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后紫
时间:2019-01-16 11:03:12

  杜聿霖的眼睛暗了又暗,心情烦躁。
  “杜聿霖,你这样有失风度。”
  杜聿霖低垂着眼眸,不发一语。
  从试衣间换回校服的沈南瑗听见,心跳猛地一下跳快了两拍。
  她看了看陈欣微,又看了看杜聿霖。
  后者终于没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她仍是怕,怕陈欣微从中发现点什么。
  “陈理事,杜二少,我还有事,要先失陪了。”
  “南瑗,你莫不是在生这个混小子的气?”陈欣微察觉出她情绪的不对,但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
  她顿了顿又道:“聿霖是让家姐宠坏的,本性不坏,就是有时候嘴巴不饶人,别往心里去就成了。他这德行不改改,将来也就是条老光棍。”
  杜聿霖拉长调子:“小姨妈——”。
  沈南瑗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仍是客气拉扯了两回,就跟两人匆匆辞别离开了。
  沈南瑗走后,满获丰收的陈欣微也不乐意见杜聿霖那垮下来的长脸。
  等人把东西搬上了小汽车,她看了看沙发上的倒霉孩子扯了扯他脸皮子。
  “长点心吧。姑娘家哪能让你这样说啊,是个人都得不高兴了,何况,还是将来要进门当一家人的。”随即摇摇头走了。
  杜聿霖摸了摸被扯过的脸,“还一个一个都甩上脸了,惯的。”
  店里的掌柜原本想趁着没人张个口,正好对上杜聿霖那怪凶狠的眼神顿时把那句‘女人靠哄’给咽了回去。
  得,光棍请好。
  杜聿霖直到天快黑了,才回的督军府。
  府里下人一看他脸色,就晓得二少的心情又不美妙了。
  除了身边倒霉蛋亲兵没一个敢到跟前触霉头的。
  唯一去的,大概就独独是最没眼力见的。
  “鱼鳞、鱼鳞你看。”
  “聿霖。四声。”
  “鱼鳞弟弟,你看这个好看么?”
  杜聿霖看到杜聿航捧着的盒子了,难得好奇地多问了句:“里头什么?”
  “给小媳妇儿的感恩节礼物!”
  今儿个是谁都来找不痛快是吧。
  杜聿霖伸手去揭盖儿,不痛快地说:“我瞅瞅。”
  结果一打开,就被整整一盒子的黄橙橙晃花了眼。
  “礼物?”
  “对啊。”杜聿航两只胳膊费力抱着大盒子,里头是用金条搭的房子……模型。
  “你怎么不全融了直接打一个金房子给人家?”
  杜聿航眼神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杜聿霖心气儿不顺,拔腿就走。
  杜聿航跟在后面,又道:“鱼鳞弟弟,你怎么走了,帮我看看我做得好不好嘛。”
  杜聿霖在房门口又被拉住,回头看一眼就脑瓜子疼,可看着杜聿航那张单纯直白的脸,到底没说出‘不好’两个字。
  只是心更堵了。
  “你喜欢你那个小——那个沈南瑗?”
  “喜欢啊。”杜聿航一副理所当然。
  杜聿霖被噎得咳嗽,后来觉得不对劲,又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
  “爸呢?”
  “喜欢!”
  “阿黄呢?”
  “喜欢!”
  呵呵,他的喜欢无差别普及。
  “那顾歆儿呢?”
  杜聿航拽着杜聿霖袖子的手突然就缩回去了。
  杜聿霖却仍是继续问他,“要是爸让你选,你娶沈南瑗还是顾歆儿?”
  杜聿航像是被问住了,为难了半天:“爹说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像爹那样。”
  杜聿霖觉察出了异样,倏地就皱起了眉头。
  一瞬间,他想到了母亲的偏执,还有沈南瑗那和谁都敢瞪眼睛的倔脾气。
  “不行,只能是一个,有了沈南瑗就无顾歆儿,有了顾歆儿绝不可能再有沈南瑗。”
  “鱼鳞弟弟……”
  杜聿霖就那么看着他。
  杜聿航的眼圈迅速泛红,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此刻像小媳妇受了气似地显得委屈巴巴。
  “歆儿、歆儿她、更喜欢跟你玩儿。”
  杜聿霖想说那是小时候。
  “我就不选——”杜聿航突然一吼,一把从他手里夺回盖子盖上,抱起就跑。
  他大哥打七八岁病傻了后,何止停滞不前啊,压根还往后倒了两年,要不然也不能傻成这样。
  尽管他母亲平日里不喜他大哥,其实他平时对他大哥还算客气。
  今儿个估摸是叫小姨妈磋磨出火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又重新提起顾家的那位千金。
  当年那顾歆儿在杜家养过一段时间,大哥很是喜欢她,但如今顾歆儿出落亭亭,而大哥却还停留在小孩儿心性,这就是不对等了。
  “也就是说,沈南瑗仍是你求而不得之后退求其次的选择。”杜聿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杜聿霖一下想到了那只刚挠过自己的小野猫,心说,杜聿航是花了心思,晓得了小黄鱼的差别,专程投其所好。
  这想法一过脑子,让杜聿霖心底压下去的那股子烦闷再一次发酵翻搅。
  齐家和江家,两头骚扰了他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消停平和了。
  眼下抽空,合该把那快到日子的喜事给好好拾缀下,要不然,那小野猫当真就成他大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稍微晚了一点儿,抱歉。
  随机红包,卡卡卡卡
 
 
第39章 逃跑逃跑(1)
  沈南瑗本来就找不到身份书烦着, 让杜聿霖一搅和,心情直接跌到谷底。
  连吃的都提不起她兴致。
  离婚书上的十一月二十八日, 剩下的日子可不多。
  越是挨近, 她就愈是心浮气躁。
  她可从没想过什么一时的权宜之计, 就这么把自己送到杜家去。
  沈南瑗整一个周末都窝了家里头, 天气冷了, 她又极度畏冷,在没有空调, 暖宝宝的年头。
  她已经用上了暖水袋,脚边搁一个, 手里捂一个。
  “南瑗, 这样火气要没的呀。要往后再冷点, 你咋办?”李氏一看她那畏寒的样子,不禁替她发愁。
  沈南瑗早想好了, 要是去的地方冬天里熬不过冷, 她就再往南边去点, 等冬天过了再回去。
  毕竟有了钱,想怎么任性怎么任性。
  可当下, 沈南瑗还是愁的。
  她一进学校就被教务科找了。
  还是陈理事找。
  这就跟什么预告都没有,被老师叫过去是一个理。
  教室里头的都在猜, 猜沈南瑗犯什么事儿了让古板老巫婆找上了。
  大家都看向杜文玲, 后者一开始没察觉,等发现时没好气冷哼了一声,“看我干什么, 我脸上写答案了啊,不会等她回来自己问么。”
  在一众或看好戏,或打赌猜测的人里头,蒋子玉大概是最担心沈南瑗的一个。
  蒋子玉家境一般,沈南瑗家的条件都要比她好上许多,虽说她一直没表露过难处,但沈南瑗却暗暗帮她化解了几次麻烦,她一直心怀感激。
  她咕哝了一句:“谁说被找就一定是坏事……”
  “蒋子玉,你是近朱者赤,被小妖精给迷昏头了罢。”有人跳出来说,“哪个不知道,她这个月月底就回去嫁人了,这一进一出的,就背个圣约翰名校出身的名头,她是高兴了,把我们这些正经念书的当什么了。”
  “就是,她不要脸,咱们可要!哎你们说,该不会是考虑到某人婚期将至,教务处让人回去及早收拾收拾,准备出嫁吧哈哈哈哈……”
  那人一说完就引来一阵附和的哈哈大笑,杜文玲也不爽沈南瑗,可一想沈南瑗要进的是自个家的门就笑不出来了。
  “别跟我提这茬,听见就恶心。”
  “还是杜文玲最惨了,小妖精摇身一变就要当你大嫂,你大哥那样,万一叫她给拿捏住,那以后……”
  “以后什么?”杜文玲眼睛一翻,“要教不会她规矩,我杜文玲的杜字就倒过来写!”
  关于这一点,众人倒是不怀疑。
  不过,从这一月的相处,她们也看的出来,那个沈南瑗也不是省油的灯。
  未来的杜家,说不定会很热闹哦!
  沈南瑗是踩着笑点进来,一开始莫名,但看杜文玲在其中一脸深闺怨妇的鞋拔子脸,她就明了了。
  相看两相厌,眼下这情形也适用。
  “南瑗,陈理事让人找你过去是为了什么事呀?”蒋子玉可不管她们说什么,问出了自个担心的。
  沈南瑗张口想说,结果一看周遭都竖起了耳朵,突然咧了下嘴角,凑到了蒋子玉耳边悄悄嘀咕。
  蒋子玉随着她说的话,脸上的表情丰富,引得众人挠心挠肺的好奇,偏上课铃打了,是张老师的国学课,大家不敢造次,各自回了位置坐好。
  只是没想到,来的并不是张老师,而是个非常年轻英俊的男人。
  沈南瑗一看到那男人,眉心跳了一下。
  “同学们,今天有几件事要跟大家说。”带着男人一块来的乐老师站在讲桌旁说道。“张老师年事已高,身体不适,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将由安先生暂代为大家讲课。”
  教室里的女生早在男人出现时就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骚动,偷偷摸摸的交头接耳,名媛千金们的‘矜持’都喂了狗,那个千姿百态,让沈南瑗看了个瞠目结舌。
  “大家好,我叫安禄。”男人正是那天在路边救了沈南瑗还能自个接胳膊的那位,他的目光在下方巡视过,扫到沈南瑗时也颇有意外,随即露了微微笑意,点头致意。
  沈南瑗觉得不回无礼,便也稍稍点了下头。
  真是巧了。
  巧得怪让人心惊的。
  然而不等沈南瑗思忖出什么,就发现教室里的氛围变得古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视线更多了鄙夷与不屑。
  沈南瑗撇了撇嘴,她有女主光环这没什么奇怪啊,但凡是书里的男配,总是要过多过少和她牵扯上点什么关系,反正不是爱情就是友谊,亦或是寻仇,这叫女主光环定律。总之,好的坏的,她得照单全收,没得选。
  “好了,这是一桩,还有一桩,就是一年一度的感恩节会,今年晚会陈理事方才与大家商讨了,一致决定由沈南瑗献舞作为开场。”
  乐老师笑了笑,“沈同学,好好排练,不要辜负陈理事的期望,加油。”
  “……”沈南瑗原想着还是低调,没想到被人这么快就曝光了干净。
  原本还只是一丢酸味掺杂的目光,这下子都变得虎狼似的,像要把她活吞了。
  她不禁看向乐老师,后者洋溢着喜气笑容,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投下的话是重磅炸|弹,非常娇俏无辜地同安禄挥手再见。
  整一节课,饶是沈南瑗再淡定如水,也顶不住背后那些个眼刀子。
  一年一度的感恩节会,是西方人重视的节日,圣约翰是约翰逊夫人创办的,自然也就讲究这个节日排面。
  陈理事刚刚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
  对沈南瑗来说,她唯一深刻的印象大约来自于火鸡,烤得焦香,外酥里嫩的烤鸡。
  跳劳什子舞,搞啥晚会,都不能放假的节日有什么值得热烈庆祝的!!
  当然这是沈南瑗在心底疯狂吐槽,在陈理事面前,她只有鹌鹑点头的份。
  那是连杜聿霖都敢揍的女人。
  说一不二。
  她怂。
  一节课结束,沈南瑗压根没听安禄讲了什么,周遭的却个个听得如痴如醉,反正如果让张老师看到,应该会觉得自己先前可能用错了方法。
  沈南瑗怕被人继续用目光扫成筛子,一下课就出了教室找地儿躲了。
  没多久,另一道颀长儒雅的身影也出现在天台,“沈小姐。”
  沈南瑗诧异地看向来人,“安老师?”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给你惹了点麻烦。”安禄开门见山,坦诚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
  沈南瑗咧了咧嘴角,摆手。没事,她麻烦事多了,不怕多担一件。
  倒是他,沈南瑗下意识就报了一丝警觉。
  “没想到昨天才刚刚见过面,今天,嗯,替张老师上课。”沈南瑗笑笑,试探地说:“真巧。”
  安禄像是听不出她在内涵,“原本是想找份教书的工作,没想到,跑了女校,好像是有那么点让人不适应。”
  沈南瑗:“……”我是这意思?
  “陈理事说,学校里全是女学生,但不是不开化的封闭环境,有男老师不是什么稀奇事,也说后续会继续招名男的体育老师。”安禄又继续道。
  沈南瑗不由得想到了列入考试项目的长跑,不过这些跟她都没多大关系,反正跑路迫在眉睫。
  “安老师……好像要上课了。”她提醒道。
  “啊,我想起来,陈理事刚才还找我谈过一件事,起初我没反应过来,不过刚刚乐老师一说,大概,和你有关。”
  “嗯?”沈南瑷还没听,便觉头疼。
  “因为在履历表上我填了华尔兹,所以,开场的曲目,好像是由我和你来完成,可能需要时间、嗯……安排一下?”
  “什么?”沈南瑗不是不懂他的话,只是惊讶到一时当机。
  “就是安排排舞啊!”
  安排泥煤!
  她嫌自己的仇恨值还不够高么!
  沈南瑗敷衍了安禄,说有时间就排。
  但有没有时间,还不是她自己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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