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初云之初
时间:2019-01-09 09:54:47

      内殿中极其温暖,谢华琅便只穿中衣,如此下了塌,到门边去,小声唤道:“郎君。”
      “嗳,”顾景阳应了一声,又温柔道:“枝枝回去睡吧,明日还有事呢。”
      他这么说,谢华琅更怕了,踌躇一会儿,小小声问:“郎君,我若是叫你进来,你不留下睡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景阳似乎觉得她这问题有些滑稽,笑了一下,道:“枝枝,我骗你做什么?”
      “那,那你还是进来吧。”谢华琅对于自家郎君的品性还是信得过的,想了想,主动将椅子挪开,又将好容易推过去的那张桌案挪开了。
      顾景阳笑容温和,推门进去,便抱住她亲了亲,低声问道:“枝枝,你这两日是不是累坏了?”
      “嗯!”谢华琅忙点头,委屈道:“我腰疼嘛,郎君不要再欺负我了。”
      顾景阳轻轻笑了起来,俊秀面容上似乎也盈起了美玉似的光彩,伏到她耳畔去,道:“那你还叫的那么开心。”
      谢华琅脸一热,伸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不许再提了!”
      “好好好,枝枝不喜欢,那就不提了。”
      顾景阳反手将门合上,又搂着她往寝房一侧的书案处去,谢华琅见状,一颗心便安稳起来。
      “你惯来喜爱书法,我前几日倒是新寻了一幅,是前朝魏敦所书,”顾景阳抱她在自己膝上坐了,又将左侧字帖取出来,平摊到案上去:“喏,就是它。”
      谢华琅听得惊喜,凑过去瞧了瞧,更是喜爱,在郎君面颊上“啾”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翻看。
      她在看那字帖,顾景阳便在看她。
      因是临寝时候,那美人的长发全然散着,面容鲜艳娇妩,玉颈纤纤,因为起身匆忙,那衣襟略微有些开了,内中抹胸低掩,玉团隐约。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连带着身体也有些躁动,气息裹挟着几分热息,温柔的落在她耳畔,动作轻柔的含住了那耳珠。
      谢华琅与他已然有过肌肤之亲,现下寝殿中只彼此二人,这等亲密的动作,倒不觉得有多逾越,加之全神贯注的投入到那字帖之中,也只是略微抽出几分心神来,将他往后推了推。
      顾景阳低低的笑了起来,动作也更加轻柔,却伸手过去,轻轻解开了她衣带。
      谢华琅回过神来,便觉肩头微凉,瞧了一眼,又惊又羞,忙伸手推他,口中道:“郎君别闹,我正看字帖呢。”
      顾景阳不以为意,道:“不耽误你看。”说完,却忽然出手,将她中衣剥去,肩背裸/露,白腻的近乎晃眼。
      谢华琅再傻,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了,面颊微红,不知是娇羞,还是恼怒:“你做什么?不是说不做这个的吗?”
      顾景阳将自己腰带解开,又叫二人身子贴的更近:“我几时说过不做这个?傻枝枝,我只说不留在这儿睡,却没答允你别的。”
      他失笑道:“郎君做完再走,不留在这儿睡便是了。”
      谢华琅一时不察,被他给钻了空子,再听他这般无赖的话,真是要气哭了,恼道:“顾景阳!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顾景阳神情温柔,执起她小手,动作轻柔的亲吻她手指,却不回应。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华琅欲哭无泪,刚想要往外跑,小腰就被人搂住了,结结实实的亲了许久之后,又给按到了书案上。
      赤/裸的肌肤触碰到紫檀木的书桌时,不禁打一个冷战,等适应过之后,却是难以言说的触感与体验。
      谢华琅人伏在桌案上,两只可怜的小鸽子被人捉住,挣脱不得,微一垂眼,便见那字帖仍搁在原处,不知怎么,忽然间涨红了脸。
      “不在这儿,不在这儿,”她羞得不行,反手胡乱推他,低声求道:“郎君,我们到床上去。”
      顾景阳瞧出她心思来了,便将那字帖挪到她眼前去,气息微喘,低笑道:“枝枝不是喜欢吗?长夜漫漫,只管看个够。”
      谢华琅面颊飞红,却羞于做声,不同于以往的场景,也给人带来了更大的刺激与欢愉,桌案一侧便有笔架,她捡起一支紫毫笔,笔杆咬进了口中。
      她合上眼,浓密的眼睫垂下,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红,宛如一只折翼的优雅天鹅,不胜娇弱。
      她隐忍一会儿,还是禁不住张开嘴儿,紫毫笔掉落,声音软媚的呻/吟出声。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谢华琅终于有些受不住了,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出另一种冲动来,软呼一声,仙液汩汩,体内的骨头似乎都软了。
      她羞得不行,简直没脸看顾景阳是什么神情,虽然正背对他,却也以手掩面。
      顾景阳知她窘迫,倒不言语,以温柔的亲吻与轻缓的爱抚将人抚慰之后,便将她抱起,离开了这张没法儿再看的书案。
      谢华琅只当他是要抱自己去沐浴歇息,又见他不曾出口揶揄,心下大暖。
      攀住他脖颈,轻轻咬了一口泄羞后,她抬起小下巴,傲娇道:“郎君既这样体贴,我便不同你计较你早先拿话诈我的事了……”
      “等等,”这话还没说完,她脸上的傲娇就没了,心肝儿发颤,两腿直蹬:“你抱我到这儿来干嘛?快回去,回去!”
      殿中搁了一面半人高的菱花镜,正摆在梳妆台前,顾景阳将自己面颊贴住那小妖精,低语道:“枝枝,你还记不记得从前你看过的那本春宫图?”
      “我才没看过春宫呢!”谢华琅呜呜咽咽的哭道:“枝枝最正经了!”
 
      第93章 作死
 
      谢华琅脸皮不算是薄, 但她毕竟也是女郎,总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到了床笫之间。
      对着那面菱花镜, 她又羞又气,略一抬眼, 便见镜中人乌发散乱, 粉面晕红,连那身雪腻肌肤上, 都泛起了妩媚的桃红, 那双妙目中更遍是迷离之色。
      她羞于再看, 恼怒的嗔了顾景阳几句, 叫他停下, 见顾景阳不理会,却是无计可施, 由着他折腾了大半宿, 终于隐忍不得, 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谢华琅生于富贵,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委屈, 但大抵是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她自己估摸着,从前省下的眼泪,这几日在床上便淌出来大半儿。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许久, 顾景阳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搂着小美人儿亲了好一会儿, 终于将人抱起,往后殿去擦洗。
      谢华琅累坏了,两条腿直泛酸,腰上也有些难受,呜呜咽咽的伏在他臂弯哭了会儿,又觉得气恼,小手一个劲儿的打他,奈何周身酸楚,力气也用不上几分。
      顾景阳上了床,一贯是装聋作哑、一语不发,等从中抽身出去,才柔和了语气,耐心哄道:“都是郎君不好,枝枝别恼,郎君抱你去擦洗,然后再睡,好不好?”
      谢华琅好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又要往外冒,只是这一回不是被日出来的,而是被气出来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糊弄我!”
      她气怒道:“刚才我怎么求你,你都不做声,我当你聋了哑了呢,现在怎么又会说话了?”
      顾景阳温柔道:“枝枝乖,别生气了,我看你都累坏了,待会儿睡的时候,我帮你揉揉腰,好不好?”
      他这样温声软语,谢华琅即便想吵,也吵不起来,又是郁卒,又是恼火,凑到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这才肯暂且罢休。
      宫人内侍们知事,温水都是早就备好的,替换的中衣也整齐的摆在不远处,顾景阳抱着那小祖宗去擦洗之后,又为她穿衣,随即便将人抱回从前就寝的居室中去了。
      谢华琅蹙起眉头,道:“我不在这儿睡,书房那儿的床褥都铺好了。”
      顾景阳忍俊不禁,低笑着问道:“枝枝,难道你不是为了躲我才过去的?现在都这样了,还是挪回来吧。”
      谢华琅听得郁卒,苦着脸的模样,活像条风中的咸鱼,等进了寝殿中,见宫人们早将她的被褥挪回去了,便更郁闷了。
      顾景阳既精于医道,为她按肩揉腰,当然也是易如反掌,温柔的手掌落在人腰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等停下时,的确会觉得好些了。
      谢华琅被折腾的不轻,见郎君如此,却不好再多加纠缠,但不说什么吧,又觉得憋屈,抬腿踢他一脚,算是出气,人又钻到他暖洋洋的被窝里去了。
      顾景阳将那小姑娘搂住,轻轻拍一拍她肩,语气低柔:“不早了,枝枝快睡吧。”
      ……
      第二日便是二十九,宗亲们入宫,与帝后同贺新春的日子。
      谢华琅昨夜被折腾的不轻,大清早的起床,真有些艰难,然而听见顾景阳起身的动静,还是睁开眼,小手揉了揉,软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卯时初罢了,”顾景阳为她掖了掖被角,手掌轻抚她面颊,关切道:“再睡会儿吧,等时辰到了,我令人来叫你便是。”
      谢华琅埋脸到他温热的掌心中去,亲了一亲,低低的“嗯”了一声。
      顾景阳既打算坐实自己染病的事,当然也要有所准备,谢华琅被采青唤起,又去洗漱更衣,等再见到他之后,竟是微吃一惊。
      今日宗亲齐聚,乃是皇族家宴,皇帝照旧着常服便可。
      顾景阳身着赤黄色圆领袍,袖口微收,手中捏一把合拢着的折扇,腰坠白玉,风姿俊逸,雅正端方,往面上看,却觉神情隐约有些憔悴,眼下可见青黑,竟是一副身染沉疴,勉强支持的模样。
      谢华琅心知这是假的,倒也吓了一跳,上前去打量一番后,又凑过去,揶揄笑道:“陛下,妾身那儿还有脂粉,你要不要敷一点儿?显气色。”
      顾景阳微露笑意,拿折扇敲她脑门,谢华琅反应迅速,忙躲开了,想想又觉得好笑,面上禁不住透出几分。
      既然是做戏,谢华琅当然要配合些,否则叫人一瞧,皇帝病的面色憔悴,皇后却是神采焕发,面色娇艳,这一看就知道是有毛病。
      不只是她,连顾明修都得有所准备。
      用过膳后,谢华琅便去更衣,繁复华丽的袆衣加身,再有金翠花钿,华胜步摇,人端坐椅上,定目去瞧,便见珠光耀眼,华贵逼人,颇有些盛世牡丹的娇艳国色。
      宫人们为她脸上多添了些脂粉,冷不丁一瞧,便觉面色有些苍白憔悴,再多增几分胭脂,倒显得气色好些,但仔细去瞧,便知道是刻意用来遮掩的。
      谢华琅去看一侧的郎君,歪头时带的那步摇华美的金穗轻摆,她嘟囔道:“是不是不好看?”
      顾景阳瞧着她,还没答话,她便笑开了,指着自己郎君,忍俊不禁道:“我才不怕,反正你也不好看了。”
      顾景阳摇头失笑,倒没有说什么,顾明修坐在下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光,不自觉的抖了抖肩,满脸的生无可恋。
      ……
      皇帝染病的消息传出,有人信了,有人不信,但更多的人是心生怀疑,暂且观望。
      皇帝已然立后,但还没有儿女,若真是病的重了,怕是再也不会有子嗣了,较之朝臣,宗亲们的观感,是最复杂的。
      早先那场屠杀,已经将所有蠢蠢欲动的宗亲们杀干净了,留下的要么是惯来老实,不敢掺和事的,要么便是汉王蜀王那样德高望重的,又或者是江王那样的天子心腹,可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犯嘀咕。
      要是皇帝好好的,那现在胆敢冒头的,怕就是死路一条了,前车之鉴还在,没人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这么狠心。
      但若是皇帝真的病了,不早做筹谋,失去的或许就是有生以来最大、也最难得的机会……
      宗亲们左右为难起来。
      对于他们的矛盾心绪,谢华琅也能猜到几分,只是她与宗室无甚深交,当然也不必理会。
      皇帝已经挑选出了嫁与辽东郡王的人选,是陈留郡王府上的长女,叫明嘉。
      这一支的血脉与顾景阳已经有些远了,但终究也是宗亲之女,将她嫁与辽东郡王,不算是辱没他。
      顾明嘉是陈留郡王原配所留的女儿,先郡王妃生她时难产,产后没多久便去世了,老太妃与陈留郡王都觉得这女郎生来克母,对她不甚喜欢,等陈留郡王再娶了继妃,生下别的儿女之后,她的日子便有些不太好过了。
      生母早逝,又没有嫡亲兄弟帮持,祖母与父亲不喜欢她,日子当然不会太好过,先郡王妃的娘家心疼这个外孙女,想将她接过去教养,却被陈留郡王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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