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瑾余
时间:2019-01-16 10:58:25

  沈夏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寒风刮过来,她的脸竟然更红艳了,沐则眼睛眯成缝儿的站在身侧看她,撕开一颗润喉糖递过去:“成天脸红,看得老公…”
  “你闭嘴吧,我不想听。”
  自从两人亲密无间之后,他的骚话真的永远说不完,还总有本事让沈夏时脸红,她感叹自己的脸皮怎会变得这么薄的时候,更会感叹沐则的脸皮怎么也会变得那么厚了。
  果然开了荤的老男人比较难搞!
  沐则果然住了嘴,脸上带笑,心情十分不错,把糖喂在她嘴边,沉下的声线有点哑:“含进去。”
  沈夏时:“!!!”
  她脸红得要死,总觉得他说这个话是有点挑逗的,但看他神情认真,绝无波澜,沈夏时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大概是被沐则影响,三两句话总会想歪,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张嘴,乖乖从他手指上含下那颗润喉糖,姑娘的唇瓣十分柔软,在他指尖留下了点湿濡的热气,沐则一瞬间有些心猿意马,真是见了鬼了!
  他把沈夏时嘴唇碰到的手指轻舔两下,眼神直白的盯着她,撩拨露骨,直接坦荡:“挺甜。”
  沈夏时差点闪了舌头。
  她没理,裹紧衣服往里头走,两步后,沐则长腿一迈拽住她手臂,俯腰搂住她腿弯,沈夏时立刻腾空而起。
  “沐则,这个样子上去像什么话?放我下来!”
  “闭嘴。”他懒洋洋轻斥,略垂下眼睛看她,勾唇:“再废话,我立刻亲死你!”
  要搁以前,沈夏时绝不会被人如此威胁。
  但这人是沐则,不但会亲死她,还会折磨死她,这年头,再嚣张你也嚣张不过去一个铁铮铮的男人啊,很识相的,沈夏时马上闭了嘴,不仅如此,还用两只白嫩的手紧紧捂住嘴,就怕沐则啥时候表演个原地反悔。
  沐则倪着她不说话。
  这防个贼似的防他。
  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她这模样倒是挺乖。
  他也没说什么,抱了人进去。
  盛德是大饭店,地段好,楼层高,从玻璃电梯直往上升,下面灯火阑珊,夜色里攒动着星辉,四处亮光,五彩斑斓,好看,华丽,也孤寂。
  祝寿宴快到点了,俩人掐着时间到十楼。
  沐则倒也不在重要场合不正经,门口就把沈夏时放下,牵着她一同进去。
  有服务员过来给两人领路,穿过半弧形水晶琉璃走廊时,沈夏时侧头同沐则小声说话:“真阔气,一个走廊都做得这么精致,有钱人可真会享受。”
  一副义愤填膺的小模样。
  沐则笑开,手搂在她腰上:“老公的卡都给你刷,你也是有钱人。”
  沈夏时听得一乐,想反呛两句话,眼神落在对面一间屋外的墙上,她的笑容僵在嘴角,脚下的步子也突然止住了。
  沐则不解,顺着她目光看去,墙上挂着一对夫妻的结婚照,看起来恩爱有加,十分幸福,旁边落款:祝安博贺先生和慕柔女士结婚纪念日快乐!
  这句话对于沈夏时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她一直盯着那两人的结婚照,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久久不能收回目光,久久无法继续往前走。
  沐则捏了捏她的手心:“部长还在等你呢。”
  她回了神,随意淡然的点头。
  加快了脚步往预定的包间走去,拉开门,里头的喧闹声和祝贺声扑面而来,场面热闹,人人喜色,冲淡了沈夏时心里面的乌云,她脸上挂着笑,也投入其中,完全不见刚才一星半点的难过。
  大家一看姗姗来迟的俩人,眼中暧昧:“来迟了,自罚三杯!”
  部长赶紧拦下:“要罚也是罚沐则,我闺女酒量差,不给喝!”
  这话说的,颇有点老丈人的架势,大家啧啧有声,目光落在沐则身上,猜测他今天是给这个面子,还是不给呢?
  别说大家拿不准主意,就连部长自个儿都是忐忑的。
  这边的沈夏时被蓝姨拉过去闲话家常,沐则见她有个人陪着,心里安,干干脆脆接过部长端过来的酒,一仰头开始喝,喝完了,杯子朝下抖两下,还真是一滴不剩。
  “部长,祝您生日快乐。”
  他要端过第二杯酒,部长又赶紧拦:“少喝点儿,还得开车回去呢。”
  也是,没有男人在还让女人开车的道理。
  沐则看了沈夏时一眼,她跟人聊得挺欢乐的,但心里头肯定堵。她不开心,沐则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部长生日,他也不冷着一张脸,偶尔有同事过来搭讪,他倒是别有耐心的跟着聊两句。
  当然更多的是被部长拉着聊,他起初只是问问工作上的事,没两句之后终于拐到正题上:“沐探长跟我们夏夏交往多久了?”
  沐则老实答:“没多久。”
  “喜欢我们夏夏什么?”
  沐则眯眼睛:“漂亮,聪明,善良,挺多。”
  哪哪儿都喜欢。
  哪哪儿都爱。
  他姑娘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为避免部长再追问些落俗套的问题,沐则淡笑,说得很直接:“部长,我有房有车,存折都给夏夏,买房名字写她,结婚彩礼管够,您要多少我给多少,结婚哪里办都行,只要不委屈我姑娘,只要她高兴,婚后财产都给她,生孩子有风险一定保大,孩子我带,家务我做,就是我死了,遗产也是她的,您看行吗?”
  部长愣了好半响。
  呃了半天不知道说啥。
  最后稀里糊涂问了句:“啥时候结婚啊?”
  这个…
  沐则看向沈夏时的方向,嗓音挺柔和:“我做梦都想,就怕她不答应。”
  得!
  部长也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了,想问的问题也全被沐则一口气答得清清楚楚了,感觉有点飘,还有点没从沐则一连串话里反应过来的感觉。
  沈夏时端着香槟过来跟他敬酒:“周叔,生日快乐,祝您年年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叔高兴!”部长跟她碰了一个杯,小酌两口后,忽然凑过来一些,压低了声音,顺便还竖起了大拇指:“你那男朋友沐则,好男人啊,时候到了就嫁了吧,叔给你把过关了。”
  听此,沈夏时往沐则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了,谢谢叔。”
  沈夏时订的这包间挺大,格局宽敞,筹光交错的像个小型party,沐则和一群槐江的人坐在边儿上喝酒,他嘴里叼根没点燃的烟,歪着头洗牌,沉声吩咐:“隔壁有人办结婚纪念日,去打听打听什么时候结束。”
  “咋的了?”
  沐则眸子一眯:“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
  “这就去。”
  沈夏时端了杯红酒放在沐则桌上,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怎么不去吃点东西,饿不饿?”
  沐则把洗好的牌往桌上一扔,牌面儿瞬时乱七八糟,他也不去管,弯身靠近沈夏时,修长的食指一勾,让她凑近一些,她乖乖把脖子伸过去。
  左耳的方向是嘈杂的玩乐声,右耳响起他清淡的嗓音,说:“饿了,想吃你,给吗?”
  沈夏时唰的起身,沐则慵懒的往后靠,挑起下巴看她,那眼神十分露骨,证实了沈夏时的猜想。
  真是没个正经样!
  她踢了他一下。
  不痛不痒的力道,倒像是调情。
  沐则看她红着脸转身,一直阴郁的心情倒是好转了几分,刚才出去打听的许岑也回来了,凑在沐则耳朵旁边说了几句,沐则嗯了一声:“带着兄弟们去吧,我呆会儿就到。”
  许岑点头,低声与二四说了几句话,他们几个这模样倒是引起了沈夏时的注意,她蹙眉看向沐则,对方也正看着她,男人撑着个手臂的模样很是懒散,食指中指并拢,隔空勾了两下,像唤猫儿似的招她过去。
  沈夏时巍然不动。
  沐则突然朝她走过来,他腿修长,身影挺拔,个头在一众同事里也是拔高的,走在人群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此刻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过来,几分优雅和痞坏,目光灼热盯着沈夏时,像有火在她身上烧,随着沐则的靠近,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他俯下身,侧脸贴着她耳畔,说话时有酒香散开:“酒这东西,少喝点,听话别乱跑,等会儿我来接你。”
  “你去哪里?”沈夏时紧紧拉住他的手,沐则盯着她:“舍不得老公了?”
  “你去哪里?”她样子挺倔,仿佛他不说,她就不放手了。
  沐则丢下两个字:“放水。”
  沈夏时:“……”
  撒个尿都被你说得清新脱俗。
  她放开手,沐则又瞧了她两眼,转身出去,门外,槐江的人都等着了。
  许岑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问:“头儿,怎么做?”
  “砸了场子就行,别伤人。”
  沐则也点燃一根烟,急凶的抽了两口:“办得利落点儿。”
  这股气他憋了好一会儿了,从刚到到现在,只要看着沈夏时,多的情绪没有。
  就俩字儿,心疼。
  不给他姑娘出口气就不是个男人。
  大家伙正要走,门开了。
  沈夏时从里头出来:“就知道你打这个主意呢,别去了,我自有打算。”
  沐则皱眉看她,语气挺硬:“给我进去,男人的事儿别掺和。”
  姑娘小身子板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一双桃花眼冷静直视着他,沐则也丝毫不让步,眉心越蹙越紧,本就不是一张和善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两分煞气。
  三秒,六秒,十秒后…
  沈夏时撇嘴,手指卷着裙子摩挲,低下头轻轻一声:“你凶我。”
  沐则的心一瞬间那个软。
  忙哄:“小祖宗,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听话。”
  沈夏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我不能让你再做这种事,以前不得已也就算了,以后得从良,你知道吗?”
  “我知道,没想伤人,就给你出出气,你乖。”
  可怜见的,她一副委屈模样,真快把他的心给疼死了。
  沈夏时坚决不让。
  一心引领沐则往康庄大道上走。
  更何况,她是真的另有打算:“你以为我咽得下这口气?我不去是因为现在部长还在过生日,等这儿结束了,我亲自过去。”
  要砸场子,怎么能少的了她。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人家过纪念日,她不去送份大礼,那也忒对不起那对渣男贱女了。
  一听他这么说,哥几个可劲的兴奋,沐则也不再坚持,正主的气还得正主自个儿去撒,到时候真有什么麻烦,他再给她摆平就是了。
  重新回了生日宴,俩人陪同部长和蓝姨聊了好一会儿,玩至十点半左右,宴会也接近尾声。
  沈夏时将部长和蓝姨送上车后,边往楼上走,边大开大合的活动筋骨,那气势,真像马上要去征战沙场似的。
  楼上宾客散去,包间安静,酒肉味弥漫在空气里,沐则干脆找了个别的地方抽烟,落地窗那儿景致好,一眼可以看得见大半个澄阳的夜景,小窗外头凉风吹过,把烟味都吹散在空气里。
  安然今夜赶通告来得晚,从这里路过,正巧碰上了上次和沈夏时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他背对着她站立在窗前,个子挺拔高大,宽肩窄背,合体的西服遮不住硬朗的身形,这样的男人可比多少小鲜肉都更具有男性荷尔蒙,哪怕什么都不做,往哪儿一站,就是一道秀色可餐的男色。
  安然怔怔看了一会儿,有烟雾从他的方向飘来,淡淡的尼古丁气味轻飘飘的钻进了她鼻尖里,撩得心跳都快了许多。
  她没忘记沐则动手打过她,但同时,她也忘不了他面对沈夏时温柔呵护的神情,多少次梦里相见,这张脸是对着自己的…
  照理来说,她比沈夏时年轻好几岁,前途光明,炙手可热,哪个男人不爱呢?更何况,她从小耳濡目染,在慕柔身上学到不少对付男人的方法,凭沈夏时的两手空空,如何和她争?
  她深呼吸,迈开脚步慢慢朝沐则走去…
  沈夏时上楼就看见这一幕,安然长裙曳地,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不符合年纪的痴迷和向往,渐渐靠近着沐则,伸出双手想要从背后抱住他。
  沈夏时冷笑,基因这东西真是妙,同样的事慕柔十八岁做得来,安然现在只有十五岁,更有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越姿态,一家子渣男贱女,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毫不犹豫的,沈夏时脱下一只高跟鞋想打过去,谁料出手之前,沐则倒是先转过身,一脚踹开了安然。
  他看向沈夏时举着的高跟鞋,眼睛扫过她一只光溜溜踩在地上的脚,恨得咬牙,赶紧过来给她穿上鞋:“一分钟不看着你,就会给我添堵。”
  她心里高兴死了,沐则还真是连个吃醋的机会都不给她,看看他踹的那一脚,安然差点没死过去,对方是个不记教训的,明明被打过一次,心里头那点想法竟然还没消磨干净,跟她妈一个样,贱骨头的上赶着往上凑。
  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教得道德败坏,一天天就想着做坏事,沈夏时心里冷笑,以前经常听安博贺在她面前念叨她是姐姐,理当爱护妹妹。
  今儿个,她这个姐姐还真打算好好爱护一下这个妹妹。
  安然好半天爬不起来,沐则那一脚踹她肚子上,疼得她五脏六腑好像都搅和在一起似的,胃里还跟着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贼难受。
  沐则由上而下的盯着她这凄惨痛苦的模样,在包里摸了一阵,掏出了一根鞭子。
  惊得大伙儿一愣一愣的。
  她这包包真像个百宝箱,掏锤子,掏棍子,现在还掏出了鞭子,还都是打架用的东西。
  对于槐江众兄弟的不解,江凉表示很淡定:“她每天不是打人就是骂人,撕逼都成了家常便饭了,那包里几乎都是她的打架工具,还有扳手和短款电击棒,你们会习惯的。”
  沈夏时慢慢走过去,手上的鞭子狠狠抽在地上,一声戾响,惊得安然整个人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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