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会天真的以为这位爷这就爱上她了。
俩人的影子在地上落下大大的阴影,男人的手还放在她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安抚着,像对待一个孩子。
这感觉太宠溺,太亲密,而这些对于沈夏时来说都是极其陌生的,她皱着眉要起身,蹲得久了腿发麻,动一下都难受得要命。
“嘶。”她抽了口气,拍手示意沐则放开自己,沈夏时顺着墙角艰难的站起来,她能想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肯定像个丢了拐杖的老太太,脑门儿上写着四个字—腿脚不好。
沐则站在她面前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亮,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腿麻?”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脚每动一下都像是踩在了针尖儿上,疼得她连连咬牙。
沐则突然抱起她双腿架在自己腰间,沈夏时后背抵墙,慌忙之下搂住了他的脖子。
此情此景,沈夏时只在小黄片里见过,男人的双手固定在她屁股下面,手掌宽大滚烫,摸到的地方让沈夏时红了脸。俩人腰腹紧贴的位置也格外暧昧,而且她的手还紧紧的搂着他,半寸不到的距离,呼吸时的热浪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冰凉的空气好像也蒸腾起温度。
寂静无声,沐则的喘息慢慢变得粗重,沈夏时看到他滚动的喉结,手里也出了一些细汗。
极少会害羞的她,忍不住开了口:“沐则,你放我下来,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对方的腰腹压了过来,本就狭隘的空间几近于无,沈夏时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宽厚的胸膛抵在自己柔软的胸上,还有…腿间的灼热…
他的声音趋近嘶哑,言语克制:“别说话。”
沈夏时从包里掏钥匙,兴许是因为紧张,捞了半响也没找到,手上的动作带动了身体的摩擦,沐则咬紧了牙关,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念叨—色即使空,空即是色。
可怀里的女人双腿勾在他腰上,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江倒海的找东西,美丽的小脸儿上有几分紧张,秀气的眉皱起,艳丽的嘴唇微嘟。
她轻声抱怨着:“钥匙找不到。”
去他妈的色即使空,空即是色!
沐则狠狠含住她的唇瓣,舌头伸进去搅弄着,沈夏时呜呜咽咽,推他的双手无异于挠痒痒,沐则一只手掌抓起她双手反扣在她头顶。
“找到了,钥匙找…”
剩下的话被沐则伸进来的舌头堵住。
亲吻的声音响在耳边,低喘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呜咽,沈夏时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火来,再不停下,她觉得自己能被沐则强硬的吻给憋死。
沈夏时努力挣扎,可对方认为这是她的挑逗,他的大手顺着她的小腿滑上了她的细腰,粗砺的手慢慢挑开了里面的衣服伸进去。
沈夏时下嘴咬他舌头,男人吃痛闷哼,她逮住了时机离开。沐则刚要发作,低头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双眼朦朦胧胧的,嘴唇被亲得有些红肿。
他的气烟消云散,情欲还没有消散的声音低沉厚重:“弄疼你了?”
沈夏时还挂在他身上,没办法,对方抱得稳稳当当,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她一言不发的掏出钥匙开门,水雾的眼眸看起来眼泪花花的,沐则有些慌:“不哭…我下次轻点。”
谁哭了,这是被憋的!
沈夏时看他一眼:“放我下来吧,我上楼了。”
“我送你上去。”
楼道的铁门大大敞开着,沐则死活抱着她不给她下来,沈夏时没法子,闭上眼睛大义凛然:“行!但是你放我下来。”
沐则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响,仿佛是料定她跑不了的,他慢慢将她放下,手掌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夏时看着两人紧扣的双手皱眉,被邻居看见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
俩人还真在二楼的楼道里遇见一位大妈,大妈见两人也是一愣,继而问:“夏夏,这是你的男朋友?”
沈夏时嘴快:“不是,这是我叔叔。”
说完她就后悔了,谁家叔侄牵着手?
沐则意味不明的轻笑,大妈瞧着俩人,后知后觉的点头:“年轻人嘛,我懂的。”
热心的大妈问候了她几句,眼神总往沐则身上瞟,带着好奇和打量的目光,沈夏时实在有些不自在,与大妈寒暄了几句后催着沐则赶紧上楼。
沈夏时的家住在三楼,打开门开了灯,沐则一把抱起了她放在桌上,手抬起她下巴,语气玩味:“我是你叔叔?”
“别闹。”
沐则捏住她下巴俯身一吻,揶揄深笑:“叫叔叔。”
“你有完没完!”
她不配合,甚至胆大包天的瞪着他,沐则挑眉不语,忽然把她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托着她的腰往上提。
沈夏时整个人睡在了长桌上,他倾身压了上来,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她,沐则的手掌捏住她下颌:“乖,叫得好听,我放过你。”
“……”
你妹!
她沈夏时这辈子就没认过输!
刚才还不情不愿的女人突然一笑,一根葱白细嫩的手指从他额头滑下,滑过他眉心,鼻梁,停在他嘴唇上,沐则轻轻吻着这根手指,双眼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沈夏时躺得妖妖娆娆,长卷发散落在周身,像是一股妖气将她包裹得美艳动人,水雾朦胧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还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娇娇媚媚喊了一声:“叔叔~”
沐则的心脏险些炸了!
沐大爷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她衣服,沈夏时摇摇头:“不行,我最近生理期。”
“你以为我会信吗。”他暴躁的咬着她脖子,沈夏时委屈的抓他的衣袖,水雾的眼眸很可怜:“真的。”
她装模作样的摸着肚子:“疼~”
沐则赶紧从她身上下来:“真的疼?”
沈夏时可怜兮兮的点头,这辈子都没这么做作过。沐则半信半疑的瞅着她,一身的火气还没卸下来,时刻都有再压过来的可能。
她也不管沐则信不信,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开始演戏,沐则把她家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单身公寓,一应俱全。家里的摆放都格外精致,干净得一尘不染,像是它的主人,行事作风有一股子完美主义。
沐则也不知道女人来生理期要干嘛,不过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的痛苦小模样,他打心眼里难受,后悔起刚刚的一系列“暴行”。
沐则把她抱入房间,沈夏时咬着牙低低嘤咛,一副疼得要命的模样,男人见了眉头越拧越紧,小心翼翼的摸上她肚子:“夏夏,对不起。”
沈夏时悄悄睁开眼睛看他,在男人看过来之前又闭紧眼睛装疼:“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呢。”
沐则想去抱她,沈夏时立即哀嚎:“疼疼疼,别碰我。”
他拉开被子把她裹在里头,又自个儿出去,厨房里传来一些声响,不知道他在里头干什么,沈夏时愁眉苦脸的思考,这人到底怎么才肯走?
没过多久,沐则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递给她:“把它喝了。”
沈夏时闭起眼睛倒去床的另一边:“你先回去吧,我呆会儿喝。”
沐则绕到了对面,低声哄着:“先把这个喝了,等你睡了我再走。”
还要等她睡了再走!?
沈夏时蹙起了眉头,身体直起来准备倒去另一边,却被沐则拉进了怀里,下巴被捏住抬起,热牛奶从他嘴里渡给了她。
牛奶里放了糖,很甜,喝下去胃里暖暖的,沐则替她擦着嘴角溢出的奶汁:“你不乖,那我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你。”
沈夏时果断接过他手里的牛奶,仰起头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喝完一抹嘴,把空杯子递给他:“行了吧。”
他点头出去,客厅里又响起细微的声响,沈夏时下了床蹑手蹑脚过去偷看,沐则正在收拾刚刚弄乱的桌子。
回过头看见沈夏时赤脚站在卧室外头,男人蹙起了眉,沈夏时马上说:“我这就回去睡觉。”
两只脚丫啪嗒啪嗒的跑了进去,因为着急,沈夏时被凳子绊了一脚,啊呀一声,猫着身子更快的跑了。
没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打开,沐则端着个木桶站在她面前,沈夏时愣了:“干嘛?”
“给你泡脚。”
两个人看着对方,他的目光深沉漆黑,忽然在她面前蹲下身,极其认真的试了试水温,细心的替她卷起裤脚。
沈夏时泡着脚,沐则坐在对面看她,她试探的问:“你不走吗?”
“我等你睡了再走。”
沈夏时懊恼的咬唇,早知道找个别的理由了。
泡了大约十分钟,沐则将她双腿捞起来擦干,他抬着木桶出去,没多久又回来,男人掀开被子上床,搂住沈夏时放在怀里。
她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愣了神:“你干嘛?”
“嘘。”沐则懒洋洋的吱了一声,嘴唇摩挲着她的额角,吻了又吻:“抱着你睡觉。”
沈夏时压低的声音:“不行,我生理期,我不舒服。”
“嗯。”他睁开了眼睛,手掌撩开她的睡衣轻抚里面细嫩的肌肤:“我知道你是装的,但是你再不乖,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
“你既然知道我装的,干嘛给我热牛奶,干嘛给我泡脚?”
“话多。”他懒洋洋呢喃,双臂把她裹紧:“因为对你身体好。”
“那刚刚干嘛还给我道歉,我以为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
“我是觉得对不起你。”沐则揉着她的头发:“我下次轻点。”
沈夏时闭起眼睛,半开玩笑的嘟囔:“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许久没等来男人的回应,耳边只有他的呼吸声,沈夏时以为他睡着了,转个身也准备睡觉。
身后挨过来一个炽热的胸膛,沐则半撑起手臂看她侧脸,他的视线过于灼热,沈夏时忽略不了,干脆睁开眼看了过去。
姑娘的脸妖艳粉嫩,眼神迷离朦胧,沈夏时总是有这种魅力,任何时候都能将自己的美丽烘托到极致,沐则捧住她的脸,俯身吻下去。
这是一个柔情百转的吻,仿佛要燃尽沐则毕生的温柔,他记得沈夏时说过他吻技不行,也记得她被自己咬疼过,所以心甘情愿迁就她,保护她。
沐则活了这么多年,粗糙恶劣惯了,走在刀尖上的日子每天都在过,美丽的女人也见得多了,不过像沈夏时这样的,倒是少见。真要说喜欢她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沐则还真的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见不着会想她,想得要命,见到了就想欺负她,狠狠的欺负,更想对她好,拼了命的对她好,想讨她欢心,想看她笑,她一笑,他就觉得贼他娘的幸福。
沐则暂时不想告诉她这些,因为这姑娘太容易幸灾乐祸了,欠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来跟我念
傲娇一时爽
追妻——(请接)
第11章 Chapter 11
温暖的房间,迤逦美好的氛围,就连沐则怀里的姑娘也乖巧得令人意外,两人身体上的温度逐渐蒸腾热烈。
夜深人静,太适合做一些事。
他离开沈夏时的唇瓣看她,狂野不羁的沐大爷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吻竟让对方睡着了…
操!
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不解风情?
这种时候,他妈的竟然睡着了!?
沐则恨得咬牙,但瞧着姑娘恬静的睡颜,他心内涌起的火苗猛的又了熄灭下去。沈夏时还躺在他怀里,似乎是睡得不踏实,翻了个身贴近他胸膛,纤细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按在了他的脸上。
沐则眉头微跳,在老虎身上为非作歹,看来她做这种事实在娴熟,睡着了也不安份!
不过…
他眉头皱紧了几分。
沈夏时放在他脸上的手,温度出奇的高,沐则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吓得坐直了身体。
好烫!
沈夏时脸蛋泛红,额头上几缕发丝贴在脑门儿上,有些汗涔涔,她嘴唇嘟起,皱着眉去扯自己的衣服,嘴里嚷着好热云云。
沐则按住她乱动的双手,她安静了一会儿,双腿又蹬了起来:“热…”
看她难受,沐则心里也着急。
沈夏时发了烧,昏昏睡过去之后变得稀里糊涂的,全然没有平日里冷静的模样,耍起赖像个小姑娘。
夜深了,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一小时的路程,等赶到沈夏时也烧的不成人样了,眼下还是先退烧要紧。
沐则一手抱紧她,急忙掏出手机给二四打电话:“赶紧去买退烧药?”
正打牌的二四把牌撂了:“头儿,你病了!?”
“是沈夏时,赶紧去买,除了药,其他能买的都买,要快!”
匆匆说完,沐则赶紧去查看沈夏时,她烫得像个火炭,头上出了不少的细汗,时不时嘟囔一句沐则听不清的话,跟平时的张牙舞爪比起来,现在的她柔弱,安静,像是水晶塔中易碎的玻璃娃娃。
但是沐则知道,等她好起来,她又会变成那个雷厉风行的沈检察官。
沈夏时的手紧紧抓着沐则胸前的衬衫,因为用力,指甲掐入他硬实的胸膛,沐则轻拍她背脊安慰:“不怕,有我在。”
没起到任何安慰的效果,沈夏时果然病着也不安份,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不过也没多少力气,放在沐则身上更是无异于挠痒痒。
他叹了一口气,吻她艳红的嘴唇:“乖一些。”
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沐则打了盆水来,用拧干的湿毛巾放在她额头上,偏偏病着的人不规矩,闲下来的手无意识的抓着他衣角,攥得十分的紧,骨节间都泛起了青色。
平日里有些洁癖的沐大爷倒不显生气,他爱怜的吻了吻她粉嫩的拳头,谁料沈夏时突然挥过来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沐大爷英俊潇洒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