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觉得有道理。
自然不能半道分开,多不吉利。
于是,隆德帝瞠目结舌,香贵妃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萧霆一身喜袍抱着娇娇小娘子,完全不顾老祖宗传下的那一套,任由喜娘追在后头跑,自顾自恩爱十足地迈进大堂。
吓得礼部尚书差点惊掉下巴。
这,这,这……
也太惊世骇俗了,大隆王朝建国上百年,就没见过这般抵触规矩的亲王。
太不将老祖宗那套放眼里了。
隆德帝回过神后,猛然大笑:“论宠妻,咱们的老四还真真是楷模啊,甩了父皇几条街。宝铃呐,你挑夫婿很有眼光。”
羞红脸的宝铃,顶着红盖头点点头。
香贵妃一向温柔,只陪着笑,没说话。
大皇子站在大厅里观礼,嫉妒得双眼都快发红,父皇真是太偏心老四了,这般公然与老祖宗的规矩做对,都能三言两语原谅了。
上一世也偏心得毫无原则,甄宝铃摆明了是太子失踪了五年的太子妃,可当老四领着甄宝铃一块进宫认祖归宗时,父皇竟能配合老四说瞎话,说那女的不是甄宝铃,只是长得像的另一个女人罢了。
想起上一世,从争夺父爱,到争夺皇位,他每一次都输给靖王,真真是很不服气。
亏得上苍厚待他,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让他知道靖王的软肋是什么。
强大的靖王,硬要说有软肋的话,那只有一个,就是甄宝铃。
上一世,大皇子可是亲眼看见,靖王被吃醋的甄宝铃快折磨疯了,连政事都无暇顾及。
这一世,呵,看着靖王一脸的幸福,大皇子恨不得夜色早点降临,早点看到靖王深陷后院的战火。
~
夫妻对拜后,宝铃被喜娘送入洞房。
靖王按照习俗,得在前院招待隆德帝以及一院子的宾客,喝了不少酒。
隆德帝陪着香贵妃坐了好一阵,才回宫。
他俩走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轮流灌酒,各种劝酒的词都用烂了,一杯接一杯地灌。
萧卫和萧腾一个劲帮靖王挡酒,可挡着挡着两人都觉得不对劲,靖王今夜似乎有些兴奋过头,对酒来者不拒,若不是他俩自个抢着挡酒,靖王这样猛喝,非得喝吐了不可。
疑惑刚起,靖王“哇”的一声就吐了。
吐了大皇子一身。
当时,靖王正端着酒杯贴在大皇子耳边说话,猛的一反胃,腌臜的酒全吐进大皇子耳朵里了,流了大皇子一身。
待大皇子反应过来,赶忙奔去接待的院落换衣裳时,连底裤都湿乎乎的了,屁股脏兮兮一片。
恶心得他想吐。
“该死的老四,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么?我看他就是故意整我!”大皇子气得直囔,擦着身体,猛然醒悟,一拍脑袋道,“他这是装醉,想早点回房睡美人呢。”
“呵呵。”
大皇子双眼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老四搂着甄宝铃要睡觉了,他们的好戏也该上场了,今夜务必让甄宝铃独守空房,做个处.子新娘。
做个被新郎抛弃的新娘,抛弃的原因还是追别的姑娘去了。
甄宝铃不堵心一世,才怪。
哈哈哈。
大皇子赶紧吩咐手下准备就绪。
很快,新房的院子里闯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大喊着:“霆哥哥救我……”
“霆哥哥……”
声音悲戚,异常响亮。
连在前院喝酒的宾客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黑云早已从山头涌出,笼罩住整座京城,夜晚来临了,靖王借着吐酒一去不回,明摆着是提前回新房,搂着新娘一亲芳泽去了。
“怎么个情况,哪个找死的挑今日闹事?”宾客开始议论纷纷。
“你听清了没,那姑娘大叫霆哥哥呢,啧啧,这称呼够暧昧啊。”
“敢情靖王还惹了别的风流债?”要不,能大婚之夜,姑娘上门闹么。
“走,瞅瞅去,就当闹个别开生面的洞房啦。”
在大皇子安排人的怂恿下,一众宾客纷纷移步新房的院子。
只见一个黑衣人追上锦灵,拿刀横在她脖子上,正朝新房的方向大喊:“靖王殿下,您心爱的女人在我手上,要想救她,就跟我去个地方!”
“迟到一刻,就等着收尸!”
魔性的嗓音荡漾在靖王府上空。
黑衣人武艺高强,拎着尖叫不已的锦灵,也能飞檐走壁,腿一蹬再一跳,就蹿出院墙去了。
“啊!”站在院墙外想瞧热闹的姑娘们惊叫声一片,被黑衣人手中亮闪闪的刀吓得四处逃散,场面一下子混乱开来。
大皇子刚换完衣裳回来,见好戏已经开场,心中忍不住得意,事关青梅竹马的命,他就不信靖王能忍住不追出去。
看靖王上一世对青梅竹马的在乎,这一世铁定不能坐视不理。
第155章
宠妻为后155
黑衣人抓走锦灵, 靖王府的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宾客四处逃散,场面一度混乱。
大皇子逆着人群前进,摸摸腰带,内心一片得瑟, 洞房花烛就这样被他搅了, 大快人心啊。
徐瑾挤在人群里,起初也很得瑟, 可很快发觉了不对劲——靖王从始至终没露面。
徐瑾蹙眉,难道消息有误, 锦灵并非靖王的心上人?不可能, 圈禁锦灵的这几日,锦灵思念的表情做不得假, 据丫鬟来报一天念叨靖王数百次呢。
睡梦中还呓语“霆哥哥”。
徐瑾拧紧眉头, 人没抓错, 暧昧关系也在,那靖王这不现身、不搭理的状态怎么解释?
“不对啊。”徐瑾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徐夫人听到了,忙一把拽住要逆流重回院子的女儿,惊呼:“别乱跑。”
“娘,我的帕子落在那了,上头绣了闺名。”徐瑾扭过头撒谎。
“那也不是现在捡。”徐夫人拽住徐瑾不放手。
徐瑾回不去, 内心不安极了。
就算靖王对锦灵真的没想象般有情,王府里出了事闹成了这般, 靖王作为当家人也该现身才对,可靖王始终没出现,绝对有诈。
“靖王殿下?”
“靖王妃?”
徐瑾正疑惑不解时,新房院子里陡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拍门声。
“靖王殿下?靖王妃?”王府管家连唤数声,新房里始终无人应答,内心焦急再顾不得旁的,举起巴掌将房门拍得“啪啪”声,呼唤也一次比一次响。
四处逃散的宾客听到这动静,纷纷站住脚,见赶来的王府侍卫一队队把守住了每个路口,安全有了保障,好奇心驱使他们再度涌回院子。
大皇子见事情没往预期的发展,双眉紧锁。
“四弟,四弟妹?”与靖王交好的二皇子很快蹿出人群,与王府管家一道狠命拍门。
“糟糕,出事了!”二皇子是火爆脾气,直接抬腿猛的一脚踹上门,“砰”的一下房门倒塌,“四弟,四弟妹?”
冲进去的二皇子傻眼了,冲身后的管家直囔:“人呢?”
大皇子也赶忙冲进屋,彻底傻眼了,新房里空空如也,喜床上既没有新娘,也没有新郎。
靖王和靖王妃凭空消失了。
“糟糕,声东击西!”王府管家最先反应过来,“方才黑衣人掳走姑娘只是吸引众人眼球,那伙人的真正目的是掳走靖王和靖王妃!”
大皇子彻底懵逼,这是哪跟哪啊?
根本不是好吗?
靖王和靖王妃若是这般容易被掳走,被灭口,他早就做了!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胆大包天犯下事,趁机……想栽赃给他?
早知道还有旁人胆子大到要搞死靖王,他说什么今夜也不会乱来的。
大皇子心头一阵打鼓,该死的,螳螂捕禅黄雀在后,他被人带到阴沟里去当垫背的去了。
眼看着王府管家指挥侍卫到处搜查,二皇子又快马驰进宫里向隆德帝禀报去了,堂堂亲王和王妃大婚夜被掳走,这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很快整个御林军全部出动,满京城搜查。
而抓走锦灵的黑衣人,见靖王殿下迟迟没追来,还以为靖王殿下追踪功力不行,追丢了呢。撤走锦灵嘴里塞的布,放任她大喊大叫,告知靖王殿下他们的方位,于是……
没几下子,就被满城搜查的御林军逮捕了。
大皇子知道时,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徐瑾抿紧双唇,她真的想不通,大皇子手下的人怎的一个个都这般蠢,都是从哪挑上来的人呐?
蠢人村吗?
谁蠢谁就上?
~
“如何?”
靖王府地势最高的四层阁楼上,萧霆和宝铃一人一架军事望远镜,欣赏着新房那边的闹剧。
萧霆取下望远镜,斜倚在窗框上,笑对宝铃道:“这份新婚大礼,我的王妃可还喜欢?”
宝铃摘下望远镜,侧身笑对萧霆道:“喜欢。”脸蛋上满满都是兴奋的潮红,方才大理寺的人请大皇子过去协助调查时,大皇子脸上的表情真真精彩极了。
也不知大理寺少卿对他说了什么,大皇子嘴唇都哆嗦一下。
最终是软着腿被架走的。
“皇舅舅命令下得真快。”宝铃以为大理寺少卿是奉隆德帝命令,前来捉拿大皇子。
萧霆斜倚在窗棱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道:“怎的,还没走最后一步,就不当自个是儿媳妇了?”
目光下移,从宝铃的脸蛋迅速下蹿到大腿根。
起初宝铃没明白过来,但意识到男人眼神看向哪时,脸蛋唰的蹿红。
“身子还没给我,就不愿改口叫‘父皇’?”萧霆斜睨着,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痞痞的。
画风陡变的萧霆,宝铃一时没适应,整个人懵懵的。
她不改口,他一直痞痞的样子望住她。
宝铃回过神来,臊得浑身发红,忙低头改过来:“‘父皇’今夜命令下得真快。”
萧霆笑了,拿下她手中的望远镜搁在窗台上,实话实说:“这般晚了,父皇早歇下了,哪有那闲工夫下命令。”
宫门已下钥,二皇兄再暴脾气也踹不开落锁的宫门,哪能那般迅速请来圣意。
实际上,大理寺少卿能来得这般快,不过是他恰巧来喝喜酒,一直在旁边瞧着,眼见事态不对,紧急启动办案状态罢了。
宝铃一脸错愕。
但很快明白,以萧霆今时今日的地位,有一堆朝堂重臣破格相助并非难事,他们也算是借机投诚。
萧霆点头算是赞同。
“好了,热闹看完了,该办咱俩的正事了。”萧霆拉过宝铃的手,大步朝那头走去。
正事?
新婚夜还能有啥正事?
宝铃顿时觉得小手发烫,被他火热的大手传染的。低垂头,随他走下顶层阁楼,方才上来时,宝铃注意到三层摆了架子床,床上的被子、帐幔什么的都是大红的。
萧霆怕是将洞房花烛的地,转移到这了。
也是,今夜闹成了这样,新房那边铁定是不能回去的。
可很快,宝铃察觉不对,他丝毫没有停留在三层的意思,直接带她走下二层、一层,最后拐出了阁楼门向外走去。
阁楼外的庭院里,拴着两匹高大精壮的枣红色大马,其中一匹马背上还驮着两个大包袱。
宝铃:……
完全摸不透萧霆想干什么。
“来,带你去个好地方。”萧霆抱起宝铃往前头的马背上送,两人共骑一匹,很快跑进一条石头砌成的秘密通道,一刻钟后,跑出密道,驰骋在一片稀疏的灌木丛里。
“四表哥,咱们这是去哪?”天空有月亮,也有星星,可灌木丛里还是黑,宝铃往萧霆怀里缩。
“再有一刻钟,就到了。”萧霆搂着宝铃笑道。
很快,宝铃被前头的景色震撼了。
只见一个巨大的湖泊横躺在草地上,漫天的繁星坠落湖面,一眨一眨熠熠生辉。山风吹过,湖面滚过一层层皱褶,卷着繁星奔向湖的那头。
“知道这是什么湖吗?”萧霆勒停马,笑着问。
“不知道。”这是实话,两世宝铃都没来过这。
“鸳鸯湖。”萧霆低头轻啄她小巧的耳垂。
宝铃耳朵很敏感,身子轻颤,微微眯眼,望见湖面有鸟儿飞过。
“是你给它取的名字。”萧霆双唇含住她耳垂,“你居然会忘了,该惩罚。”
“我哪有?”她怎么不记得。
“当时你说‘只羡鸳鸯不羡仙,鸳鸯是世上最美的名字,所有人都向往的爱情。’”萧霆轻轻咬她耳垂,边搂紧她囔囔低语。
“我哪有说过?”
“梦里。”
“啊……”因为她不记得,还真被惩罚了一口狠的,宝铃忍不住惊呼出声。很快,她的惊呼声被他堵在口里出不来。
宝铃马上功夫不好,全靠萧霆双手牢牢抱稳箍紧,才能与他在马背上激烈地拥吻,不掉下来。
太过激烈,好热。
六月的天,即使是夜晚,也是燥热的。
紧搂在一块,俩人很快热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宝铃这才知道,萧霆的吻功竟然这么好,也不知从哪学来的,深深浅浅的吻,各种力道来回交换,酥酥麻麻的触感流变全身,身子一阵阵颤栗。
突然他的大手往小腰滑去,轻轻闭眼的宝铃以为他要动真格了,却被他一把捞起,从马背上抱下地:“在那上头,刺激是刺激,可太危险了。”
他指的是马震。
宝铃先是一愣,随后脸蛋红得滴血。
马震那种玩法,宝铃从未尝试过,也压根没想过。不过,对象是萧霆的话,她倒愿意去破例一次,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