好多随行的大臣，也是软禁的软禁，发落的发落，一时间弄得整个京城朝堂的水，再次被激起万般波浪。
第一百七十章 帝病
四爷是连夜赶回来的, 一回来就一头扎进朝堂里了。
目前太子被二立二废, 被牵连的, 这次除了重新站立在太子一派的大臣，还有十三爷也受波及了。
回来的时候，四爷一直紧紧抱着秦嘉宝不放，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见了几个孩子，后来竟有大半月没见到四爷人。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 玉录玳最调皮，一直磨蹭着弘昱给弄冰沙给她吃。
弘晗与弘昱从塞外回来后，就一直肩负起教弘历和弘昼两人学习写写画画, 其实就是练习书法。
皇室里, 康熙写了一手好字，四爷也写了一手不错的字。
作为四爷的子嗣，自然也必须有一手能拿得出手的字才行。
秦嘉宝也任由弘晗折腾，太监们将笔墨调好后，秦嘉宝在旁边喝茶，叫得了空闲的弘晗过来, 了解塞外的情况。
“晗儿，这次出门, 收获怎么样？”
她为弘晗亲自倒了一杯茶, 自己也倒了一杯, 细细品着茶香, 然后想听听儿子的想法。
对孩子的教育上, 秦嘉宝习惯让孩子自己思考, 自己成长。
除了大是大非上，基本不会去干预孩子的成长，说来，还是想培养孩子独立自主思考的能力。
显然，弘晗很好的继承了他善于思考的脑子，撩开衣摆，品了口茶，斟酌道：
“额娘，儿臣此次与皇玛法，皇阿玛出门，守候颇丰。皇权底下，先君臣，再父子。”
他细细品着额娘拿出的茶，去比白牡丹、贡眉等茶味道还要好上一两分，他眼神划过诧异，却没有问多的话。
反而忆起这次塞外之行，二伯被废前一晚的事情。
五弟喜好与人争斗，但凡有比武搏斗等活动，哪里都有五弟的影子。
临行前，额娘让他多看着点五弟，是以一直寸步不行跟着弘昱一起，当晚，因为兄弟两人累了，早早休息了。
弘昱夜来起夜，深深把他给折腾起来，就发现帐篷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
弘昱以为是有人来故意雍王府捣乱的，就跟了上去。
谁知黑衣人，直接就往太子的帐篷而去，他两还没走到目的地，却发现了十三叔。
没来得及叫人，后面就发现他们大叔八叔几人几人，带着一众人，急切往太子帐篷而去。
后面阿玛也过来了，看到站在离太子帐篷不远的地方，震惊道：“十三弟，怎么是你？”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了。
他们大伯八叔带人去太子帐篷的时候，太子竟然在纵情声色，重点，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这下好了，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好男风，而且是公然在自己兄弟重病的情况下。
还加上，太子帐篷不远处，还有黑衣人的衣服，太子的人，也在五百里外，不请自来，这不是要反，是什么。
“后来，你十三叔，就这么被牵连了？”
她安抚着弘晗眼里的震撼，皇权底下，那一晚，死了多少人，鲜血是直接从帐篷一端到另一端的。
重点是，倘若他跟弘昱被发现，被牵连的还有雍王府。
显然，他二伯虽然确实有错在先，但是被人设计也是真实的。
可皇玛法当时震怒，谁去劝慰，当场就被拖出去砍头了，弄得人心惶惶，再也没有人敢去说话了。
即便强悍如阿玛，面对十三叔的事情上，都不敢在皇玛法跟前提了。
“说是太t子z党羽，其心可诛。
还有当时十七叔殇了，皇玛法伤心之余，更是对当晚不在身边的皇叔们恨之入骨。”
“你皇玛法最近几年身体不如以前了，自然对小儿子偏爱些。”
她再细细为弘晗继续倒着茶，看着儿子又沉稳不少，眼中透着满意之色。
然后细细摸摸弘晗越发长高的个子，长叹道：
“在其位，谋其政。有时候，不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不知道脚下的这片土地，什么时候就开始震荡了。“
晚年的康熙，确实被继承人的事情折磨得不行。
加之帝王本就多疑，身体每况越下的情况下，自然看谁，都像是要抢他那把位置上的人。
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八千，说的就是帝王的残酷。
江山，都是鲜血淋漓的，一举功名万骨枯，哪代帝王不是踩着成千上万的尸体和血腥上位的。
“但凡有一天，谁能掌控更多主导权的时候，能多为老百姓多想想，就是一代明君了。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权底下无小事，都是累累枯骨和性命。”
秦嘉宝叹了口气，状似自言自语一番，却是让弘晗看着秦嘉宝的神情，若有所思。
在这边弘历弘昼叫着，“四哥，四哥，快来，快来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时候。
他刚一起身，额娘眼里透着慈爱，最后再认真的叮嘱了一遍。
“儿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君子戒之初，戒之盛，额娘希望你们时刻保护好自己和弟弟妹妹们。”
“额娘，儿子知道了。”
弘晗看着秦嘉宝，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额娘是在指什么，倘若这次不是弘昱将他们藏得好，后果不堪设想。
……
随着天气慢慢转凉，京城的天空越发幽暗了。
回京后，十七皇子殇了，太子再次被废，十三爷也被囚禁在王府。
康熙也一病不起，朝堂的事情，暂时交给大阿哥直亲王，以及一直有贤明声誉的八爷代理管着。
四爷没有接这个烫手山芋，反而往户部跑得越发勤了。
到九月份的时候，三爷，四爷，这日正陪着已经渐渐好点的康熙。
正出来御花园走走，却没想到看到直亲王竟然带着群臣在皇宫里走动的情景。
不知是真没看到康熙，还是因为商量事务，加之巴结的官员们多了的缘故，最近几个直亲王部下，渐渐开始自大起来。
竟然还有传直亲王一个侍妾的娘家弟弟，竟然仗着直亲王现在监管朝政事务，公然强抢民女，霸占人田产的事都有。
有大臣，直接参了直亲王一本。
“老四，你带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康熙还在咳嗽，忽然听到这种声音，心情当然不大好，直接就让四爷去查了。
“皇阿玛，儿臣想，怕是其中有误会。”
最近京城到处都在传，直亲王一直暗否废太子之事。
至于现在还跪在地上，直接参了直亲王一本的大臣，他也认得，是八弟私底下的人。
这还有什么可查的，一查，一个准，这个大臣收集的所有证据都是真实的。
“你先下去吧，老四，朕什么时候说的话，这么不好使了。”
康熙眼中透着厉色，当然不容四爷拒绝了。
他倒不是发四爷的火，而是老大做事，过了。
康熙火了，仅次而已。
“是，皇阿玛，儿臣遵旨。皇阿玛息怒。”
四爷领旨后，直接带人去查了。
这边，康熙将一众人都赶走了，坐着御驾回到御书房，叫来李德全，问直亲王的事情。
“坊间传闻，可属真。”
康熙的表情太严肃了，李德全被吓得当场就跪了下去，“万岁爷息怒。”
“自从废太子被废黜之后，京城里就一直传着直亲王是长子，在民间长子继承祖业，也当是理。”
李德全一心忠于康熙的，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这话一出，康熙就脸色铁青，“那说保成那些话，也是真的了？”
康熙多爱废太子啊，从出生开始，孝诚仁皇后难产去后，就一直由康熙一手带大。
不然何至于坐了这么多年太子，后面更是废了再立，可见康熙对太子的偏爱。
可偏生直亲王自从开始监国后，竟然有两分得意忘形，行事无所忌惮起来。
还犯了康熙的忌讳，到处在民间散播，废太子无德，好男风，又有弑君之嫌，才被二次废黜。
后面又大肆宣扬，长子继位的合理性，古往今来，多少长子继承皇位的也不在少数，企图以舆论来逼迫康熙立他为太子。
这是犯了康熙大忌中的大忌。
一忌皇子们觊觎他的皇位。
二忌兄弟间相反残杀，若是一个人，对自己亲兄弟都能下狠手，他担心哪一天，弑君弑父也不过是时机上的差别罢了。
“岂有此理。”
在李德全为难的点头后，康熙震怒了。
前后不过半月，直亲王就被直接撤了监国之职。
爵位也从亲王，降到郡王，后面跟是在十月末的时候，被降到贝勒，弃在府中不用了。
说是弃而不用，实际上还不是被人看着，出入都不是太方便。
惠妃一把年纪了，得到儿子这个结局，一夜间急白了头发，堵了几次康熙为直亲王求情，都被康熙拒绝再见了。
雍王府里，弘晗弘昱从上书房下学回府，说起直亲王的遭遇，还依然心有余悸。
“大伯虽然张扬些，但是最后竟然落得这个结局，太让人意外了。”
弘昱一手逗着玉录玳，一手为玉录玳亲自夹着菜，临末还不忘跟秦嘉宝说着内心的感受。
“五哥，要，要肉肉，要吃肉肉。”
弘历跟弘昼在饭桌上要安静很多，就这熊孩子小妞，成天叫着要吃肉肉。
弘昱宠着她，一天任由她拉着，啥都满足她。
“少给点肉她吃。”
秦嘉宝看着，生怕小妞吃的太胖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张佳氏之忧
秦嘉宝一边阻止弘昱啥都满足玉录玳的坏习惯, 一边则在思索着两人带来的答案。
直亲王倒下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嚣张，不懂收敛导致的。
在康熙这么多阿哥中，直亲王因为是皇长子的原因，到底是有不同的。
这些年又一直与废太子不和, 如今被人抓住把柄，弄下台来, 很正常。
“那这么说，现在主要管理朝政的，是你们八叔了。”
秦嘉宝一直疑惑的, 还是八爷，似乎历史上本该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 却每一点都避开了。
甚至如今还稳稳的处于最有优势的一方, 就跟提前知道一切雷点，处处把好关一般。
“那可不。”
“五弟。”
对秦嘉宝, 弘昱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从来不避讳朝堂上的事情的。
弘晗则要稳重很多, 他则是先经过筛选出来，预计这个事情不伤害秦嘉宝，又不让她卷进去的时候才说。
还有若是遇到他十分困惑, 在四爷那里也要不到答案的时候，才会来请教秦嘉宝, 算是二人最大的区别。
“嗯, 那这段时间, 你们离你八叔远些。”
秦嘉宝笑笑，没说什么，分别为几个孩子都夹了些菜，又亲自喂了弘历弘昼和玉录玳几人吃饱，外面就唱声，四爷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