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重生)——寒木枝
时间:2019-01-12 10:08:03

  顺着靖王的话往下想,根本就在指责大皇子与奸细提前串通好了,让徐莹在花厅又是尿裙子,又是吓得面色惨白的,身上还带着一竹筒毒.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混淆视听,给真正的奸细赢得喘息的空间,甚至是作案的时间。
  串通南疆奸细,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父皇,儿臣……”大皇子猛的磕一个响头,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可他能辩解什么呢,一切都是这么巧合,恒亲王快不行了,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父皇听不进的。
  隆德帝确实听不进了,他怒瞪大皇子一眼,这个儿子小时候就吊儿郎当的,没少闯祸,长大了,眼看着正经了一些,试着让他进入朝堂参与政事,结果……却与南疆搞上了?
  通敌叛国的罪名,隆德帝不舍得给大儿子扣上,也不愿意去彻查。因为真的通敌叛国,会被圈禁一身,若他是无辜的,在彻查时也未必不会被彻查的人栽赃。所谓的彻查,到底有多少水分,隆德帝掌管朝堂近二十年,还是很清楚的。
  可不彻查,隆德帝心底又摒除不了那一丝丝的怀疑。怀疑的种子就是这般,一旦落了地,准会生根发芽,即便隆德帝强行压下去,过一会儿又会冒出来,激得隆德帝幻想出各种不利的事情来,竟是再不能像曾经那般信任大皇子了。
  “嘉儿,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你心头与父皇一样很难受。”
  听到父皇的语气比较平和,大皇子跪伏在地,稍稍放心了些。与父皇处过一世的大皇子可是知道,父皇若是真的不肯原谅一个人,绝对会雷霆暴怒,就跟当初对待太子似的,又是砸杯盏,又是脚踹的。
  眼下语气平缓,便不会出大事。
  可大皇子到底高兴早了,隆德帝接下来的话让他整个人彻底僵了。
  “嘉儿,最近你忙忙碌碌,很是劳累,想必就是这样才让你一时童心大起,想借着乐子放放松。这样吧,将你手头上的事先放放,好好休息一阵子。”
  隆德帝不疾不徐的几句话,就收回了大皇子办理朝堂大事的权力。
  手头上的大事先放放?他手头上的大事都是与南疆有关联的几件事,隆德帝这般安排,便是明显质疑他勾结南疆了?要收回他手头的所有权力,那他岂不是一下子又跌落回没多大权势的境地?
  “父皇,儿臣没有……”大皇子急着辩白。
  可隆德帝已不想听,直接让二皇子接手所有事务。丢下大皇子,与靖王一同出宫赶去探望遇刺的恒亲王了。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空荡荡的大殿上,唯有大皇子萧嘉的悲泣声,和一阵阵磕头的响声。
  “大表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一直胆战心惊跪在一旁的徐莹,膝行过去,拽住大皇子的衣袖。
  “滚!”大皇子大手一甩,将徐莹甩得侧翻过去,撞到了下巴,疼得哇哇大哭。
  看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表妹,大皇子萧嘉非常窝火。若非眼下还在承德宫里,他非得狠狠训死她不可。可承德宫都是父皇的人,他可不想再送上什么把柄,让这些心怀鬼胎的太监去给父皇告状,所以硬生生忍了下来。
  ~
  却说恒亲王府的恒亲王,眼下正浑身血淋淋地躺在床榻上呢,王妃、侧妃和一众儿子们全都围在床榻前,哭的哭,哀戚的哀戚,一个个好不伤心。
  而负责处理伤口的太医院医正徐太医,则在心底一阵阵抱怨靖王殿下,好端端,总爱给他找这些演戏的事来做,他明明不是台上的戏子,却三不三要演一台戏。害得他每次都提心吊胆,生怕演戏不够像,哪天被人拆穿喽。
  “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你们都散开些,去外室等着。”徐太医每次都这般找借口赶人。
  恒亲王妃抹着泪答应,将侧妃和儿子们全都赶走,可她自个却偏要留下:“徐太医,我家王爷伤成这样了,你就让我留在跟前伺候吧,若是有个万一,我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恒亲王妃掩着嘴哭,双眼望着床躺上浑身鲜血的男人,满是深情。
  徐太医:……
  若是你家王爷真被刺中了,他绝不相拦,可……你家王爷根本就是装的,瞧瞧瞧,那匕首再不处理,都要掉下来露相了。有王妃在,徐太医根本不好施展。
  只得当一回恶人,冷脸将王妃轰走了。
  王妃一走,徐太医扯了把恒亲老王爷的白胡子,哼,你就联合靖王殿下骗人吧,等哪天我演戏不到位,被病人家属拆穿了,看你们还咋骗人!
  哼!
  “嘶。”恒亲老王爷被徐太医扯得胡须疼,睁开眼翻了个大白眼,“你小子再敢扯我胡须,我就让靖王克扣你工钱,说你虐待病人。”
  “好怕怕哦。”徐太医又扯了老王爷胡须一下。
  老王爷翻了个可爱的大白眼。
  正处理着“伤口”呢,外头突然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吓得老王爷赶紧闭上眼再度装死。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了。
  “喂,又不是僵尸,躺这么直?”徐太医拍拍老王爷的手,“放松点,放松点。”
  正说着时,靖王殿下陪同焦急万分的隆德帝进来了,老王爷再不敢倔,乖乖听话,徐太医让怎么着,他就偷偷儿在被子底下怎么着。
  靖王殿下看着老顽童这般乖,寻思着提前给他弄一坛八十年的高粱红来,老顽童为了这一坛子酒,也算是很拼了。
 
 
第125章 
  宠妻为后125
  恒老王爷受了重伤, 隆德帝亲自探望。待他进去时,匕首刚拔.出来, 血腥一片。
  “老哥哥。”恒老王爷浑身血腥, 呼吸有出无进的样子,吓得隆德帝立马双眼湿润,赶紧坐在床沿上抓住恒老王爷的手, 一个劲直喊, “老哥哥,老哥哥……”
  “朕来看你了, 老哥哥!”
  像是在用他的声音,留住恒老亲王即将飞走的魂魄。
  外间的王妃、侧妃和儿女们,以为恒老王爷真的不行了,哪里还忍得住, 一个个放声嚎哭起来, 提前哭丧了。
  “朕是真龙天子,朕不许你走!你听到没,老哥哥……”隆德帝卖力地呼喊恒老亲王,泪珠一颗颗掉在恒亲王脸上。
  啧啧啧,看得徐太医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你说好好的, 装什么即将离世。徐太医偷偷瞄了两眼罪魁祸首,靖王殿下一脸冷静地站在隆德帝身后看, 臭小子,铁石心肠么, 他父皇都哭花脸了,他也不感动一下。
  再瞅瞅恒老王爷,呀,糟糕,该感动的没感动,不该感动的那个瞎感动。只见老王爷太感动了,闭着眼睛泪水流得哗啦啦的,瞬间成了两条蜿蜒的小河流啦。
  这露相也露得太快了?
  徐太医身子瞬间僵硬,完了,一开始就知道恒老王爷不靠谱,可没想到这般不靠谱啊,才刚开始演戏,就穿帮了,还是救不回来的那种穿帮。
  徐太医摸摸自个脑袋,欺君之罪,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怎么办,真心舍不得。
  飞快看一眼靖王,他怎的还那般冷静啊?
  露相了,穿帮了,遇刺事件是假的,欺君之罪要坐实了,靖王还那般冷静?
  哪曾想,下一刻这种顾虑就被打消了。
  “太医,太医,他活过来了,快!快……”隆德帝也看到恒老王爷眼角的泪了,实在是泪流成河,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但隆德帝压根没往别处想,只当是他的呼喊,唤回了恒老王爷的意识,唤回了他的命,隆德帝激动地哟:“他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被朕给呼喊回来了!”
  “他的魂魄被朕给呼喊回来了!”
  “太医,快,快!”
  隆德帝激动地直扯徐太医,徐太医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要摔倒。
  这反转来得太快,快到徐太医都懵逼了。
  却说躺在床榻上的恒老亲王,真心被隆德帝这个小弟弟感动坏了。人人都说高处不胜寒,人人都说皇帝坐久了,人就会变,变得疑神疑鬼铁石心肠,可他的隆德帝小弟弟就是没变嘛。
  偷偷开了眼缝,见隆德哭得那惨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恒老王爷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一热,感动的泪水更是哗啦啦流个不停。
  徐太医探脉,翻眼睑,该走的过场都走了一遍后,恒老王爷就忍耐不住了,一把睁开眼,泪眼模糊地望向隆德帝,声音哽咽:
  “隆德帝老弟啊,我飞……飞到天空的云朵上,听到你的……你的呼喊,再舍不得走……就又回来了。”
  这肉麻的话,听得徐太医直冒鸡皮疙瘩,不愧是老顽童啊,脸皮厚着呢,啥样的话张嘴都能来。
  隆德帝却是心底暖极了,回宫的路上,还在感慨,亏得他到得及时,要不老哥哥就要没命了。摸一把激动的泪花,老哥哥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呀,再想想那一屋子男女老少对他感激又崇拜的眼神,再没比这个更让他有存在感的了。
  ~
  隆德帝回宫了,靖王殿下奉命留下多照看一阵恒老王爷。
  恒老王爷除了满脸的眼泪外,别的都好得很,自然没啥需要多照看的。靖王很忙,给恒老王爷擦了两把眼泪,就要走。
  “我的酒呢?”恒老王爷掀开锦被,翻身坐起,一把拖住靖王的手,“答应给我的八十年的红高粱。”
  靖王拍拍老王爷的头,哄道:“乖,稍后就让人送来,答应你的,少不了。”
  一旁的徐太医却是急了:“恒老王爷,你才刚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你还在病中,演戏也要点专业精神啊,过几日再喝?”
  一喝酒,满室的酒香,那些王妃啊,侧妃啊,公子啊,姑娘啊,下人啊……岂不是全都要起疑?
  恒老王爷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你跟他们解释说,是药酒,非喝不可,不就得了?”
  馋得下巴上的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徐太医真想拽掉老顽童的胡须,就知道跟他合作最困难,老家伙不听话啊。没法子,最后眼巴巴地求救靖王,巴望靖王能管束一下不听话的恒老王爷。
  靖王却只是笑笑:“你是太医,怎么治病你说了算。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说罢,靖王还真转身跨出内室。
  徐太医内心一万匹大黑马奔过,得了,就知道上了靖王这条黑船,就得一路演戏演到底,可怜,他的演技不怎么高超啊,要了他的老命了。
  ~
  恒亲王府大门口,一辆镶嵌金顶的豪华大马车缓缓停下。
  “玉筝,舒服些了吗?”
  靖王等人为了做戏逼真,是真的将恒老王爷的小女儿萧玉筝,给迷昏在甄国公府的荒草丛里了。一个身怀武艺的女暗卫戴上人.皮.面.具,装扮成萧玉筝的模样,表演了一通刺杀恒亲王的戏码。
  消息传出没多久,宝铃就带人在荒草丛里找到了萧玉筝,宝铃并不知道靖王他们的计划,单纯觉得萧玉筝在自己生辰宴上出了事,宝铃很有些内疚。
  亲自送萧玉筝回王府。
  “宝铃,我没事,我只是担心父王。”萧玉筝眼眶红红的,马车还没停稳,站起身就往外冲。
  “玉筝。”宝铃不知道怎么安慰,赶忙跟在后头追出去。
  “玉筝姐姐。”身穿水红色冬裙的郑珠姑娘,原本坐在萧玉筝右手边,是最靠近马车门的。见状,赶忙抢在萧玉筝前头跳下马车,像个丫鬟似的站在雪地上,扶萧玉筝下马车。
  若是平日,萧玉筝绝对不会让她做着丫鬟该做的事,就算她坚持,事后也必定会说声“谢谢郑珠妹妹”。但今日情况紧急,萧玉筝满心满眼都是遇刺的父王,哪里还顾得上义妹郑珠。
  丢下郑珠,就朝大门的台阶上跑去。
  郑珠顿时有些不舒服。
  她爹爹和叔父没死之前,她也是千金大小姐来着,如今做着丫鬟的事,还得不来一句谢谢。更让她心底不舒坦的是,搀扶完了萧玉筝,后头还站着一个甄宝铃,她拉不下脸掉头就走,只得转身再去搀扶甄宝铃。
  “谢谢郑姑娘,不过,这些小事交给下人来做就好。”宝铃客气地拒绝,将手交给大丫鬟碧雁。
  郑珠抬在空中的手有些发僵,脸色讪讪的。
  宝铃对郑珠可是没好感,这姑娘是恒老王爷昔日部下的遗孤,一家子都被山匪砍掉了脑袋。恒老王爷怜悯她,收了义女,养在王府里,萧玉筝一向待她亲厚。
  按理说,郑珠该感恩戴德的,可这姑娘倒好,恩将仇报,最后竟跟萧玉筝的未婚夫搞到了一起,还怀了身孕,硬是抢在萧玉筝嫁过去前,凭着肚里的孩子,先坐稳了侧室的位置。
  这样不要脸的姑娘,宝铃会给她脸才怪。
  宝铃跳下马车后,看都不看她一眼,飞快朝萧玉筝追去。却不曾想,追到正院外的长廊拐角处时,竟与一个男人迎面扑了个满怀,还被那男人紧紧搂住了。
  “放肆。”宝铃头未抬,先训斥,两只小手急慌慌地要推开男人。
  “让我抱一会,怎么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很是委屈。
  宝铃惊得一抬头,英俊白皙的脸,不是靖王殿下又是谁。宝铃瞬间不急了,“讨厌,你吓坏我了!”小手捶他胸口。
  “你胆子真小,放眼满京城,除了我,谁还敢抱你。”萧霆见她鼻端急出了汗,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轻轻点她的小鼻尖,“母老虎。”
  “讨厌。”宝铃一把打下他的大手,“我才不是母老虎呢,明明他们怕的都是你……”
  宝铃还想再说什么时,余光突然瞥到一抹水红色衣裙,这才想起后头还跟着郑珠呢,忙从靖王怀里挣脱出来,偷偷儿整理一下被抱皱的裙子。
  却说,郑珠站在十丈开外的地方,直愣愣盯着靖王俊美的脸庞。她的爹爹曾经也是四品大员,在山西绝对算得上是贵女,见过的俊美贵公子不少,尤其进京这一个月,跟在萧玉筝后头参加过不少赏花宴,风姿卓越的京城贵公子见过不少。
  可,像眼前这个男人这样,俊美到令她失神的,还是头一个。
  郑珠呆立在原地,看愣了神。
  郑珠身边跟着恒亲王府的丫鬟,丫鬟以为郑姑娘是被靖王殿下和甄姑娘亲密的行为羞到了,才不好意思上前的。见甄姑娘从怀里挣脱出来,也整理好衣裙了,忙提醒郑珠上前见礼:“郑姑娘,那是靖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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