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宁揉了一会,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嗯。”秦樾淡淡的应了一声,心想不要太舒服了。虽然这女人的手心有点茧子,但揉在皮肤上摩擦的很舒服。
卓宁又问,“你最近是不是吃的比较少?”晚上她也没给他夹多少菜,份量跟梨山时差不多,怎么就吃撑了呢?
秦樾:“最近胃口不怎么好。”
“那你睡眠怎么样?”卓宁试探道。
“就那样。”秦樾声音低低的。
卓宁追问:“晚上……有没有老做噩梦?”
秦樾听这话睁开眼睨了她一眼,见她一手撑在床上,微侧着头,他说道:“嗯,半夜经常醒。”
卓宁听着微微蹙眉。
秦樾见她皱起小眉头,嘴角微不可察往上扬了扬,随之他又闭上眼睛。
卓宁见他又要睡着的样子,说道:“那个……你躺下来,这样肚子会顺气一点。”
秦樾是差点又要睡着了,听她这话很乖顺平躺下来,这些天他确实没睡好,半夜总被噩梦惊醒,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两次车祸对他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阴影,但多少还是有点后遗症。
可他这平躺下来后却又没了睡意,眼睛眯着一条缝偷看她。
卓宁揉了一会,左手就有点酸,便换了右手,身边变成往外侧,面对着床尾。
秦樾愣愣的望着她微垂的侧脸,有一半被她的短发遮住,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鼻尖跟唇形,还有尖细的下巴。
秦樾微抬眸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轻唤: “卓宁。”
“嗯,”卓宁转过头来:“怎么了?”
“以前给别人揉过肚子吗?”秦樾的语气像是闲聊。
卓宁不由翻了个白眼,轻蔑的笑了一下,“没男人敢让我给他揉肚子,除非他不要命了。”
秦樾听着轻笑了一声:“那……你喜欢的那个男的,也没有吗?”
卓宁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这话问的有点怪,“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他回国了吗?”秦樾又似不经意的问道。
卓宁垂下眼帘,想着刚才林允浩在电话里的那些话,她不是没感觉到林允浩有再续前缘的意思。
秦樾半晌没听到她回应,转眸扫了她一眼,见她双眸有点发愣的望着前方,看来那个林医生就是她说的那个男人。
“别揉了,给我放洗澡水去。”莫明的他就有点烦躁。
卓宁侧目看了他一眼,收回手,起身跳下床。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卓宁这次给秦樾准备的比较充分,把该拿都给他拿上。又想着这里卫生间格局不似在梨山,考虑到秦樾对环境不熟悉,她想着在一旁勉强伺候他一次,不想人家一进浴室就把她给赶出去,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不用她这个女流氓以伺候之名偷窥他。
切!
卓宁心想该看了她都看了,她还用的着偷窥吗。
可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见秦樾出来,她有点担心,便走到卫生间门口喊了两声,她音刚落,卫生间的门从里打开,秦樾换了身睡衣出来,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
卓宁心下很是佩服他,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他竟然能自理的这么好。
看着他躺回到床上,卓宁觉的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不想秦樾说他睡不着,让她给他读小说听,还说就读她之前看的那本小说。
卓宁自然是打死也不肯,说给他讲笑话。
秦樾听她要给他讲笑话也就没再坚持,他倒是想听听这女人能给他讲出什么笑话来。
卓宁哪会讲什么笑话,说给他讲笑话无非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她绞尽脑汁想到了在部队时战友讲的几个黄段子。
可能是因为她觉的秦樾是个弯的 ,所以也就没那么尴尬,便开了黄腔。
卓宁讲第一个的时候自己在那笑的直抽抽,再看大佬连嘴角都没弯一下,她便又继续讲第二个。
秦樾静静的听了两个,面无表情,看着她一脸猥琐的笑着,特别想敲开她的脑子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让她读她看的小说不敢……却敢给他讲黄段子,还敢笑成那样。
这女人真的是让他刷新了对女人的认识。
卓宁笑了会,见秦樾面色比刚才还要阴沉,瞬间收敛了笑声,讪讪的问道:“那个……不好笑吗?”
“好笑吗?”秦樾冷笑道:“我怎么觉的你更可笑。”
卓宁砸了砸嘴,心里暗骂无趣的基佬。
秦樾斜了她一眼,见她那个表情便知这女人一定又在心里骂他。
卓宁:“时间不早了,要不……”
“你出去吧。” 秦樾打断了她。
卓宁突然想起他睡不好这事,问道:“要不要我让人热杯奶牛送过来,有助睡眠。”
“不用。”秦樾面无表情。
“哦,那你……睡吧。”某女一脸喜悦转身出去。
秦樾看着她出了房间,轻吁了口声,不禁摇头轻笑,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觉的这女人很可爱呢?
**
翌日,卓宁六点多才醒,最近因为身上有伤她也没法晨练,加上药物的作用,她睡的很沉,多年未破的生物钟算是被破了。
但对于一个伤患来说六点多起床还是有点早。所以她醒来也不出房间,洗漱后在自己房间里活动,到七点多的时候才从房间出来。
客厅餐桌上已摆好早餐,奇怪的是份量跟前几天一样,只有一人份的,她有点纳闷,正要去秦樾房间看看他醒了没有。
“卓小姐,早。”林管家端着一杯牛奶从大门进来。
“林叔早,”她朝林管家笑了笑,又说:“早餐好像有点少。”
“就你一个人吃。”林管家笑道:“少爷早上要做几项检查不能吃。”
“这样呀,”卓宁轻笑,“那我去叫他起床。”
林管家把手里牛奶放到餐桌上,“他已经跟高医生做复查去了。”
“这么早,医生上班了吗?”卓宁有点惊讶。
林管家朝她笑了笑,“这里跟普通医院不一样,少爷昨天就跟他们约好的。”
“哦,”卓越心想,有人钱就是方便呀。
卓宁吃完早餐,没多久便有护士过来带她去做健康检查,一系列项目做下来,不知不觉一个早上就过去了。卓宁本以为今天秦樾都会在疗养院,可等她做完身体检查回到套房并没有看到他,林管家说他做完复检就去公司了。
卓宁一个有吃午餐,莫名有点小失落。
吃过中饭,她回房间午休,却怎么也睡不着,便拿手机上网刷了刷。这一刷,她几乎是从床上弹坐起来。
网上那些有关“秦朝集团”的报导倒是都不见了,突然间跑出来“秦玉阁”卖假货的消息来,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比之前曝秦樾失明的消息还要可怕,甚至还有买家拿着秦玉阁的□□实名举报“秦玉阁”一百多万的翡翠竟然是假货的短视频,说的有理有据。
卓宁见网上放出消息的时间全都是在半个小时前,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点,而点击仅仅半个小时便上百万。
卓宁刷了几条,下面已是骂声一片,先是骂商家丧尽天良,跟着有人曝出“秦玉阁”跟“秦朝集团”的关系,那骂声更加激昂,一个个把矛头指向秦樾,有人又翻出他以往的绯闻开始对他人身攻击。
这一天,卓宁几乎都盯着手机看,想着过一会网上的新闻应该就会被清干净,不想一个下午过去,秦樾这边都没有做出什么反驳的言论,网上的新闻也没有清理,跟前几天一样放任网上的消息疯转,任人谩骂。
卓宁看网上的谩骂明显是水军在引导,很是纳闷秦樾为什么不及时制止,这种消息跟上次曝出他眼瞎的事件性质完全不一样,一但引起众怒那“秦玉阁”百年信誉就真的完了。
可连着几天秦樾这边都消息,网上又跑出好几篇文章,说秦玉阁很有可能长期以‘真假参杂’的方式欺骗客户,写的还有鼻子有眼睛的。
这几篇文章一出来,速度引起民愤,紧跟着又有几名买家拿着秦玉阁的□□跟实物出来讨说法,说他们买的时候因为信任“秦玉阁”是百年老店,买完也没在找其他检验机构验证,没想秦玉阁会真的卖假货。
因为“秦玉阁”的事件又波及到秦朝集团的股票,连着几天刚涨上去股票又开始下跌。
事件发生后很多天秦樾这边都没有消息,卓宁坐不住了,她的伤已彻底好了再让她呆在疗养院里让人伺候她受不住,也呆不住。
这天早上,她趁护士不在,从疗养院里偷溜了出来,随后跑去秦朝大厦找秦樾,怕被人认出来,她出来时特地戴了一副墨镜。
等到秦朝大厦,一进大门见大堂里挤满了人,而靠大堂右侧那一块空地被布置的像个课堂式的讲堂,十几排的座位都坐满了人,那些人手上都拿着相机,还有人扛着摄影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全是记者。
卓宁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去电梯口,突听有人喊道:“秦樾下来了。”
卓宁随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就见秦樾一身灰色商务套装,戴着墨镜,由邢悦如跟一位中年男子护在中间朝大堂讲台走去。
卓宁便走到那些人后面,今儿她穿的很休闲,所以没人注意到她,站在那群人后面,边上的人都以为她也是记者。
秦樾由邢悦如引到临时设的讲台上,等他站定,邢悦如退下。
秦樾透过墨镜扫了众人一眼,突然看到后面几个扛摄像机的男人里站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作者有话要说: 秦樾:说好的福利呢?
作者:都给你脱衣服了,她的手也跟你有了肌肤之亲……这不是福利吗?
秦樾:……
谢谢默默给我灌营养液的小天使们!!
都别差急哈,在加快推进剧情,后面福利多多哈!
第三十六章(二合一)
众媒体见秦樾上台都安静了下来。
秦樾面色严正, 手扶在讲台上,身体往边上挪了一步, 立直身,朗声说道:“首先, 我为“秦玉阁”发生这样的事向大众表示歉意。”随之他朝台下四十五度鞠了一躬,停顿了有一秒之久,他才立直身。跟着他站回到讲台后面。语气淡淡的说道:“我承认“秦玉阁”最近确实发现了一批以假乱真的玉饰流入到市场。”
秦樾这话一落,众人一片唏嘘, 他又高声说道:“这其中假货数量不多, 共计有九件。早在一个月前店里就发现了这件事,并私下找到购买其中几件假货的几位买家,如数回购并做了相应的赔偿。”他说话的同时他身后亮起了投影仪,播放的正是“秦玉阁”的职员在跟买家交涉的视频。
“唯有一个人也就是在网上实名举报这个人,当初在店里购买时没有留下真实姓名, 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找到, 为什么这位买家购买这么昂贵的玉饰而不留真实姓名呢,这其中原因到时警方会给出结果。还有, 最近网上又有人拿秦玉阁的发票说同样买了货假的那几个人, 全是假的, 当然对此我们保持追诉权。”秦樾的语气不疾不徐,淡定从容。
紧跟着他让人拿出一份警察的通缉令, 被通缉人是“秦玉阁”原检验师马龙,年纪三十八岁,本地人, 负责秦玉阁玉石检验工作,可是现在找不到这个人,警方从他的账号上查到,两个月前他的账户上突然多出八十万巨款,而后不久他从秦玉阁离职,紧接着秦玉阁自查发现假货,也就是说“秦玉阁”发生假货事件是有人在背后蓄谋陷害,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商家卖假的事。
秦樾的话条理分明俨词坦荡,摆出来的证据让在场的记者都颇为惊诧。
随后是记者提问。
第一个提问的是一位女记者:“既然是有人蓄谋而为,秦总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站出来解释,而是让舆论发展到无法收拾的时候才站出来呢?”
秦樾站在台上,轻蔑的笑了一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出来解释不能光靠嘴说,得有证据,这么多天我没出来解释,那是因为我们还在等警方的消息。而我现在站出来也不是因为舆论的压力,而是因为我不允许别人这样玷污‘秦玉阁’的信誉。”
秦樾刚回答完问题,又好几个人举起手来,邢悦如让人把话筒递给最先举起手的一位男记者。
那人站起来问道:“秦总,听说作古董生意的好多都以假乱真,难到‘秦玉阁’就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吗?”
秦樾听这话面色一冷,“秦玉阁是百年老店,做的全是老回头客,凭的就是信誉,不然也不会存活这么多年,这次出这样的事,是秦玉阁内部管理一时疏忽。”
那人又问:“这么说也不排除以前有发生过同样的事。”那人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秦樾轻笑一声,“所有客户从“秦玉阁”购买的玉饰也好古董也好,出货时都有一套完整的手续,如果我们参假,客户随时都可以拿票据实物过来申诉。没有那个商家会用这一招,帮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你的假设是不成立的。”顿了一下他又说:“这次我们为什么那么快就发现夹杂的假货,也是我们内部自查出来的,刚才那个频视便是最好的证据。”
跟着又有人提问:“秦总,以你刚才的推断,是有人收卖秦玉阁的验检师再陷害秦玉阁,那你心里有没有嫌疑人?”
秦樾嘴角勾了勾,“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这些年秦朝集团发展的顺风顺水,总有些人眼红。至于嫌疑人我现在不好说,再说了凡事都讲证据,我也不能乱猜测。”
有记者直接站起来问道:“之前传你车祸,前不久你又差点被人绑架,还至使你暂时性失明,会不会这事跟要绑架你的人有关?”
秦樾轻笑出声,“当记者的就是聪明,我也有这么想,可惜我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