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后紫
时间:2019-01-16 11:03:12

  铺面打通了重装,是有问过沈南瑗的。
  等她过去,匡珍珠和吴娉婷都在。
  新装的铺子,从里到外都透着新鲜气息。两间并一处,门面更广,更敞亮气派,还是两层楼高的,不过上面还没装修好。匡珍珠心急让她看个新鲜,才把人召来的。
  一楼是简洁明亮的风格,在装饰上,和视觉效果上花了点奇妙心思,学了当下时髦的整面落地玻璃门,搁外头就能看到里头那些个漂亮东西,俨然像个小百货,很是招人眼球。
  匡珍珠一见她来,喜气洋洋地说:“我跟你说,下月市长家的千金生日宴,刚刚到咱们这儿订了两件大衣,五件晚礼服,还有五个手包。南瑗啊,咱们要发财了。”
  发财倒不至于,只不过是匡珍珠闲在家许久,原就想着小打小闹,却不曾想会有大把的盈利。
  她姆妈高兴的不得了。
  就连好几日不见笑意的她爸,都夸赞了她几句。
  沈南瑗听见这好消息,一扫先前的忧虑,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那是珍珠姐的人脉广,眼光好!”
  吴娉婷哼笑了一声,不是表示质疑,而是在笑话沈南瑗这个马屁精。
  沈南瑗还能不了解她这性格,压根儿就不会往心里去,又狗腿地说:“当然,娉婷姐姐的人脉也广,眼光也很独到。”
  吴娉婷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扯着匡珍珠的手说:“咱们不要听她灌迷|魂汤。新装的铺子,她可是一点都没出力,只想捡现成的老板当。”
  匡珍珠对沈南瑗是足够义气,眼瞧着NY的规模扩大,红利是匀称分三份,她跟吴娉婷各占一份,沈南瑗那份可是要超过她俩的,连着沈家那位三姨太也都给算上了。
  沈南瑗原来得费劲倒腾小黄鱼,眼下估摸着算,就是闲着什么也不做一个月也有小一条,颇为可观了。
  但沈南瑗这几日总想着开溜的事情,对铺子确实不怎么上心,她怪不好意思地说:“我忙!”
  “忙着嫁人吗?”匡珍珠故意打趣地道:“现在又不是过去,难不成你家还用你自己绣嫁妆!”
  吴娉婷瞧见沈南瑗的神情不自在了一下,往常匡珍珠也会这么说,这个厚脸皮的沈南瑗总是会打着哈哈过去,今日有些不同。
  吴娉婷脱口而出:“她忙个屁!”
  难得淑女也爆了句粗口。
  沈南瑗哈哈笑了起来,“可不,忙的都是一堆屁事。”
  匡珍珠点着她俩的鼻子,说不出来话。
  三个少女倚在门口的柜台边说说笑笑,旁若无人。
  实际上,就算她们左顾右看也不会注意到NY的对面停着的一辆黑棚黄包车。
  像这种黄包车满大街都是。
  NY又地处繁华的位置,每天过往停留的黄包车数不胜数。
  黑棚黄包车的里头坐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梳着油头,脚下还放着两个手提箱。
  离得近点,还能闻到他身上海水的咸腥味道。
  他静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跟车夫说:“走吧,去含西路七号。”
  ——
  匡珍珠接了个电话,连晚饭都没吃,就神色紧张地拿起了手包,要回家。
  可她心神不宁,拿成了吴娉婷的手包。
  沈南瑷抓了她的手,关切地问:“珍珠姐,怎么了?”
  匡珍珠扯开了一记特别难看的笑,“哦,我姆妈打来电话,我要赶紧回家了。”
  吴娉婷认识她久了,知晓她家中的情形,早些时候也听说匡傲西就快回来了。
  吴娉婷略一思索道:“是你弟弟回来了吗?”
  匡珍珠咬了咬嘴唇,重重地一点头,“我得走了。”
  说着,便招手叫来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
  沈南瑷目送着她的背影上了车,再扭头一看吴娉婷。
  后者罕见地露出了优虑的表情,和她的眼睛对视到一起,吴娉婷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女儿真的不如儿子吗?”
  沈南瑷想说,男女都平等好多年了。
  这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她将自己噎了个半死。
  没法发表任何议论,就算她从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
  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只能说这操蛋的社会。
  沈南瑷出门了一趟,最后又颇是无语地回了沈家。
  沈黎棠不在家,苏氏领着沈芸曦在客厅里正谈论什么。
  一见她进来,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表面的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沈南瑷叫了声“太太”,便想上楼。
  苏氏瞥她一眼,竟不似先前还要装装样子,闷哼了一声,撇过了脸,理也不理她,“芸曦啊……”
  苏氏这做派,让沈南瑷只觉好笑。
  她翘了下嘴角,径直上楼。
  她才不会在意这些人,只要她们不来惹她,也别来妨碍她。
  直到她走那天。
  沈芸曦见沈南瑷关上了房门,一捏苏氏的手道:“姆妈,你看她那样!”
  苏氏半阖上眼睛,拍了拍气闷的胸口道:“别理她,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姆妈,你又有什么计划吗?”沈芸曦的眼睛都快闪出了星星。
  苏氏神秘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芸曦不满地说:“姆妈,你偏心,上回那彩礼的事情,也是只说给了芸芝一人听。你若是说给了我,事情保准不会败露。”
  苏氏听她提起沈芸芝,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她的脸色急变,愤怒地说:“你懂什么!”
  就是因为沈芸芝出了事情,苏氏才决定了往后办什么事情都不会透露给女儿们听。
  可显然,沈芸曦并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沈芸曦被她呵斥,拉下了脸,不发一语。
  明显很不高兴。
  苏氏苦涩地咧了下嘴。
  心里则想着,想这些都无用,还是早些彻底解决了那个沈南瑗,好为她的芝芝报仇。
  算着时间,她找的外援顶多两天便会有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南瑗: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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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鱼鳞弟弟
  匡公馆。
  整个匡家, 一连好几天的阴霾,终于因为匡傲西回来消散了不少。
  匡夫人命厨子做了整整一桌的好菜。
  匡珍珠上桌的时候, 瞧着好几天都未上过桌的大虾, 默默地叹了口气。
  因为匡珊瑚的消失, 家里连好菜都不敢上, 生怕触到了她阿爸的霉头。
  匡珍珠笑着说:“傲西, 快来坐。”
  “好的,长姐。”
  匡傲西彬彬有礼, 从沙发那儿站了起来,还不忘招呼匡越山:“阿爸, 吃饭。”
  “好!”
  匡越山沉重的声音带了些苍老意境。
  原先珊瑚在家还不觉得有什么, 甚至觉得她丢了匡家的人。
  可如今她一不在, 匡越山总觉得这家里冷清了很多。
  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边。
  匡珍珠给匡傲西夹了一筷子清炒竹笋,道:“在英国吃不到咱们这边的鲜笋, 傲西, 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 多吃一点。”
  “谢谢长姐!”匡傲西的态度不远不近,却又让人挑不出来一丝的过错来。
  就像他回国买礼物, 不止给匡家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就连给匡珍珠的外婆家都带了伴手礼。
  可见, 这心思也是七窍玲珑了。
  可就是算计太多, 没法让人喜欢得起来!
  匡夫人至始至终没有吭声。
  匡家倒没有食不语的习惯,只是现下就尴尬地沉默着。
  只有碗筷碰着盘子偶尔发出一记清脆的声音。
  打破这种沉默的人的是匡越山。
  他喝了两口烈酒,红着眼睛同匡珍珠道:“珍珠, 你把铺子关掉,以后不许再和那个沈家三小姐来往了。”
  “为什么?”
  匡珍珠发问的时候,心里突突地乱跳。
  难不成她爸知道珊瑚的失踪和南瑗有关系了?
  可她的面上并没有显出慌乱,撒娇似的同匡夫人道:“姆妈,你看阿爸是什么意思吗?我这生意刚刚有些起色,为什么叫我关了店铺?我不,说什么都不!”
  实际匡夫人也惊诧了一下,匡傲西一回了家,就进了匡越山的书房,两个人嘀嘀咕咕半个时辰,她原还在想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瞧瞧,这幺蛾子就出来了!
  匡夫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道:“珍珠啊,开铺子的时候,你阿爸给了你三十根小黄鱼。你把小黄鱼还给他,不够的姆妈给你添上。”
  匡越山听了这话,只觉打脸,他下意识道:“夫人,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匡夫人反问他。
  匡越山被问住了,他不好说自己是试探一下她的女儿和那个沈南瑗是不是合谋将珊瑚给折腾不见的。
  傲西的亲娘一共就跟了他三年,三年抱俩,生傲西的时候一命呜呼了,那时候珊瑚才一岁。
  她死了之后,怎么都不能闭眼,看风水的先生说这是死不瞑目,还惦记着她的孩子们呢!
  他那时就发了誓,一定不能亏待了这一双没娘的儿女。
  可如今珊瑚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日他一见傲西,羞愧的连眼泪都下来了。
  倒是傲西安慰他,没准儿珊瑚没有死,没有消息便意味着有转圜的生机。
  而今只需要从知情人的嘴里套出来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匡越山也不想怀疑自己的原配妻子。可他家夫人对珊瑚的态度一向不好,就连珍珠也和珊瑚不甚友爱,还偏偏和沈家的三女儿一见如故了。
  匡越山半天说不出话来,匡夫人冷哼了一声,放下了筷子,又同匡珍珠道:“珍珠,收拾衣物,明日跟我回你外婆家。”
  “好的,姆妈。”
  匡珍珠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母女俩个饭没有吃几口,一起上了楼。
  匡夫人走到房门口时,匡越山还抬了头同她解释:“夫人,你听我说,我又不是那意……”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这是告诉他,家里有傲西,就没有她们母女吗?
  匡越山扭回了头,沉重地叹一口气。
  过了半晌,他才低沉着嗓音说:“你姐姐的事,同夫人没有关系。”
  “我想也没有。”匡傲西轻轻地动了动嘴皮,“那就一定是那位沈三小姐了。”
  吴娉婷他是认识的,虽然多年不见,但小时的轮廓还在。
  那么今日在NY铺子里的另外一个少女,就是那位沈三小姐了。
  听说她也在圣约翰读书,他听姐姐提过。
  该知道的事情,匡傲西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他回应了匡越山一句,就低着头继续吃饭了。
  匡越山是想说些什么的,可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又咽了回去。
  他原以为傲西回来,又会像小时候一样哭着闹着要姐姐。
  谁知,他问明了事情之后,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甚至连一丝的担忧和愤怒都没有表现出来。
  或许真的是……孩子大了,他老了。
  老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了。
  他愤愤地想起了杜聿霖的态度,看来那个沈南瑗,杜家是护定了。
  ——
  沈南瑗好容易熬过了一个毫无收获的礼拜日。
  礼拜一照常去圣约翰上课。
  塞了满心的开溜事宜,这课也上的乏味至极。
  杜文玲今日又请假了,沈南瑗倒不是巴着能见到她。
  就是吧,她很无聊。
  杜文玲没来,和她形影不离的江晓笙落了单。
  下课的时候,沈南瑗从走廊上经过看见她站在一旁,想起了她哥哥江潮,冲她展颜一笑。
  没曾想,江晓笙像是见了鬼似的,脚底抹油掉头就跑。
  沈南瑗差点想借蒋子玉的镜子瞧瞧,难不成她今早长了颗獠牙她不知道!
  总之是无聊无聊真无聊,一旦想走,这里的人事都显得是那么的让人烦躁。
  下午一节自习课,沈南瑗为了安抚自己浮躁的心,抄了一节课的校规平心静气。别说蒋子玉看她觉得诡异了,她自己都觉得。
  熬了整整一日,沈南瑗在学校门口同蒋子玉告别,踏上了去坐电车的小路。
  她低着头正想事情,没防着踩着了一人的脚。
  那人穿着灰色的西装,黑色的皮鞋原本擦的锃亮,现在好,多了一个脚印子。
  “对不住啊!”沈南瑗赶忙说。
  “无妨!”男人的声音很清润。
  沈南瑗抬了头,瞧见的是一副英俊的面孔,说不好为什么,左看右看,都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禁不住道:“先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那人莞尔一笑,圆润的喉头颤动了几下,“小姐,真是巧!这话,正是我想说的呢!”
  ——
  沈南瑗要真是这个时代的天真小姑娘,没准就完全相信他了。
  可这明显就是套路啊!
  论套路,说不定他还不如她……
  “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离开几年,用的还是老一套搭讪年轻漂亮姑娘的方式。”男人站在沈南瑗面前,浮现出一丝羞涩。说实话,他的样貌出挑,但更胜在气质,这样坦白的方式很容易博得好感。
  但他面前的是沈南瑗。
  也不怪她多心,只是根据作者尿性,但凡长得过得去,到最后都会和原主发生点什么,招致某人的腥风血雨,开启小黑屋play。
  沈南瑗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剧情,确定她看到的地方,就没有出现过眼前这一号人物,心里幽幽地叹气,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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