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审神者之后[综漫]——茶执
时间:2019-01-05 10:26:21

  ‘已经没事了。’他没有说话,但是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的,就这样看着我, 就可以给我这样的信心。
  “六点了……?要, 要去寻求大家的意见了。”我磨磨蹭蹭地从他怀里爬起来, 身体和脑子一样都软绵绵的,非得要用冷水洗一洗才能清醒过来, 顺便克制一向那好像是本能般的想跟他撒娇的欲望。
  “哈哈哈哈,我已经和他们嘱咐过了,主上大可以再睡一会。”
  ……诶?诶?诶!?我瞪大眼睛看他,思维一瞬间的停滞,茫然,震惊,来回默读了这句话三遍,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确了三日月在我睡觉时候已经把这事情和大家说了的现状。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好呢?我迟疑着说了非常感谢,又犹犹豫豫地问了他是不是把这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大家都是愿意的。”也许是我焦虑得太明显,他又摸着我的脑袋补充了这句话。
  “三日月,三日月是怎么和大家说的呢?”我下意识的蹦出这句话,又意识到这句话像是谴责,忙不迭的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觉得三日月这样做不好,只是,只是……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问题。”
  我对依靠别人解决问题有阴影。姐姐轻描淡写的解决和对方已经同意的真相永远是血腥残酷的,强迫意味的,被她解决的问题总是比没解决前让人痛苦,即便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都知道她永远是正确的永远是为我好,也还是无法认同,宁愿什么都不说的承受也不愿意请求她解决。
  所以,即使知道三日月和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类型的人,也还是本能的恐惧了,然后说出了那样过分的无法原谅的话。我拽紧睡衣的袖子忍住眼泪,一遍遍的向他道歉,低着脑袋不敢看他表情,却被他整个抱到了怀里。
  “不要妄自菲薄。”他一下一下地轻拍我的后背,语气温柔平稳,介于严厉说教和哄小孩子之间的认真:“主上对大家来说是重要的,就像如果我们出了事情,主上肯定会担心和帮助一样,主上出了事情,大家自然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可是,不想因为主上这个身份,强迫大家。”从中村静美那里彻底领悟到主上这个称呼,审神者这个职位所代表的权利后,我就开始担心这件事:“我只是很普通的人,只是因为运气也好什么也好的事情成为审神者,没有哪里要比大家厉害,更没有哪里高出大家一等,不想因为这个身份就让大家不得不事事以我为先,随意命令大家啊。”
  他的动作略一停滞,几秒后语气愈发温柔的反问:“那么,之前大家都受了伤,主上那样担心,却无论如何也要先替我们手入,是因为我们是主上所负责刀剑的原因吗?”
  我一愣,下意识的摇头:“不是。”
  手入是职责,但是担心不是,即使自己受伤了也想要先替他们手入不是,那样想那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对我温柔,说要保护我,所以产生了感情,成为了重要的人。从只是有无数个个体的刀剑付丧神们变成了我重要的人们。
  “为主战斗,是刀剑的职责。”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为你战斗,不仅因为你是审神者,是主人,也是因为你本身,和我们相处至今的你本身,由佳。”
  他捧起我因突然被叫出名字而怔愣茫然的脸,眸中新月清晰美丽,令我想到那夜第一次被他叫名字的甜软的害羞和亲吻:“知道了吗?由佳。”
  “知道了,然后……对,对不起,我会,会努力的。”我老老实实的道歉,虽然一直认为妄自菲薄这个成语用不到在这样弱小的自己身上,但这次我的确是妄自菲薄了,我,我我对大家来说,也是重要的,这样想非常羞耻和自恋,可是,是这样的,没错吧?
  我感到脸忽然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的烫,一直到换好衣服,在浴室用冷水洗了脸,还是烫得不行,害羞得想捂住脸。
  那是不同于恋爱相处的害羞,却也同样教我想翘起嘴角,抱住什么东西在床上打滚,在心中嗷嗷的乱叫。对于重要的他们来说,我也是重要的,这样的事情即使之前就被确认和答复过,再一次的确认也足以教我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我对留在酒店负责紧急情况的江雪鞠躬。
  “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战争吗。”他一如既往冷淡的神情似有一瞬间错觉般的软化:“不过,至少为了您祈祷吧。”
  “谢谢您。”我不擅长说话,于是只能再次认真的道谢。
  谢谢你们愿意为我做这样多的事情,愿意对我温柔,愿意……相信我。
  ……
  早上七点的海滩还带着些许夜里残留的寒意,我不远不近地走在中村静美身边往后一点的位置,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她瘦削苍白的侧脸。
  我从小就不擅长说话交际,性格也不讨人喜欢,所以一直认为愿意接受我和我当朋友的人一定都是好人,哪怕后来出现那样这样的事情,仍恨不起来,只是没有再接触。现在像过去记忆中一样的在沙滩上走,哪怕清楚只是合作计划的一部分,也还是不免得有些心情复杂,略微恍惚。
  “还有三十秒。”她停住脚步,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准备好了吧。”
  我点点头回过神,看了一眼手表,七点零四。
  秒针走了半圈,指针指向七点零五的时候我被从身后捂住嘴巴,手被迫地合并在身后,粗糙的似乎是麻绳的东西将手腕捆了个结实。
  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被布料堵住嘴巴,按着脖子走向停泊在远处海面船只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没,没关系的,我一边按照计划中那样唔唔的试图发声,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镇定剂。只要,只要按照计划来,一定没有关系的,我拜托大家做了这样危险的事情,在我这里一定不能出差错。
  我被带到船舱后发现,捆绑我到这里的居然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四肢长得过分,长着四只眼睛像是妖怪的生物,那眼睛大得吓人,将我按在角落后就飘出了船舱的门。
  比在外面看要大许多的船舱中多是类似非人类的人物,有的外貌怖人如把我绑到这里的那个,有的虽长着常人不具备的兽耳却美艳逼人,形态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裸露在外的右手都印着我看不懂的图案。
  式神吗?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船舱中仅有的五个人类,四男一女,都穿着令人眼熟的狩衣和巫女服。是在哪里见过吗?
  我努力的回想,似乎、似乎是在政府办手续时候见过很多人穿,这是属于审神者的制服吗?可穿黑色西装外套的也不少见,我领到但是因为姐姐说不符合审美所以从未穿过的也是不同于他们的西装外套和短裙。
  他们应该是审神者没错了,而制服是审神者之间的阵营划分?不过为什么他们的刀剑们都没有看见?我胡思乱想着,但没能思考个所以然出来,其中一个男审神者就走过来以一种粗鲁的力道捏起了我的下巴。
  “这家伙真是三条理奈那女人的妹妹吗?”他轻蔑又有点质疑意味的看了我几眼,转头对他的同伴们笑道:“完全不像啊,她们其中一个肯定是出轨出来的野种吧。”
  他笑完又转过头来看我,神情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期待。是想看我生气,或是因为这过分的侮辱哭出来吧?然而我不是第一次听见类似这样的话,或是说,这样的话我听过许多次,再难听,也有点麻木了。
  姐姐和我就像闪闪发光的玉石和灰扑扑随处可见的沙土,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都是。会这样想并不奇怪,因为讨厌姐姐或是讨厌我,用这样的事情来辱骂,更是不奇怪。
  “你别说,她对这个妹妹可是疼得很。”他身后的另一个审神者也凑过来,手凑近我像是想抓我头发,犹豫了几秒又收了回去:“上次他们手机不利落,没给这女孩子弄死反而给她抓到人,三天后送到分家的尸体可真惨得不敢看第二眼。”
  我抿唇不作声,任由那人捏着我下巴像是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的摆弄。
  忍忍就好了,忍耐不是最习惯的事情吗?我忍耐着身体叫嚣着排斥被陌生人捏来捏去的排斥的尖叫,目光游移向安静坐在一旁的中村静美。
  ‘忍耐’她对我做了个口型:‘姐姐’。
  不想姐姐知道这件事,想要靠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不想姐姐因为我又对中村做出残忍的事情。
  也想要保护姐姐。
  想要向姐姐证明……我的正确。
  即便她是那样强大,总是能解决一切问题,被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被所有人认同,而我就像她的相反面,弱小,什么都做不到,总是被否定的相反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成都人的微辣。
  我从成都旅游回来啦!开始好好更新!这几章是转折点,好担心ooc,大家感觉哪里转折生硬哪里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哇QWQ
  太长时间断更评论就好少,是我的错,然而还是想哭哭QAQ
  想要评论(哭泣)
 
 
第46章 
  被摆弄了一会后, 他们如我想象中一样的对没有任何反应的我感到了索然无味,回到各自之前所待的位置聊起了日常琐事。
  但这份‘平静’只维持到了船靠岸。我被之前那只妖怪抱下船,还没来得及从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中回过神, 就感觉头皮一疼, 整个人被拽到了地上。
  “你就是三条由佳?”面容有点熟悉,像是在哪见过的青年居高临下的问我。
  然后在我点头之后,把我拉起来,一膝踢直接踢在了我肚子上。猛烈的撞击后剧烈的疼痛在腹部扩散开来, 失去平衡摔到地上的瞬间,身体反射性的缩紧肩膀弓起身子曲起腿, 低头抬起手捂住太阳穴,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这是身体自然形成的反射,但是这次被击打腹部的疼痛远超过之前,疼痛由内而外的透出,内脏乱七八糟的涌动,无法抑制的想要干呕。
  “喂, 够了!”捂住脑袋的手臂像是要裂开般的疼,过大的冲击力令耳朵嗡嗡作响,大脑略微的眩晕。
  “这时候同情个什么啊?本家的人这时候还要彰显一下自己的不同吗?”“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分家的下等货色吗?”“冷静一下庆太君!!”我维持着保护自己的动作,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死死地咬住下唇。
  “搞不懂为什么让你这垃圾来参与, 绑架这家伙已经能让三条理奈那女人狂暴了, 还下手这么狠,迫不及待的想看她暴走然后不管不顾的直接开战吗?”争吵逐渐平息, 被妖怪搀扶起来的我慢慢放下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开了那人尖锐的目光。
  我大概猜出来他是谁了,之前被姐姐砍断手臂的人,和他长得很像,大概是非常近的亲戚关系。
  这件事在我意料之外,但也在我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委屈……非常奇怪的情绪,他指责我说都是我的错还有这样的殴打,让我感到委屈。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今天一次,在现世时候也经历过很多次,我都习惯性的将其和被同学欺负一样归于我的错,如今时隔两三年,倒为此委屈了起来。
  真的是我的错吗?第一次为此感到疑问。忍耐着疼痛被迫地向前行走的我抬头看了眼和另一个女审神者一起坐在巨大妖兽上的中村静美,她惨白着脸对上我的目光,飞快的别过了头。
  “这样都不感到疼,还能继续走,三条家的人果然都是怪物啊。”她身前的女审神者看向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和恶意,见我毫无反应又哼了一声才收回目光,低头摆弄起了满是贴花的指甲。
  一路被推搡着前行,一停下来或是稍微走慢一点就会被踢打膝盖弯,向前摔到地上,如果不是出发前特地穿了长裤,大概不过几下就要出血,让大家感知到,担心了。
  我拍去掌心沾上的沙粒和泥土,低着脑袋继续往前走,不经常锻炼的腿在经过漫长的两边长满荆棘的砖石路后就产生了难言的胀痛,比起被踢打的疼痛更为持续也更为陌生,这样陌生的感觉往往给我带来不安的情绪,可感应着大概在不远处海面的他们的存在,那样细小的不安和疼痛便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了。
  他们会来,我相信的这一点,而这一点则可以让我拥有无限的安心和忍耐的能力。
  通过长长的砖石路后,又爬了好一会长而高峻的石阶,穿过底下就是瀑布的吊桥后我和他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别院,门口安着两个造型古朴的石灯,碎石构成的假山坐落于池塘,布着青苔点点,汀步从门口弯绕成‘之’字型向内延伸而去,道路旁的惊鹿积蓄着水流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过于粗糙了。
  就好像对环境要求很高的人在不得已之下匆匆造就的一样,看来这片区域并没有完全被他们掌控,这个地方如果像动漫里一样布置了结界,也不会是非常古老牢固的那种。
  穿过庭院和走廊,我在主厅见到了应该是这次事件主要谋划者的男人,比我想象中要年轻,也比我想象中更像个普通人,没有似同姐姐一样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意外的有点和蔼,穿着身和绑我到这里的人一样的狩衣坐在垫子上,身后是巨大的一片漆黑的液晶屏幕和干净整洁的操作台。
  “三条部长的妹妹,真是和三条部长完全相反的类型啊。”他顿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毕竟是个三条,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呢。”
  他话语落下的同时,那只妖怪把我放到了地上,然后不知道从哪来爬出来的蜘蛛吐出粘糊糊的丝线,将我的手脚捆了个严严实实。
  我低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能感知到此刻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我,饱含恶意的,审视的,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本能的想要颤抖和逃跑,呼吸也像是被掐住脖子般的不畅快,心脏也因为恐惧而加快跳动的速度。
  但是。
  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恍惚间甚至有种站在旁观者位置看着自己行动的错觉。
  大家在靠近,大概是砖石路那个位置。
  “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可以让我来吗?”“不,不要动她。”应当是主事的男人轻描淡写的否定刚才青年的话,拿出一方手帕擦去了我脸上和膝盖上的脏污:“我们需要一个完好无损的她稳住三条理奈。”
  石阶。
  “现在就联络上那个女人吗?”这句问话让我的神经瞬间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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