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逍遥道——谢青
时间:2019-01-14 10:16:05

  可偏偏,这个隐士不见了。
  本来求医的喻从诗与湛霄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都凉了半截。
  这段时间,不止是湛霄接近油尽灯枯,就连喻从诗也受了不轻的伤,若是没有得到良好的医治……
  而此时,素有神医之称的,孤冷高傲的,只为一人融化的冰山神医正快快活活地走在去京的小路上。
  太子下旨,召集天下医者,编一部传世的医书,他作为神医传人,自然当仁不让。
  红尘望到底,若是还有什么追求,自然是名留青史,造福后世。
  所以,一向淡泊名利的名医还是出了山,毕竟还年轻,做不到一切看淡,而且他相信,一个流芳后世的好名声,哪怕是以前的神医们,也不会拒绝。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派孤冷的神医瘫着一张脸,完全无法看出喜怒来,实则心里美滋滋,只差跳起来蹦三下。
  教徒被剿灭大半,身中剧毒无法化解,弹尽粮绝只差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魔教教主,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山谷之后,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往日里张扬的红衣,已经被血渍染透,其上沾染了无数的污物,黑沉沉的一片,气味腥臭无比。
  容貌邪魅的魔教教主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的睁开,望着天空,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明明,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了的。
  可是,没有第二个结果,他就是死了。
  伤势轻多了的喻从诗想要将湛霄掩埋起来,以全了他们的情谊,可她却连挖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的将湛霄拖到了神医留下来的屋子中,对着那一具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尸体默哀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在离开之时,她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一个小瓶子摇摇晃晃的落了下来,正好落到了湛霄的身上。
  猩红的粉末洒出,就如同热油溅到了积雪上一般,湛霄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被融化,呲啦呲啦。
  细微而又古怪的声音发出,随同的还有带着一些臭又带着一些莫名暖意的味道发出,喻从诗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有回头,步履有些紊乱的离开了。
  而在她的身后,湛霄的骨头碴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融。
  远在皇城之中,长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放下了笔,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如一根还没有熟的香蕉的安王说道:“禁足期还没满,你就敢跑出来?”
  声音里虽然没有包含多大的不满,但安王却听得浑身抖了一抖,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皇,是父皇让我来问问你,你欲迎娶何家闺秀为太子妃?”
  皇帝是懒得亲自问这种事情的,但迫于那些朝臣没完没了的啰嗦,还是让小儿子来问一问。
  他自己终生只娶一后,自然不愿过多参和到儿子的感情事件之中——就算要参和,也没了精力。所以就让小儿子来装个样子,敷衍敷衍那些着急上火的朝臣。
  长离抬起来,随意的扫了安王一眼,安王再次抖了一抖,这时候就听到长离说道:“看你还有闲心管这种事情,想必是闲的发慌,既如此,就将《法论》抄十遍,半月后呈上来,你专心于学习之上,想必银钱于你无用,这便消减一半,用作善幼堂的支出,也算是一件好事。”
  既罚抄书又罚银子,安王在心里惨嚎了一声,早知道父皇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不答应这件事情了。
  现在看看,父皇那边的报酬因为太子皇兄没有答应无法拿到手,皇兄又因为他多嘴削减了他的零花钱,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长离手中的奏章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圈圈,那是喻家人的判决书。
  喻家,株连六族。
  喻从诗本以为这件事最多牵连到寿安侯府,反正她也不在乎喻家人,就算被她的事情所连累,也是活该。
  可她没想到,被牵连的人,还有她的母族。
  她舅舅一家人,可从来没有亏欠过她。相反,喻从诗之所以还能够保住她母亲的嫁妆,也多亏外家的回护,可现在,他们也被牵连了。
  谋害太子,形同弑君,又岂能轻轻放过,就算皇帝愿放喻家一条生路,百官众臣,以至于天下百姓都不会同意。
  所以,喻家被判了株连六族,喻家男丁皆斩,女子充入教坊。其余被牵连的家族,哪怕没落到喻家一样的境地,也大大受损。
  尤其是喻从诗母族,无知无觉就遭此大祸,在得知一切都是喻从诗引起的之后,哪怕是素来对她颇为疼爱的舅舅,心中都出现了一丝后悔。
  远在江南的喻从诗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深深的沉默了,她抬起手,捂着脸,有眼泪从手指的缝隙中滑落。
  一双猩红的眼被掩盖在粗糙的手掌中,她的运气确实不错,被这样追杀,依然活了下来。
  在离开神医的居所之后,她又遇到了一位江湖大侠,几乎可以算是未来的武林盟主。
  可是这位武林盟主,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却果断朝她下手。
  因为朝廷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整个皇朝,取下喻从诗的首级,能得五千两。
  虽然这位未来的武林盟主并不畏惧朝廷的威严,但他穷啊,能白得五千两银子为什么不要?
  更何况喻从诗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胆敢刺杀太子,死有余辜。
  所以,又一片拼图背叛的喻从诗只能夺路而逃,九死一生的躲过了这位未来武林盟主的刀锋。
  在潜进森冷的河流中,逆行了十几里才逃掉的喻从诗已经接近麻木,有水流从她的眼角滑落,不知是泪还是河水。
  至于长离,他早已经忘记喻从诗了,他要处理的,是魏王联合诸多世家通敌卖国的事。
  这件就有了定论,他要处置的是,那些空出来的官位该由谁来担任。
  本朝除了科举外还有恩荫,科举上来的士子数量素来少,对付盘根错节的世家向来力有不怠,现在世家倒下了一大群,寒门的人正好提拔上来,与世家形成平衡。
  喻从诗还算是有点用,长离想到。
 
 
第709章 窃玉
  老皇帝突然有感太子与安王都未成亲,不合道理,开始干涉太子与安王的亲事。
  当然,这是假的,一心思念亡妻的他才没那个闲心去管两个小兔崽子的亲事。只不过是为了应付朝臣的催促,做个样子罢了。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朝臣与百姓对太子与安王成亲的期待。
  毕竟是农耕社会,人力极其贵重,繁衍后代极为重要,皇室成员需要为天下臣民作出表率。
  可长离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所以也就只能委屈委屈他那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衣裳,如同一个将熟未熟的西红柿一般的弟弟了。
  不,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委屈。那小子早就春心荡漾,渴望着取一个千娇百媚的王妃了。从他一直想要往青楼跑就可以想见。
  既如此,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满足他的心愿……
  禁足的时间也未剩多久,但每提前一天,对于那跳脱的小子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份惊喜。
  提前将他从禁足之中放出来,既能让他早一天享受自由,又能早日为他遴选一位千娇百媚的王妃……
  他可真是个好兄长啊,长离想到。
  而背后一阵冷汗一阵春风的安王看着上首的皇兄不变的脸色,心里直打鼓。他试探着问道:“皇兄,你唤我来是有何事?”
  长离:“你年岁已经不小,可以成家立业了,父皇已然开始操心你的婚事,待你娶了一位王妃之后,你便可以出宫开府,自由自在了。”
  他看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扭曲的安王,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不是一直在盼着迎娶王妃,出宫开府,怎么今日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这小子那皱起来的脸,活像是吃了苦瓜,整张脸绿油油的。
  安王:“皇兄啊,出宫建府是好事,可迎娶王妃就不一定了。若是娶到的王妃是和喻家大小姐一个德行,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原来是被喻从诗弄出了心理阴影。
  长离:“你当百官贵族精心养育出来的女儿都与喻从诗一个模样?”
  他觉得有些好笑:“喻从诗那一类人,只怕你想再见到一个都难,更别说人人都与她相似了。”
  可不是么,那等奇葩,怎能时时刻刻都能得见。
  可安王还是有些犹豫,他自幼长于深宫之中,除了早逝的母后以外,见过的女子,也就是一些对他毕恭毕敬的宫女。
  相处过的身份与他并不是天地之别的同龄女子,几乎就是喻从诗一个,在他的心中,喻从诗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固定的符号,一个代表着贵族女子的符号。
  所以,现在听到父皇要为他定下一位贵女,成为他的王妃,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畏惧。若他真摊上了喻从诗那样的王妃,那他只怕要去死一死。
  长离也没有继续与他谈论这个话题,他直接道:“既然父皇已经决定,想必此事不会像往常一样敷衍过去,你且早做准备,选出一位合心意的王妃。”
  面对长离赶人的眼神,安王十分的憋气,什么不会像往常一样敷衍过去,你还不是一路都没把父皇的话当回事?若说要选妃,第一个选的应该是太子妃吧!
  可他不敢当着长离的面抱怨,只敢背地里腹诽,那一张绿油油的脸上满是怨气。
  不想娶也得娶啊。
  长离悠然的想到,安王不成亲,谁来替他当挡箭牌?安王不诞下子嗣,那将来他的继承人应该怎么办?
  让一个春心萌动,只是一时间有畏惧之心的少男成婚,长离并不觉得有多难。
  反正等过一段时间,就算老皇帝不赐婚,忍耐不住的安王自己也会求着娶妻的。
  隔日,一份名单堆到了长离的书房,这些是老皇帝先选过一遍的。
  老皇帝选过一遍,太子再选一遍,最后选出来的身份,年纪,性格都合适的女子便会被送到安王的面前,让他挑选。
  到时,估计会举办一场宴会,看看两人究竟合不合适。
  而这种宴会,阳华长公主经常举办,到时候也让她一并布置好好了,已经想到了后续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的长离随意的翻动着那份名单。
  他知道这是老皇帝想让他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好选出一位太子妃。
  可长离完全没有在意,将名单上下翻动了两下之后,就放到了一旁。
  可在将名单放下之时,他心中突然一动,又将名单拿了过来,顺着那一个个某氏女、某氏女的名字看过去,目光最后停留在一个名字之上:“宣海侯府,大小姐。”
  宣海侯,正是与寿安侯相交的权贵之一,也牵扯进了魏王通敌一案,现在事情虽然勉强的过去,但宣海侯府已经势力大降,不说朝不保夕,但没落已然是事实。
  宣海侯的大小姐居然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上,长离倒是有些疑惑。
  但他想起自己刚刚心念一动,也就不以为意了,有些世界总是奇迹多嘛。
  此次是为安王选妃,按理说他不必插手太多,但长离秉持着友爱兄弟的理念,还是决定管上一管。
  万一出了意外,谁来替他当挡箭牌?
  所以,在老皇帝疑惑的目光中,长离将安王选妃的事拖了一个月。
  一月之期一过,长离又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宣海侯府的大小姐坠马,摔成一个傻子。
  天价傻妃:霸道王爷爱爱爱?
  傻妃要逆袭:霸道王爷滚滚滚?
  一想起这几个极具特色的标题,长离就不由得一阵恶寒,傻妃呢,多么适合安王的女子。
  不,不能这么坑这个傻弟弟。
  霸道王爷啊,安王哪里霸道了,莫不是个被霸道的货?
  长离直接将宣海侯府的大小姐的名字划掉,如果选妃宴并未拖延一个月,那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宣海侯府大小姐还真有可能成为安王未婚妻。
  若是她依然如现在这般发生了意外,那安王是退婚?还是不退婚?
  一种是主动求打脸,一种是被动等着打脸,总归安王不是宣海侯府大小姐真正的良人,只有打脸的份。
  想了想自己不经意间又救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次,长离不由得感叹,世界上像他这样的好兄长不多了。
  尚且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安王内心纠结且犹豫,既希望娶一个漂亮的王妃,又怕遇上了喻从诗那样的女子,所以整日里忐忑不安,人都瘦了一圈,如同一根脱了水的黄瓜。
  长离没有搭理他,继续自己悠闲而又繁忙的政务。
  最近没得大戏看,他觉得略无聊。
  而远在江湖之上,一直被通缉的喻从诗顶着风雨一路朝前跑,在她身后是穷凶极恶的追兵。
  毕竟,她可价值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啊,足够一家人一辈子富贵,三代后人吃穿不愁了。
  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喻从诗已经接近绝望,她的眼神是混合了仇恨的麻木。
  她跑啊跑,跑啊跑,身后的追兵一直紧追不舍,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逐渐临近。
  真不知道之前她是怎么躲过那些追击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这些,喻从诗想要苦笑。
  狰狞的电蛇张牙舞爪,在重重夜色的衬托之下,咆哮着扑向地面上的猎物。
  喻从诗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一震,一口鲜血吐出,喷洒在看不出颜色的地面。
  在追击的人走近的时候,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些打扮古怪的人,还没来得及诧异,喻从诗就被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四下的打量着,她听到一句古怪的雌雄莫辨的声音:“带回去。”
  然后她就被带着迅速的往前飞,夜风呼啸着打在她的脸上,她却难得的松的一口气。
  这是,得救了?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喻从诗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装饰精致而华美,却带着一些陈腐之感,馥郁而又轻暖的香味充斥着房中,非但不会让人感觉刺鼻,反而让人由衷的产生一种舒适之感,就如同浸泡在热水之中,整个人轻飘飘的往上浮。
  “你醒了。”一个侍女用金盆端了水浸了进来。
  容貌娇美,面色苍白,眼睛下有着深深的青黑之色,神色亦透说不出的古怪,就连话语,也是一半同情,一半嫉妒。
  足足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喻从诗才弄清楚了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这里是鬼城,江湖人士万分不愿涉及的鬼城。传言鬼城之主拥有通天之力,可令万鬼逆行。
  当然,这些喻从诗是不信的,只不过这也侧面烘托出了鬼城的强大。
  想必那天救她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鬼王。喻从诗一想起那到雌雄莫辨的声音,心脏就不由得怦怦直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