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重生)——寒木枝
时间:2019-01-12 10:08:03

  硬硬的胸膛,隔着锦衣都能感觉到硬,磕疼了她嫩嫩的额头。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宝铃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谁。
  却故意道:“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撞疼本姑娘?”
  萧霆高出宝铃一个头有多,低下头,看到她满头的秀发,笑道:“撞疼了你,又如何?”
  “该罚呀!”宝铃抬起脑袋,娇嗔一笑。
  萧霆坏笑:“怎么罚?”
  宝铃没看懂他的坏笑,自顾自逗他:“玉筝惩罚陈俊是泼粪,你嘛,本姑娘舍不得,就罚你……”
  萧霆不待她说完,陡然俯身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还是别罚了,小心罚得我日后都没力气撞你。”
  宝铃:……
  一头雾水。
  萧霆只笑不答,大手飞快拍了拍她小屁屁。
  这么明显的暗示,宝铃瞬间明白他的“撞”是什么意思,涨红了脸颊。
  “四表哥,你越发不知羞了。”人来人往的,瞎开什么玩笑呢。好在偷偷儿左右瞅瞅,小厮们都在忙着抬箱笼,丫鬟也都站得远远的,应该没被偷听去,宝铃才放下心来。
  萧霆只是笑。
  没办法,他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又羞又臊最可爱。
  自然,最重要的是,最近他总想起上一世的事,尤其上一世与她在床榻上的样子,他身体反应就越发频繁,真真是忍得很辛苦的那种。看见她,满脑子就浮想联翩,只是口头占占便宜,真真已经是他努力克制,克制,又克制后的举动了。
  “回禀靖王殿下,东西都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启程。”一个小厮过来道。
  靖王点点头。
  宝铃这才注意到,方才来来去去抬的都是箱笼,只有搬家才会有的大阵仗。心下突然不安,再没心思计较他的“色”了,忙抬头问:“四表哥,你这是要搬出甄国公府?”
  萧霆点头。
  宝铃急了,抓住他手臂问:“为什么?”
  萧霆:“避嫌啊,你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我还住你隔壁院子,多不好。”
  宝铃嘟嘴:“这么多年都住过来了,怕什么?”
  萧霆抬手拍拍她脑袋,一本正经:“你不怕,我怕,只要是对你不好的事,我都不做。”
  “我不许你走。”宝铃在他脸上看到坚决,陡的心慌,双手抱住他胳膊不让走。
  这么多年,早已习惯有他陪伴,突然没了,她不敢想。
  看见她阻拦着不让走的赖样子,萧霆蓦地笑了:“傻瓜,骗你的,都住在这儿九年了,若是要避嫌,早就搬离了,哪还等得到现在这会。”
  “那你还走?”
  萧霆紧握她双手:“下下个月就要娶你进门了,我总不能住在你娘家娶你吧?”
  宝铃:……
  好像有道理。
  萧霆点点她小鼻尖:“我先住进靖王府,代你这个未来的靖王妃先收拾一番府邸,吉日一到,就娶你进门,接你舒舒服服住进去,好不好?”
  想到日后就他们两人在靖王府过自己的小日子了,萧霆脸上满是幸福。
  涉及到大婚,宝铃再不留他,羞涩万分。
  恰好这时,萧氏派丫鬟来寻,宝铃跟着丫鬟去了。
  萧霆走出甄国公府,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若不是事出紧急,他绝对不会不跟宝铃提前打招呼,就搬出甄国公府。守在宝铃身边这么多年,他真是一天都不愿离开她,至于收拾府邸,靖王府那么多管事和下人,还轮不到他操心。
  摸摸今日晌午收到的飞鸽传书,萧霆眉头紧皱。
  唯有他提前搬离甄国公府,宝铃才有可能晚一阵子见到她吧。
  想到上一世,宝铃和她的争锋相对,萧霆真的很头疼。
 
 
第149章 
  宠妻为后149
  靖王和宝铃的大婚紧锣密鼓地筹备, 一个是隆德帝最心爱的皇子,一个是最喜欢的外甥女, 注定万众瞩目的大婚,筹备越发得上心,绝非一般皇子大婚能比拟。
  礼部、内务府忙忙碌碌,甄国公府也是繁忙一片。
  尤其宝铃的海棠院, 准备得越发精细,大红灯笼挂在哪,分别挂几个, 大红喜字往哪贴,大红绸子扯多长,对联贴多高, 嫁妆多少抬,哪些放在前头先抬出门, 哪些搁在后头后出门, 都是有讲究的,一院子嬷嬷丫鬟从早忙到晚,各种管事来来又去去, 宝铃坐在窗口刺绣,总能听到她们悉数的脚步声。
  “宝铃, 你休息一下,咱俩出门去逛逛好不好?”
  还有半个月大婚, 宝琴是过来人,知道大婚前夕最难熬, 按照大隆王朝习俗,要做各种各样的绣活,从新郎睡衣到家常袍子、裤子、袜子,甚至鞋子都得各绣一样,显示新娘的贤惠和能干。
  这个习俗,对宝铃这样绣活不好的姑娘,就是纯受罪。
  手指受罪不算,眼睛更是累。
  宝琴怕宝铃整日窝在闺房刺绣,眼睛受不了,特意从庄王府跑到甄国公府来找宝铃,出门散心。
  宝铃一听,立马丢下绣绷,朝窗外探头进来的宝琴笑道:“好呀,连着绣了半个月,真心好累。”
  边说边伸个懒腰,再揉揉眼睛。
  麻溜地换衣裙,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携宝琴登上马车出门去了。
  “四姑娘,去哪?”马车哒哒走了一刻钟,马车夫再次隔着车帘请示。
  绿树林子又到了尽头。
  “再掉头重跑一遍。”宝琴看到宝铃享受的样子,想也不想,再次吩咐道。
  甄国公府的马车又掉头,缓缓从东边林子跑到西边林子。
  林子的一株大树上,一个紫衣姑娘横躺在树上睡觉,来来回回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再次吵醒了她。
  紫衣姑娘翻身坐起,隔着重重树枝望向马车嘀咕:“哪个神经病,竟来来回回跑了三趟?”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紫衣姑娘皱起眉,真想大声吼他们一顿,突然想起他那夜说的“进京就要乖乖的,别惹事”,握紧拳头忍了。
  宝铃双手趴在车窗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微眯着眼看林子里新抽出来的嫩芽,遥望青草地上火爆盛开的小野花,一簇簇一丛丛,红的,黄的,绿的,紫的,深深浅浅点缀一地。
  高大树木是守护人,坚.挺地守在它们后方。
  劲风刮过,树、草和花儿一块弯腰,集体舒展身体。
  一派生机盎然。
  “此处风景好吧,当初我做刺绣双眼累得不行,大表哥就骑马带我来这,也是从东头骑到西头,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立马舒服了。”宝琴挤在宝铃身边邀功。
  宝铃眨眨眼,边笑边望车窗外的绿树红花。
  风景是美,很养眼。
  但宝琴待她的心,更让她一股暖流窜上心头。
  若非如此,再美的风景,她都不愿意反复看三遍,何况,她的眼睛还真没疲劳到那个份上。可此刻,大婚前的这一刻,对娘家人无比留恋的她,愿意。
  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看,沉醉在它们的美里。
  “停车,采些花带回去做标本。”这一刻的姐妹情,值得一世留恋。
  宝琴兴奋地追在宝铃后头下车,宝铃采花做标本,她采花编花圈,编好了宝铃故意不带,小跑着逃走,宝琴追在后面套她头。
  姐妹俩追追打打,又是一刻钟。
  却是气坏了树上睡觉的紫衣姑娘,她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回到小时候温情暖暖的山谷,打闹声却惊醒了她。翻身坐起,却在不远处再次看到那辆马车,以及追着嬉戏的两个姑娘。
  “还没走呢?”紫衣姑娘拧紧眉头,小拳头打在树干上,真想丢个果子赶走她们。
  但她知道,这样粗暴不对,霆哥哥说过,不许在京城惹事。
  紫衣姑娘再次忍下。
  从裙摆上撕下两条布,揉成团,塞进耳朵里,躺倒再睡。
  总算听不到吵闹声了,闭上眼睛睡觉。
  ~
  半个时辰后,宝铃宝琴从林子出来,直奔京城最繁盛的金街。
  “去哪?”宝琴问。
  “金梅绣坊。”宝铃道。
  “不是吧,你成天对着刺绣还不够,好不容易出趟门还要往绣坊钻?”宝琴一脸不理解。
  宝铃微微有些脸红:“我第一次缝男人的衣裳,有些地方处理不太好,多看看才行。”
  宝琴立马领悟宝铃说了啥,靠过去低声道:“其实不合适也没事,等靖王穿在身上了,你调整那处的尺寸就行了。”
  宝铃顿时知道宝琴想多了,叹一声,嫁了人的小妇人想法就是不同,一提男人就往那处想。
  话题实在太过害臊,宝铃及时打住。
  没承认,也没否认。
  结果,她没否认,宝琴以为她默认了,一进绣坊,掌柜的热情迎上来问需要什么,宝琴就大声道:“拿一款二尺四的男人中裤来。”
  宝铃一愣,她这是要干什么。
  不大会儿,丫鬟捧着托盘拿来了中裤。
  却见宝琴拎起裤子,找到裆部,扯平了举到宝铃眼前,道:“喏,二尺四的裤子裆.部这么大……”
  宝铃唰地红透脸。
  绣坊的下人纷纷望过来,连在那头清理布匹的下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过来。
  宝琴嫁了人后,比以前还大大咧咧,丝毫没察觉周围人的异样,继续拿着裤子,张开拇指和食指摆成个八字,从左到右帮宝铃丈量:“一乍,两乍……”
  宝铃面红耳热。
  连忙抓住宝琴的手,不让她再动了,声音蚊子小:“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其实宝铃过来,并不是查看裆部该做多大的,只是她脑海里的男人裤子花纹有限,府里绣娘送来的图案她又不大喜欢,想着金梅绣坊男装女装都是顶尖的,裆.部的花纹应该也很上档次,这才想来看看的。
  哪曾想,一时羞涩没说清楚,就闹出了眼下这个局面。
  “还没丈量完呢,你怎么就知道了?”宝琴一头雾水。
  宝铃刚想说句什么,铺子那头突然飘来一句:“忒不要脸了。”
  声音不大,但铺子里骤然安静,凸显得声音不小。
  宝琴一愣,没明白过来说的是她。
  “出门在外,说话办事也太没分寸了,一点教养都没有。”与方才是同一道女声。
  满满都是鄙视。
  宝琴这回有点明白说的是她了,但为何要说她,还是不懂。
  宝铃却陡的站起身走过去,“唰”地一下拽开帘子,那头站着一个紫衣姑娘。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紫衣姑娘在林子里被她们吵醒好几回,后来塞了布团,却又没了睡意,很恼。
  哪知,她兜兜转转来到个成衣铺子,却又撞上她们俩,还听到这样的一幕,觉得她俩好不知廉耻。
  快言快语的她,再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将林子里的恼意发泄出来。
  宝铃仔仔细细扫视紫衣姑娘的脸,确信不认识她,不管认不认识,胆敢公然诋毁她的宝琴,就是她的敌人。
  宝铃在外从不示弱,立马回敬:“这位姑娘,多管闲事的是你,反倒说我们没教养?”
  宝铃微微一笑:“也不知没教养的到底是谁呵。”
  紫衣姑娘想开口说什么,又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指着那头宝琴手里的男人裤子,憋红了脸。
  男人裆.部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宝铃立马维护宝琴:“来绣坊自然是买布买衣裳,要买男子衣裳裤子,看看合不合适怎么了?还不能用手丈量一下,比比大小?难不成买回府发现不合适了再回来换?”
  “姑娘,你自个逻辑不通,还指望所有人跟你一样逻辑不通,未免太过好笑。”
  “出门在外,自个没见识就少说话,没人怪你少管闲事。”
  宝铃话语犀利,一吐一长串,喷得紫衣姑娘脸庞涨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因为宝铃说的在理,买裤子难不成不丈量清楚就拿回去么,紫衣姑娘无法反驳。
  宝铃不屑看她,转身回到宝琴身边,扬声吩咐掌柜的将绣坊上乘的二尺三、二尺四、二尺五的男子中裤都拿出来。
  “宝琴,咱们一一丈量。”宝铃话都甩出去了,再不羞涩,摆好裤子,对着裆部就是一阵丈量。
  遇到花纹不错的,还会捧起来认真研究。
  碧雁也知道自家姑娘是故意做给那紫衣姑娘看的呢,再不羞涩,还吩咐几个小丫鬟一同上前帮忙,遇到花色不错的递给宝铃。
  宝琴搔搔脑袋,立马也加入进入,一圈人干得热火朝天。
  掌柜的是个人精,立即讨好宝铃,亲手捧着一些男人裤子上前给宝铃介绍,一会儿尺寸,一会儿花样,裆.部一类的字眼直接挂在嘴边,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向紫衣姑娘展示,买卖么,在绣坊聊裤子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何来没教养之说?
  紫衣姑娘涨红脸后,又迅速变白,知道自己被一群人敌对了,不开心地大步走出绣坊。
  “好,这些裤子和配套的中衣,本姑娘都买了,碧雁,付银子……”
  身后传来宝铃愉快的声音,紫衣姑娘直撇嘴。
  她说不过那姑娘,但并不代表承认那姑娘是对的,姑娘家家的,公然讨论男子的中裤,也真是没羞没臊。
  说好的京城姑娘,都极有教养和修养呢?真真是没看出来。
  却说宝铃,见紫衣姑娘走了,立即放下手中的男人裤子,方才不害羞,是因为在较劲,眼下较劲的那个人走了,心底的羞涩感立马窜上心头,再不研究什么男人裤子了,真要研究,还是打包裹回府躲起来慢慢看吧。
  可宝铃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丢下手中的裤子给丫鬟,门口陡然进来一人,抬头看去竟是萧霆。
  宝铃的手顿觉发了烫,烧得慌。
  “靖……”丫鬟小厮刚要请安,靖王抬手拒绝,不想暴露身份。
  “四表哥。”宝琴手里拎着裤子,难得脑子转的快,立马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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